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文·墨兰传 第88章 墨兰与张桂芬

妾室敕封诰命本就罕有，往往是儿子为社稷立了大功，母凭子贵可得敕封，未生子的妾室还能被封诰命，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在沈家看来，对邹家的这份回报，已经足够丰厚，贵妾已经是极限，在往上就是平妻了！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乃是千古以来的道理，我堂堂皇亲国戚，难道学那些商贾之家，弄个“平妻”来丢人现眼？

小邹姑娘也认命了，无论是为了娘家还是个人前途，她都要巴结好姐夫沈国舅。

再考虑到姐夫和姐姐的伉俪情深，对填房张桂芬的冷淡，她这偏房的派头，估计和平妻没多大差别了。

她过去也听过许多男人“宠妾灭妻”的传闻，当时也跟着姐姐一起骂那些薄情郎，但现在身份转换，不得不开始谋划，如何让姐夫宠妾灭妻？

前阵子，她听下人“聊天”时提到桩趣事，说梁家盛大娘子的生母就是个妾室，而且是个良妾都不算的贱妾，却打压了大娘子几十年。

哪怕如今女儿都出嫁了，林小娘也到了人老珠黄的年纪，却依旧尊荣体面。

别说大娘子被她压着，就连当家大儿媳也对她客客气气，甚至连盛老太太都要让林小娘三分。

这种传奇经历，听得小邹姑娘两眼放光，恨不得就去拜林小娘为师，求她传授宅斗心术，因此十分想见见墨兰。

另一面的英国公嫡女张桂芬，也听下人“无意”中说起，梁家的盛大娘子如何了得，进了梁家以后，将梁六后院治得服服帖帖。

她刚进梁家，就把梁六喜欢的几个通房都发卖了，按说新媳妇如此作为，定要遭人非议，可奇怪的是，无论梁家还是外面，居然都一边倒地夸她贤惠。

梁六娶妻之前，已经纳了个春小娘，两人还有了孩子，那春小娘本是梁六心爱之人，可墨兰来了以后，她竟把春小娘收拾得服服帖帖，半点不敢造次。

这让张桂芬很感兴趣，她和沈国舅相处得并不融洽，成亲至今还未洞房，更十分忌惮就要过门的小邹姑娘，希望能向墨兰讨教驭夫之术。

“当初做闺女时，就常听人说起姐姐的才女之名，可惜小妹福薄，缘锵一面，嫁人了才见到了姐姐！”威北候府的后院内，张桂芬正亲热地招呼墨兰。

她这话说得很给墨兰面子，其实以盛家的段位，连没有实职的齐国公府都够不上，何况是权势熏天的英国公府？

墨兰既没顺着张桂芬的话叫她“妹妹”，也没故作惶恐地说“我哪里敢称姐姐”，只是不卑不亢地说：大娘子抬举了，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张桂芬见她没应下“姐姐”这个称呼，心中暗暗点头。

她对墨兰骨子里还是瞧不上的，一个庶女而已，真要敢喊她“妹妹”，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姐姐何必自谦！你是不知道妹妹的苦，我如今过得叫什么日子？哪比得上姐姐夫唱妇随，其乐融融，后宅又一片祥和，京城里那个不羡慕姐姐？”

墨兰知道要谈正题了，见张桂芬依旧称“姐姐”，也不再刻意拉开距离，开始称姐道妹：桂芬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当初姐姐在马球场上，何等的英姿飒爽？替咱们女子狠狠争了一口气，怎么才嫁了人，就自怨自哀起来了？

张桂芬哼了一声：姐姐是汴京有名的包打听，我家里的事，你有什么不知道？实不相瞒，如今妹妹束手无策，左右我守着自己，为了张家，为了父母，为了兄长，我也不会张扬出去！

墨兰半嗔半笑：姐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难不成妹妹大老远来一趟，是为了看姐姐笑话的？

张桂芬神情复杂，酸溜溜地说：墨兰姐姐向来贤惠，自然不会看我笑话，可外面什么难听的没有？

墨兰伸手握住张桂芬的纤手，柔声道：贵芬姐姐，你的难处我知道，可你换过来想想，那邹氏于沈家确实有恩，沈将军爱重故人，一时转不过心来也是人之常情，这是好事！

看着张桂芬一脸讶色，墨兰慢悠悠道：姐姐你想啊，他要是刚攀上名门闺女，就把多年苦熬的糟糠之妻丢在一边，这样的男人你放心吗？

“嫁给一个重情重义的，总好过嫁给一个狼心狗肺的！姐姐如此娴雅端丽，难道比不上一个乡野妇人？就算活人比不过死人，可人死不能复生，姐姐有几十年的时间，怎么会拢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听了墨兰的分析，张桂芬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对呀，死者已矣，邹氏在沈国舅心中再怎么完美，也只能停留在记忆中，现在和未来的生活，却都是自己的！

她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如今被墨兰激起了胜负欲，立马又恢复了精神。

墨兰继续安抚：姐姐心中委屈，妹妹何尝不知？只是这世道对女子太艰难，给我们的余地太少 ，就拿我梁家来说，若婆母若早早打起精神，那庶长子也出不来！

“按说做媳妇的，不该说婆母是非，可我那婆母是一等一的爽利人，我和姐姐又一见如故，就情不自禁了！姐姐你可要引以为戒，别走了我婆母的老路，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张桂芬决心向她请教后宅手段，想了想终于咬着牙道：姐姐不知，我……我再如何……也……不能压着他洞房啊！

墨兰微微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小邹姑娘，如今还孤零零的没人理会呢！

“她？”张桂芬脸色大变，不知墨兰打的什么主意。

墨兰看出她的疑虑，便开门见山地说：姐姐大概听过我的出身，说难听些就是个“小娘养的”，我知道做小娘的辛酸，也知道做正室的艰难，所以我这次来，不是劝你们妻妾和睦，而是想着别让小邹姑娘做妾！

“平妻？这……这不成……别说皇后已经下了懿旨，就算我肯退让答应，父兄也不能答应，英国公府丢不起这个脸！”张桂芬连忙摆手拒绝。

墨兰粲然一笑，神情明媚：姐姐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难道那样不懂事，妹妹我的意思是，让小邹姑娘和沈国舅别做夫妻了，改做以兄妹！

“真的？”张桂芬喜得站起来，但随即又落寞地做坐下，“怕是不成，邹家肯定不同意，再说皇后的懿旨，难道还能退回去吗？”

墨兰哼了一声：事在人为！若真听天由命，我就该在田里啃泥巴，不该在国公府同姐姐喝茶吃点心！

“小邹姑娘那里我来安排，皇后那边也无需顾虑，她毕竟未下明旨，只是口头说说，打算邹姑娘过门后再下旨，若小邹姑娘和沈国舅一起找她，以她温和谦柔的脾性，自然愿意收回成命！”

张桂芬越听越喜，抓着墨兰的纤手道：好姐姐，你若解了我这心头患，我英国公府说什么也要报答你！

“自家姐妹，说什么谢不谢，姐姐且放宽心，等着听妹妹的信！”墨兰拍了拍张桂芬的手背，神情十分淡定。

离开英国公府时，墨兰的三驾马车上，已经塞满了张桂芬送的各色珍宝礼物。

张桂芬亲自送墨兰到门口，握着她的手道：姐姐，无论那邹姑娘能否进沈家，这个人情我都领了，你以后一定多过来，我也会去梁家看你！

墨兰和张桂芬搭上线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顾廷烨气得摔了好几个茶杯：这贼贱人，真会见缝插针，到处找靠山！

他是真的气愤，还想着等明兰封浩命以后，让她和张桂芬搭上线，没想到墨兰捷足先登了。

恐怕自己那位嫡母小秦氏，又要不顾身份，跑去梁府见见自己这位四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