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破碎的想念 第12章 是“朋友”关系

二十八号天气晴朗，没有风雨，如约放假。尽管假期只有短短的三天，但是对于高中生而言，哪怕仅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也比连续在学校待上一个月要好得多。

鹿念整理好一些过季的衣物和不再使用的书籍。按照约定，此次放假期间她的父母将会有一人前来陪伴她。

鹿念留意到姜贞羽的行李，仅仅只有一只箱子，想必是因为她家距离较近，每次放假携带的物品都相对较少。

“姜贞羽，一会儿你还在外边待会吗？你可以吃完饭再回去。”鹿念将行李的拉链拉上，“你的行李不多，可以先放在程博书店，不会有问题的。”

“这次你家人要过来，对吧？”姜贞羽帮鹿念提起书包，“这样没问题吗？”

“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

“真的没问题吗？”直到姜贞羽再次提出疑问，鹿念才意识到她话里深藏的担忧。

“我跟我妈说过你了。”鹿念顿了一下，“之前那种事情我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嗯。”姜贞羽默默背上鹿念的书包，宿舍里的人基本都回家心切，走得走，跑得跑，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话里的其他意味。

校园的大门敞开，大部分普通班的家长们“有素质”的堵在门口，只给学生们留出一条窄窄的出路。

鹿念领着姜贞羽，逆着人流往外走，她只拿了比较重的行李，轻一点的行李姜贞羽主动帮她拿了，两个人的手紧紧牵着，手心的暖意交叠，是彼此给对方的安全感。

分手和牵手这两个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词却可以代表一段感情的结束与开始，有些时候感情的双方永远也不可能分手，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牵过手。

维系感情的究竟是什么？物质还是情感？感性还是理性？这些问题我们常常面对，却没法好好回答。

“念念！妈妈在这呢。”

鹿念闻声寻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母亲，那张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但如今却显得有些陌生。她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来到了程博书店门口。

“哎，念念，你是不是又瘦了？”鹿杨心疼地看着女儿，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你怎么就拿了一件行李出来？其他的呢？”

“哦，阿姨，在我这里，我东西比较少，所以我帮鹿念拿了几个。”站在一旁的姜贞羽连忙解释道，她紧紧地握着鹿念的手，似乎生怕她会离开一样。

鹿杨这时候才注意到跟在女儿后面的这个女孩，还有她们牵在一起的手。她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谢谢你啊，小姑娘。”

姜贞羽的脸红了起来，她低下头，轻轻地说：“不用…谢。”

鹿杨给了鹿念一个询问的眼神。

“妈，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她是我同桌，姜贞羽。”鹿念表情平静，手里攥着的劲却是大了些许。

“哦。”鹿杨客气的笑了一下，“鹿念那次打电话跟我说过。”她转过头看着鹿念的脸，“你的额头还疼吗？那次真是给我吓坏了。”

“偶尔疼一下，不过开了止痛药，不是特别影响。”

“止痛药吃多了不好。”鹿杨心疼的看着鹿念的额头，“来这上学本来就辛苦，你说你还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说着她一只手想摸摸鹿念的脸。

“先上楼把行李放了吧。”鹿念轻微后退，躲开了母亲的手。

“也是，你看你，东西都让同学拿着，也不知道帮帮忙。”

“阿姨，没事的。”姜贞羽连忙说道。

“那怎么行呢？”鹿杨看向姜贞羽，“你们吃早饭了吗？”

“没吃呢。”

“上楼吃口饭吧，姜贞羽，我给鹿念做了糖醋排骨，够你们俩吃。”

姜贞羽看了鹿念一眼，鹿念微微点了一下头。

“行，谢谢阿姨。”

“你们先上去吧，我去买些粥和豆浆。”鹿杨说完把房卡给了鹿念，转身离开了。

鹿念和姜贞羽一起上了二楼，将行李放在进门后的小储物间里后，两人坐在床上休息。

“你妈妈很关心你。”姜贞羽看着鹿念，认真地说。

“嗯。”鹿念微微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刚才躲开她的手？”姜贞羽好奇地问道。

鹿念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姜贞羽追问。

鹿念缓缓转过头来，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然而，她眼神中却隐藏着无法掩饰的忧伤。

姜贞羽静静地注视着鹿念，她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困扰。她再次轻声问：“真的没事吗？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一说。”

鹿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终于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她对我的关心太过头了。她总是试图干涉我的生活，让我感到有些窒息。”

姜贞羽微微皱起眉头，她理解鹿念的感受。

“也许这就是父母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思吧。他们总是希望我们过得好，所以才会如此关心我们。只是有时候，这种关心会让我们感到压力。”姜贞羽淡淡地说。

“嗯。”

姜贞羽又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父母倒是不会这样关心我，他们各忙各的，很少管我。”

“上次，你爸到底做什么了？”鹿念终于是忍不住将困了许久的问题问出来。

“没什么。”姜贞羽的身体抖了一下，“就是把我关了一会，不让我去学校。”

鹿念见她这样，就没有再细问。

“先吃饭吧，我妈做的排骨很好吃。”鹿念打开保温盒，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让人垂涎欲滴。她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排骨，轻轻地放在姜贞羽面前的碗里。

那块排骨色泽红亮，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糖衣，晶莹剔透，仿佛一件艺术品。姜贞羽凑近闻了闻，那诱人的香气让她的味蕾瞬间活跃起来。

“看着就比学校里的好吃。”姜贞羽忍不住夸赞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多吃点，我吃不了太多。”鹿念一脸宠溺地看着姜贞羽，微笑着说道。

“嗯。”姜贞羽应了一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拿起筷子，轻轻咬下一口排骨，顿时感到肉质鲜嫩多汁，入口即化。那美妙的口感和浓郁的味道让她陶醉其中，不禁连连点头称赞。

就在这时，鹿杨拎着从外边买的食物走了进来。看到姜贞羽正在品尝排骨，她笑着提醒道：“别光吃排骨，容易吃咸了，喝点粥还有豆浆。”说着，她将手中的豆浆递给姜贞羽。

姜贞羽接过温热的豆浆，捧在手心里，感受着那份温暖。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也想着自己这个女儿。

吃完了早饭，姜贞羽就回家了。家里只有她的父亲，可他却也是在酗酒，不是在等她回家。

“姜贞羽这孩子看着挺不错的。”鹿杨随口说了一句，“她学习还行吧？”

鹿念一听母亲问这种问题，她就有些心悸，往事虽然不堪回首，但同样的问题摆在她面前时，她这次可以放心的回答。

“比我学习好。”鹿念笑着说道。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跟人处好关系，将来这都是你的资源。”

“嗯。”鹿念静静听着，心里却是回到了从前那个晚上。

……

透过布着水痕的镜子，鹿念看见一张秀气的瓜子脸，浓密的睫毛载着水花，有点青涩，眼神懵懂，刘海上也沾了点水，水珠顺着发尖一滴一滴往下淌。

洗手台旁边放着她屏幕正亮的手机，微信界面的红点显示有人给她发消息。

鹿念拿毛巾擦干了脸，拿着手机回了房间，时间显示已经过了十点，是她该睡觉的时间了，可是她困意全无，坐在书桌前盯着那红点在纠结。

终于她打开聊天框，入目的是姜贞羽熟悉的口吻。

“你睡了吗？”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只是有些话，我真的很想告诉你。”

“高考之前的那天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喜欢你，从高二就开始喜欢你。”

鹿念把头埋进胳膊里，继续往下看。

“可能你也听过别人传的我的谣言，有些确实是对的。”

“这两年你帮了我许多，我也想过和你一直做朋友，可是爱上了一个人，眼睛不会说谎，眼泪总偷偷的躲在眼眶，感情是珍惜其实明为互相，中途离场的话我就会独自悲伤。”

“我很庆幸我的高中生活有你这个重要的人。”

鹿念心里很纠结，她没想过姜贞羽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还以为她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记恨自己。

姜贞羽把自己说的像是她的光一样。

可是鹿念知道，自己不是光，她是影子。

“鹿念，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鹿念闻声赶紧把手机扣住，拉出一本书来盖住。

“在看书呢。”

“嗯，妈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喝完了就睡觉吧。”

鹿杨说完就往房间里走，鹿念的书桌不大，被书盖住就剩了些零碎的空间，不够放那杯牛奶。

“把书收起来吧。”鹿杨仔细看了一眼那书的封面，“你都高考完了，咋还看高中课本。”

……鹿念一时语塞。

鹿杨随手拿开了书，鹿念没有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看手机呢。”鹿杨冷笑一声，“你还怕我干嘛，你都毕业了，我又不管你玩手机。”

这时候，鹿念手机屏幕亮起，姜贞羽的消息赫然在目。

“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鹿杨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姜贞羽这个名字，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她一起玩了吗？她已经被你们班主任请过多少次家长了？我在家长群里也见过她爸爸说话，那种四六不分的家长，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来？”鹿杨气冲冲地说道。

“妈妈，您不能这样说她。”鹿念小声反驳道。

“怎么？你还想顶嘴？快把手机给我打开！”鹿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要做什么？”鹿念有些害怕，但还是倔强地问。

“让我看看你们都聊了些什么。”鹿杨伸出手去抢手机。

“不......不行。”鹿念紧紧握住手机，不肯松手。

“快点！”鹿杨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书扔到地上，大声吼道：“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怎么回事，你们俩还玩起感情牌来了？”

鹿念沉默不语，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密码是1123。”

那天之后，鹿念把姜贞羽拉黑了。

……

从回忆里清醒，在现实里沉沦。

“念念，你是不是跟同学约好了三点出去玩？”鹿杨一边翻看着网文一边问道。

“是。”鹿念早把手机关机了，现在正低头看着课本。

“都有谁？”

“都是我们宿舍的，有姜贞羽。”鹿念刻意加上了这个名字，想让鹿杨的印象再深一点。

“到点了，你拿着手机，路上看着车，注意别太晚了回来，要是在外边吃记得跟我说。”

“好的。”鹿念眼睛不离课本，手指却已经把手机开机。

下午是秋天的冀州最宜人的时候，天气不太热，也没有湿气缭绕。

鹿念揣了手机，在姜贞羽的小区门口等待，她看着那栋楼，思绪万千。

自己不是她的光，自己是她的影子。

姜贞羽这三个字，才是她自己的光。

可是最后，在2027年6月14日，她把本该属于她的光，亲手舍弃了。

姜贞羽家里。

“你又要出去啊？”姜哲刚从酒劲里缓回来一点。

“跟同学。”姜贞羽一边答，手上穿鞋的动作未停。

“都哪啊？”

“都是一个宿舍的。”

“我上次咋跟你说来的，你要是想出去，提前跟我说。”

“我这不是说了嘛。”姜贞羽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那我要是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是不是！”姜哲猛地拍了一下茶几，玻璃受颤的声音刺耳。

“我要出去了。”

“你不准走！”

姜贞羽顾不得别的，她已经穿好了鞋，拿着钥匙就开门跑了出去。那人酒劲还未消，追她大概是不可能的。

她跌跌撞撞下了楼梯，大抵还是因为对她父亲的害怕，呼吸也很乱。

不过出了单元门看到在不远处等待的那个身影，什么都值得了。

“鹿念，你在这等多久了？”

“我刚到。”

“哦哦。”

“我给你拿了点零食，你看看你想吃哪个。”说着鹿念从兜里拿出来几个姜贞羽爱吃的零食，递到她手里。

“谢谢。”姜贞羽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眨巴了下眼睛，虽然这种感觉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她选择默默接受。

姜贞羽静静地跟在鹿念身后，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鹿念身着一件内衬，外面套着一件带有吊带的连衣裙，裙子的长度刚好到达脚脖子。她脚上穿着一双印着猫猫图案的堆堆袜，搭配着一双马丁靴，整体造型既显得有些稚气，又不失优雅。与鹿念相比，姜贞羽的穿着相对简单一些。她的衣服都是通过自己积攒零花钱购买的，虽然价格不贵，但经过精心搭配后，也展现出一种清纯可爱的风格。

对于鹿念那种独特的穿着风格，姜贞羽简直毫无抵抗力。再加上鹿念那张让她百看不厌的脸庞，此刻，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

“鹿念，你今天真的很好看。”姜贞羽忍不住夸了一句。

“你觉得好看就行。”鹿念回眸一笑，“你也可爱。”

姜贞羽的脸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唰”的就红了。

直女撩姬，天打雷劈。

阳光透过影城的玻璃窗洒在了等候区的沙发和长椅上，宿舍的成员们几乎都按时到达了，只有汪涵稍微迟到了一会儿，她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脸上却没有什么波澜。

一个女生问：“看什么电影啊？”

另一位女生，手里拿着电影宣传册，微笑着回答：“看这部吧。”

“叫什么？”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

“《沙漏》。” 拿着宣传册的女生指着海报上的电影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前几个月刚上映的。” 她又补充道。

“谁演的啊？” 另一位女生好奇地问，眼睛在宣传册上扫视着。

“男主黄明昊，女主演员叫邱天。” 那女生回答，手指轻轻滑过宣传册上的照片。

“演的什么？” 旁边一位女生插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好像是校园青春爱情吧。”

“那看这个吧。”

“哎，校园青春爱情，这如果在咱们学校发生，那就是悲剧。” 第四个女生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手指轻轻拨弄着耳边的发丝，仿佛在想象着电影中的场景在现实中上演的样子。

周围的女生们纷纷点头，鹿念也略微表示同意，只有姜贞羽扭头看着宣传海报，没有参与其中。

随着电影《沙漏》的放映时间临近，宿舍的成员们开始陆续进入放映厅。阳光透过玻璃窗的斑驳光影逐渐被室内的昏暗取代，只有放映厅的入口处还留有一丝光亮。她们轻声交谈着，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显得有些空旷而遥远。

随着最后一丝光线的消失，整个放映厅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银幕上开始闪烁的光点，预示着电影即将开始。她们坐直了身体，目光集中在银幕上，准备投入到即将展开的故事中。

电影的开场音乐缓缓响起，伴随着轻柔的旋律，银幕上出现了电影的标题《沙漏》。随着音乐的推进，画面逐渐清晰，电影开始。

鹿念本来对这种校园爱情片不感兴趣，但是电影开始后的几分钟，她发现这电影有些不一样。

“这个病叫交替性暴食厌食症。”

“你给我滚。”

“扫把星。”

“要是当年你和你妈一块死，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校园暴力，家庭暴力，心理疾病。这部电影不仅仅在讲青春和爱情。

“我想和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要你管。”

“一起被孤立就不算被孤立。”

“这是生肉，这不能吃！”

“如果不能和你分担痛苦，那我想和你感同身受。”

“我不配和你做朋友，我就是个累赘。”

“不是的，醒醒，总有人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沙漏可以重启，人生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会有转机。”

鹿念看着电影中被交替性暴食厌食症和各种暴力所摧残的女主，与全心全意想陪在女主身边拯救她的女二，有些被触动。

整部电影看下来，她对于男主女主之间的感情线记得很模糊，但是她忘不了女主和女二在路灯下，在病床上，在洒满阳光的窗户边一起开心的笑。

她们中间遇到了许多难料到的困难，也有心与心的猜忌，不过，当女主说出那句话后，一切阻力都荡然无存。

“我最喜欢你，因为你让我活得最像我自己。”

最后女主因病去世，女二来到她的墓前，遗憾的是，她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全片完。

姜贞羽觉得把这种关系还依然称为朋友，未免有些太牵强，按她的感觉来说，这就是双箭头的感情，超越了友情，更像是爱情。

姜贞羽扭头偷偷看向鹿念，可是入眼的她是眼眶哭红了的，她怎么……哭了？

姜贞羽印象里，鹿念是一个理性得不能再理性的人，为什么她会……落下眼泪。

鹿念摁了摁眼角，拭去未干的泪痕。

当曾经自己一声不吭把她拉黑的时候，她也会像这样觉得心痛吧。

自己不在她身边那段时间对姜贞羽来说是怎么样的？或许这段日子迷惘又黑暗，撑过去了会有下一个黑暗的日子等着她。

自己真是，一个又冷血又傻的混蛋。

宿舍的其他女生们单只觉得这情节为了虐而虐，或只是同情女主的遭遇，但她们看完了以后，落泪的却是没有。

因为回去的路不同方向，鹿念和姜贞羽出了影城后就与舍友们分开了。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各自藏着心事，一路上竟是没说几句多余的话。

到了姜贞羽的小区门口，姜贞羽终于开口：“鹿念，我想问问你。”

“你想问什么？”鹿念的声音有点哭后的哽咽声，惹人生怜。

“你是不是去了我的坟墓。”姜贞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骗自己说不在意。”

鹿念转过脸，泪水顺着脸颊划过，“嗯。”

“我……”姜贞羽感到一种难言的压抑。

“那封信我看过了。”鹿念转回了头，“既然看过了，不给个答复是不行的吧。”

姜贞羽愣了一下：“你说的是……”

她想起来了，那封信是她的告白信。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喜欢，但是我想，如果像电影里那样的关系也不能称之为喜欢，我就真的再也学不会喜欢了。”

“鹿念……”姜贞羽的心跳加快了，她的呼吸也有些乱。

“姜贞羽，我不仅仅是不讨厌你。”鹿念再次转过头来，带着眼泪，“我喜欢你。”

也许这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词藻的修饰，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真情细腻的美好，存在生活各处。

人间于此，欢喜是你。

姜贞羽的眼泪笑了出来：“鹿念，你竟然耍赖，怎么可以抢先告白呢？”

姜贞羽走近抱住鹿念说：“我也喜欢你，不是一点点喜欢你，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那……”鹿念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早恋可是不好的哦，鹿念同学。”姜贞羽在鹿念的耳边耳语道。

“那就先做朋友……”鹿念偏开了头。

“那就是‘朋友’关系喽？”姜贞羽笑道。

“嗯。”鹿念应允了。

“女朋友说的都是对的。”

“还不许你叫我女朋友。”鹿念拒绝了。

“哎，怎么能这样。”姜贞羽松开鹿念，皱着眉头，“那我该叫什么？念念？小鹿？宝宝？”

“就叫我名字。”鹿念提出要求了。

“好的女朋友。”

“……”鹿念不想说话了。

以后要问的话，就说是“朋友”关系，不许加女，加的话也要加女性。（我是觉得括号可以小心地解释很多东西）

碎片

姜贞羽的日记本

他又喝了酒，像个疯子。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他这次没用什么，只用了拳头和脚。

可我觉得比以往都疼。

他骂我，骂我像把他抛下的那个女人，可是我也不记得那个女人该长什么样子。

他扯我的头发，撕我的衣服……

你知道吗？再过24小时就过了一天了。

我在说废话。

我感觉我的人生也是个废话。

我不想活了。

门锁住了。

从窗户跳下去的话，会怎么样？

如果我有翅膀和羽毛，我想飞向自由。

2029.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