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破碎的想念 第5章 黑背信天翁

秋天的凉意越来越吃紧，这个小学期也已经过了一半，秋天的雨，仿佛是冀州这片湿地上的一位常客，时常光顾不停。一阵接一阵，好似穿林打叶。在这秋雨中，冀州湿地仿佛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宛如一个迷人的神秘国度。

今天小马在下午第二节课大张旗鼓的组织了人去搜查宿舍违禁品，说是违禁品，其实就是香烟、酒水、零食，以及那些不该看的书，小马是学校里的教导主任，平日里除了教书，管学生也是一把手，他从不假授于人。

学生们大多也有应付的手段，因为查宿舍都是宿舍长之间的活，所以拜托哪个眼疾手快的宿舍长帮忙藏一藏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不过，今天小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姜贞羽清楚。

秋雨淅淅沥沥，记忆点点滴滴，你不必哽咽，再差已是从前。

被造谣、被威胁、被欺凌……这一切，她都会还回去的，这次，她想好好活。

男寝宿舍里，小马眼镜上挂了雾，汗水从他的额头一点点滑落，纵使他从教多年，处理管制刀具的情况还是少之又少。

至于姜贞羽为什么会知道张钧泽带刀这件事，小马不敢去怀疑，他只是觉得姜贞羽没理由撒谎，而他也愿意去相信。

他这次搜查没叫张钧泽，想办法支开了他，找了他们宿舍另一个人配合搜查，果然，在柜子下的夹缝里搜到了一把匕首，二十厘米，开了刃，刀尖的刃口泛着光，很是锋利。

“主任，怎么处理？”随行的老师问道。

“先上报公安，把刀具收缴，再仔细检查有没有其他的管制品。”

这让小马不禁想起了几年前的凶杀案。

［2019年6月8日下午，河北省衡水市冀州区第一中学发生一起校园伤害案件，经公安机关初步调查，该校学生袁某因纠纷，将同学叶某捅伤。

受害人叶某被送往衡水市第六人民医院就医，经抢救无效死亡］

下午，小马一脸严肃的走进了教室。

“张钧泽，你出来。”

张钧泽心知肚明自己的失误，垂下头，目不斜视，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姜贞羽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她微微仰着下巴，嘴角扬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鹿念在一旁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装作没看见，她的脑中一个猜测在酝酿。

教导处内。

“你为什么带刀来学校？”小马看着张钧泽问。

张钧泽面色惶恐的低下头，“是我不好，我错了，老师，您别告我家长……”

小马盯着张钧泽，眼神犀利，“你知不知道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啊？”张钧泽一惊。

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

“那你为什么要带刀？是为了打架吗？”小马严肃地问道。

张钧泽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说：“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我平时看着你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啊？”小马叹气。

“我是怕有人欺负我，自卫用的。”张钧泽嗫嚅，语气显得底气不足。

见他这样，小马也知道他没说实话，也没逼他，只是告诉他：“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带刀去学校，总之，这件事情必须如实报告公安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以后你上学、考试都会比较麻烦。”

张钧泽的神情有些难看。

他爷爷曾经是冀中校长，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了，但他家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如果事情真的严重了，他爷爷应该会出面解决，但是现在张钧泽还不确定自己爷爷有没有能力解决这问题。

而且如果告诉了，是不是会给家里添麻烦？

毕竟，他带刀的事情影响到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学校里的其他学生，学校是公共场所，一个学生带刀就等同于对学校的危险，如果事情闹大了，他爷爷的脸面也不好看。

“一会你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待学，一周后等通知。”小马没看他，“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想一想，这件事，你自己负全责吗？”

张钧泽没说话。

小马接着说：“谁让你带刀来学校的？你在这件事上的过错有多大？如果你真想不通，就问问你的父母，看看他们怎么想的。”

说完这话，小马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把他赶出去了。

晚上，如往常一样开班会。

只是教室里空出来的三个座位很扎眼。

在明确了时间地点后，比对监控很容易就把尹思远和冯雨婷的关系发现了，处罚也不痛不痒，两人各停学一周。

小马开展了关于校园安全的讲座，对症下药，给学生们开展思想工作很重要。

鹿念一边听着老师的话，一边垂着眼眸，思索着什么。

身旁的姜贞羽玩弄着她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不长，及肩，但发质很好，蓬松柔软，黑色深沉，就像羽毛一样。但同时头发也有些烫卷，很软绵，发丝柔顺又飘逸。

她轻轻抚弄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鹿念身上。

鹿念察觉到她的眼神，抬起头，愣了一下，立刻移开视线，垂下眼，专心听讲，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若无其事地翻阅着自己的笔记本。

晚班会除了讲了安全教育，还预告了一下下个大周的活动进程，诸如运动会之类的，毕竟就算这个大周才过了一半，在某些同学眼里离放假其实不远了。

晚上宿舍里比较热闹，大概是因为班里出了这么些档子事，女生们都在扯闲篇。

“你们说怎么就咱们二班出这么些事？”

“咱们班风气不正呗，哈哈。”

“我觉得肯定是有内鬼。”

“我也觉得是，老师们怎么会有那么大能耐？啥都让他们抓着了。”

“这种告密的人真恶心。”

姜贞羽坐在自己铺上，另一半被鹿念霸占了。她听着舍友们的议论声，心里有些烦躁。

鹿念似乎察觉到了姜贞羽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贞羽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鹿念道：“那就行，对了，你打算参加运动会吗？”

姜贞羽摇了摇头：“没兴趣，我还是更喜欢安静一点的活动。”

鹿念点点头：“也是，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跳远或者短跑什么的，说不定能拿个奖回来呢。”

姜贞羽笑了笑：“短跑吗？也不是不行。”

“我就当观众好了。到时候给你加油助威！”

姜贞羽笑着点头：“好呀，希望这次运动会能够顺利举行吧。”

寝室里其他几个女生纷纷将视线投向这边，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你们看，她们的关系真是好得让人羡慕。”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啊，毕竟是同桌嘛，每天相处的时间长，感情自然会深厚一些。”另一个人附和道。

“不过我总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呢……”一个女生小声嘀咕着。

“微妙？有吗？”有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感觉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亲近感，但又不完全像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那名女生解释道。

“切，什么微妙，这叫友谊，明白不？”一名女生不屑地说道，“真正的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无需多言就能理解对方的心思。”

其他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那个提出疑问的女生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真如她们所说，这种微妙的关系正是因为她们是好朋友吧。

就在这时，宿舍长汪涵从水房走了回来。她一进门，原本嘻嘻哈哈的氛围就像是被突然打破的泡沫一样，瞬间消失无踪。每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房间。

汪涵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床位前，开始整理东西。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各自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姜贞羽轻轻地推了推鹿念的肩膀，小声地说：“你还不上床吗？快要熄灯了哦。”

鹿念转过头来，看着姜贞羽，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她微笑着，轻声回答道：“知道啦，我这就上去。”然后她站起身来，从梯子爬上自己的床铺。

姜贞羽看着鹿念在床上留下的折痕，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今天的鹿念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刚刚的那一幕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吧。

即使重来一次，也还是看不清她吗？

周三早读，学校广播里通报批评了几个重大违纪的学生，其中二班就“无惧争议”的抢占了三个名额，如果不知道这通报的题头，还真会有人以为二班有多厉害。

下午第二节课就是体育课，因为上周要考试，所以体育课没上成，这节课是本学期第一节体育课，所以先需要分组，然后再开始课程项目。

“你想报什么项目啊？鹿念。”姜贞羽试探地问道，鹿念体育方面的短板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改变吧？

“唉，我体育一窍不通啊。”鹿念看着体育老师发的报名表，上面的项目很多，但她上一世大学毕业后仍然是个体育小白，对这些项目都没有太多经验。“要不，你选吧，你进哪个组我就进哪个组。”她把报名表递给姜贞羽，“你也顺便帮我写上名字吧。”

“行。”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姜贞羽拿起报名表假装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篮球社团的下方写下了她们俩的名字。“篮球社团，你没意见吧。”

“……没。”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鹿念无奈地说道。

冀中的老校区操场只能说中规中矩，足球场地的框网挺破就先不说了，更北边的篮球场有几个承重机的上面还是断的，根本就没框，篮球场不远处是垃圾场和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头的厕所，旁边还有人家，真是不嫌味大。

“男生一筐球，女生一筐球，下课时检查数量，少了的话不让下课，听到了吗。”负责篮球的体育老师皮肤黝黑，嗓门却挺细，操着一口地道的冀州话，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着，带着浓浓的地方特色。鹿念站在人群中，听到这熟悉而陌生的方言，不禁愣了一下。她已经离开这里很多年了，再次听到这种独特的口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咱们去最边上的场子玩，人少。”姜贞羽从球筐里挑出一个质量不错的篮球，拍了几下，然后向鹿念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哦。”鹿念点点头，目光随着姜贞羽移动。看着她熟练地挑选着篮球，鹿念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自己是否也需要拿一个球。

“我还用拿球吗？”鹿念问道，手指轻轻拨弄着球筐边缘。

“不用啦，一个就够了。”姜贞羽笑着回答道，脸上洋溢着自信和轻松。

“好。”鹿念应了一声，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对打篮球并不是很擅长，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玩玩而已。

“你会打球吗？”姜贞羽突然转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想要试探鹿念的反应。

“会一点……”鹿念无奈的说，其实会的“那一点”也是上一世你教的嘛就是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鹿念还是装作认真回答的样子，不能让姜贞羽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很好，我会多教你一些基本功。”

姜贞羽看了眼篮球场边缘，没有其他女生，她们占的球场只有她们两个人。

“来，现在我们开始练习基本功。”姜贞羽一边说话一边拍动着手里的篮球，传给了鹿念。

“……哦。”鹿念接住球应了一句，手轻轻拍着。

“你先用一只手控制球，进行高低运球、变向运球等练习。”

“呃，要怎么做？”鹿念一脸尴尬的看着姜贞羽，之前她教给自己的基本都忘了。

“……”姜贞羽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教鹿念的情形，唉，重来嘛，要有耐心。她走到鹿念身边，把篮球从她手中拿过来，然后示范给鹿念看：“像这样，先单手运球，保持身体平衡，然后改变运球的高度和速度，尝试用不同的力度和频率去控制球。”

鹿念认真地看着姜贞羽的动作，心里默默记下每个细节。接着，她试着模仿姜贞羽的动作，但球总是不听话地乱跑。

“别急，慢慢来。”姜贞羽鼓励道，“先找到感觉，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鹿念深吸一口气，继续尝试。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她终于能稍微控制住球的运动轨迹了。

“不错，有进步了。”姜贞羽笑着夸赞道，“接下来，我们可以尝试变向运球，就是突然改变球的方向，让防守者难以预测。”

……一节课下来，鹿念已经累的不行，不过姜贞羽现在教的和上一世她教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倒是不难学。

“姜贞羽。”在往回走的路上鹿念冷不丁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姜贞羽回头，她额头上的汗水还没干，顺着脸颊滑落，泛着光。

鹿念看着那滴汗珠，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她不敢去说出自己的猜测，更何况她怀疑的就是面前的人。

姜贞羽被汗水眯了一下眼睛，没有注意到鹿念的异常，继续向前走去。

“你要喝水吗？”

“不要。”

一路上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两人还是没再说什么。一路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姜贞羽就停下了脚步，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鹿念的眼眸：“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想问的。”

鹿念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告密的人是你吧？”

姜贞羽看着鹿念的眼睛，那眼睛深邃美丽，在睫毛的托扶下像海的汪洋恣肆，让她沉沦，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猜的那样的话，她想赌一把。

“是啊，是我，有问题吗？”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看起来异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然而，尽管她的脸上挂着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甚至带着一丝别扭。鹿念不禁心生疑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姜贞羽露出这样的神情。

“为什么会承认呢？”鹿念紧紧地盯着姜贞羽的眼睛，试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姜贞羽微微低下头，避开了鹿念的目光，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你是我朋友。”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鹿念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你不害怕我传出去吗？”

姜贞羽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看着鹿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怕。”她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似乎意识到自己赌错了。

鹿念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放心，这件事我跟任何人都不会说。”

“谢谢。”姜贞羽松了口气，同时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鹿念笑了笑回答道：“感觉罢了。”说着还拍了一下姜贞羽的后背。

姜贞羽微微一愣，然后听到鹿念继续说道：“黑色的背羽展示出来也挺好看呢。”

姜贞羽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鹿念解释道：“黑背信天翁，一种水鸟，羽毛很好看，胸前洁白，不过背羽和翅膀却是黑色的哦。”

姜贞羽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瞪着鹿念说：“你是说我像一只鸟？”

鹿念连忙摆手，笑着说：“无端联想哈，不用在意。”

姜贞羽做出要掐鹿念的姿势，鹿念赶忙转身跑走，可她真的是体育小白，没逃过姜贞羽的魔爪。

“哎呀，你跑这么快，运动会可一定得报名。”鹿念被掐得全身发软。

“那我跑的时候就脑补在追你，还得跑个金牌回来呢。”姜贞羽气喘吁吁，笑声如铃铛般清脆，荡漾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两人仿佛被彼此的笑声拉回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心中的烦恼与压力在这一刻被轻松抛开。

“嘻嘻。”姜贞羽的声音如同春天的花朵，在空气中悄然绽放。

她们的笑声在操场回荡，夕阳把她们拥抱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烦恼与不安都被阳光驱散，留下的，只有彼此间那种简单而纯粹的友谊或者更深层的感情。

深夜，鹿念枕在床上，听着铺下姜贞羽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黑色的姜贞羽，还是自己没见过的呢……

但是，她从哪知道的这些？

尹和冯的事倒还有理由能亲眼看见，可是那把刀，既然藏在男生宿舍，姜贞羽怎么会知道呢？

莫非……

姜贞羽没睡，她望着上铺的底板，好似望着鹿念的后背，她真的赌对了吗？不过她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鹿念，并不是过去的鹿念。

碎片

“鹿念，你说，咱们以后能不能上同一所大学？”姜贞羽的声音轻柔而又微微颤抖，她的眼神漫无目的地飘荡在窗外，那棵古老的榕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斑驳的阴影，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她的期盼。

鹿念的心猛地一沉，几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道无形的隔阂。她明白，姜贞羽和自己的成绩相差了一个档次，那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的喉咙有些发干，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班级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令人窒息。

“如果上了不同的大学，你会不会把我忘了。”姜贞羽一只手杵着脸，眼神依然没有回到鹿念身上，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绝望和不安。

“不会吧。”鹿念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然而笑容却显得有些生硬。她心里其实清楚，失去的东西是无法再回来的。“现在开始学习也不算晚，咱俩一起努力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姜贞羽缓缓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却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变得暗淡。“我过几天就回家了。”她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划破了鹿念的心。她的脸上，泪痕依然清晰可见，无言的悲伤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奈和失落。

“怎么了？为啥回家。”鹿念不解，声音几乎是低到耳语，心中不安的情绪愈发加重。

“我妈回来了，要跟我爸争抚养权。”姜贞羽的语气透着一种无奈的哀伤，转过头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中失去了色彩。

“怎么这样……”鹿念心里一紧，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却又无从下手。

“鹿念，你抱一下我吧。”姜贞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是把鹿念的心揪住，她能感受到那份渴望和脆弱。

“行。”鹿念点了点头，心如潮水般翻涌，快速靠近了她。

姜贞羽的头埋进鹿念的头发里，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们的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鹿念的手轻轻环住姜贞羽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颤抖，内心如同被一股强烈的情感撕扯。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言语太过苍白。

“如果失忆的话，会想记得拥抱的时候。”姜贞羽的声音在鹿念的耳边轻轻响起，那话语如同细雨滋润着她的心田。

“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也不会。”鹿念在心底默默承诺，尽管未来如同迷雾般未知，但此刻的温暖，她会牢牢记住。

日落溺于海

晚风坠于爱

我又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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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背信天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