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高耽误我打排球 第3章 异变

“没什么，只是认识罢了。”九条耀神情冷淡地说，“因为长辈关系近。”

黑子哲也沉默许久，赤司君的问题他解决不了，他只是想大家再一起快乐地打篮球罢了。

背后有故事呢，桃崎若有所思，不过九条耀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赤司的事暂且不谈，想到黑子退出篮球部后每天无所事事的回家，桃崎邀请道：“要是还没想好不如来排球部玩？换换心情。”

黑子哲也本想拒绝，但在盛情邀请下最终还是去了。

全中联赛结束后不久桃崎青实就将部长的位置给了后辈，按理说三年级的应该回去好好学习，但他们几个还是会经常来排球部，尤其是桃崎几乎每天都会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现在的部长宇宫弥生和副部长麻生和也。”桃崎对黑子哲也说，“这是我和耀的朋友黑子哲也，最近来排球部见习一段时间。”

“哇！这里居然还有人？！”“黑子前辈您好。”

咋咋呼呼的是麻生和也，性格似乎有些像黄濑君。宇宫弥生则非常地沉稳恭敬，两人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

朋友吗？黑子哲也瞥了眼一旁的桃崎青实不禁弯了下嘴角。因为存在感低下的关系，他的朋友非常少，就算是同班同学能记住他的也没有几个。和九条同学的熟悉是场意外，没想到现在跟桃崎同学关系也亲近起来了。

某种意义上说桃崎同学在年级里非常有名，不是因为成绩样貌运动神经之类的因素，虽然桃崎同学这些方面都非常出挑，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性格，或者说奇妙的气场。

黑子哲也想起原本的赤司君说过的话“大家都很喜欢待在桃崎身边，即使他不说什么大家的心情也会不可思议地好转起来，也许是魔法也说不定。”

对于赤司君的话，现在黑子哲也深有体会。不过也不知道桃崎君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大家当成疗愈娃娃？

后辈们被黑子哲也的低存在感吓到了，麻生和也围着他不断问问题。“黑子前辈你的存在感一直都这么低吗？”“上课是不是随便睡觉也没有老师发现啊？”“真好呢我也想有这种技能。”

“抱歉黑子前辈，这家伙太失礼了。”宇宫弥生黑着脸拽走麻生和也。

“很有趣吧。”桃崎笑着说，“悄悄告诉你弥生家里是开神社的，他们家很灵的，要是最后还是游移不定可以去找神明大人问问。”

“我会慎重考虑的。”黑子哲也点点头。

桃崎青实并没有带黑子哲也体验排球，只是把他介绍给排球部里的其他人，每次介绍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欣赏不同人被他吓到的不同反应黑子哲也不禁觉得有些有趣。黑子看向桃崎，想来桃崎也跟他一样有观察人类的兴致。

跟人数众多的篮球部相比排球部更像个温暖的小家，一年级的新生鼓起勇气求桃崎指导，要不是顾及到黑子，他肯定会教到部活结束。

每次桃崎来排球部都会先跑去黑子班找黑子，在国三的最后几个月他们快速地亲近起来。虽然在同一个班桃崎并没有和赤司谈起黑子的事情，知道了赤司性格变化的原因倒是对他越发包容起来。

赤司能感觉到桃崎的态度变化，观察了几天对桃崎说：“黑子跟你说了我的事情吧。”

“是呀。”桃崎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思考半晌朝赤司伸出手，“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初次见面赤司君，我是桃崎青实。”

因为桃崎出乎意料的反映，赤司愣了一下，说：“你真有趣。你的朋友消失了你不难过吗？”

“赤司？”桃崎眨眨眼，犹疑地说，“我们应该称不上朋友吧？”虽然跟赤司当了两年同班同学，但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平日也不会线上聊天，只有在学校的时候会聊天，应该只能算关系不错的同学吧？

“听到你的话那家伙应该会伤心吧。”赤司不禁笑了一下。

“赤司不是……啊，两个都是赤司同学叫起来很不方便啊。”桃崎苦恼地皱起眉头问，“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赤司金红异色的眼眸看了桃崎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赤司不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啦，征十郎难道是介意这种事的性格吗？”桃崎继续说道。

“随意揣测我的人都死光了。”赤司威胁道。

“抱歉。”桃崎赶忙举起双手投降，“请不要杀了我。”

“快上课了，回自己座位去。”赤司赶人道。

看见赤司嘴角明显的笑意，桃崎迈着轻快地步伐回到自己座位，还没坐定就被同桌拉入话题圈。

几天后，黑子哲也去找了自己的发小，回来时终于下定决心要在高中打败奇迹的时代们。

这周末，桃崎约他和九条耀一起去涩谷的体育用品店买东西。临走前，突然收到耀发来的消息，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他没办法出门，于是这趟购物之旅就只剩下他和黑子。

刚准备出门黑子哲也接到了九条耀打来的电话。

“九条君？”

“你们换个地方吧，别去涩谷了，他走不出涩谷站的。”

“请问是什么意思？”黑子哲也疑惑地问。

“那家伙是个路痴，完全没有方向感，上次我们出来玩他一个人在涩谷站里绕了一个小时，找他又花了一个小时。我不在，靠你一个人找他，你们今天就别想逛街了。”

被科普了桃崎青实的光荣事迹，黑子哲也一边惊叹居然有比紫原君还要路痴的人，这大概是桃崎君唯一的缺点吧，一边给桃崎发消息。

看见黑子哲也发来的邮件，他想将见面地点换成池袋，为什么？桃崎疑惑地眨了眨眼，眨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眼皮停滞在半空中。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他路痴吧。

很快收到了桃崎的回复，他同意更换地点，只是后面更了个哭泣的颜文字。黑子哲也忍不住弯起嘴角，之前没想到他路痴，现在想想的确每次去排球部、食堂这些地方他都只会走一条路呢。

在池袋北口碰头，看见黑子哲也的时候桃崎松了口气，还好池袋他来过好几次，凭着记忆和指示标牌总算是没有出错地走到了碰面地点。

第一次跟桃崎一起出来，黑子哲也深刻地认识到了他的路痴属性。明明是从同一个门进的商店，结果出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往相反的方向拐了，在商场里也是，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

“桃崎君平时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怎么办？”黑子哲也忍不住问。

“靠毅力？”桃崎青实眨眨眼，“迷路了就问路嘛，好心人可多了。”

黑子哲也看了半晌笑容灿烂仿佛大型犬的桃崎，默默移开视线，被问路的人的确很难拒绝。

国中即将毕业，桃崎想换一双新球鞋，挑来挑去也没看到喜欢的。他又想起黑子从发小那里继承了一个护腕，决定自己也送他一个凑成一对。

白色的容易脏，还是买黑色的吧。

接过桃崎递过来的袋子时黑子愣了半晌，随即郑重地说：“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桃崎同学高中打算去哪里？”

“白鸟泽，在宫城。这样我们就没办法经常见面了，不过如果你打进决赛我绝对会去看的！当然如果那天没有比赛的话。”桃崎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黑子不禁弯起嘴角说：“绝对会让你来看比赛的。”

路过一家书店两人走进去逛了逛，最后看见对方拿的书都有些意外。

“桃崎同学喜欢轻小说吗？”黑子哲也说。

“是啊我喜欢轻松阅读，不过黑子你喜欢纯文学啊。”桃崎说，“你的国语应该很好吧。”

国语的确是黑子最好的一门学科，在其他学科都是及格线边缘的情况下国语他能够考八十多分，不过这些在桃崎青实这个年级前十的面前不算什么。

“说起来桃崎同学平时是怎么学习的？”黑子好奇地问。

“学习？”桃崎青实思索半晌，“好像没怎么学习。”

虽然成绩不错但他的确没怎么学习啊，每天听听课在课间把作业写完，放学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课本了。

沉默半晌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说：“桃崎同学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诶为什么？不要生我的气嘛。”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转战下一家店，黑子突然和人撞上了。因为存在感低，只要自己一走神这种情况时有发生，黑子如往常般道歉道：“对不起。”

“哇！你小子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那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揪起黑子的衣领，面向凶狠地喊道：“哈？一声对不起就结束了？我可是被撞得超痛的，不赔钱你心里也过意不去吧。”

黑子还没说话，桃崎就不满地嚷道：“喂大叔，身体这么脆弱就不要随便出来晃悠。”

那人松开抓着黑子的手，抬起拳头想朝桃崎打过去。桃崎果断先出手一拳打到他的脸上，拉起黑子就往外跑。

“法螺田大哥！”“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

你追我赶了许久，桃崎回头看了看空旷无人的街道松了口气，说：“好了甩掉他们了。”

黑子喘着气，过了半晌问：“为什么要打那一拳？”

“什么也不干就跑心里不舒服啊，敲诈勒索的事情那种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干了，想给他点教训。”桃崎皱着眉头说道，“我们都没有穿校服，也没有留下影像证据，不会找到学校来的。”

黑子哲也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桃崎。

“怎么了？”桃崎不解地眨眨眼。

“没什么。”黑子回过神来摇摇头，“只是看到了桃崎同学意外的一面。”

“难道你以为我是会乖乖挨打的老好人吗？”桃崎笑着大步向前走去。没走两步他顿在原地，回头问黑子：“你知道这是哪吗？”

黑子哲也摇摇头。

完蛋了，乱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桃崎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只能到处走走看了。

“桃崎君我们是不是越走越偏了？”

“好像是这样，这一路上连个人都没有也太过分了。”

“啊！前方有一个小妹妹，问问她好了！”突然看见人桃崎眼睛一亮直接冲了上了。

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妹妹，黑子哲也的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犹疑地迈出了脚步。

桃崎在小朋友的面前蹲了下来，笑着问：“你好，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然而小朋友并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他，直接越过他迈开步子朝小巷子里走去。

桃崎站起身迈步挡在小朋友的身前，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前路被阻挡，小朋友脑袋抬都不抬一下，直接绕到继续往前走。这下连黑子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桃崎果断将小朋友抱了起来，还没抱稳就被狠狠一口咬住了手臂，吃痛地皱起眉头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黑子报警吧。”桃崎说。

黑子点点头刚拿出手机，桃崎就听见背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暗巷里走出一只鸟头人身眼睛硕大穿着和服的怪异生物。

是怪物！

桃崎猛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它。一秒，两秒，它仍然没有消失。这是桃崎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见到怪物的长相。

“桃崎君怎么了？”黑子一抬头注意到桃崎神情异常，不禁问。

三秒，四秒，朝他冲过来的怪物开始扭曲，尖叫着消失了。

憎恨、爱意、执着，复杂而丰富的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眼前的景色一下子模糊起来，意识渐渐被淹没。

桃崎突然反手将失去意识的小女孩甩了出去，黑子哲也用上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才堪堪赶上当了人肉背垫。

“桃崎君？”黑子哲也意识到桃崎也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