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尽管夜里温度还是稍低,但商业街的街道上仍有许多人在闲逛。
酒馆内也依旧热闹,萩原研二绕过拥挤的人群,拉开包厢的门,里面正笑声一片:“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萩原你也太慢了。”月见彻端起酒杯喝上一口,问道,“路上发生什么了吗?”
萩原研二不好意思的点头:“哎呀,路上有一段很长的台阶,我看到一位老婆婆走不上去,就帮忙背她上去了,然后她又说刚才在神社抽到的大吉签不见了,怎么找都没找到,所以我就去神社抽签直到抽到大吉签为止,结果就拖到了这个时间点。”
绝对是在撒谎吧。几人在心里疯狂吐槽,没想到坐在对面的女生们却是格外兴奋:“哇,你真是太贴心了!”
松田阵平一脸习惯了的样子在其它几人惊愕的表情里显得格格不入,萩原研二并不在意同期们怎么想,热情的招呼大家喝酒。
萩原人气还真是高呢。月见彻看过去,虽说是联谊会,但这已经完全变成萩原研二的天下了。他一个人就调动了整个联谊会的氛围,而且还贴心的照顾到每一个人。
月见彻叹气,他大概一辈子也成为不了这样的人吧,就算是演也很难演出来。
就在月见彻为此郁闷时,有女生提到了他的名字:“月见君很少出来联谊呢,怎么今天突然答应了?”
“……觉得自己需要出来走走而已。”月见彻不知道回忆起什么,多了几分痛苦。
“真的,我当时求了小月见好久呢,他就是不肯出来,说什么与电脑共生死。”萩原研二把头伸过去悄悄道,“后来是小诸伏和小降谷把他的电脑抢走了才被强制拉出来的,真的太好笑了。”
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萩原?真的好吗?!月见彻感到气愤,赌气般的不再说话。一旁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满脸无辜,好像白天抢了月见彻电脑的不是他们一样。
众人酒足饭饱,月见彻更是撑的胃有点疼,趴在桌上休息。
“那接下来去唱K吧!”
萩原研二的提议得到了女孩们的一致认同,女孩们簇拥着萩原研二一起行动,完全将其它五人抛之脑后。
“结果不还是变成hagi的个人秀了。”松田阵平对此不服,但是自家的幼驯染会讨人喜欢,人气高也是自然的。
“我好想吐……”月见彻面色难看,胃袋里的食物还未消化,即使松开了腰带也让他很难受。
伊达航见他难受,放下准备拍他的手:“谁叫你要吃那么多的。”
月见彻反驳道:“但那是萩原请客啊,班长你不也喝了很多酒。”
伊达航笑笑,并不否认。免费的饭局真的很香,不然萩原研二也拉不来他这个已经有女友的人。
“请问你们是那个高个子小伙的朋友吗?”一位老人叫住他们,话语间是对萩原研二的感谢,让几人不禁感到错愕。
迟到的理由居然是真的啊。几人这么想着,目送老人离开。松田阵平早已见怪不怪,他一眼便知道同期们在想什么:“hagi是不会说那种谎的,不过他把老爷爷故意说成是老婆婆,是想给自己增加人气吧。”
月见彻赞叹道:“不愧是萩原,轻易的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笑,没理会萩原研二时不时看向这边的目光,自顾自的聊起来。
诸伏景光也想跟上去,他的视线自然的划过人群,一个被父母牵着的小女孩撞入他的眼里,与那个女孩相似的面庞无一不在勾起他的回忆。
他站在原地,表情格外恐怖。葬礼,遗照,伤心哭泣的大人,很早就被埋进深处的记忆又重新浮现。
“你怎么了,hiro?”降谷零注意到诸伏景光愣在原地,便转头询问。
松田阵平肩膀上搭着快难受死的月见彻,也回头招手:“要掉队了哦!”
几人的话语让诸伏景光成功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再度跟上他们的脚步。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女孩,对方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孩子真的很像,尽管他知道那个孩子不会再出现了。
——
收假后的上午又一次轮到鬼塚班负责打扫卫生,天气并不像放假时那样好,空气里带了些潮湿的气息,感觉被闷住了呼吸。
是不是要下雨了?月见彻铲着垃圾,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始终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愈发浓郁的土腥味。
萩原研二咳嗽着,被卡拉OK摧残后的嗓子格外敏感,多说几句话都会咳嗽。松田阵平对幼驯染的后悔开启嘲讽模式:“那还真是活该啊~”
而且,还是用唱的。
小阵平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萩原研二还是咳嗽,嗓子的难受让他饱受折磨,无法对松田阵平发起谴责。
诸伏景光铲好地上的垃圾,倒入垃圾袋里,笑道:“KTV也变成萩原的个人秀了呢。”
“反正昨晚我是没唱几首,基本上麦克风都握在萩原手里。”月见彻接过伊达航手里的垃圾袋,将垃圾抖进去,然后用自带的绳子绑好,“OK,打扫完成,应该可以去吃饭了。”
降谷零看了眼时间:“是差不多了,鬼塚教官今天上午是请假了吗?等会来检查卫生的好像是助教。”
“今天一上午都没看到教官,大概是有事去了吧。”伊达航说道。
远处,一辆白色的马自达正开过来,漂亮的停在警校门口。萩原研二在看到车的一瞬间兴奋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嗓子:“好帅!这车不是RX-7 FD3S吗?”
“这是谁的车啊?”伊达航对车也比较了解,虽然没有萩原研二那般好眼力,但也知道这辆车的名头。
松田阵平对这辆车的兴致从鬼塚教官走下来的一瞬间熄了大半,下巴支在扫把上,还打着哈欠。月见彻对电脑的兴趣比车要高的多,他虽然也看过关于这辆车的报道,但比起那边已经在侃侃而谈的萩原研二还是差上许多。
萩原研二说起爱车的时候一扫之前捂着嗓子的可怜模样,甚至差点和鬼塚教官贴脸。
鬼塚教官吓得倒退一步,赶紧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其实这辆车不是我的,而是一位已经殉职了的前辈的爱车,4年前那位前辈的女儿对我说,她将来一定会成为刑警,先把车暂时寄存我这里。”
边说着,鬼塚教官掏出钥匙放到萩原研二手里:“好了,帮我把车停到车库里去吧,小心点别伤到了。”
“好好。”鬼塚教官快步离开,他倒是很放心萩原研二,毕竟这么懂车的人一定也会爱惜车。
钥匙扣套在手指上旋转,萩原研二愉悦的坐上驾驶位:“说不定那个姑娘很可爱呢。”
松田阵平对此嗤之以鼻:“想当刑警的女人,估计是个彪悍的男人婆吧。”
这谁知道呢?萩原研二熟练的点火,挂档,将车开往车库。降谷零看着那辆车离开,灰蓝色的眼里写满了“想开”二字。
诸伏景光哪里不懂对方的心思,起了调侃的心,故意道:“zero你也想开吗?毕竟你们都叫[zero]。”
降谷零被戳穿心思,下意识想掩盖过去:“才、才没有,那样花哨的车,我才没兴趣。”
明明超喜欢的。不仅诸伏景光这么说,一旁观看了全程的月见彻也这么觉得。降谷的porck face还需要练啊。
月见彻将垃圾袋丢进垃圾桶里,而他的工具已经被伊达航拿在手里:“月见,快点。”
“来了来了,不要急嘛班长。”月见彻随口回应道,但还是听话的加快速度。
冰凉的触感突然出现在脸上,月见彻一愣,抬手摸上去。水?他预感不妙,越来越多的雨滴落在身上,几人快速放好工具,脱下外套挡在头上就冲,意图在雨更大之前跑回宿舍。
雨越下越大,不管怎么挡,他们还是淋成了落汤鸡。
几人站在宿舍门口休息,雨打湿了衣衫,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哟各位,你们也湿透了?”萩原研二的声音响起,几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六个人里头发最长的萩原研二比他们还要更加狼狈,不仅身上是湿的,头发也湿漉漉的,粘在身上。
“hagi,你这个形象,得让多少迷妹心碎啊。”松田阵平实在憋不住笑了。
萩原研二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帅,但不至于到松田阵平说的那个地步,他立即怼回去:“小阵平,你的卷毛耷拉下来,感觉更像一只流浪卷毛狗了。”
“哈?”松田阵平不甘心只拉萩原研二下水,他又把矛头调转方向,“你怎么不说降谷,他更像只流浪金毛吧。”
无意间被cue到的降谷零眉头一皱,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拍照声响起,月见彻举着手机对着众人,笑嘻嘻道:“真是狼狈啊大家,一起保留这个时刻吧~”
月见彻的行为引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屹今为止,月见彻的手机里究竟保存了多少同期们的丑照呢?我们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他会被松田阵平揍的很惨。
让我们为他哀悼一秒,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