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烬 第5章 狼烟起

永宁寺的晚钟在子夜时分格外清冽，姜婉提着琉璃宫灯穿过长廊时，青砖缝里钻出的冬青叶子扫过裙裾。她望着佛殿檐角垂落的冰棱，想起三日前在御书房听到的话："北境急报说燕云十六州的粮草...那蒋将军倒是会挑时候。"

"施主深夜造访，可是为着那口枯井？"苍老的声音从佛龛后传来。姜婉掀开褪色的帷幔，昏黄烛火映出病骨支离的老僧，他腕间沉香念珠竟与三年前边关将军遗物纹路相同。

和尚希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执灯的手腕，"女施主可知帝王将相不过蝼蚁？"佛前供果被烛火烤出焦痕，"当年帝辛焚尽八百里阿房宫时，我在灰烬里捡到这个。"

一枚羊脂玉佩滑入掌心，正面是饕餮纹，背面却刻着陌生的小篆。姜婉瞳孔微缩，这是她自娘胎里带来的玉坠，此刻突然浮现的文字令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咳出的那句："快逃，永远别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眼睛..."

"明日卯时要下毒。"老僧的声音骤然清明，"蒋得涛会在辰时三刻去西角门验粮。"枯瘦的手指忽然穿透她掌心按在玉佩上，浑浊的眼珠泛起诡异青芒，"记住，活人要演戏，死人才能说真话。"

御膳房的铜锅咕嘟冒泡，姜婉将银筷子探入粥底。她早该料到会有第二波试探——毕竟毒死厨子只需半钱牵机子，但要让整座京城都知道二皇子党的狼子野心，这碗粥里得添些别的东西。

"娘娘且慢！"大宫女捧着漆盒闯进来，"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蛤膏，礼部说万不可与寒性食物同食。"

姜婉笑着接过鎏金盒子，蔻丹指尖拂过冰凉的玉盒。昨夜老僧在佛前燃烧的正是西域贡品，那些混在灰烬里的残渣，此刻正躺在她袖中的香囊里。当她把掺了雄黄的雪蛤膏倒入粥锅时，窗棂外掠过一道黑影。

"娘娘小心！"禁军统领突然拔剑挡在她身前。月光勾勒出那人玄甲上的云雷纹，那是当年北境狼骑营的制式。姜婉瞥见他腰间玉牌刻着"虞"字，呼吸一滞——三年前跟着蒋将军战死的副将，本该埋骨漠北。

"张统领深夜查岗辛苦了。"她将熬好的粥盛进青瓷碗，"听闻虞将军新得的西域骏马甚是威风，不如让御膳房炖锅马肉粥？"

三更梆子响时，姜婉站在二皇子府邸的屋檐下。她看着院中灯笼明明灭灭，忽然听见内室传来熟悉的咳嗽声。这是大皇子最宠爱的歌姬柳依依，半月前还捧着枇杷膏在御花园偶遇她。

沾着毒粉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姜婉想起老僧的话："活人演戏要像真，死人作戏才够狠。"当柳依依服下安神香昏睡后，她将淬毒的丝帕塞进妆奁夹层。这是蒋得涛常年佩戴的物件，此刻正静静躺在妆台抽屉深处。

晨光初现时，整条朱雀大街都听见了惊呼。六个捧着粥碗的宫女倒在地上抽搐，她们脖颈浮现的乌紫指痕，与三年前蒋将军验粮时暴毙的粮商如出一辙。姜婉混在慌乱的人群中，看着二皇子阴鸷的面容映在溅落的粥汤里，突然轻笑出声。

"娘娘快看！"随从指着西角门慌张跑来的禁军，"说是...说是发现了蒋将军的尸首！"

永宁寺的晚钟在子夜时分格外清冽，姜婉提着琉璃宫灯穿过长廊时，青砖缝里钻出的冬青叶子扫过裙裾。她望着佛殿檐角垂落的冰棱，想起三日前在御书房听到的话："北境急报说燕云十六州的粮草...那蒋将军倒是会挑时候。"

"施主深夜造访，可是为着那口枯井？"苍老的声音从佛龛后传来。姜婉掀开褪色的帷幔，昏黄烛火映出病骨支离的老僧，他腕间沉香念珠竟与三年前边关将军遗物纹路相同。

和尚希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执灯的手腕，"女施主可知帝王将相不过蝼蚁？"佛前供果被烛火烤出焦痕，"当年帝辛焚尽八百里阿房宫时，我在灰烬里捡到这个。"

一枚羊脂玉佩滑入掌心，正面是饕餮纹，背面却刻着陌生的小篆。姜婉瞳孔微缩，这是她自娘胎里带来的玉坠，此刻突然浮现的文字令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咳出的那句："快逃，永远别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眼睛..."

"明日卯时要下毒。"老僧的声音骤然清明，"蒋得涛会在辰时三刻去西角门验粮。"枯瘦的手指忽然穿透她掌心按在玉佩上，浑浊的眼珠泛起诡异青芒，"记住，活人要演戏，死人才能说真话。"

御膳房的铜锅咕嘟冒泡，姜婉将银筷子探入粥底。她早该料到会有第二波试探——毕竟毒死厨子只需半钱牵机子，但要让整座京城都知道二皇子党的狼子野心，这碗粥里得添些别的东西。

"娘娘且慢！"大宫女捧着漆盒闯进来，"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蛤膏，礼部说万不可与寒性食物同食。"

姜婉笑着接过鎏金盒子，蔻丹指尖拂过冰凉的玉盒。昨夜老僧在佛前燃烧的正是西域贡品，那些混在灰烬里的残渣，此刻正躺在她袖中的香囊里。当她把掺了雄黄的雪蛤膏倒入粥锅时，窗棂外掠过一道黑影。

"娘娘小心！"禁军统领突然拔剑挡在她身前。月光勾勒出那人玄甲上的云雷纹，那是当年北境狼骑营的制式。姜婉瞥见他腰间玉牌刻着"虞"字，呼吸一滞——三年前跟着蒋将军战死的副将，本该埋骨漠北。

"张统领深夜查岗辛苦了。"她将熬好的粥盛进青瓷碗，"听闻虞将军新得的西域骏马甚是威风，不如让御膳房炖锅马肉粥？"

三更梆子响时，姜婉站在二皇子府邸的屋檐下。她看着院中灯笼明明灭灭，忽然听见内室传来熟悉的咳嗽声。这是大皇子最宠爱的歌姬柳依依，半月前还捧着枇杷膏在御花园偶遇她。

沾着毒粉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姜婉想起老僧的话："活人演戏要像真，死人作戏才够狠。"当柳依依服下安神香昏睡后，她将淬毒的丝帕塞进妆奁夹层。这是蒋得涛常年佩戴的物件，此刻正静静躺在妆台抽屉深处。

晨光初现时，整条朱雀大街都听见了惊呼。六个捧着粥碗的宫女倒在地上抽搐，她们脖颈浮现的乌紫指痕，与三年前蒋将军验粮时暴毙的粮商如出一辙。姜婉混在慌乱的人群中，看着二皇子阴鸷的面容映在溅落的粥汤里，突然轻笑出声。

"姑娘快看！"随从指着西角门慌张跑来的禁军，"说是...说是发现了蒋将军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