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夏至刚到酒店铺好床单,林吻冬发了一条关于遇见沈故的语音,他的声音颤抖,看上去吓得不起。语音的最后他请求李夏至保密。
李夏至答应了林吻冬。
“怎么了,夏至,铺完床单了,我们洗个澡,小睡一下。”
“我来了。”
秦霄疑惑:“怎么才回来?”
“饮料喝多了。”
“快吃吧,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
“好。”
李夏至和冷椴出去吃了鱼饼和关东煮,然后买了烧烤去吃了火锅,两人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然后发了朋友圈。
“和初恋时隔十三年的情侣旅行。”
林吻冬第一个点赞评论。
“初恋~情侣,酸倒牙了。”
冷椴回复:“爱人在,等待十三年又何妨。”
李夏至放下手机,握住冷端的手:“椴哥,这十三年,你辛苦了。”
“暗恋一个人十年以上,也是我做过最持久的事情,我不辛苦。”冷椴说:“我对你的思念愈加叠加,喜欢一年一年累积,沉淀到现在,我对你的爱已经不会改变。”
“椴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林吻冬:“夏至和他男朋友真是小孩儿恋爱,拍个照都这么害羞。”
秦霄搭在林吻冬的肩膀上:“他们确实都很帅,而且很有夫夫像。”
“他们自小就在一起,估计长得像。”
“我们要花多少年才能像呢。”
林吻冬掐秦霄的鼻子:“恋爱了就非得和对方像吗?你啊,像你自己才对。”
秦霄:“研究说多接吻交换唾液,就会变得越来越像,我们现在不像,说明....”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遵命。”
李夏至和冷椴散步,李夏至说:“椴哥,你对沈故了解多少。”
“我们经常一起喝酒,他这个人依照我的了解我看得出来他很会操控别人情绪,他很固执。总之,政商界出来的孩子,他不会那么简单。”
“那你有没有被他操控过。”
冷椴尴尬道:“有过吧,毕竟他心机深重,猜不到他。”
“你以后上课,也要小心他。”
“放心,椴哥。”
“你是在担心林吻冬吗?”
李夏至帮冷椴系紧了围巾:“我其实担心沈故不是直男。”
“哦?”
冷椴告诉冷椴关于沈故阳痿的事情,冷椴惊讶:“啊?”
“但这是个谣言...冬冬,他...被...沈故...”
李夏至点到为止,冷椴也大致明白:“夏至,我懂了。”
冷椴给李夏至捂着两边脸颊:“你是担心沈故之前和林琳恋爱,其实是没认识到他的取向,他对林吻冬执着但不言明的情愫是因为他喜欢他。沈故受不了林吻冬被别人抢走,才施加暴力?”
“是。”
“这其实恰恰证明了沈故其实就是gay,他是碍于自己的家庭氛围才不敢承认,他这种现象叫深柜。”
“椴哥,我,我,其实担心冬冬。”
“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冷椴说:“我会找个机会和沈故谈一谈,让他学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学会倾诉,或许他会改变些。”
“椴哥,谢谢你。”
“你啊,总是为林吻冬考虑。你不愿意伤害他,又怕辜负对他的承诺,所以什么事情都欲说不说。”
“被你看出来了。”
“但是我懂你,所以你只要说一点点线索,我就能猜到七七八八。”
“心理学的人都会读心术?”
冷椴点头:“是啊,不然我怎么做你的好哥哥,好老公呢?”
“什么老公的,不嫌害臊。”“哎呦,现在害臊啦,那之前在我耳边...”
“不许说。”李夏至脸立刻变红:“公共场合!”
冷椴得逞地坏笑。
李夏至其实觉得恋爱好像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悲观,他其实也该尝试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去接受新的改变。
林吻冬走进了他的生活,冷椴成为了他的爱人,他即将成为在职入读的学生,这些改变都是积极向上的,带领他脱离阴影的泥泞,展翅翱翔。
“夏至。”冷椴说:“我也很有语气不好、会发脾气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担心,你不用把我生气的原因归于你自己。好吗?”
李夏至:“我一直都在改掉这个问题,我会做到的。”
“夏至,你要学会课题分离。”冷椴说:“别人做的事,不一定和你有关系。你做的什么事,也不是为了别人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椴哥,我有点不懂。”
冷椴耐心解释:“比如你给林吻冬做饭,但是他有一天却没吃你做的饭,你会怎么想?”
“我会想是不是我得罪了他,他不喜欢我,他和我生气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在遇到矛盾和冲突时,你习惯了把问题的责任都归结于自己,让自己处于自责的囚牢,然后让自己多思多想,最后会耽误到你的正常生活。”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应该不在意。”
“不在意?”
“你做他的那份饭是为了友情,这是你的事情,他生气不吃你做的饭,是他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与你无关,你不用先设想是不是你先得罪了人,即使得罪了,那选择生气也是他的问题,也与你无关。”
“我好像明白了。”
“心理学其实就是把日常生活中具体而形象的东西抽象成一个普遍的理论。”
“那你以后天天给我讲,冷博士。”
“高帽都给我戴起来了,我还不得不给你讲了。”
“那这几天你可以边旅游边做我的心理疏导老师。”
“老师和学生。”冷椴说:“今晚我们就扮演这个角色吧?”
“椴哥,你就是个大鸡蛋。”
“啊?我怎么是大鸡蛋?”
“剥下坚硬的外壳,洁白的外表里面是黄黄的心。”
冷椴被李夏至的比喻可爱到:“我都憋了十多年了,我把对你的爱都还给你,你不开心吗?”
“开心....”
“我是鸡蛋,那你是豆浆。”
“我为什么是豆浆?”
“因为....”冷椴小声在李夏至耳边解释,然后快速跑开,李夏至在身后追他,他故意跑得很慢,跑了一会儿他才把李夏至抱在怀里。
“你坏死了。”
“我觉得是事实呀。”
“什么事实,你在耍流氓。”
“是啊,我只在你面前耍流氓。”
李夏至和冷椴看了看彼此,笑个不停。
林吻冬和秦霄去了附近的商业广场,免费看了一场街舞秀,秦霄还上去比划了几下子,林吻冬在一旁喝彩。
结束后,两人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奶茶,林吻冬细心地给秦霄插上吸管:“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我的舞蹈都退步了,之前我还参加了街舞社团,后来忙着修学分就荒废了。”秦霄喝完奶茶,嘴边沾了奶茶渍,林吻冬刚要拿纸巾,秦霄就亲到了他的嘴上:“我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擦嘴。”
“你啊,小孩儿。”林吻冬也亲了他,然后用纸巾给两个人的嘴分别擦干净。
李夏至和冷椴昨晚睡得很早,所以凌晨四点定了闹钟起床,两人换好登山服去爬了山,到山顶的时候,正好赶上日出,冷椴和李夏至放好支架,两人迎着日出拍了亲吻的视频。
两人回去小睡后,去了公园喂鱼,去了植物园认识了很多曾经没见过的植物,弱小而倔强的他们在适宜的环境里兀自生长。
李夏至和冷椴这三天,把几乎可以逛的景点都逛了一个遍,两人最后来到了一座寺庙。
小和尚在撞钟,庙里的香火不断,庙里有一棵树,树上挂满了姻缘红线还有红丝带。
“两位是来还愿的还是来上香的?”
李夏至说:“我看那棵树上挂满了红布条,那是什么?”
“那是姻缘树,很多情侣和夫妻都会来这里祈愿爱情和顺,家庭幸福。红布条是用来写彼此愿望的。”
冷椴:“麻烦您给我两个。”
“好的。”
两人写完后,李夏至跟主持说:“我能不能带走两个。”
“可以。”
冷椴问:“你要给林吻冬和秦霄吗?”
“嗯。我希望他们也能像我们一样幸福。”
主持双手并拢:“两位,抱歉,布条今天只剩下一块小的边角料,新布条要明天才能送到。”
“那我就拿走这一块吧。”李夏至说:“我们可以把它分成两条。”
“万万不可。”主持解释:“这布条是有灵性的,即使是边角料,它也是一块布料,一块就是一个整体,强硬地将它撕开,它就失去了它该有的作用,也就不灵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主持说:“万事万物,讲求机缘。”
“受教了。”
李夏至要了一张纸和笔,他写了一句话,然后将它做成了小福袋的样式,撞进了口袋,和冷椴离开了寺庙。
两人准备返程,他发了很多照片和视频给林吻冬,林吻冬说秦霄有点事,他们下周要提前回去了。
林吻冬问秦霄:“怎么会提前回去?是你的学校有事情?”
秦霄尴尬道:“是的,可能是我的课程论文,不好意思,破坏了我们的旅行。”
林吻冬转身收拾行李,秦霄叹气,随后给他爸爸回了消息:“我下周一到家。”
“把他带回来,我和你妈想见见他。”
秦霄有些担心,但想到自己父母是开明的人,他也放松了警惕,他想也是到时候告诉他父母,林吻冬是他的爱人,他能处理好自己的爱情,同时他也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做记者。
“冬冬,我还记得你在飞机落地后再机场兴高采烈的样子。你拥抱我,足足有一分钟。你说你想我了,你还给我和椴哥买了很多礼物,我把我的友情福袋交给你,你表面上觉得俗气,但又拼命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直到回家,我悄悄看着你在上面写上了我们的名字,你说你会一辈子都会珍惜这最好的礼物。冬冬,我们一直被别人嘲笑着说像是双生花,我也觉得我们之间的心灵默契仿佛被无形的根脉联系着,共同感受彼此的喜怒哀乐。但是冬冬,我现在感觉不到你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儿,有没有好好地生活,有没有想起我,想起我们曾经幸福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