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也周耶[红楼] 第13章 第四回 覆幕北门列神轨

瞧瞧，不待武后有所动作，一旁的裴炎即刻上前怒骂褚逐良。

“这下可不得了了，武后及诸大公还未开口呢，就轮着你褚逐良先骂？况你骂的是谁！这是大唐皇帝，天权神授，便是蒙了那双眼去渎污，也只该神灵降罚。更不说天神娘娘本就是为祐大唐基业、祈佐皇朝，皇帝作为有所出入暂且不论，直看你目无皇权、口无遮拦，就当就地伏杀！”

褚逐良更怒，两唇相碰不及，咄咄吐唾，“是！我今儿个就骂了！”

未完，褚似若脚烫炭火，围在李治榻前来回走踏，顿足跳脚，“大唐存风，不过累业，瞧瞧那诸臣日日上着早朝的大殿，多少才杰青云盖世，哪个不是心勉力夺，就期着将他李治往高处堆！将着大唐往盛世延！知今时不比贞观，可见永徽也有说道，而今再看，再看看！这奉天宫来奉天宫去的，竟是作了何事！”

众臣听言也是无奈，这奉天宫，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宫殿，原为李治泰山封禅后下诏营建，以为昭天赐，日供天柳娘娘金身，后纳丹修老道于中，从丹仙道，欲达仙献天。

没完，褚逐良再骂，“今从天道，示娘娘恩，该自省内下无疑道，启王明志，张式节，轨嘲蔽，怎料斯人蠢钝至此，夫伤天心，愧臣痴牵！”

哽咽说完，诸逐良直直下坐在地，两腿大张，丝毫不顾及脸面，双手抱面直哼大哭。

一时间殿内诸卿众说纷纭，元春离得近，将周遭的喧杂听得一干二净。

原来，自二圣见元春魂灵并将其饰作天柳娘娘以昭圣威后，为感天地厚积，累内外薄发，顺天王道加佛取德仁意，从泰山归来后便下诏以泰山始分路上两京，沿东都路多起高栏宏殿达，沿长安路多建锦丽廊园至。更筑以奉天宫以张祥瑞、骋天明。

烟雾缥缈忽虚浮拂，李治本未眠，只伶荡恶下，时以药养之，此刻不过醉药方醒。

见大状，胸大怒，鼻斥百臣，依旧坦身不起，单单伸出一手示牵武氏。

后以帕净面急上，回覆执手又泪，开口却言，“皇上忧心，何累至此，今大臣同在，始终安定呀！妾见此，心肺裂裂。”

李治不抽，以另手慰拍作应，面朝臣理直气壮言说，“朕授命于天，载万灵芳烟，不过娘娘，既入东都，何不为？”

褚逐良闻言气极，竟一口殷血大喷，两眼发直干翻白瞳，好生痛苦就此毙。

众人皆大惊！巨骇！

元春亦然，更感殿内飕飕，时儿才觉大炉在此却殿内坠冷透顶，黄烟滚滚卷卷似同邪风阵阵！

武后忽出音，“天子驰社稷、夫盖世无双，涂生莫若，纵天地伪荡，是得其所哉。”

高宗喟而叹曰，“甚哉！知我心境，唯后也。”便直直拉着武后玉手抵额温存。

你问褚逐良？不过同摊水罢依旧躺在殿中榻前，殿中无一宦从婢侍，且无皇帝令，谁敢上前将其拖下。

众臣面面覷，烟阔飘摇后殿高宽柱天柳娘娘雕像以上视，见同蠕虫曲曲无音。

忽！炉膛汃汃，浊獠四溢，元春一时不防直被推出三千远，手中银红溃焦零落，实在惊险！

好在元春及时护住，拿着自身袖缎遮避，终免此烖。

烖，天火也，问元春如何识？见殿檐炉顶便知，有一老童长须覆云，琉璃瓦檐辉映普亮，携气取日灼，直通下膛，再起高风云滚，同泄炉鼻出。

老童者见元春，一时大惊，见事毕，观元春未伤，浓哼一声反手飘离远去不可寻。

待老童走，元春回奉天宫，见燎者泛泛，俱披灼灼，时声裂裂，苦天哀地不能诉。

然武后同高宗却是无佯，原是有榻侧两柱实挡，二圣无忧。

高宗见众臣或扑地嗷嗷，或抱柱蹭烬，方乃大怒，“好赖忠肠，竟无一臣为挡！朕，甚伤矣！”说完，便掩面痛哭，大泣淋淋。

武后见众臣无大伤，忧唤众臣站归原位，潜听帝音。

众臣回矩，帝不面不见，仍掩面大泣，更锤榻拍胸，以示其伤。

武后叹，伸手引刘祎之上前，抚帝长劝，“实是朝堂内外不上臣，妾贴帝心牢记此忧，论众学士终得一解。”

高宗听言，泣声渐渐弱，仍不停，有耳心听武后辞。

见此，武后好是舒心，开口大赞，“皇上请看，此子乃弘文馆学士刘子翼之子刘祎之，以文藻名，妾曾读其文著，字辞锦绣不可多得，遂劳其牵众文学之士、著作郎以纳，愿撰神轨臣道以献帝，常盼早日卸虑。”

高宗得心，胸意颇快，也不再忿，挥手不言，面反向内眠。

武后示众臣出，又招宦从轻扫炉烬后方退。

至于褚逐良？呵！冷心冷肺送狗肠，其尸依旧灼，无人净，便由其肉焦味弥漫全殿，油淌满殿，前榻高宗安然入睡。

待烬，有侍者大刀下，以尖勾出奉天宫，再以白麻盖置送出宫去。

元春不忍，掩鼻掩面掩眼不及，不待众臣出，便急急跨栏跃外，心跳如雷，鼓震灌耳。

直奔花丛，闻芳馨咽，手中牡丹都快要被元春攥散，可见其心切切麻麻血血。

忽！元春面突现老童盈盈笑对！

一时大惊，竟直掐银红牡丹粉碎，元春再回槃楼！

见周遭熟悉景象，元春这才缓下心来，浅擦虚汗。

执帕觉挤，方见手中竟有一只红白芍药怒放，想来是刚才在皇殿花园时心急手紧强摘下来的。

此方经事，元春也需缓缓再出了，扬了帕直往槃间去。

恰裙带风袖，咔嚓——有锁落。

元春抬眼望去，见一阁屋竟开，瞧着那框上黑金桃木牌，是善己二字。

经了前事，元春也是害怕，不敢去探，直回原榻处，走着走着便奔跑起来，气喘吁时，元春忽而想起李治字，为善也。

登时大骇！更不敢久待，入小屋将门锁上，屏气倾听不敢出音。

良久，外无动静，元春依旧害怕，望着手中芍药，下了决心。

瞧，只见元春悄开一隙，窥四周，听八方，无声无色无影，按按心头，悄踮着脚跑到离屋最近的一颗繁花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摘下，顷刻间，元春又回了那皇殿花园中。

见不在碑旁，元春实在心惊，静下细想，望着手中两朵花，便找着了由头。

这其中一朵芍药，乃是此间物件，若从槃楼出，便由此引着魂直达原处。

不得多思，元春也是吓着了，此刻忙四处观望，见老童不在，奉天宫净，日薄山坳，便循迹往武后殿去，思寻誓要看清一切，若有疏漏，岂不罔顾多遭悚惧，也愧了宝钗心。

至武后殿，殿中只一人，余袅袅香烟无风自立，竖笔直，味巨甜。

见后长梳墨发，斜倚榻榻，手中执着一卷正拳拳翻看。

元春悄至后，瞭见，侧上书“神轨”二大字。

这《神轨》竟是已毕。

一婢从旁入，纱帘阵阵，不过，脆声清问，“天后，《臣道》也将写好了，刘祎之来问娘娘，众学士举议着分册著，上册臣轨、间册臣鉴、末册臣谏，依娘娘言，该如何定论。”

武后落卷于案，倚背闭目，吓得元春赶忙后移不触。

俄而，武后言，“便如此裁定。”

婢从称是退下。

元春不觉屏着气从旁过，侧目想见《神轨》其内，然此案内下覆案，终不得意，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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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这章依旧不长。

接下来不能隔日更了，只能保证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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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四回 覆幕北门列神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