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有话要说 第12章 面具人

看见同好会的聚会组织者开枪的一瞬间，黑就绷紧了身体。

动枪？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

他想做什么？

黑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如果对方决定发难，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只不过，这些来参加聚会的普通人就不一定能安全离开了。

他余光视线望向了左侧聚集在阴暗夹角中的‘服务生’，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熟悉的人影。

这个不确定因素的服务生，和同好会是一伙的吗？

“杀人了！啊！杀人——”

“不要紧张，各位，我说了，这是个惊喜。”高台的面具人从容地将左轮收回手杖之中，抬起手摆出一副很无畏的态度，“你们觉得我杀了他吗？”

他的声音很清亮，不大，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足够令在场的所有人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有人颤抖着虚声问:“你，你不是刚刚才开枪杀了这个人吗？”

“这人头都破了个洞，我看见了！难道你想抵赖？”也有人壮着胆质问。

“所谓惊喜，当然要做到十成十的真实。”面具人正声说，“各位，你们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吗？”

“目的？”这个问题有点突兀，有人反问，“这不是同好会组织的一场特殊聚会吗？”

“没错，那么，我们同好会的名字是？”

“「门意志」研究同好会。”

“我们是因为什么而聚集在一起？”

“是因为什么……”一些人摸着后脑勺思考，就在思索如何回答之际，有一名在角落人群中、有点年纪的中年人探出了脚步，说:

“为了了解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门」的真实。”

“喔，很正式的说法。”面具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确实如此。我们都是由于某些原因而被拒绝在外，同时又对「门」中的神秘感到好奇，被深深吸引其中的人。”

“朋友们，「门」是什么？”他敞开手，一只手抵着另一只手的关节，一只手轻轻敲着自己的脑门，作出一个正在思索问题的表情与姿势，“十年前，来自天空中的谜之宇宙光束贯通了地球，在东京和巴西形成了口径10公里的位置领域，从此，天空发生了普通人不可观测的某种改变。”

“五年前，东京区域的「门」被500米高的巨大围墙保护起来，禁止一般人禁入。政府没有对此作出过多解释，如今公民也无法通过有效渠道得知消息。”

“究竟是谁创造了「门」，又出于何种目的这么做？我们不得而知，无从知晓。”

“同好会能够了解的，曾经同样有限。”他举起食指，“但现在不同了。”

在此，他停顿了几秒。

台下有人早已被提起了心中的瘙痒:“现在不同了？”

“没错，我想你们多少都已经有猜测了。毕竟各位都是很有勇气，也想当有智慧的人。”面具人笑着说，“能来到这里，参加我们私底下聚会的人，都是冲着什么东西来的，想必我不用多问了吧？”

“果然，你……”

“不可能吧，难道说……”

台下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仿佛先前亲眼所见、如今尸体还倒在一旁被黑暗掩埋的真实被选择性忽略了。

“是的各位，不必再多加怀疑。”面具人鼓励地点点头，说，“有关你们心中所想，以及「门」所蕴含的，被政府隐瞒的一些事实，的确和超出常理之外的【力量】有关。”

他再次打了一个响指，灯光豁的开朗，受光束指引的角度，大家又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脑袋被子弹贯穿的尸体。

“呕……”

“什，什么呀？到底想做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们都表情古怪地在面具人和服务员的尸体身上徘徊视线，不约而同地露出难以理解的神奇。

黑却有了奇怪的预感。

不会吧，难道……

“朋友们，你们觉得他死了。是吗？”

“难道不是吗？你分明就杀死了他。”

“要我说，当然不是。”

“那就拿出证据来啊！”底下有人叫嚷，“难不成你想说这就是个恶作剧？死人还能原地复活？”

面具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看过魔术吧？魔术师在表演一场「奇迹」的时候，需要观众的配合，随机挑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观众，去验证魔术师手里并非某种障眼法或是机关，要确定这件事，后续的表演才有说服力，对吧？”

人们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既然要证明一些东西，我就需要你们配合处理一下。”他接着说，“不需要随机一个人或是几个人，你们所有人都可以进行检查，这是具尸体——至少在你们眼里是，上来吧，来确认这件事，确定自己的想法正确。然后，”

“我会把我的「想法」诉诸于你们，向你们展示什么是奇迹。”

说完之后，他就原地伫立，不再行动，也不再多说。

不一会，人群中无法忍耐下去的几个男人率先上前查看。

然后是其他胆子大点的人，求真务实的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的人，这里面几乎囊括了大部分人，先前和黑聊天的学生，聚集在一起的中年人们，甚至还有没撤离的几个服务生面孔。

黑也趁着机会查看了几眼。

他有自己的一套流程，很快确定了对方的死活。

“果然，是死了没错。”一些人确认了这件事后立刻后退，有人专门提示过不要留下指纹，因此敢上手抬起尸体的人们都用衣物或是纸巾包裹住了手。“好了，我们已经确定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几个还有点勇气的人说完后，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打开手机报警似的。

“嗯嗯，那就好。”面具人从台上翻了个身，直直落在了一楼尸体的旁边，惊退了几个靠前的人。

他接着说:“那么，现在就是向你们证明的时候了——”

黑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因为在他眼前，男人的身上释放出了青色的放射光，如同星星一样围绕在他身上。

——拉塞尔诺普特放射光，是契约者使用能力的其中一种标志现象。

果然是契约者吗？他心底暗想。

其余的不明就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奇异的现象。

昏暗的大厅内，身上出现盏盏青色光束的男人半蹲在地面上就要僵硬的尸体旁，伸出手，触摸到尸体后，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等响动过去后，那具已经被所有人确定死亡的男性尸体，居然如同刚睡醒一般，自然而然扶着地板，坐了起来。

居然活了！

“啊……”

“是，是活的？”

“蠢货，不是「活的」，而是「活了」——明明你也看到了那颗弹孔吧？”

“复活，太不可思议了，天啊，这就是「门」中的力量？”

面具人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等到所有人再次确定眼前的不是假象而是真实后，面具人开口道:

“在继续讲下去之前，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

“你们是否听说过【契约者】？”

黑的身子倏地往前一晃，又立刻稳住。

这个人想干什么？！居然就这么把契约者的事情说出来。

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契约者……？那是什么？”

“听上去像是什么魔法少女缔结契约之类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啊。”有年轻人嘟囔道。

但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解释。

“契约者，可以当做与「门之意志」发生了某种契合共振，在科学不可观测也不可预知的前提下，得到了某种力量的人。”

他说:“契约者需要与灵媒共同进行祷告，在有效的气运加持下，就可以得到独属于自己内核，专属自己精神的特殊能力。”

……？

“而我，就是这样一位契约者。”面具人自豪地说，“我的能力是【十分钟以内的拯救】，只要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我就可以把死者从地狱中拉回人间。”

他说着，伸出手扶起那名被用作实验的服务生，服务生脸上无喜无悲，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黑眨了眨眼睛。

通过灵媒进行「门之意志」的契约，这是哪里来的说法？

“大家一定会很好奇，为什么这么神奇的力量，政府一直不敢公之于众，而我们又是如何掌握能够帮助普通人也拥有神秘力量的方式呢？”

“首先，让我先来回答后面这个问题。”他说，“通过灵媒进行「门之契约」，这是只有我和我的老师才知道的方式，即便是政府也没有掌握这一点，之所以到如今才和同好会的各位展示，是为了以防万一，确认了这种方式足够安全，能保证你们不会被「门之意志」侵蚀。”

“政府部门不愿意有更多的契约者存在，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世界上充满了战争，所有更加强大的力量都有可能会带来进一步的威胁，到了那时我们的家人，兄弟姐妹都可能处于危险之中，我相信各位也能理解这件事。”

有人赞同地点点头，但更多的人则是贪婪又克制地站着。

“我向你们许诺，同好会的主旨是建立在和平之上的探索者，我们是所有对宇宙深处力量进行探险的冒险家，我们不会对弱小无辜出手。”

“只要大家都保证这点，那么同好会就愿意放开实现各位梦想的路。”

“毕竟，”他和善地笑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独一无二灵魂的人们，那么不同的人会得到怎样不同的能力，我也很好奇啊。”

·

五分钟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通往走廊，至三层楼的楼梯旁。

面具人告诉他们，想要得到非凡力量的话，下定决心，就可以来到三楼，进行人员名单的确认，接着会安排时间与灵媒会面。

这一下就像是在寂静的湖面中投下一颗雷，人群中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声。

他们还想询问面具人更多的事情，对方却在人群包围之前轻轻一跳，消失在了二层看台之中。

有人没做过多犹豫就马不停蹄奔向了三楼，有人跟着跑上去，但也有人还保持着理智，在楼梯口旁和同伴互相商议。

黑混在这一群人之中，注视铺着灰绿色地毯，灯光洋溢的阶梯。

向上，是极有可能对应奥泽度口中「奇迹」的秘密。

他要怎么选择？

“……不行啊，织田，我拒绝不了这种诱惑，就算失败也好，我要去试一试。”身边经过的人絮絮和同伴说着话，传进了黑的耳朵。

那人的同伴没回话，他又继续说:“真的，织田，如果你害怕就算了。这件事确实很神奇，起死回生的奇迹，真是让人兴奋。我要上去了——谢谢你陪我聊天，总之……”

“我和你一起上去吧。”青年的同伴浅浅说道，这熟悉的声线让黑下意识回头，“你想成为契约者吗，下川先生？”

“哪会有人不想呢？这可是超·能·力·欸——！”

织田作在心里叹了口气，望向了已经在额角上方出现良久的任务信息提示。

【检测到遗失章节的错误信息，请前往取回。】

【注「1」，此任务为专属任务，玩家可在系统商场进行临时道具领取和兑换。】

【请尽快处理。】

“走吧。”织田作做出了决定，移开恰巧对上的黑的视线，“我也有事需要上去看看。”

前几天降温突然胃痛晕倒在车上，把司机吓麻咯。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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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