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死3次，击败99%的死者[怪谈] 第11章 第 11 章

最后是桑若月自己梳的头发，用那个已经没了把的梳子。

反正她只是扎个双低马尾，把头发梳顺了分开用皮圈一扎就行，梳子坏了就坏了，照样能用。

梳好头发，桑若月进行完一套她的洗澡后护肤流程，时间也来到了十二点二十，两人可以准备出发了。

桑若月戴上自己带来的格子图案深蓝色贝雷帽，与自己身上现在穿的这套服装进行搭配，接着停了契约的可视时间，拿着盲杖，对南星伸出自己的左手：“走吧。”

两人穿过连廊去坐无障碍电梯，再次踏上前往餐厅的路。

这一次自然没有遇到徐红云和魏清婉她们。

两人刷着房卡进了餐厅。

桑若月一踏进门，就听见欧晋说话的大嗓门：“这酒真不错啊，再来一杯！”

她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腕示意南星靠近，随后对附耳过来的南星道：“你带我找个他们看不见的位置坐。”

南星没应声，而是直接就拉着桑若月开始走。

桑若月已经习惯了这个“导盲犬”，也放心跟着他走，没一会就被扶着肩膀转了个身，感觉到自己的腿碰到椅子边缘。

她扶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坐下，听着欧晋说话的声音，判断出他们应该是在欧晋那一桌的斜后方，便借着单手撑头的姿势先开启契约的可视时间瞥了眼，确定欧晋那一桌确实谁也没注意到她。

但她还是没有立刻放下手。

她在思考，能不能在那些宾客们面前暴露她其实可以看见。

别看这些宾客都是假人，但他们可以正常交流，说明他们在白天时还具备着“正常人”的反应。

如果她松懈了，被宾客看到她跟正常人一样其实是能看见的样子，那很可能在她恢复盲人状态后，不一定是哪个宾客会说“你不是能看见吗”之类的话，甚至于怪谈也会一下子发现她，还有她身边这个非人类南星。

说起来，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

欧晋嗓门还是那么大：“诶，单昊然，帮我去要一份牛排，要……那什么，三分熟。”

“……行，还有什么要的吗？”单昊然的声音比起欧晋，那就小多了，但桑若月还是大致能听见的。

不得不说南星这个位置选的是真不错，跟欧晋那一桌隔着两桌的人，不易被他们发现，却恰好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所以是哪里不对劲呢？

欧晋说：“要不带杯喝的吧，红酒。”

提到喝的，桑若月猛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许思涵和谭梦薇！

桑若月和南星上一次在离开餐厅后遇到了许思涵和谭梦薇，还给她们指了去餐厅的路，那时候还不到十二点，按理来说，现在她们两个应该已经在餐厅了，甚至饭都要吃完了。而欧晋是过了十二点后去的餐厅，他们应该能正好碰上才对。

但是，他们发生冲突应该是在下午一点左右，因为一点多欧晋已经因为房卡无效下楼去找前台了。

以许思涵和欧晋那个火药味十足的关系，如果十二点多就碰到一次，不可能到一点左右才爆发，所以只能是十二点多的时候，许思涵她们并没有来餐厅。

问了去餐厅的路，甚至问之前一直在找路，知道后却没有去餐厅？

这不正常。

桑若月回忆着两人当时说的话，这时候超忆症的可取之处就体现出来了，她对自己听过的对话不会再忘记，想知道的时候只要翻翻记忆就能重复出来，像看电影回放似的。

首先谭梦薇问他们餐厅是不是往这边走，紧接着许思涵说没找到路。

怎么听，都是她们正在找进入餐厅的路才对。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人问到了路却不去的吗？

这就像你在外面想上厕所的时候，找不到公共厕所到处问，这时候有人告诉你路了，你会继续憋着不去厕所，而是等一等吗？

不可能吧。

所以，当时这两人可能是故意找上来的。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谭梦薇，八成概率就是谭梦薇想找他们，根据上次的经历，谭梦薇似乎是对南星比较感兴趣？

……怎么分析分析着，有点往男女那点事上走了。

不行，格局要打开——

想不通。

因为谭梦薇死的算比较靠前了，而且是在齐凌瑶和周芊芊的见证下，被怪谈的那个“它”活生生勒死的。

虽然谭梦薇身高目测差不多172cm，符合桑若月分析出的、凶手身高应该在170cm-175cm的条件，但比起许思涵和谢冉明，她的嫌疑还是要低很多的。

明明是二周目，情况却依然有些扑朔迷离，有暂时想不通的地方。

这时，南星问她：“吃什么。”

桑若月这才反应过来，她坐下后一直在想许思涵和谭梦薇的事，都忘记要吃点什么了。

“还是上次的吧。”桑若月说。

南星回想了一下，开口道：“芹菜馅饺子，排骨玉米汤？”

“对、对。”桑若月抬起手，隔空做了个摸摸南星脑袋的动作，“记性真不错，去吧。”

南星却没有离开，而是俯身朝她靠近，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桑若月看着眼前垂下的脑袋，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南星的意思似乎是，别隔空摸了，直接摸他？

“你是想让我摸你吗？”桑若月不确定道。

南星抬眸，眼里流露出些许疑惑，望着她问；“不是要摸吗？”

桑若月：“……”

好吧，她就是隔空摸一摸意思一下，南星还认真了。

桑若月看着南星小兽般纯真透亮的金眸，又不太忍心告诉南星真相，就摸了摸他的脑袋。

她摸的时候还想，真像是养了一只大狗狗啊。

南星被摸完脑袋心满意足（？）离开了，桑若月单手托腮听着欧晋那边的对话，等着南星回来。

单昊然倒是回来得比南星还快，毕竟牛排只要三分熟嘛。

欧晋喝了口红酒，然后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开始吹牛逼，讲自己大学毕业后都做了什么，赚了多少钱，开了什么牛逼轰轰的车。

桑若月自认可能有点刻板印象，她感觉欧晋的行为完美符合她对男性吃饭喝酒会聊什么的印象，那就是吹牛逼。

是的，她感觉欧晋说的那些全是假的。

欧晋应该确实赚了钱，也开了车，但不是大钱，也不是豪车，他只是把事实都夸大了那么四五六七八倍罢了，这一点显然与欧晋坐在同一桌的宁意远也意识到了，因为宁意远说的几句带术语的话欧晋全都接不上。

但单昊然显然是信了的，瞪大了眼睛道：“真的吗？你这么牛逼啊！”

他的话和表情，显然极大地满足了欧晋的虚荣心。

“当然是真的了。”看欧晋的表情就知道，他爽了，他吃了口三分熟的牛排，然后吐了，“这煎的什么玩意，难吃。”

其实应该是吃不惯，三分熟太生了。

单昊然说：“肯定是这餐厅厨子不会煎，你吃过比这个好的，当然吃不惯了。”

欧晋的表情看起来爽翻了，笑得嘴角都歪了：“对。”

桑若月不禁叹了口气。

这俩人，绝配。

没看旁边的宁意远都不说话了吗，一个劲在那喝橙汁……嗯？

橙汁不是许思涵点的啊。

桑若月闲得无聊，悄悄盯着宁意远看，同时听着欧晋跟单昊然漫无边际的吹牛逼，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点有用的。

宁意远因为桌子上点的菜太多，而且没有一个是吃完的，腾不出地方，只能把餐厅给的超大瓶橙汁放在地上。

此时他拿起来又倒满一杯。

桑若月看了看杯子里的，再看看大瓶里还剩的，大概就知道许思涵什么时候到了。

因为满满一杯的量差不多就是许思涵泼给欧晋的量，而现在宁意远正在喝，说明许思涵不是现在到，那个大瓶橙汁剩下的量，看起来还能倒一杯多点，说明是宁意远喝下一杯的时候许思涵到。

桑若月又叹口气，真无聊啊，等待。

她的脑子又不能停，不然就可能会陷入回忆，尤其是现在这段时间，她极有可能回忆起的是死亡的场景，所以就只能一边听着欧晋他们说话，一边在心里吐吐槽。

“要是谢冉明看到晋哥你这么牛，不一定多后悔呢。”单昊然的笑容有些谄媚。

桑若月捕捉到了重点，谢冉明。

上一次因为欧晋死得太早了，谢冉明还没见到活着的他，对于他俩关系具体如何，一直是一个谜团，现在看样子是能揭晓了。

欧晋似是很不屑地笑了下，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老子本来就不喜欢男的，看上他是例外，毕业前我说可以在外面勉强养着他，每个月给他……呃，一千块吧，他竟然还拒绝了，真是给脸不要脸，都不知道被我干过多少次了。”

桑若月瞳孔地震。

欧晋刚才说的是人类的话吗？她怎么好像听不懂了呢？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太劲爆了。

还有，每个月一千块钱也好意思说养着别人？谢冉明进厂打螺丝赚的钱都比这个多吧？谢冉明当初怎么就跟了这个渣呢。

想起谢冉明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再看看欧晋还带着痘痘坑的脸，桑若月表示不理解。

令桑若月没想到的是，更劲爆的还在后面，单昊然竟然说：“哥你消消气，我干他的时候看他也挺爽的，结果他下了床就翻脸，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那样的人，欠.干，反正我们跟他就是玩玩。”

好家伙这位更是重量级。

桑若月已经被他们这个复杂的关系冲击到了。

三、三个人？

“我可没生气。”单昊然抿了口红酒，可能是因为想到谢冉明心情不好，他把手中的红酒杯放下了，转而推了下宁意远，“老宁，你怎么不说话啊？”

宁意远抿了抿唇，说：“没什么好说的吧。”

“怎么没什么好说的？”欧晋的大嗓门响起，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我感觉那**最喜欢的是你，给你口的时候舔得最卖力了，我让他给我舔舔，他死活不干，每次都得我抓着他。”

闻言，桑若月感觉脑子里发出一阵轰鸣。

什、什么？四人行……？！

而且听这个意思，谢冉明似乎并不是自愿的，竟然还要被欧晋抓着。

什么情况啊！！

桑若月一边听着那边的对话，一边在心里分析，首先她知道欧晋、单昊然、宁意远三人是朋友关系，但具体几人是怎样认识的她并不清楚，只能推测出似乎是认识很久了，后来死的人多了他们聚在一起时能看出来，谢冉明很排斥单昊然和宁意远。

这么一想就很明了了。

谢冉明是被强迫的。

而能同时满足四个人在一起的条件，并且与许思涵这个高中同学不认识，只能是……

大学宿舍？

他们复杂的关系令桑若月咋舌。

如果她的分析是对的，那谢冉明就是妥妥的受害者，这三个人全都是畜生，很可能是用暴力胁迫了他。

桑若月想，谢冉明就应该去法院起诉，告死这几个人。

但同时她也明白，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将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一次又一次扒开给别人看，还可能要承担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就为了获得一个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公正。

况且，大学只是四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恐怕谢冉明就是这么想的吧。

这时，南星带着桑若月要的芹菜馅饺子和排骨玉米汤回来了，放在桑若月的面前，这次他没忘记陈醋。

桑若月还在专注地偷听着那边三人的聊天。

“我不想提他了。”宁意远将手里那杯橙汁一下子喝了大半，表情能看得出有些逃避的意味在，或许在后悔当初做的事。

但这件事不是他不想提就不提的，毕竟还有个不会看气氛说话的欧晋在呢，说话粗俗又大嗓门：“哎老宁，有什么不想提的啊，多牛逼啊，这叫，床上功夫厉害，把男的也能艹得嗷嗷叫哈哈哈哈！”

像是讲了个低俗的荤段子，欧晋哈哈笑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桑若月忽然就不想听了。

她抬手撑在额角，心道估计继续听下去，也就是欧晋回味以前做的那些恶心事，还洋洋得意。

这时她余光注意到姿势乖巧坐在她对面的南星。

“你怎么不吃？”桑若月看了眼南星带回来的两人份芹菜馅饺子，把其中一份往南星那边推了推，叮嘱道，“快吃吧，别听那边的话。”

南星望着她道：“在等你。”

“我晾一会再吃。”桑若月这么说着，但还是用筷子夹起一只芹菜馅的水饺，轻轻吹着。

见状，南星也拿起筷子跟她一起吃。

与此同时，单昊然可能还是不够厚脸皮，被欧晋这个毫不顾忌的大嗓门弄得尴尬了，扯了扯欧晋的衣袖转移话题：“诶哥，谢冉明毕业后是不是把你删了啊，我去年突然有事想找他，一发消息就是个红色感叹号，给我气坏了。”

欧晋立马不愉快道：“什么叫把我删了，是我把那个贱货拉黑了！”

看他这当场破防的态度，单昊然猜测的应该才是真的。

“对，晋哥怎么可能被他删。”单昊然附和道。

沉默许久的宁意远忽然开口道：“他毕业那天就发了一堆消息骂我，然后把我删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赎了罪般的安心和释然感，仿佛只要被狠狠骂过一顿，就是对他的惩罚，谢冉明就不会再生他的气了。

“哦哟，还发消息骂你了啊？”欧晋有些好奇地睁大眼睛，问，“骂什么了？”

宁意远只说：“换手机了，记录早就没了，我也记不清了。”

他说完，把杯子里的橙汁一饮而尽，好像喝酒消愁似的。

看他的表情，应当是还记得的。

那边的桑若月将吹得凉了不少的水饺蘸到醋碟里，视线瞥见宁意远终于把那杯橙汁喝完，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按照她的推算，许思涵和谭梦薇快要来了。

“你还是不行啊。”欧晋得意地笑着拍了拍宁意远的肩膀，竟炫耀起来，“你看谢冉明那**敢骂我吗？我把他干得服服帖帖，把我当皇上一样伺候着~”

桑若月咬下一半饺子，面无表情地想，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继续听欧晋的污言秽语。

早知道，她当初跟南星定契约时，就应该跟对方好好唠一唠是不是应该划分一下“工伤”的范围，现在她真感觉自己的耳朵要工伤了，重金求一双没听过欧晋这些话的耳朵。

欧晋抿了口红酒，表情似是在回味着什么，感叹道：“我跟你们说，那**可会勾引人了，有一次我看到他……”

这时，桑若月注意到宁意远似乎也不太想听欧晋的话，正在弯腰拿地上放着的橙汁。

欧晋还洋洋得意地说：“我手机里现在还有谢冉明的视频呢，哈哈。”

闻言，桑若月顿时觉得，欧晋第一个死真不冤。

谢冉明是凶手的嫌疑直线上升。

“对了，要不要去我房间看一下视频，回味回味啊~？”欧晋说话的语调很荡漾，满满的猥琐感。

宁意远刚好慢慢倒满一杯橙汁，在回答欧晋前，他先看到了走进餐厅的女生：“许思涵。”

刚与谭梦薇走进餐厅的许思涵隐约听见有人叫她，循声望过去，视线掠过她的同事宁意远，在看到欧晋时眼睛瞪大了一瞬，似是受到刺激，旋即蹙起眉头，眼神很是厌恶，就像见到蟑螂一样。

“许思涵？”欧晋重复着这个名字，盯着那边的女生半天，惊讶地大声道，“卧槽，胖妞！”

许思涵气势汹汹、大步流星走过去，操着那口很有特色的三湘口音，态度冷硬地回骂道：“傻**，叫谁胖妞呢。”

“哪头猪应声就是叫谁呗~”欧晋见许思涵竟然敢回骂，乐了，他站起来，两只手腕贴在一起做了个好像被绑住的动作，然后身体左右扭来扭去，表情贱贱的，“突然变这么漂亮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是不是整容啦？肯定也抽脂了吧？”

“该整的是你的脸！”许思涵不知道是被欧晋的动作还是说的话刺激到，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声音也尖锐了些许，“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一张脸跟月球表面似的，全是坑坑洼洼，蚊子落你脸上都得掉进坑！”

欧晋还是手腕贴在一起，身体左右扭动：“烤乳猪~烤乳猪~”

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和动作，令许思涵气得脸色顿时就红了两个度。

桑若月猛然意会到，欧晋动作的含义是猪蹄被捆在一起的姿势，因为许思涵以前很胖，他左右扭动纯粹就是羞辱许思涵。

眼见许思涵要被彻底激怒，宁意远赶紧起身，估计是想打个岔调和一下：“许思涵，你们……认识啊？”

“当然认识啊。”回答的人是欧晋，语气极为随意道，“这是我高中同学，以前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都能把椅子坐塌，一顿饭能吃两个餐盘，跟猪一样，你不用喊她名字，直接喊她胖妞就行，我们班的人都这么叫她。”

他还没说完的时候，许思涵就火了：“欧晋，你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忍着吧？！”

谭梦薇也跟着骂了两句：“给人起外号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还特意拿出来介绍，贱不贱啊。”

“你们两个**算老几啊这么说老子！”欧晋被甩脸子，上前两步，不知道是想打人还是想靠近点威胁，被宁意远拦住了。

宁意远对单昊然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想把欧晋往餐厅外面带，避开冲突。

“晋哥，我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单昊然接收到信号，搂着欧晋的脖子往旁边走，尬笑道，“我们去看你手机里内谁的视频啊。”

欧晋也不是非要在这打个人才行，闻言便借坡下驴，跟着单昊然的力道转身。

他们这一转身，就背对着许思涵她们了。

桑若月意识到要到泼橙汁的场景了。

但欧晋可能觉得就这么走了，太没面子，好像怂了一样，即使被单昊然搂着背对着许思涵和谭梦薇，也要占点口头便宜，扭着头对她们骂道：“两个丑逼，整容怪，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刀，抽出来的脂肪都能拿来炒菜了，许思涵你整容还不是想被男人草，胸前那个沟子露出来不就是勾引男人呢？想要了来找我啊，我给你草得像狗一样叫！”

欧晋这番话一出，宁意远表情惊愕，看起来要昏过去了。

他可能没想到欧晋和许思涵的关系会这么恶劣，一个是他大学时期的室友，一个是现在的同事，他夹在中间很尴尬。

都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但他这俩朋友看起来是仇人啊。

他正想把欧晋的脸转回去让他别说了，就看见许思涵直接抄起桌子上他刚倒满的那杯橙汁，照着欧晋的脸泼了过去。

宁意远和一直跟着欧晋回头看的单昊然注意到，反应极快地往两边闪躲，欧晋或许是喝了红酒有点微醺，反应不及时还站在原地没反应，被泼了个正着。可惜那杯橙汁由于激动导致角度和力度没有控制好，只是泼到了欧晋的后背和一点脖子。

桑若月都忍不住为许思涵惋惜，要是泼得再准点就好了。

不过许思涵橙汁没泼准，骂得倒是狠，以欧晋为圆心，父亲爷爷等各路同姓男性亲戚为半径，画圆开骂，差点把祖宗十八代的祖坟都骂塌了。

欧晋被骂恼了，扬手似乎想打人，宁意远赶紧把人拦住，劝道：“你衣服都这么湿了，先上楼换个衣服吧。”

“妈的，胖妞你真牛逼。”欧晋指了指许思涵，放狠话道，“有本事你等我换个衣服回来。”

许思涵被逗乐了，不屑地嗤笑道：“等你换个衣服回来能怎么样，砍死我啊？”

“有本事你就等着！”欧晋又说一遍。

“你算老几啊，这话还给你。”许思涵翻了个白眼，睨着他道，“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还等你？你算个屁，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也不照照镜子，老娘吃饭去了。”

说完，她拉着谭梦薇就走，看样子是去点餐了，根本没有搭理欧晋的意思。

欧晋见状还想追上去，但被单昊然拉住劝道：“晋哥你还是先换衣服吧，换完衣服再回来收拾那两个女的。”

“行，你俩在这等我！”欧晋摸出自己的房卡就要走。

桑若月远远地看到，欧晋的房卡上此时还是鲜红色的绵羊剪影，跟南星拿到的房卡一致。

欧晋走后，她吃着饺子，同时关注着两边的情况。

宁意远和单昊然是相顾无言那种，两个人就默默地喝着饮料，也不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在想谢冉明吧。

而另一边，桑若月见许思涵和谭梦薇站在档口前聊天，看口型似乎提到了欧晋，桑若月便借着去跟服务员要酸梅汁偷听。

然后，她听到了一场全班性质的校园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