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坦白和拒绝,谁也没有再提及。
雅思回到房间向楼下看时,他的车刚好开走。她觉得自己还是伪装的不够彻底,不然为什么他问的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而不是你爱不爱我?
雅思并没有立刻着手在香港开分公司,开分公司的这笔钱,她还有其他的用处。
他们又是两个月没有任何的私人往来,除了合作。他把天堃所有的公关活动都交给她来做,似乎如果一直这样,两人就不会断了联系。不过合作也都是由下属去办理,获取对方的信息也只能从下属的只言片语里。
后来,贺峰说,你知道只言片语是因为你不想了解,我却知道你所有的事。
他的阴阳怪气总像是在索取某种失衡,他觉得她不够爱他,这令他很伤心。
这两个月里,雅思还听说,原本要和她合作的刘生资金链断裂,准备宣告破产。
虽然地位不及香港三巨头,但是刘生的公司也不是规模小的公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倒台,背后的人不仅具有实力也肯定也花了一些心思。
听说刘生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帮他,就连他巴结的虞苇庭和一向心慈手软的贺峰也没有理会他。
两个月后,贺峰来了法国约她见面,那时正有一个条件很好的人在追求她。如果从来没有认识过贺峰,从来没有被他爱过,或许雅思会接受这个人的追求。
雅思在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那个追她的人正在等她。可雅思却一眼看见了那个同样背着手身姿挺拔的等在楼下的人,夕阳下,镜片折射出温暖的光晕。她只看见了他。
雅思的脚步不自觉的朝向那个人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叫住了她。忘记了,这个男人以合作的名义邀请她吃饭,她答应了。
雅思让男人在车里等她一会儿。
“怎么在这?”她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他极有耐心的等她走过来。
“来看看你。”他温声说。
“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顿了顿,他看向不远处问,“男朋友?”
“还不是。”她笑了笑,用了暧昧的词汇。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泛起心疼。
“你……喜欢他。”他笑了笑,又问。
她移开眼,刻意回过头去看那个方向,“他的人很好。”她说。
回过头时,他的一双眼,正安静的全神关注的凝着她。目光相触时,他笑了笑,又垂下眼眸,“那很好。”
“嗯。”
“我没事,只是顺路过来看你。过去吧。”他说。
雅思坐着那个男人的车走了,后视镜里,他依旧安静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样无所适从,像是迷失了方向。
吃饭时,她味同嚼蜡,脑海里都是他一个人落寞的样子。
他不是顺路,是特地来看她,她知道。
她只是选择用又一个借口推开他。
“对不起,我有心爱的人。”雅思正面拒绝了那个共进晚餐的男人。
“是贺峰先生吧,你见了他以后就魂不守舍。”
男人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满。
“是。”
“恐怕这是我一辈子唯一的机会与他比肩竞争。输给这样的对手,我很自豪。”男人说,“谢谢你的坦诚。”
男人还是送她回了家,自从车祸以后,她没有再开过车。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边街灯明亮又暗昧。雅思住处楼下的露天咖啡厅还开着,咖啡厅里传来浪漫婉转的钢琴旋律,坐在门口露天桌台的人,面前放着一杯不再冒热气的咖啡,双腿交叠的看着不知名的远方。从容优雅,一个十足的老派绅士。
雅思走了过去,到他身边坐下。
“怎么在这?”她问。
似乎被她吓了一跳,丢了魂魄,他忽然有些结巴无措,“我……我只是无意中到这里,我知道你不在。”
雅思的心里再次酸涩起来,他几时这样过,“晚饭吃过了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
骗人,她看的明白。
“你呢?晚饭吃的怎么样?”他笑问。
“还好。”
“你今天很靓…会让人很想放下一切跟你走。”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刚刚到。”
她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杯咖啡上,“我刚刚没有吃饱,要不要陪我吃点宵夜?我没有车,司机已经下班,只能你送我。”
他在点头时已经起身,“你还会仁慈的给我点一些含有胆固醇的东西吗?”
“不会。很晚了,我要带你去吃草。”她笑着说。
带贺峰去了一家常去的餐厅,点了两份凯撒沙拉,雅思并没有吃太多,只是一边看着贺峰吃一边陪他聊天。
饭后两人一起散了一会步才上车送她回家。
他送她上楼,到了门口,她笑着跟他道别。
“要不要送我一个法国礼节?”他问。
她笑着点头,倾身与他贴面。
脸颊相贴,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耳侧。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背上,起初礼节性的很轻,渐渐力道却加重了。没有言语,她被他紧箍在了怀里,没有间隙的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空气静默无声,她没有选择推开他。
“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解决你介意的问题…”他低声说。
“……”
“等等我,好不好?”
雅思没有给贺峰答案,在贺峰回到香港的第一天。预期中的战争爆发了,臻万开始因为4G牌照的事攻击美域高。宝仑也开始攻击臻万的股价。在这期间,雅思也用那笔准备开公司的钱参与其中,趁机推动了一把。
不过,在到了贺峰想要的节点时,她主动的停止了继续攻击臻万。悄无声息的开始,悄无声息的结束。
不可能不会被发现的,她在那晚受到了宋世万的威胁。
也接到了贺峰的电话。可是电话里没有声音,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里,听筒里只有呼吸声,他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他只是怕自己在自作多情。
是她主动开口的,轻声问,“Martin,你在吗?”
他在过了一会才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
“别再参与这件事,对你来说不安全。”
“好。”她很听话。
“宋世万有没有派人找过你。”
“有。”
“回香港。”没有给她反对的机会,他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刚刚到公司,姚绍铭就来找到她。
“抱歉Jessica,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冒昧,但是Martin让我请你回香港,飞机就在机场。”
是请的态度,却不是请的方式。贺峰是为了保护她,她知道。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Martin很紧张你。他本来今天是要亲自过来的,但是实在有事无法脱身。”姚绍铭也很为难,“我知道这可能令你无法接受。”
不是无法脱身,是知道如果她不同意就算亲自过来反而会更加无可奈何。他在利用她的同情心,对姚绍铭的。
“算了,他就是这样的。”雅思叹气,不想为难姚绍铭,“等我交代一下这边的事就跟你走。”
“Martin说,他也可以安排人代你管理。”
“不用。”雅思说,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她又解释,“sorry,我不是对你。只是觉得他有时候霸道的不可理喻。”
这种说法,姚绍铭自然不好回应。
雅思回到香港这件事没有告诉家人。原本贺峰给她安排了一处住所,她因为不想纠缠太多而没有住进去,而是自己选择了一家酒店,总有保镖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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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