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已晚。
一楼大厅的灯光虽然闪着光,但是却岑寂着,空无一人,只余煮饭锅在腾腾运行,冒着水蒸气。
二楼卧室的拱形门紧闭着,隐隐约约传出一些隐忍、哽咽、喘气的声音,最后都被人拆吞入腹。
莫祐深平时锻炼有序,从头到脚的肌肉匀称且具有爆发力,但是在出生于帮派世家的莫慈心的蹂.躏之下,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莫慈心长发及腰,任发丝凌乱飘扬,倚在床头,眼眸幽深地徐徐点了根细烟,口中吞云吐雾,另只手环绕着男人的脖颈,轻拍着肩膀,有节奏地哄他入睡。
一场调戏过后,莫慈心并无困意,继续思考一些个事情,而莫祐深似乎深陷不知如何的梦魇,频频蹙眉,吸引了莫慈心的注意力。
“怎么了?”莫慈心俯至男人耳侧,轻柔的声音灌入紧绷的神经,使其缓缓放松下来,“我在呢,我在呢,别害怕……”
“别走……”莫祐深冒出来一句迷糊的梦话,线条悍立的面庞此刻也显得柔和许多。
他的手也猛的抓紧了莫慈心的臂膀,手茧贴着细腻的皮肤,莫慈心感到微微的痒意,但没推开。
莫慈心知道莫祐深的睡眠一向不怎么安稳,最近的快速入眠只是得益于莫慈心的努力和贴身陪伴,将他从里到外都照顾了一遍,改善了睡眠质量,不过因为莫祐深性格的原因,缺乏安全感,故而他的梦魇都大多都来源于此。
至少莫慈心住进莫祐深家里后,是这样的,而且可能随着两人日渐过密的交往行为愈发严重。
莫慈心不可避免地展露光芒,引发了他的不安与掌控欲,以至于后来他将莫慈心大范围的管束起了,当然,当事人莫慈心无可奈何。
莫慈心将拇指抵住莫祐深紧蹙的眉心,轻轻地将其揉开。
再在男人的眉间烙下一吻。
/
翌日清晨,莫慈心揉着惺忪的睡眼半梦半醒,勉强起身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冰岛时间早上九点,微弱的光亮小心翼翼透过窗帘,照入一丝清明。
莫慈心捂着脸恢复神智,清理了一遍昨日发生的事儿,才拖着鞋抓了把长发下楼。
楼下弥漫着好闻的香气,是牛肉粥和面包混合的味道,遥遥勾引这莫慈心的味蕾。
莫祐深身姿笔挺,站在小小的厨房里略显拥挤,纯白的短袖贴着他肌□□壑分明的背脊,肩膀宽大,手臂上的纹身给他夹杂了一些不羁与狂放。
莫慈心笑了笑,走到他背后,从后面环住男人的坚硬的腰腹,可以感受到块状垒垒的腹肌的起伏。
“起这么早?身体没有难受的地方吗?”莫慈心关切地询问,毕竟两人高.潮时太过上.瘾,兴在行事上,并未顾忌到脆弱之处。
“就是有些隐隐作痛,无妨。”莫祐深盖上锅盖,侧过身子来同莫慈心接了一个绵长却意犹未尽的吻——因为牛肉粥滚起来了,莫祐深忙不迭关上开关,接过莫慈心递过的碗,盛了两碗粥,继续由莫慈心端到餐桌处。
最后莫祐深端着托盘,上面是摆放面包的盘子和两杯热牛奶,还飘着新鲜的热气,莫慈心的心也如它一般暖。
“亲爱的,你真好~”莫慈心忍不住喜笑颜开,拍了一张完美地照片发给闺蜜群,随后才开始大块朵颐,
牛肉粥是滚烫鲜咸的,面包是新鲜出炉、松软可口的,热牛奶是刚热好的,滑进食道里都热乎乎的,莫慈心感觉用完早餐就容光焕发了。
“今天去干什么啊?”莫祐深吹了口粥问道。
“先泡温泉再看极光。”莫慈心嚼着面包,手里的勺子搅和着牛肉粥,“缪情愉和施加孟到时候也在那儿。”
莫祐深头也不抬问,语气难掩疑惑:“在一起了?”
莫慈心眼珠一转,调皮道:“你猜?”
“……大概是没有。”莫祐深说,喝了口粥,“施加孟现在不会轻易答应她的。他骨子是一个骄傲的人,就算再喜欢缪情愉,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被追到,他会等到感受到强烈爱意的那一天。”
“对,缪情愉之前一直对施加孟多有照顾,但是绯闻不减,施加孟是个谨慎的人,他有自己的考量。虽然我知道缪情愉没什么花花心思,但其他人不知道,因为缪情愉也不会闲到和所有人解释自己的感情状况吧?”莫慈心说,咕嘟嘟喝牛奶,讲着讲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抬眸朝莫祐深看去。
莫祐深显然联想到了莫慈心高中时全校皆知的绯闻,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莫慈心毛骨悚然。
莫慈心急忙解释:“哥哥……我真的只爱你一个!其他男人都是NPC,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前男友呢……我和他协议恋爱,保持表面工作来拒绝那些缠人的烂桃花,我可是立了字据的!回去就给你看。”
莫祐深蒙头喝粥。
显然不想理人。
莫慈心低低叹气,“唉”了一声。
心想:言多必失啊……
/
天穹闪烁着粼粼波光,如一湾反着光的湖水,弥漫着五光十色、绚烂夺目的缠绕为一体的条状极光,遥遥铺撒于地。
莫慈心开着大G驰骋在宽阔的大道上,后面是林林落落的私家车们,悠哉悠哉,衬得莫慈心过于心急。
车内燃着温暖的热气,莫祐深单穿着亮白色衬衫,布料上精致绣着金色的雪花,身一动,便窸窸窣窣射着细闪,映在莫慈心专注的双眸中。
抵达观赏极光的目的地,莫慈心寻了块好地停稳了大G,但是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座椅慢慢后仰直至铺平,莫祐深盯着莫慈心的目光渐渐下移,意会到了什么,他倾身过去,猝不及防亲了莫慈心一口。
在她耳边轻佻道,带着些许惊喜和期待:“没想到你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莫慈心撩起眼皮直视面前笑颜如花的隐性浪荡子,淡淡道:“幸亏你父亲没有让你花天酒地,不然……你现在说不定大有可为……”
“省的开发我了是吧?”莫祐深周身伴着窗外发散的彩色极光,在几乎无声的车厢内缓缓抬手解开了衬衫扣子,从细长脖颈到赤白胸膛,还残留着昨夜莫慈心作恶的证明。
在莫祐深昭示的丝丝怨气里莫慈心无奈地捂脸笑了笑,半晌才抬起头:“没有人不希望爱人的一切是属于自己的,包括身体所有部分。我没有那种意思,你也不要再想。我呢……不是怕你放不开吗?想要什么就直说,你老婆我肯定满足你的……羞耻心、自尊心。”
莫祐深一贯知晓莫慈心的想法,一听就明白这女人在用言语调戏他,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手攥紧时青筋暴起,心里却如脱缰的野马疯狂索求,他的眼眸透露着说不出的勾引牵丝,捆绑着莫慈心起伏的心脏。
莫祐深将衬衫叠好放置在一旁,提了提裤子后转变了姿势——他因车厢狭小而屈身,上半身由此蜷着,下半身贴肉裹着西装裤,膝盖分开跪着,手背在后面,勾勒出漂亮的肌肉。
莫慈心舌尖一舔嘴唇,俯身在逼仄的空间内靠近莫祐深,白净的双手拢住男人的劲腰,抚摸着,迷恋般低头亲吻、舔舐,低低嗅着男人诱惑般的体香,笑得满足。
“我在这儿,过于一败涂地。”
莫慈心呢喃,声音轻的细如羽毛,飘两下就无影无踪了,只有自己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