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和余火检查了一遍屋子,打开了左手边靠近大门的第一扇门,与对面开着的房间对应。
检查完整个屋子,江风和余火坐到沈墨身边,脱下衣服和鞋子烤干。
沈墨注意到司元齐手边的黑色背包,试探道:“你们带吃的没?”
司元齐:“不多。”
在秦章怀里的薛阳动了动,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右边的木地板边缘。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薛阳身上,看不懂对方的意图,直到一声脆响……
薛阳抠开一块地板,抓出里面的袋子扔到对面去。
坐在对面的正是余火,抬手接住打开一看,“是肉干,鸡肉。”
江风上手拿了两块仔细瞧半天,递给沈墨。
“多谢。”沈墨假模假样的笑了笑。
司元齐一点不羡慕,谁知道能不能吃,包里有更安全。
薛阳打了个哈欠,凭借蛇的嗅觉获知地板下有食物。
从秦章怀里站起身,薛阳去厨房拿了把铲子,把烧着的炭火往边上扒拉。
“我来,你坐着。”秦章看明白了,接过薛阳手上的铲子,撬开一堆灰渣下的板子。
圆圆的土豆跃入眼帘,秦章都铲到上面的灰堆里,继续烤。
江风和余火见此情况,也在身边的位置掀开地板寻找,无果。
沈墨说:“现在能否合作?”
秦章问:“副本的主题是什么?”
江风看余火,目光落到问话的人身上,脸上写着‘你不知道’的怪异表情。
沈墨读懂了之前司元齐话中的意思,不巧的另一层意思是来不及。
“主题是雪,没有给更细节的提示。”沈墨说,“房间这么多还会有人来。”
秦章:“我们三人先一步到达这里,这里没人一切都是新的。”再多的线索无法提供。
“难度级别上升了。”线索给了等于没给,余火吃着肉干说。
土豆烤好了,秦章剥了两个土豆找了个碗撒了点盐,端给薛阳吃。
司元齐吃了一个,翻土豆的铲子递给对面的沈墨,“你们也吃。”
来的时候吃过饭了,沈墨三人各吃了一个,另外各拿了一个揣进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吃的东西不能全拿走,后来的人发现他们几个吃独食,百分之百会闹得不愉快。
吃完土豆去漱了口,上了趟卫生间薛阳回屋睡觉。
秦章站起来,拿了地上的被子正要走。
“给。”司元齐叫住秦章,手里的背包递过去。
秦章接了包进了屋,关上门。
薛阳把窗帘拉上,衣服一脱变成手臂粗的蛇,往站在床边的秦章衣服里钻。
秦章放下被子,把薛阳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找出包里的塑料袋装好。
“丝!”好凉。
薛阳在秦章的腰上缠了一圈,爬脖颈处再绕一圈,脑袋贴着秦章心脏位置,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睡去。
秦章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关上房门,回到火堆前坐下。
“睡了?”司元齐觉得不对劲,秦章敢放着薛阳独自在屋里就不怕……
等等!司元齐注意到秦章在整理衣服,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放心了。
沈墨的嘴刚张开,踩着积雪走来的声音到了门口,略移了移侧身坐着便于观察。
吱呀,不敲门直接进。
三男一女走进来,看到大厅里坐着的五人,环顾一圈走到左手边第二个关着的房门前,转动门把手推开。
三男一女和沈墨三人一样,穿着防寒的滑雪服,从头遮到脚看不见长相。
从衣服的颜色上分辨男女。
秦章和司元齐则是以走路的姿势,身高和骨骼辨别男女。
花衣服的女人走到挨着的第三间打开房门进去,关上门之后再没出来。
两名同等身高的深蓝衣服的男人走进第四间屋子,关上门。
余火不太高兴的起身,关上身后的大门。
一点道德都没有,屋子里的热乎气全让外面的冷风吹跑了。
沈墨一个眼神递去,这一波人来得实在让人不安。
屋子的分配像是提前知晓,进来后没一个人走错,随手一扭就打开,显然比他们在坐的五个人知道更多的线索。
“走了。”秦章起来叫上司元齐,既然新来的人无意与他们接触,留下来干坐着毫无意义。
司元齐叮嘱一句:“你们若是回房间,把火灭了。”
“不留人守夜?”江风问。
“不了,省得大晚上看到不该看的吓死。”司元齐用说笑的口吻嘱咐,“记得把门窗都锁好。”
沈墨三人面面相觑,低声商量了一下,灭了火关好门窗,三人进了同一个房间。
“啊!”司元齐倒在大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皮上扬回忆着新来的四个人。
“不是一个组的?”
秦章坐下来:“是一个组的不可能在一个屋。”
“为什么不行,又不脱衣服睡,生死关口哪还管这些。”司元齐侧过身,右手撑在脸侧盯着秦章衣领看。
秦章拆开衣服下摆,给眼含忧色的司元齐看现在的薛阳。
司元齐重新躺平,“你睡前半夜,我睡后半夜。”
“不守夜,都睡。这边一排的屋子空着,晚上指不定来什么人,早点休息。”秦章穿着鞋子歪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脚在床边有动静节省穿鞋的时间。
司元齐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半,睡六个小时正好。”
趁现在赶紧睡,晚上只不定出什么事。
对面屋里的三个人坐床上你看我我看你,要说不说的样。
“薛阳是真病了,那他们怎么进来的?”江风道出疑惑。
“薛阳不进来不行,没他背包带不进来。”余火说。
“上面不都解释过了才换的人另组队,他们估计耽搁在路上,晚上应该能到。”江风理解不了,“突然进来会不会打乱计划?”
“你傻了,哪来的计划,秦章又没说合作的事,只是交换了各自得到线索仅此而已。”余火说。
“不走正规途径进来,偷渡?”江风搞不明白。
“咱们以前不也是偷渡客,别这么说。”余火一想到以前的艰难嘴里发苦。
“可惜啊,好多东西都带不进来。”江风为这事心里不平衡。
“我守着你们两先睡。”门后的三把小椅子挪到门口堵上,沈墨坐在床尾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三个人换班睡,等着另一个小组的成员到了,好替他们开门。
这一等不要紧,后半夜压根没动静,江风猜会不会倒霉的死在了外面?
睡着了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司元齐尿急憋醒了,拿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了。
轻手轻脚下了地走到门口,司元齐听到床上掀被子的声响,回头一看秦章醒了。
“卫生间?”司元齐问。
秦章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往外走,“一块去。”
司元齐打开门,迈出的步子收回,拉了身侧的秦章,指着地上。
大门口的位置有带雪的鞋印,一路往前走雪可能是化了,留下湿湿的痕迹,再晚一些估计连水印都蒸发了。
昨晚上啥动静都没听见,司元齐瞄了一眼上锁的大门,上面可没有手印或是拉开插销的痕迹,水迹的主人备不住还在屋里。
手表上的灯打开,秦章顺着可见的痕迹照过去,水印最后停留的地方是对面的第三道门,昨天来的女人进去的屋子。
脚印是直接走到第三道门门口的,别的地方没有水渍。
光打到门上,清晰的手印印在上面,手掌很宽很大,比成年男人的手都大。
司元齐呼吸一紧,出了房间往卫生间走去,顺路留意了一下其他房间的门。
卫生间灯的按钮在门外,先开灯再开门。
司元齐先进去,站在马桶边背对着开着的门嘘嘘。
方便完冲了马桶,洗了个手出去换秦章,司元齐在外守着。
秦章出来后,让司元齐拿手机拍下即将消失的痕迹,回屋再研究。
拍照有声音,司元齐直接录视频,连厨房都拍了一遍。
端着刚烧开的水,两人回到屋里,吃着压缩饼干和肉干,研究痕迹。
“门上有字。”除了手印外司元齐放大后看到门上下滑的水迹中有数字。
“01。”
秦章看了之后心里已经有七成预判,“人,死了。”
司元齐赞同的点了点头,“门窗的插销上无指纹和水渍,主题是雪,极有可能是雪怪从大门底下进来杀人。”
“是不是随机的不好说,你和我睡得太死,也很可疑。”司元齐皱着眉头继续看视频。
秦章伸手安停视频,“往回倒一点,找到火堆那块的画面。”
司元齐找到后放大,“灰堆里没吃完的土豆不见了。”
“食物短缺的情况下,很不安全。”秦章拉开衣领,让醒了的薛阳钻出来。
司元齐又有惊人的发现,“厨房里的木炭没了,冻死、饿死?”
“生存副本?”秦章觉得没那么简单。
“雪那么厚,上哪找吃的东西?”司元齐关了手机,有人打窗户下经过,两人瞬间噤声。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消失在门前,司元齐轻手轻脚的靠在房门边上,拉开一条缝听着外面的动静,果不其然响起了敲门声。
对面的门开了,出来的人径自走向大门口,小声的问了句,“种豆小组?”
司元齐眉头一扬,大概猜到了沈墨的小组与哪个队伍是一起的。
门外没给回应,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渐行渐远。
不是要等的人,那门外的人是谁?
余火一个激灵,不知道该不该打开门。转身回到房间叫上其他两人壮胆。
余火和江风到厨房拿了铲子和菜刀,一左一右站在沈墨身后。
沈墨深吸一口气,拉开插销打开门。
门外的风雪吹了沈墨三人一脸,空无一人的门口地上,多出一把猎枪和一张写有字的卡纸。
沈墨弯腰捡起来,猎枪半新不旧的,里面的子弹是满的,卡纸上写着‘狩猎’二字。
雪地里的脚印极浅,风雪刮过片刻盖住。
关上门,沈墨考虑了一下,让余火去把炭火点燃,烧点水等着其他房间里的人醒来再行商定。
余火找遍整个屋子,跟沈墨说:“找不到木炭了。”
“要不把菜板拿外面劈了?”江风提议。
“算了,烧水去吧。”沈墨制止。
薛阳钻到被子里变回人,穿好衣服去了趟卫生间。今天要比昨天暖和不少。
司元齐包不离身的走哪带到哪,坐到昨天的位置上吃着肉干喝了杯水。
对上沈墨欲言又止的表情,司元齐只想等人到齐了,打开可能死了人的那扇门确认。
沈墨在秦章和薛阳坐下后开口:“门外得到了猎枪和卡。”
“你怎么看?”沈墨问。
秦章的视线从猎枪上划过,“屋里没有吃的了。”
“取暖的炭也消失了。”沈墨补充。
另外两个房间的人约好了一样,同时开门同时出现,昨天来时什么样,今天原样的打扮。
要不是眼镜上有热乎气,司元齐很难不去质疑这三位是不是活人。
余火:“昨天晚上没出来过,一直在屋里等另一个小队的人到达。”土豆没了不关他们的事。
“枪给我,我和我哥去打猎。”同住一屋的身高一样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开口。
手按在枪身上用力一推,沈墨说:“给。”
“你们三人不是一起的?”秦章问,“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人也与你们不是一个组?”
“不是,半路遇到的,打扮的类似是因为进副本前的提示,茫茫白雪。”
伸出脚挡下滑来的猎枪,拿起来便要走。
秦章叫住人:“还有一个人没出现。”
“八成已经死了,你们想开门的尽管开,我和我哥无疑义。”
司元齐站起身,走到门上已无手印的门前,转动门把手。
奇怪的是门没有从里面反锁上,一拧就开。
地上的水迹一直延伸到床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由于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看不到脸的情况下,很难第一时间判断出人死没死。
司元齐重重的敲了三下门,床上的人毫无反应,避开地上的水清来到床前,拉下躺着的人口罩和眼镜。
放大的瞳孔以及发僵通红的脸色,说明一切。
司元齐又摸了摸颈动脉,“死了。”
“冻死的?”沈墨站在门前没进去。
“不是说冻死的人在死前会有反常脱衣现象?”拿着猎枪的人站在火堆前没走。
“速死,来不及做出相应的反应。”司元齐简单的验了个尸,从死者身上找到一张卡片。
“呆在屋子里。”没头没尾的,这也能信?司元齐走出房间,卡片递到秦章眼前。
薛阳皱了皱鼻子:“太臭了,扔了洗手去。”
司元齐依言将卡片丢掉,洗了三遍手回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