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就像一个爱发脾气的小孩。到了秋天,大多数时间都是阴冷的,但偶尔也会出现阳光明媚、温暖宜人的日子。
这些天来,天空一直阴沉沉的,流云密布,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使得阳光无法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这种阴暗的天气让人们感到压抑和沉闷,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在这样的氛围下,人们往往提不起学习的兴致,思绪也容易变得懒散而迟钝。
上午第一节基本是英语课,对于某些人来说,英文是好的催眠咒,正好补一补每天只能睡七个半小时的觉债。
英语老师姓姚,同时是级部主任,她的手段可谓是全校出了名的,虽然她上课不会太看着学生,但要是被她抓到上课开小差,停课罚站啥的免不了,重了的话就得回家待学喽。
姜贞羽对于英语这门科目非常擅长,可以说是她的拿手学科。在上一世的时候,尽管她在高考中整体表现不佳,但至少英语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考了130多分。然而,与姜贞羽相比,鹿念的情况就有所不同了。鹿念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理想,总是成为她总分的拉分项,通常只能维持在120分左右。
当然这些都是不重要的题外话。
“哎,这个,也就是说……”姚老师说话基本不会停,那些需要思考的地方这些转折词都是熟人,不过她的话语依旧很绕口,长一点的复杂句子到她口中就不好让人能理解。
相比讲课,学生们还是爱听姚老师扯点用不着的,好打发一下在校的无聊时间。
“有些人啊,不好好学习,天天搞些用不着的,跟你们讲哈,我几年前刚从新校区调回来,新校区的教室里都有一个杂物间,平时放墩布扫把之类的,我之前带的一个班,那个班的班长,绝对是清华北大的料,结果就因为搞对象,最后没发挥好去了上海大学。”姚老师停了一下,笑着看了一圈同学们。
“你们猜我是怎么抓着他的,有一天晚自习下课,教室都熄灯了,我去锁门,当时我一看那杂物间,就感觉不对劲,结果就是那班长和我们班一个女生,这下好了,这俩必须走一个,那班长是悔悟了,再加上那女孩父亲的要求,最后只把那女孩调到别的校区了。”
同学们的瞌睡虫被这么一钓都没了,巴不得听故事后续。
“高考前一天,我叮嘱他,千万不能出差错,稳住心态,可谁知道,高考第一场开考前几分钟,我一看考场表,不好了,那女孩也在这考场,我当时就觉得要出事,就跟班长说:‘咱得放平心态,无非就是打个招呼,大不了装看不见。’唉,我估计他还是被影响了,出考场时脸色很差,最后一出分,比他平时模拟的成绩低了不少。”
鹿念听着这些,只为他们感到遗憾,遇到这种事,任谁来都忍不住会想那些曾经的过往吧。
她微转头看看姜贞羽,老样子,姜贞羽还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杵着脸发呆。
姚老师的故事从来不是单纯为了打趣才讲。“咱们班虽然不归我管,但小马好歹是我徒弟,有些事瞒的过他别以为能瞒得过我,不光咱们班,咱们级部有几个同学,我给你们面子就不指名道姓了,不要不把学校的监控不放在眼里,该上学的年纪就别扯别的,这几天我会让小马好好查监控,看看是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鹿念对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毫无兴趣,于是她将英语笔记本推到姜贞羽面前,并请求她帮助解释那些她不理解的部分。
"你为什么发笑呢?"鹿念压低了声音问道。
姜贞羽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就收敛了笑容,低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一场有趣的戏码即将上演。"
“……”鹿念满脸困惑地看着姜贞羽,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皱起眉头,试图理解姜贞羽到底在想些什么。然而,无论怎么思考,都无法猜出个所以然来。
鹿念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放弃。她决定不再纠结于姜贞羽的奇怪反应,而是认真听姜贞羽的讲解。毕竟,对于一个学霸来说,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姚老师还没停:“大家也不用瞎猜,没有人举报,不用怀疑是谁告了密,我的消息灵通着呢。”
她的目光扫视着全班同学,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姜贞羽的讲解随着顿了一下,鹿念偷笑:“这算不算得上欲盖弥彰了?”她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姜贞羽说。
“确实。”姜贞羽也淡笑回应。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人告密。
不过,既然姚老师这么说了,同学们也只能暂时相信她的话。
课堂继续进行,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同学们的眼神乱飘,就像是认定了真的有内鬼一样,但却不敢肯定。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宿舍,几个女生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班级里的八卦。
其中一个女生好奇地问道:“唉,你们说,姚老师上课时提到的是谁啊?”
另一个女生立刻回答道:“还能有谁,肯定是尹思远和冯雨婷呗。”
这个答案引起了其他女生的兴趣,她们纷纷追问:“他俩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呀?”
“上网课期间吧,据说还是尹思远主动追求的冯雨婷呢。”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这么黑啊,居然去举报他们俩。”一个女生皱着眉头说道。
另一个女生接口道:“要我说呢,要么就是因为感情纠葛,要么就是出于嫉妒呗。”
又有一个女生疑惑地问道:“真会是咱们班的人举报的吗?”
旁的女生回答道:“别的班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应该就是咱们班的人干的。”
“那这人也太恶毒了吧!”一个女生气愤地说道。
“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咱们班的那些男生的,一点都不怯懦,竟然敢举报自己喜欢的人。”另一个女生感慨地说道。
这时,一直默默听着的鹿念突然插了一句话:“说不定是女生举报的呢。”
“哎哟喂,我可没说是咱们学校的男生举报的呀。”那个女生急忙解释道。
“……”鹿念没有再说话。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地继续讨论着,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
姜贞羽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没说话。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头,手中的午休作业散落一床也不在意,过去的记忆点滴袭来,我们好像都生活在一种荒缪里……
姜贞羽睁开眼,面前的是过去的自己。
“你为什么要举报他们?”过去的姜贞羽淡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吗?”
“他们伤害了你。”
“那又如何呢?我早已成过去,你不一样,你也看到了,你所经历的,不是过去,是未来。”
“这不对……”姜贞羽想把手伸给“自己”,但是终究没有抬起,“我早就死了才对。”
“你还真实的活着,或者说,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呢。”过去的姜贞羽伸出了手,“自由这件事,好像要努力争取才可以拥有,但我们本来没有吗?”
“自由?笼中鸟也会有自由吗?”姜贞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觉得这个词对她来说是如此遥远和陌生。“我的存在只不过是因为有人获得了幸福,才产生了我。我虽然诞生在幸福之中,但幸福却并不属于我。”
“扇动翅膀就能拥有自由。”她的手又靠近了一些。“你看‘自由’这两个字,长得就像是一条条的框架,但即使是这样的框架,上面却有着可以突破的出头之点。等到出头之日,便是自由到来之时。”
面前的“自己”微笑起来,那笑容甜美而温暖,姜贞羽微微牵动嘴角,缓缓伸出手,搭上了眼前的那只手。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姜贞羽的指尖,使她不由得浑身一颤。而过去的姜贞羽,在她的指尖感觉到了温度。
“姜贞羽?”
“嗯!”姜贞羽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鹿念从上铺递下来的零食,纤细白皙的手臂晃着示意她拿走,姜贞羽只好拿走一半,剩下的却是说什么也不要了。
姜贞羽嚼着软糖,美味的汁水在流动,心里也如此,一团柔软的温暖在流动。她一直都想要的是什么?她自己清楚得很。
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地狱。
你大可以说冀州中学的伙食不好,但是不能说这里的水不好喝,尤其是在老校区,水房里的温开水滋养了无数学子。
“姜贞羽,一会下课一起打水去不?”鹿念一脸温和,晃了晃手中的水杯,水杯上印了可爱的小鹿图案,倒是和她很配。
姜贞羽抬头看了眼挂在教室前面的钟表,晚上七点三十八,还有两分钟下课。
“行。”姜贞羽如是答道。
两人并排走在不算宽敞的走廊里,前面不远处水房门口人很多,因为入口不大,有出来的也有进去的,所以很容易堵住。
“咱们等一会再进去,现在人太多。”鹿念皱着眉头说。
“好。”姜贞羽依然就这么几个字。
鹿念看了一眼姜贞羽,又看向走在水房必经之路上的同学们。
“唉,那不是尹思远和冯雨婷吗?”鹿念悄悄对姜贞羽说。
姜贞羽抬头,看到了两个正在说笑的小情侣,过去那些不好的遭遇瞬间袭来,心中一动,她下意识拉了一下鹿念的手,随后又缩了回来。
鹿念回头不解的看她,可是,映入她眼里的姜贞羽分明在害怕什么,鹿念把手揣进姜贞羽的手中道:“你还好吗?”
“呃,我没事。”姜贞羽露出了一个不算标准的假笑,“打水去吧。”
彼时尹思远和冯雨婷就走在她们俩的前边,鹿念和姜贞羽身旁又跟上来了她们班班长张钧泽。
张钧泽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人,有些讥讽的说道:“来,咱们为他们保驾护航。”
鹿念尴尬的放慢了脚步,拉着姜贞羽退后:“什么人啊都。”
姜贞羽的脸色也不很好看,不过除了鹿念别人大概是看不出的。
打水的过程倒是没什么意外,不过鹿念真觉得水房里的监控是摆设,这两个人这么明目张胆还会抓不到吗?
二楼的水房连着通向一楼的楼梯,楼梯的过度也相当于一个小阳台。
鹿念倚着阳台的栏杆,目光散漫地望着远方,旁边的姜贞羽则只是轻轻扶着栏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下课来这放风的基本都是男生,在人群中她俩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真舒服啊。”鹿念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带来的清爽感觉,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姜贞羽的手指紧紧握住栏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里的空气真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是挺好。"鹿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并没有注意到姜贞羽的情绪变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姜贞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的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楼下的嘈杂,仿佛回到了高考前最后一次的体验,那时她们的关系几近破碎。
“快上晚自习了。”鹿念看了看手表,轻声提醒道。
“回去吧。”姜贞羽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教室。
“嗯。”鹿念也跟着走回教室。
第二节晚自习过得飞快,下课后姜贞羽在第一排前面,正在跟课代表交作业。而鹿念却不知去向,反正不在教室。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毫无征兆地伸向了姜贞羽的衣领,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无情地拎了起来。
尹思远的个子并不高,与鹿念相仿,甚至比姜贞羽还要矮一些,但此刻他却像一只凶猛的野兽,面露狰狞。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姜贞羽,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说完,他立即转身离去,动作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整个事件发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许多人都未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坐在第一排的几个男生和女生们目睹了全过程,但他们选择装作若无其事。毕竟,尹思远可是班级里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
姜贞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了旁边的空调机上。她的背部狠狠地撞在了冰冷坚硬的机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空调机的棱角无情地磕碰到了她的身体,带来一阵剧痛,让她的脑袋瞬间变得昏沉起来。
"啊!" 姜贞羽忍不住尖叫出声,双手紧紧抓住空调机,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当她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睁开眼睛时,发现尹思远早已消失不见踪影。她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你TM的有病吧!"
姜贞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轻轻地抚摸着受伤的部位,感受着疼痛的程度。幸运的是,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姜贞羽!”鹿念从门口跑了进来,紧紧握住姜贞羽的手肘,目光中闪烁着忧虑。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轻轻吹了口气在姜贞羽红肿的地方上。“我带你去医务室”
姜贞羽摇摇头,微微笑着:“伤不严重,不用去医务室。”
“是谁干的?”鹿念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着愤怒。
“是尹思远。”姜贞羽轻轻叹了口气。
“他有病吧,是不是脑子抽了。”鹿念咬咬牙,“我得告诉马老师。”
姜贞羽摇摇头:“不必了,他针对的并非只有我。刚才在他们后面的人里边,我是最容易被欺负的,也没人会帮我说话。他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那他也不能这样对你,你什么都没做。”鹿念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不解。
“回座位上吧,该上课了。”
“姜贞羽……”
鹿念张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
“鹿念,谢谢你的关心。”姜贞羽打断了她的话,“但我没事的。”说完,侧身掠过鹿念,走向座位,脚步略显虚浮。
鹿念呆呆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脏处隐隐传来钝痛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姜贞羽总是拒绝她的好意。
这段日子以来,尽管鹿念想尽了方法增加与她相处的时间。
但姜贞羽似乎始终仅把她当成一个同桌,一个同学,不仅次次疏远她的靠近,也很敷衍地和她聊天说话,偶尔碰见了,也只是点头问好。
她不知道姜贞羽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
不论如何,姜贞羽越是躲避自己,鹿念越是放不下她。
晚自习结束,鹿念独自留在了教室里。
姜贞羽已经离开了,鹿念看着空荡荡的邻座,有点失落,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早已习惯了孤单,或者说,这是她必须承受的东西。
如果她连这么一点孤独都受不了,那她还有资格喜欢姜贞羽吗?要知道,曾经的姜贞羽承受的孤独不比她少。
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窗外下起了雨,雨水拍打着窗玻璃,在那里留下了一层水汽。寒风呼啸而过,刮起树枝摇摆不定,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
鹿念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
夜色昏沉,灯光明亮,学生们来去匆匆,没有停留一刻。
雨滴一滴一滴坠落,划破寂静的夜空,带着点点的忧伤。
黑暗在流动,把月亮的最后一点光也掩的无影无踪。
碎片
“姜贞羽,你打工赚了不少钱啊。”姜贞羽的父亲姜哲看了看她手中新买的手机,一脸鄙夷。
“你问这个干嘛?”姜贞羽没好气地道。
“今天你老师跟我联系了,你怎么越来越退步了?”姜哲冷冷地笑了一声,“我辛辛苦苦送你去学校,可不是为了你在那里混吃混喝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姜贞羽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知道她父亲又缺钱了才这样说。
如果自己不给钱,家里就真的揭不开锅了。
但要她拿自己兼职赚的钱给他,她实在不愿意。
姜哲用手比了个数,那将近姜贞羽赚的钱的一半。
“你要这么多钱,能告诉我有什么用吗?”
“没用。”姜哲嗤之以鼻,“我又不用帮你交学费。”他走到姜贞羽跟前,将她的手机摔在地上,“姜贞羽!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花钱买用不着的东西,也不见你读书!”
他脸色狰狞地看着姜贞羽。
姜贞羽低下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两个月换来的东西被摔碎。
虽然姜贞羽一直很厌恶她父亲,可这一次,心中竟有些难过。
她低下头,不敢和她父亲对视。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道:“行,给你。”
姜哲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你得好好读书。”他将刚到手的钱收了起来,“走吧,出去吃饭。”
“我不想吃了。”姜贞羽语气闷闷地说,她拿起地上的手机残骸,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她不想再和他说话。
她的心就像碎掉的手机,冰冷彻骨。
“哎,吃饭去啊。”姜哲喊了一声,但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下楼了。
姜贞羽关上门,颓然地坐在床上。她盯着地面,地上散乱着屏幕的碎片和零件,有的甚至飞出了她的卧室。
那是她打工很久才买来的东西。
想到父亲无情地将它摔在地板上,脸上露出那样的笑容,姜贞羽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摔的稀碎。
他早就变坏了。
为了钱,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欺骗。
姜贞羽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难受极了。
她以为只要忍耐忍耐就好了。
可是她忍不了了。
泪水顺着姜贞羽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这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她无助的呜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需要离开,逃出这个家。
这个充满了欺骗和谎言的家。
她想她母亲了。
她想回到从前,那个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她还有幸福。
那个时候,虽然只有她妈妈天天陪着自己,哪怕她爸爸不那么关心她,但她妈妈是爱她的。
现在,她不再受关注,她就是个废物。他们不需要她,所以就可以随意对待她。
她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至少,她要先考上好大学,那样她才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写的时候想起这句话“爱你才是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些人觉得爱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和一堆孩子,或许爱就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好苦涩的爱情,不懂不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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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