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被锁在一间阴冷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是灰暗的水泥墙,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悬在头顶,散发出刺眼却冰冷的光。他的手脚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身体因长期的折磨而显得异常虚弱,脸色苍白,唇色发青,额角渗出冷汗。
对面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专家,手里拿着一台小型设备,屏幕上跳动着各种频率的波纹。专家冷冷地看着他,语气机械而毫无感情:“你叫什么名字?”
“林沐……”温辞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抬起疲惫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回答错误。”专家冷笑了一声,按下了设备上的按钮。
一阵刺骨的电流顺着固定在温辞太阳穴上的小贴片传来,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牙关紧咬,手指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却只能徒劳地握紧拳头。痛苦的颤抖让他的额头沁出更多冷汗,但他依旧紧咬着唇,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再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专家冷漠地问道,声音像冰冷的铁钩,试图刺入温辞的神经。
温辞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沙哑却依旧清晰:“林沐。”
专家皱了皱眉,冷冷地按下按钮,电流的强度瞬间加倍。温辞的身体再次剧烈抽搐,像一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无助地倒在椅背上。
房间的角落里,沈徵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叠,冰冷的目光落在温辞狼狈的身影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专家转头看向沈徵,语气恭敬:“少爷,他的精神抵抗力很强,如果再加大,我担心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沈徵微微挑起眉头:“手段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结果。继续,让他记住,他只能是温辞,其他名字都不属于他。”
温辞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瘦削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手指在剧烈的电流中无力地抽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倔强,透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
专家看着这样的温辞,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停下手中的仪器,摘下眼镜,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和不解:“你这样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早点承认自己是温辞,就不会遭受这些痛苦了。”
温辞费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因为极度疲惫而显得浑浊。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因为……林沐爱沈徵,温辞……爱沈砚。”
这一句话像是一根利刺,狠狠扎进了房间里的沉寂。专家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对象——宁愿承受极致的痛苦,也要坚持自己对身份的认同。
角落里的沈徵,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微微闪动了一下。
专家听完温辞的话,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林沐还是温辞,爱谁又有什么区别?你以为这点信念能救你?”
他转身调高了仪器的强度,带着冰冷的声音说道:“既然你还不肯妥协,那就别怪我们手段残忍了。”
下一秒,更加强烈的电流瞬间涌入温辞的身体。他的背脊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手腕和脚踝被绑在椅子上,留下深深的勒痕。
“说,你是谁?”专家冷声问道,眼神中带着逼迫的寒意。
温辞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却依旧坚持:“我是……林沐……”
专家的眉头皱得更紧,再次加大了强度,冷冷地说道:“继续,一直到他改口为止。”
这一轮的电流比之前更加强烈,温辞的身体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随时都会崩断。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已经难以辨认。
“够了。”沈徵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沉而冷漠。他抬起手,示意专家停下。
专家看向沈徵,迟疑了一下,最终关掉了仪器。房间里瞬间恢复安静,只剩下温辞微弱的喘息声。
沈徵靠近,低头看着温辞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温辞的脸,语气低哑:“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温辞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神空洞无神,声音几乎是机械般地说道:“我是温辞。”
沈徵缓缓扬起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一丝喜悦的光。他盯着温辞,那双原本倔强而坚定的眼眸此刻已经变得空洞无神,毫无光彩。房间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明明胜利在握,他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再说一遍,你是谁?”沈徵的声音低沉,语气里透着一丝试探的冷意。
温辞垂着头,声音机械而平静:“我是温辞。”
这四个字回荡在房间里,沈徵的手微微一抖,指尖抓紧了轮椅的扶手。
沈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别开目光,试图摆脱心头那股怪异的刺痛感。然而,无论他如何逃避,那句“我是温辞”依旧像一道回声,敲打着他的理智。
“这不是我想要的吗?” 他在心中质问自己,手指缓缓地敲击着轮椅扶手,试图用这种方式平复心中的波动。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温辞身上,看着他狼狈而疲惫的模样时,那些空洞的眼神,毫无生命力的姿态,明明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却让他感到一阵陌生的恐惧。
“把他送去休息。”
管家点头领命,低声问道:“少爷,那温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沈徵目光微微垂下,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过段时间我要出国,期间送他去哥哥身边。”
沈徵转头看向管家,补充道:“告诉他,每天都要把进度汇报给我,不许有任何遗漏。”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控制欲:“我要知道他每一步都做了什么,每句话都说了什么。我哥这个人,心思比谁都深,不好对付。林沐……”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低声嗤笑了一声,“不,应该是温辞,他最好别再让我失望。”
……
温辞被人从房间带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头发凌乱,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得异常单薄,脸色苍白得像失去生机。他被送回房间时,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因为极度疲惫昏睡过去。
两个侍从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眼神中甚至透着些许怜悯。确认温辞安置好后,他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昏黄的灯光洒在温辞的脸上,他闭着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嘴角却悄然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系统,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 温辞在心中默默说道,语气带着几分炫耀的得意。
系统:“刚才如果不是我屏蔽了痛感,宿主早就晕过去了。”
温辞的嘴角弯得更深了些,内心愉快地反驳:“我知道啊,可我表现得像不像是真的在痛得要死?他们一定都信了吧。”
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懒得和他争论。过了一会儿才冷冷说道:“你确实成功让沈徵相信了,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任务进度还是0。”
温辞闭着眼,脑海中勾勒出沈徵冷漠的神情,低声在心中笑道:“沈徵这种人,越觉得掌控一切,就越容易漏出破绽。接下来,我只需要让他以为我是‘温辞’,然后再一点点让他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不然,他永远也看不见‘林沐’。”想到这里,温辞忍不住夸夸自己:“我真聪明!”
系统:“聪明与否还得看结果,但有一点很明确——你的确很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