“王世严在兴州圈起了城墙,增强了兴州的防御功能,这使得我们变得很不利,我们军饷已经所剩不多,如果在这样耗些去恐怕我们最多只能在撑一个月”副使沈良才的手边指着桌子的上的地图册对着萧玄凌分析道。
萧玄凌促着眉毛,沉默不语。双目紧闭,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双手抱着胸,笔直的身段,俊俏的脸盘,下巴上有着隐隐约约刚长出来的胡茬,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沈良才看着萧玄凌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他,轻声道:“靖川兄——靖川——萧靖川......”
沈良才大声地喊着萧玄凌的字,第一遍喊他的时候只认为是萧靖川睡着了,想要把他叫醒,可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这使得沈良才后背迅速冒出了冷汗,心里暗想道:“妈耶,这祖宗可别出什么事呀,不会——”
他不得不由得往最坏的那一方面想,没想多久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巴掌声声音脆响,使得沈良才立刻打消了这一方面的念想,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拽着萧玄凌的衣领,使劲地摇晃,边晃边振振有词的说道:“萧靖川,你可千万别有事呀,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呀,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呀,陛下给把我全家给杀了,那我就成了我们家的罪人了,你醒醒。”
沈良才咆哮着,声音巨大,声音都开始有了一点嘶哑,变成了公鸭嗓。使得旁边的其他营帐里的副将都听见了,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以为两人闹了什么矛盾,打架了呢。
先冲进来的万世天于是进看见了这一幅场景,沈良才站在萧玄凌的身旁,拽着他的领子使劲地摇晃。而萧玄凌丝毫没有反应。万世天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幅场景下了一跳,疑惑地看向沈良才并问道:“沈副使,你在干什么呢。”
唐敬安随后赶到,又将万世天的话重复了一遍。沈良才看着两位老将,心中似乎终是有了底,声音带着哭腔,看着万世天和唐敬安,边哭边说:“万叔,唐叔您们快来看看靖川,从才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的走了,我还不想死呀,我还没娶媳妇儿呢。”沈良才哀嚎着。
唐敬安和万世天被沈良才这一番话不由得吓了一跳,快速从帐营空向里面走了进去,两人将萧玄凌抬到了床上,万世天扒开萧玄凌的眼皮瞧了瞧,朗声大笑:“看把你小子吓得,九皇子这是睡着了,没什么事,可能是这几天抗战抗的太辛苦,大脑疲劳弄得,睡上一觉就好了。”
沈良才听完万世天的一番解释,面上流露出尴尬之色,开始转移话题:“行了,万叔您就别笑话我了,我才打了几回仗呀......哎呀,不说这事了。当务之急是把靖川给叫醒,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唐敬安和万世天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是密谋什么事情,嘴角都暗自的向上邪笑一下,唐敬安对沈良才说道:“方法倒是有,就给看沈副使愿不愿意了。”
沈良才听完眼睛一亮,像个二傻子似得颠颠的向唐敬安那两个老狐狸跑去,唐敬安对着沈良才的耳朵小声说着这个“不靠谱的”方法。
“萧兄对不住了”说完,沈良才便将胳膊抬的极高到,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汇集在这只手上,快速地向萧玄凌的右脸挥了过去。刹那间,就在沈良才的巴掌与萧玄凌的右脸有秋毫只差,萧玄凌睁开了眼。又是“啪”的一声,这回的巴掌落在的不是沈良才的脸上,而是萧玄凌的。
“沈良才——”萧玄凌怒声的低吼。
“萧兄,不不对,九皇子,靖川,你听我讲。这都是误会。万叔,唐叔你们快来帮我解释解释呀”沈良才将脖子一扭,没有看见任何人。
“人呢————”沈良才绝望的喊道。
“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宋清瑶冷声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使得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用手揉了揉嗓子。
胡和鲁看着他,只是说着奇怪的语句:“孤独的魂魄,回到你的身体里,让这个可怜的人再一次获得新生”胡和鲁再一次敲击着神鼓,想上天请示,跳着神秘的舞步。急促的舞步伴随着密集的鼓声变得疯狂。慢慢的,舞步缓慢了下来,胡和鲁和哈尔巴对视了一眼。
哈尔巴看着桑诺,示意这他出去,桑诺得到示意,带着宋清瑶走出了营帐。
“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吗”桑诺骑在马上,将宋清瑶抱在怀里,举止不是很亲密,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护着,防止宋清瑶从马上掉下去。
“......”
“唉,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吃点什么吗,你好久没吃东西了,应该也饿了,我吉额说过人只要能吃下东西,世界上的所有难事都会像清风一样飘过”
“你要不然先喝点马奶酒”桑诺将别在腰间的皮囊摘下,递到宋清瑶面前,但宋清瑶始终无动于衷。使得桑诺开始怀疑胡和鲁的法术是不是不灵了。
“行了,看你怎么不爱搭理人,我带你去跑马怎么样”说完桑诺将缰绳勒紧,皮鞭快要抽在马的屁股上。
“长寿面......”
“你说什么”桑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宋清瑶如那皎洁的月光,清冷而又光彩耀人。“你在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桑诺继续哄着宋清瑶继续说话。
“长寿面,依梅园,冬游,宋清瑶......”
“胡和鲁,你说吧,那个中原人到底怎么了”哈尔巴坐在上面的宝座上,看着下面穿着神服的胡和鲁,问道。
胡和鲁并没有着急的回答,而是慢慢悠悠的摘下自己脸上萨满的面具,看着自己的双手背皱纹所覆盖,声音浑浊又带着点神秘:“我也无法说明,这个**太奇怪了,不像是中原地区留下来的诅咒,而像是掺杂着其他的巫术,可怜的年轻人,即使他现在醒过来,也只是时段性的,就想动物一样,活几年就死了,他根本不回像其他人一样长寿,伴随他的只能是长久地黑夜,无边不尽的恐惧。”
“但着对于我们并非是坏处,起码他能为我们带来大延的援助,大延要我们送出一个人当做贡品,您不愿意让您的子女成为这残酷的政治贡品,而他的带来,替我们解了这个燃眉之急。”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算了就这么定了”
“阿布,您怎么能这样他都这样了,您还要把他送去大延,未免也太残忍了吧”桑诺愤怒的说道
哈尔巴听着自己的废物儿子这么说自己,气的胡子都差点歪了,厉声道:“我不他送过去,我是把你送过去,还是你妹妹朵莱纳,还是哈达。你说吧,我不送他,我送谁。”
“把你送过去吗,就你那脑子,被那群大延人当刀使,还在那乐呢,你还不如你妹妹呢,要是朵莱纳是个男孩,我还指望你”哈尔巴生气的哼了一声,变扬长而去。只留下了桑诺一人在营帐里呆滞的回味着父亲刚才的那一番话。
桑诺太弱了,根本不像是虎特部的幼虎,他无法带领着族人在这个混乱的世间顽强的活下去。到头来只能说一句“子不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