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之救赎之道 第12章 我们都输了

硝子在接到七海电话后，就不停歇的往薨星宫去。心里的惴惴呈空洞式放大，呼吸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夺走，她无法停下脚步，只能逼着自己。

不期然，她也看到了血泊中相拥的两人。

五条悟眼前开始清明，澄澈的蓝天白云如以往没什么不同，他回了回神，感受到身上一股极小的压迫，垂眸间发现是一个容色出挑的少女倒在他怀中。

可他不知道这人是谁。

又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于是五条抬起他自己原本揽着少女的手，有些讶异此人与自己如此亲密的动作。不过，他逐渐想到了方才的状况，他是被一个毫无咒力的男人杀死的。

——当下能感知自己的精神充沛，受伤的地方也已经开始好转、恢复。

他说不上自己哪里不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导致此时此刻他轻盈也心无波澜，身体与心都是空空的。

少年脸色冷极了，像千里冰封的雪地满目皑皑，他对那个杀死自己的男人有了战斗的意志。

彻底恢复后他坐直，推开身上的陌生人，对方体温趋凉，让他在触碰之际有一刻停顿。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多了份迷茫。

硝子尖锐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传来，她声音里痛楚绝望饱合，以致于让五条怔楞，回首疑惑。

为什么呢?

他推开的那个少女突然消散，什么都没留下的化作云烟，事情发生的过快，条件反射下五条悟牵到了她的手，冷得沁透人心也多了酸涩。

为什么呢、他推开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冷的。

那是他杀了她吗。

衣领被抓住、心跳倏尔漏了几拍，强烈的抽搐。五条看到了硝子带着恨、带着冗杂痛苦情绪的眼睛，这又是一种过载沉重的情绪了。

比她刚刚那声阻止还要浓烈。

可是他看不懂，更让五条悟奇怪的是，一向寡淡冷淡的硝子居然也有这么情绪波动的时刻。

于是，他问.

"刚刚那人是你的朋友吗?”似乎这个解释才能说明硝子的失态，他如是猜测。

听到这硝子停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空白的表情，所有极端的情绪被简单的他一句话破开。

她才注意到五条悟身上流淌着榴月的咒力，五条的眉眼冷漠极了，带着不将一切事物放于眼底的漠然可是底下浓浓的疯狂都披露着，岌岌可危的濒临点。

她感到好笑，也就笑出了声。边哭边笑，硝子从未有如此崩溃的时候。

"你没事吧?"五条说着又想到了刚刚消散的少女。奇怪的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明明刚见过的。

也许，是个就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吧。

看到五条悟如今的模样，硝子止住笑站起身，"是我错了，你也失败了，我们都失败了”。

她曾以为有五条在，榴月就可以安然无恙。可是硝子忘了，能护的住的人也是一柄双刃剑，是在榴月拥有爱的同时，也递给了别人握住可以杀死她的软肋。

那个笨蛋确实如她所想的，爱上了五条悟。可到最后，一个为爱自戕，一个背负遗忘的祝福。

这局她们都败了。

原来她的撮合，对于两人是死局，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啊。

“抱歉，我要先去杀个人了”白发少年缓慢的站起身，面上踊出一丝疯狂，恍若彻底失去了僵索，一切都一发不可收。

此刻破败沾血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毫不显狼狈，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妖冶的癫狂，彻底崩坏。

等五条离开，硝子再也无法冷静，控制不住的流泪。

薨星宫本殿。

夏油说出了星浆体的来龙去脉，也给了天内理子自己选择的机会，事情都按照着他们原先商量的进行。

理子还是选择了和朋友一起，她想去更多的地方，而不是牺牲。少女羞愧的、但也难过至极的低头说出自己的**，夏油像一位温和包容的大哥哥，笑着应她。

突兀地他停了一下，瞬息间脑子变得混沌，像是就在那一秒里失去了什么。

耳钉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流逝咒力，彻底变得普通。

手臂上缠紧的隐蔽发带自动解开，滑落到小臂手心处，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此恍忽了一下，伸手匆忙拉住了绳子，却没能握住掉出的珍珠。

失了束缚的珍珠落在地上弹出去很远，他视线凝在那颗滚走的珍珠上，下一秒被人踩碎了。

"砰——"

夏油瞳孔颤抖，记忆里有什么重叠在此刻的枪声里。抬眸见到的是理子的笑容定格，子弹穿过了她的太阳穴，溅起了一股血水，溅在了临近人身上。

而眼前这画面，他似曾相识。他好像又闻到了一股海风的味道，脚下也变得摇晃。那个少女的面容模糊，被她身后糜艳的日暮之光点亮。

"不要沾上太多血"

夏油跟着少女的口型说出了这句话.

他像在这画面里来往了许多次，下意识接住了即将倒地的理子，可是理子淌出的血沾湿了他的校服，越浸越深。他喊了一声怀里的人，可无人应答，子弹穿透了她的太阳穴，无药可救。

"为什么”他不知道在问谁。

夏油脸上的表情因为一个看不清的记忆拉扯变得空洞，尤其是与现状的重叠。那人对自己好像很重要，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疼。

而更刺激他大脑的理子真切的在他面前死去，双重压力、他明明上一秒还答应了保护少女的话。怎么会这样呢？

“好啦，你辛苦了，可以解散回家了”，甚尔神色轻松的握枪出现。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一种可怕的猜想让夏油不得不直视这个场面。

甚尔排了挑眉，不懂这人问得是什么，“什么为什么，哦哦，是那个意思啊 ”

“因为五条悟已经被我杀了”，他说着还扬起了一个自得的笑容。

听着他一句句刺激着神经的话，夏油瞳色泛漆，面无表情的瞬间出手、进攻而上。

下午17：51。

五条悟杀死了伏黑甚尔，赶到的七海接走了理子。硝子慢一步到现场让七海用了他自己也忘了的咒物救活了理子。这件咒物是桐月留下的后手，硝子完成了她留下的指引。

彼时之后理子莫名失去了命定的功用，也因错过星浆体融合时间，索性被硝子掩盖下其未死的消息，此知情者只有家入与七海。

院校判星浆体事件以失败告终。

2007年八月，五条悟参透最高术法，彻底成为当代最强。

夏日酷暑，自从五条悟成为强者后，夏油杰一个人的任务就变得多了起来，再加上硝子最近也不知忙碌什么的找不到人。

在最近这个灾害频发，诅咒众多的节气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拔除、吸收、反复重复。

忙到没有时间休息，没有时间好好吃饭，好像只能品尝到咒灵的味道。他看着那些虚假、恶劣的人类对自己露出的恶心表情越来越多。

他之前有这么痛苦吗？他现在又是在为了谁…

夏油茫然的疲惫的，却依旧在坚定不移的告诉自己，他明明是很清楚这些事情的，所以不许动瑶，也不能动摇…

"啊！夏油学长！"灰原站立在夏油面前，还是那副生机明媚的样子。

“灰原？”

少年热络的坐下，在夏油提出喝什么的时候，故作推辞的点名喝可乐。聊着聊着，也说到了灰原最近要去挺远的地方执行任务，这次是来问夏油需不需要伴手礼。

他懒散的回答了灰原的话，也不由问出了他拔除咒物的初心，灰原雄的回答一如他本人，简单明了。

恰好九十九由基路过此地。

“你就是夏油同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九十九长发披落，语气带着惯常的玩笑。她单手捏着衣服挂在肩上，动作飒爽潇洒。

夏油愣了下，下意识想到了梦里反反复复见到的少女，只是记得她说话温柔，举手投足间也格外好看。

他不知道她是谁，梦里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梦里的自己，很开心。

夏油悟怔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回答九十九的问题。在灰原的打岔下，两人聊了几句。

八月二十七日产土地神诅咒拔除案，灰原雄身死，七海建人一人归。

萧冷的置尸间，夏油揭开了白布，往日那个朗朗少年已经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尸身冰冷且残破不堪。

“现在修养要紧，七海”只看了一眼，夏油就盖上了白布“任务交给悟吧”。

七海拿毛巾压在眼上，脑中不断播放灰原死前的那一幕，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同伴的死亡。沉默中，他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理智的话，“以后凡事都交给他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五条悟。

他无法冷静下来，受不了看着交好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甚至是为了他——人因为感情而会变得痛苦。

夏油杰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快有人推门而入，将一村部受诅咒的案子交予夏油，他收敛好心绪接下了任务。

反正，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无所结果的事情了。

室内只剩下七海一人，良久硝子匆匆打开门，径直走到了七海面前，声音平淡的问"榴月给你的东西呢？”。

她刚从校外赶回，一身疲惫，听到灰原的消息没休息的迅速回高专.

七海拿下遮面的毛巾，有些茫然从硝子口中听到的名字。但他又陌名觉得熟悉，于是自顾自地摸出了一瓶药水和一截符文，就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看到这他自己都有些许恍惚，这两件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当下却没有印象，就好像只有硝子说出来，然后他重复这个动作。

硝子拿过，快步走到灰原身边。将符文盖在他的脸上，又倒入药瓶里的血。

霎时间一股强力的白光散出，光芒带着治愈一切的力量。哪怕七海站在较远的地方也被救助波及着，他原本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彻底。

见此，硝子才施展开术式，覆在灰原身上。结束后摸向灰原的脉搏，经脉下开始隐隐跳动，她呼出一口气放下心。

七海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再厉害的术式明明也做不到起死回生的。

"她留给你这东西，你倒是笨还不会用，明明上次我们一起救了理子，你也不记得了”，硝子睨了七海一眼，又把东西放在他手上。

"这小子还需要住几年院，你看到刚刚我的用法了吧，还剩一次，你好好珍惜”

硝子想到什么，又嘱咐道“你记得切不可告诉任何人灰原没死的消息，记得把人运出去”，说完硝子松了松肩膀地就要走。

"学姐，我认识这东西的主人吗?"

七海的话让硝子停了脚步，不知该怎么说。毕竟除了她，现在世上无人记得榴月。

这是无可奈何的痛苦，硝子又想到了七海刚入校时对榴月的关注，短短几个月的物是人非。

“也许吧"，硝子只这么说。连灰原的死都能算到的人——也不知道给我留个线索，榴月，你最可恶了。

还得再过两三章才能开启虎子他们的篇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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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们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