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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诉眼角的那颗泪痣泛红了,氤氲酒气的神色缱绻迷离的望着祁知礼,让他有了把清冷的仙拉入凡尘的想法。
瓷砖冰凉,膝盖磕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祁知礼半跪在地,吻上了程诉的唇。
红酒的甜涩味在口中交缠,程诉没有丝毫防备的,又或许她本没想防备,放祁知礼长驱直入,与她唇舌纠缠。
他的吻很轻,很小心,不是**操控的疯狂占有,是掺杂着理智的殷切恳求。
可程诉却还是被他吻到舌尖发麻,喘不过气。
求生的本能让她推开祁知礼,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喘息声太明显,一下一下的敲在祁知礼的心间。
“我……”
程诉微微俯视,向下看在她面前的祁知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微妙到极点,程诉没想到,先沉沦进去的,是她自己。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清冷的仙,她本就在凡尘里,她有七情,有六欲。
“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
话音刚落,程诉主动吻上了祁知礼的唇,她不会接吻,动作生涩,唇齿在祁知礼的嘴唇上摩擦。
毫无章法和技巧的撩拨让祁知礼觉得太刺激,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就失了分寸。
幸好,主动权很快回到了他手上,扣住程诉的腰和脖颈,温柔而漫长的教程诉接吻的技巧。
程诉学不会,只觉得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整个人已经快脱离软椅,被祁知礼完全抱着,包裹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忽然很想抱一抱他。
校友会的那个晚上,程诉在最惊慌无措的时候,曾深切的感受过他的怀抱是怎样的温厚有力。或者说更早之前,他醉酒难过的时候倒在程诉怀里,她也曾感受过。
双手从脖颈处穿过,到他的背上,睡袍单薄,阻挡不了体温传进手心,今晚已经这样疯狂,再抱一抱好像也不算什么了不得事。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动作,祁知礼的手环她也环得更紧,像是一种回应。
“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耳边有热气呼出,落在她耳后最敏感的那个位置,让她忍不住战栗瑟缩,祁知礼却很喜欢用嘴唇和气息去触碰。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程诉是个成年人了,能听明白。她没回答,轻轻放开了祁知礼,对上那双怎样都深情的桃花眼。
眼神交汇的一瞬,祁知礼就已经行动,将程诉抱了起来。
与程诉交流有个默契的规矩,没明确的拒绝就是默认,程诉如果不想留下,早就打他一巴掌夺门而出了。
她是愿意留下的,他这样觉得。
更激烈的吻落在程诉身上,从窗边,吻到了祁知礼的卧室。
他将她扑倒在床上,床垫很软,像跌入柔软的云端,她现在的感觉就和在天上飘没什么分别。
程诉想,就沉沦这一次吧,她今晚,不想要理智了。
房间没开灯,只有微微的月光从外面透进来。黑暗中,祁知礼那双眼睛亮亮的。
从嘴唇,到脸颊,到耳廓,程诉被吻了个遍,祁知礼沉闷的喘息落下,挠在程诉的心上,不光被亲吻的肌肤发痒,她的心也发痒。
酒精的后劲好像上来了,程诉大脑好像有点混沌,在寒凉的秋日里,她觉得很热,祁知礼亲过摸过的每个地方,都像是要烧起来的那种燥热。
“祁知礼,疼!”
黏重的吻在颈下,将程诉白皙肌肤磨红,黑夜中也能隐约看见印记。
“对不起,弄疼你了。”
祁知礼埋下去的头抬起,像是真的抱歉他刚刚的不知轻重。
程诉抬手触摸祁知礼已经凌乱的发丝,那一瞬,祁知礼是兴奋又僵硬的,更让他僵硬的是程诉接下来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程诉曾在祁知礼眼底看见过这种情绪,却还是想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她太不确定,和祁知礼这样的人谈感情,太没安全感。
“嗯。”
“我喜欢你。”
亲自从他口中说出,叫程诉心神悸动,她似乎在借祁知礼的“喜欢”,为今晚的冲动和荒唐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程诉攀上祁知礼的脖子,回了他一个浅淡的吻,她知道了。
祁知礼也知道,她知道了。程诉没给过他机会说这句话,现在他终于能说出,从见到她第一面,他就喜欢她,没由来的动心,靠近,和喜欢。
他亲吻上她敞开的领口,虎牙落在锁骨的位置,鼻尖全是她的味道,让他着迷,更令他疯魔。
他舔舐她的每一寸肌肤,可程诉很怕痒,每亲她一下,她就颤抖一下,连皮肤也被染成粉色。
她今天的睡袍是系带的,很方便解开,甚至连内衣都没有穿。原本她已经要休息了,下楼来找祁知礼是个意外计划,却为他行了方便。
雪白春光被他握在手中,程诉止不住出声,喉间溢出的嘤咛是一种有声催化剂,叫祁知礼更放肆,随之更明显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祁……知礼……”
程诉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但祁知礼却轻而易举的发掘出了那些程诉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点,弄得她精神崩溃,泪水从眼角到耳后。
光是前戏,就叫她溃不成军,化成一滩水在他怀里,任他摆弄。
在男女之事上,程诉的未曾经历让她显得太生疏,可同为第一次的祁知礼却已经在探索中掌握章法和技巧,无师自通。
他很绅士的照顾程诉的一切感受和情绪,想用铺天盖地的吻去缓解她的紧绷和无措。
程诉快神志不清了,身体绵软,呼吸厚重,迷糊间听到了塑料包装撕扯的声音。
“程诉,可以吗?”
祁知礼最后一次询问她,如果后悔,她还有中断离开的权利,可过了今晚,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程诉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忽然中断的**让她觉得很难受,主动迎上去抱祁知礼,随随便便的说“嗯”,她只想他再吻她。
原来爱情是真的可以让人失控的,祁知礼从来不知道一直被称赞稳重的程诉会出现这样一面,而得到许可的他,彻底让**掌控了身体。
“不舒服就告诉我。”
过程缓慢又漫长,程诉感觉身体被撑开,陌生的,异样的感觉让她不适应,甚至觉得痛苦。而她抑制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哼唧,好像刺激得祁知礼的动作更重。
她处在痛苦与欢愉的交点,既抗拒,又渴求。
那双细腻白皙的手攀上了祁知礼的背,修长指甲划破肌肤的那一瞬,潮湿黏腻的像雨夜一样的感觉席卷了程诉的全身。
程诉今天第一次真正体验那种源于生理的雀跃。
“程诉,我想听你叫一叫我的名字。”
他一直都觉得,程诉带一点江南水乡口音的叫他的名字,非常缱绻和勾人,他还想确定,程诉非常清醒的知道,此刻和她一起的人是谁。
“祁……祁知礼……”
这个时候的程诉对祁知礼有求必应。
但很快,程诉就想逃开,她好像有点承受不住,可祁知礼怎么肯放走她,又将她拉回了身边。
“程诉,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亲亲我好不好。”
祁知礼不满足于单向的付出,他开始想要程诉的回应,亲吻是一个太好的方式。
月光摇曳,潮水拍打礁石,程诉的唇落在了祁知礼的额头,脸颊,和喉结,吻得他发出一声闷哼。
“祁知礼,我好累。”
程诉是一个体力很差的人,大学四年的八百米从来没及过格,纠缠到现在已经精疲力竭。
她脸上还淌着泪,祁知礼一点一点的拂去,还是决定放开她。
“你睡吧,我抱你去浴室。”
“嗯……”
轻微绵长的尾音还沾着欲色,不知道是真的太累,还是太放心祁知礼,程诉真的睡着了。
温热的水里,程诉身上那些粉红的痕迹在暖黄灯光中太清晰,祁知礼一点一点的抚过去,睡梦中的程诉不由自主的瑟缩颤抖。
祁知礼今晚第一次觉得,程诉身体的敏感是一件太好的事,他那些轻微的动作能激发程诉沉重的反应。
墙上的钟在滴答走动,已经凌晨时分。
祁知礼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衬衫,套在了程诉的身上,凑近她嗅了嗅,发现原本的鸢尾香一点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味道。
房间里点了一盏小夜灯,程诉在柔软的床里,祁知礼点了一根烟站在窗边。
经历过这一场冲动和疯狂,祁知礼酒醒了大半。
他不知道明早的程诉会是怎样的反应,又是否记得今晚的一切,他更害怕,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人在幸福到极点时,总会产生一种虚幻和不真实的感受。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从床上传来,程诉翻过身,咳了两声。
祁知礼想起,程诉是闻不了烟草的味道的,哪怕很淡很淡,她都会咳嗽。
烟头的火星灭了,窗外的冷风一吹,祁知礼身上的烟草味也散了。
钻进被窝的瞬间,程诉就贴上来了,很熟练的抱住了他,和生日那天晚上一样。
这种隐藏的粘人属性一旦被挖掘,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程诉,永远像这样留在我身边吧。”
他亲了亲程诉的额头,将她的脸往自己身上靠,才肯闭上眼睛。
天光大亮时,先醒来的是祁知礼,明明是那么爱赖床,起床气那么大的一个人,可程诉在身边躺着,他就气不起来。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奇怪,一看见程诉这张脸就想吻上去。
所以程诉是被刺眼的光和潮湿的吻一起叫醒的。
身体有点疲劳和酸软,睡了一觉之后,她还是觉得很累,罕见的想继续睡。
“你醒了吗?”
听到声音,程诉才彻底清醒,她最晚喝得不多,还没断片,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她的脑海。
她的大脑还没加载好,祁知礼就投来一个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到最后,程诉痛苦又逃离的表情,让祁知礼担心他是不是没控制好力度,让程诉觉得难受了。
“是这里,还是这里?”
手在背后向下游走,程诉躲避着向前,撞入祁知礼的颈窝。
“祁知礼,可不可以不闹了。”
她本就有点腰酸,被祁知礼这样一按,头皮都开始发麻。
“揉一揉会舒服一点。”
祁知礼不放手,以为是太重了,还特地放轻了力度。
“祁知礼……”
程诉和他说过她后腰很敏感的,祁知礼是故意的吧,她呼吸沉重的洒在他耳边。
温热气息让祁知礼某处变得僵硬,好像确实不能继续了,继续的话难受的不是程诉,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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