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和平球还行,打战斗球,是一招被毙死的那种。
老张别看胖的就剩两条眼睛缝了,打球却是灵活得很。
不愧是灵活的胖子。
他与尤莉一组,我与赵硕一组,我是那旱鸭子被赶上架,只得丟人现眼了,一开始老张一个点球,吊球,眼见球过网,我狂奔上前拿拍子去接,结果拍子刚伸到球已经落地,活活被吊死了。一连半场,我一直被吊死,赵硕也是跑的满头大汗,无奈要与我换阵地,他打前面我守后面。老张的吊球被他以高球顶了回去,尤莉将球以快球方式扫了回来,我明知道自己一个吊球就可以吊死老张,可我吊球活生生打成了中场球,被老张抓住反而顺手一个扣球把赵硕给生生扣死。9比13中场休息,赵硕已经跑的满脸汗水,快筋疲力竭了,他一把将拍子塞给了宋子申,喘着粗气,”我……我不行了,你小子得帮忙了。”
我腿不酸气不喘,也忙不迭的跑过去,把拍子给了赵硕,你们来,我看着就行,我技术真不行。免得拉仇恨。
宋子申戏谑的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赵硕也笑,“琳琳,你是長不打比赛,技术倒还行。技巧嘛,得多练练了。让子申带带你,他技术比我好,带起来更快。我去子宣那边了。”
比赛开始,我输的很惨,坐一旁发呆,宋子申也湊了过来,他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每场都赢,搞得对方恨不得直接喊换人,宋子申也很无奈,只每次只三个回合迅速毙死对方,让他生出独孤求败的心情,很郁闷的过来找我说话。
我想起白日里的事,仔仔细细给他讲了讲,于是宋子申如此点拨,他摸小狗样摸了摸我的头说,“琳琳,你这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吃药和出题明明是两件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你倒好,被一帆层层逻辑假象糊弄了一下,形就成了一种思维盲点,觉得只有在自己答对题或者他答错题的条件下才能逃过吃药一劫”他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道,“而事实是吃药和答题压根就是两件互不相干的独立事件,,并非必要条件,所以从头到尾你这傻丫头被一帆缜密逻辑思维绕晕了。瞧!我早说你笨了,你还不信!”
我向来不是个自负的人,听完这么一下分析顿时茅塞顿开,只得满面尴尬,搓了搓手讨好地应和,“是,是,说的有道理,哈,有道理的很。”
宋子申邪气漫进眼睛,深深瞅了我一眼,忍不住提着着球拍敲地,又笑又怒的说,“真拿你没办法!”
“哈,是啊,是啊……啊??”我习惯性的答了起来,待理解这句话,又是一头雾水了,“你这都是哪跟哪呀?”
宋子申有些迷茫的看着球场,那里赵硕宋子萱混双对唐诗宋词社的社员,尤其是唐诗社的女羽毛球手,挥拍之间总能够挥出林黛玉葬花时把锄头的感觉,上一场,我对着她时深怕自己一拍子甩的狠了,把这感觉耍起拍子来似黛玉姑娘的心打碎了,所以我和陆浩迅速被这黛玉组六个球秒死了。气的老张脸都绿了,他一摄影大社居然轻轻松松被一酸不溜吃饱了撑的柔弱诗人给秒了,颜面扫地啊!
老张拿他两只被肉挤只剩两条缝的眼睛瞪我和陆浩,“你们到挺会怜香惜玉的啊?!陆浩我先不说,程琳琳!人家姑酿娘再弱不禁风,你不也是个姑娘,怎么还处处留情?!难不成她妈的,你还怜香惜玉?!猪脑子!看不见人家使的美人计?!陆浩中招也就罢了,你倒好,连陆浩都不如,哪个球打的不跟个抛绣球一样,啊?!他妈的,真被你气死!”老张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气的直吼我。
我赶紧的躲在陆浩身后,弱弱的更正,“我那哪里是抛绣球,我是在抛气球……”
老张震怒了,抬起手欲要来揪我出来揍,陆浩本来脸红耳赤垂头的听训导,忙把我往身后塞,“哎哎……老张,老张,有话好好说,别生气……”
老张吼,“我他妈都气死了,你还让哥别生气?!”
陆浩习惯性的抬起食指推了推黑边镜框,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他们用美人计,我们也可以嘛,下一场让子萱子申上,计高一筹,用双剑合璧!美人加美男计,看他们该怎么嚣张!”
于是变成了眼下这一幕,只不过美男换成了,白面书生形的赵硕。
我戳了戳宋子申,“哎!你说是你的美男计厉害还是赵硕厉害?”
宋子申转着手中的拍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付他们还用不着本少爷的。”
我被揶揄的一句话也想不出来了,只得转换话题,“刚刚你分析的很对呢,我看过一个故事,明朝的朱祁镇不也一样,当年发动夺门之变的三位功臣王振、徐有贞、石亨也是一样混淆视听,投机了一把。当年朱祁镇只要坐在南宫里再等一天就能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可是那三位功臣就投机倒把了一回,当夜就带着朱祁镇和军队去皇宫夺位,朱祁镇继位后一直把那三位当功臣大加赏赐。两年后,李贤才揭穿这个空手逃白狼的真正面目。\\\'”
“其实朱祁镇完全没有必要夺门,上一任皇帝是她弟弟,而且已经没有子嗣。而他朱祁镇曾经当过皇帝,太子曾经是他儿子,要是再立储君的话,要么立他要么立他儿子,可他儿子还太小,迟早位置也是他的。那三人就是把一件必然的事,与他们夺门之变联系起来让人看起来,好像是他们的功劳,可其实他们不过是演了一场戏,让这件理所应当的事变成一场闹剧般的夺门之变了。这就是逻辑性盲点。”
我一脸兴奋,如获知音,“你也懂?!就是逻辑盲点,你看,我答不答脑筋急转弯,药我都可以拿回去吃。就像朱祁镇宫不宫变他都会是皇帝一样。”
宋子申摆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欣慰看我,“还不算太笨,点一点还是能通的,琳琳,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实心的,点不通呢!”
“我怎么觉得这好像不是在夸我呢?”我讪讪的看他。
“是夸你,是夸你。”宋子申戏谑地笑起来,狭长的眼睛里潋滟着细碎光点。
“老张说等比赛结束了,要和我单挑,我觉着这样太有点胜之不武,建议他和尤莉混双,你做我搭档吧。”宋子申放下球拍手叠在脑后,靠在长椅上似不经意问。
“我?!我……我怎么行,你们高手对决,我……我……”我怒,人家本来想从此藏拙了,他居然又要人家出马丢人!
“怎么?你不愿意?练球最好是直接和高手实战,我好心训练你,你该感恩戴德才是,唉!才以为你还有些通透,我才是傻子。”他略带幽怨的吐完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