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失败套路 第75章 雄鹰飞回去

为了赶上警校的报考，我必须在三年内完成大学学业，为此想尽各种办法赚学分。

我甚至比已经成为社畜的赤井002还要忙碌，由于我们俩有时用的状态码交流，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话都是这样:

赤井秀一:请求访问。

BOSS:403 Forbidden.（理解，但是拒绝）

BOSS:409 Conflict.（当前安排有冲突）

赤井秀一:200 OK.

过了一段时间。

赤井秀一:101 Switching Protocols.（更换约会时间地点）

BOSS:405 Method Not Allowed.（你用出这个方法也不行）

BOSS:503 Service Unavailable.（太忙，人过载了）

赤井秀一:202 Accepted.

202代表接受，但不一定会被执行。

所以当我匆匆赶回公寓时，客厅的灯已经亮起，许久不见的系统在沙发上坐着。

“嗯？”

我看着他陷入思考。

赤井002以前将浓黑短发压在帽檐下，现在摘掉了帽子，将头发向后梳，一缕卷曲发丝依然落在眉骨。

宽大的卫衣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衬衫和银灰色西裤。

……他这个工作需要这么正式成熟吗？

在我的印象中，他的同行即使年薪再高也打扮随意，主打一个朴素舒适。

开门。

关门。

眼前还是这个像是刚从《霸道总裁狠狠爱》里跑出来的人儿。

赤井秀一:“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好问题，这也是我想问的。”

他接过我凌乱的发束，握在手中顺了顺。

这两年我都没有剪头发，原先只有颈后留长，现在长及腰背，出门时还是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赶完论文抽丝了。

“002，我今年就能毕业了。”

他的动作一顿。

“如果等到明年六月，我会赶不上警校报名。”我说，“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收到提前毕业通知。”

“是吗，真快啊。”

“今年还在这里过圣诞吗？”

那边大学毕业时间在明年春季，还有五个月，即使提前毕业，也没有必要立刻离开。

我否认，“爷爷的身体情况恶化得很快，已经在催我回国了。”

这次离开，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真的等到七老八十，白发苍苍的赤井秀二可能会拄拐到曾经住过的乡下别墅，含泪怀念青春。

恰巧在此地养老的我打开了院门，两个老头遥遥对望，眼泛泪花……

“秀gi，你明年应该可以报名FBI探员了吧，”我想起《温柔的我自强不息》里兰博基尼的剧情，“你会不会假死然后去立本执行任务，和劳斯莱斯一号我一起读警校呢？”

赤井秀一打破幻想:“你在警校训练时，我大概也在FBI学院。”

那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由于我赶不上明年的毕业典礼，赤井002提出提前拍摄毕业照，而且雷厉风行地驱车回了一趟公寓，取走他原先那套学士服。

没有了救世的重担，高中三年几乎一动不动的身高快速增长，现在的我只比秀二矮几公分了。

我规规矩矩地站着，赤井002站在我身前，将手绕到我背后，帮忙整理衣服。

我无所事事，只能看着对方距离很近的脸。

他的眼睫垂下，绿眸半掩，看不清其中情绪。那张混血儿的面容在面无表情时，有种深刻的冷峻。

我忽然意识到，“……秀gi，我刚来的时候，平视只能看到你胸前，现在可以看见你的眼睛了。”

他嗯了一声，一手扶起我的下巴，动作轻缓地将红色绶带绕过我的肩颈别好。

我对着镜子转了转。

这件属于赤井秀二的长袍由于肩宽差异，在我身上略显宽大，但长短合适，况且设计本来就是宽袍长袖，整体还算合身。

镜子里的青年长袍及膝，熨烫平整的黑色学士服如同黑巫师法袍一般，长长的红绶带自两肩垂落。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吟唱，“魔镜啊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帅气的毕业生是谁？”

不待我掐着嗓子给魔镜配音，平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你。”

真是上道的魔镜，不错，不是别人正是我白雪国王。

趁着夜色未深，赤井秀二和我走回校园内。

我随手拣了根树枝念咒，给路过的人和树放了好几个阿瓦达索命，偶然回头发现他一直走在身后，静静地看着我。

“咳，很合身吧。”我装作若无其事地丢下树枝。

伯克利的建筑风格稍显杂乱，但也有如萨瑟门、萨瑟塔这样适合拍照的地方。

由于夜晚光照，多数照片都有些昏暗，只有光线投射处朦胧，发丝几乎柔化成了金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赤井秀二在工作没有服装要求的情况下梳着背头、穿着正装，但刚好适合拍照。

尤其是他的黑衬衫略显紧身，被胸肌和上臂肌肉撑得微微鼓起，长腿包裹在笔直的银灰西裤下，宽肩窄腰，夜色中宛如黑/道暴徒。

……给人一种一晚上能让得罪金丝雀的企业破产几百次，这一晚结束后家庭医生也要治不好就陪葬的感觉。

我翻了翻洗出来的照片，微妙地有种时空错乱感，两年前的六月，我也曾穿着西装奔赴他的毕业典礼。

更微妙的是，对比了一下两个时期的照片，我发现自己好像输了，优雅有余，气势不足。

赤井秀二拿起一张照片，看着上面并肩而立的青年。

时间过得真快。

重逢时对方才到他下巴，等到他毕业时，略一低头就能将脸贴在对方发顶，而如今，眼前青年已与他相差无几，从短发到长发及腰。

只有三年而已。

如果他追寻那个真相，需要三年或者更久，对方身上又会发生多少变化呢？

他无法跟随谁，也不会跟随谁，只能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前路漫漫，看不清他们各自的未来。

然而，即使早就清楚分离的注定，在这一刻猝然提前来临时，赤井秀一还是下意识想要将对方留下。

已完全成熟、长身而立的青年，穿着属于‘赤井秀一’的旧学士服，宛如置身无形牢笼，刻印主人的气息与名姓。

整理衣襟靠近时想要拥抱他，绕过绶带时想要捆住他——无时无刻，心底欲/望想要留下他。

隐秘的想法在理性下消弭，赤井秀一最终松开手，目视对方远去，等待短暂停留在他身旁的白鸽跨越重洋回到故地。

如同上一次分别，对方说出了相似的话。

“永别了，赤井002，”佐藤含泪，不舍地拥抱他，“不过不会寄立本的土壤给你了，我知道你现在是美国人。”

而他这次作出不同回答，“等完成未尽之事，我会去找你的。”

“啊，这样。”佐藤马上调整说辞，“那么再见了，赤井002。”

“会想我吗？”以无比自然的口吻提问。

佐藤回答，“当然。”

赤井秀一伸手回抱对方，胸膛贴近，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心底无声的叹息。

“遵守诺言地思念我吧……我也会想你的。”

拿到毕业通知后，我马不停蹄地飞到华盛顿找瑛海003。

瑛是为了父亲才会来到阿美莉卡，这里只是中转站，她的最终目标是回到立本，和我的目的地一致，只是返回时间有差异。

“我先走一步，”我说，“你有想传给瑛祐的话吗？”

瑛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我不赞同，“瑛，这样不行啊，如果没有音讯传回，对于瑛祐来说，就是姐姐突然消失了，好一点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加入官方组织找你，几年后你们因为案件相遇。”

他是本堂警官。”

但按照各类番剧的狗血套路，更有可能是……“或者他被坏人利用，为了寻找你的下落被骗入黑/色/组织卖命。”

然后成为苦情反派。

前一种情况下，瑛大概率是“犯罪嫌疑人”，姐弟俩重逢，气氛僵硬，表面怨恨姐姐丢下自己的瑛祐，其实根本不相信姐姐会杀人，于是追寻真相。

因为涉及姐姐，他太过冲动，被前辈名警官佐藤我拦下，他觉得我怀疑瑛，不悦，于是我们俩吵架，分道扬镳，和好，找出真相。

发现姐姐其实是好人，姐弟俩别扭地解开误会，差不多能演三集。

而后一种情况下，走向就比较伤感了。成为国际特工的瑛回到立本帮助父亲，与弟弟重逢十分惊喜。

我提醒她瑛祐不对劲，她不信，觉得我怀疑瑛祐，不悦，于是我们俩吵架，分道扬镳，和好，找出真相。

她终于发现弟弟走上邪路，姐弟相残，夕阳西下，为了掩护姐姐，瑛祐被同伙杀死。差不多也能演三集。

前一种走向还好，后一种让本堂瑛海有所警惕。

父亲给瑛祐选择了不错的寄养家庭，并且借口“去国外工作”，似乎很合理，但正如竹马所说，他一定会在意姐姐的消失。

这个孩子外表柔弱，内在和她一样执着，也许真的有被诱/骗的可能。

瑛海003于是录了一份长音频，把磁带交给我。

“那么麻烦你为我带去家信了。”她一本正经地鞠躬，“请远飞吧，雄鹰。”

“你跟梅子还真是，”我有些无语，“我跟他说我要回去了，他也这么说，‘啊，欢迎飞回来，雄鹰’。”

对面的猫眼弯了弯，“再过两年，我也会飞回去的，如果那时我换了名字，你可不要太惊讶。”

父亲也常年使用化名，至今还被对方称呼为“坪内叔叔”。

“我知道了，”我说，“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会说，初次见面。”

“然后我会把化名告诉你。”她拥抱我了一下，“再见，明。”

“再见，瑛。”

最后一站是波士顿。

“提前毕业，”宫野志保抱臂，“你急着回去继承组织吗？”

“一部分原因。”

我把考警校的事告诉她，同样问她有没有讯息或者礼物需要我帮忙带回立本。

她显然有些意动，但思考了一会，还是摇头，“不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即使那个组织不会有空闲到监视出现在‘宫野明美’身边的每个人，但他和姐姐见面，一定会认出这是小时候的玩伴，从而形成与她们姐妹形成更深的联系。

即使了解不深，宫野志保仍直觉地感受到自己似乎身处漩涡之中，而这个漩涡藏于隐隐绰绰的黑暗之下。

本能地，她不希望将朋友卷入其中。

拒绝了我的邀请后，宫野像是怕我追问一样，很快换了个话题，“警校对学生的头发长度应该有规定吧。”

我原本打算回国就剪掉，但听她提起，干脆当场买了把剪刀。

“宫野美容师，”我给她展示我手机里的高中时代相片，“请您差不多修到这个长度。”

“我可是新手，不担心被剪得很奇怪吗？”

“没关系，”我含蓄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不挑发型的。”

“还真是不谦虚。”但这句话倒也没错。

我侧坐在长椅上，她站在旁边，刚好能够到头顶。

剪刀的刀锋和对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带来轻微痒意，窸窸窣窣的剪切音响起，一段段长发落在我手中的塑料袋。

“……像是剪断羁绊一样。”她低声说。

“那可不是剪刀能做到的。”我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混蛋，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如果是两个方向的话，只会越来越远……直到横在中间的丝线无法承受地断裂。”

尽管无法看清自己的未来，悲观的不祥预感已经漫上心头。

“不过，你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宫野志保心中淡淡的惆怅挥之不去，仍由衷地祝福对方，“顺风满帆，未来的名警官。”

“宫野，临近分别不要立flag啊。”

“这也算吗？”

“当然了。”佐藤把尚未剪断的一缕发丝递给她，“在另一个方向迷路的话，就拉着丝线走向我这边吧。”

宫野志保顿了许久，才将那捋发丝握在手中，轻声回复。

“好。”

当时的羊胎素投票，几天前数是D领先，我用小程序找了一个结石一样崎岖的十面骰，摇出来是4。所以最终结果是184。

我后面不信邪又摇了一次，好家伙，越摇越矮……还是4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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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雄鹰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