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繁连输了四局之后,终于赢了一局,他兴奋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随手捞起一杯水就泼了过去。
而原本应该帮庭临修挡水的萧程因为时刻想着要泼时繁,手里一直拿着水杯,看庭临修输了,下意识就要去帮庭临修挡,忘记了他手里拿的还是水杯,反倒是把杯子的水往庭临修脸上泼了过去。加上按游戏规则本来就应该在这时候泼水的司禹靳,电石火光之间,庭临修脸上就阴差阳错地泼了三杯水。
庭临修整张脸上都是水,原本做好的发型也被水泼的不成样子,全部往后倒,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更不要说身上,衣服全都湿透了,不断往下淌着水。
庭临修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记得眼前一花,哗啦啦下雨一样落下一大片的水。
颜沁已经笑得在地上直不起腰了,等笑够了以后说:“场上四个人,有三个都想泼修哥。”
庭临修简直无语了:“不是,这算怎么回事?全部泼我?”
时繁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无辜道:“对不起修哥,我太兴奋了,一时没控制住手,要不你泼回来?”
庭临修狠狠瞪了时繁一眼,又看向萧程,说:“你不帮我挡也就算了,还帮着一起泼我,你哪个队的?”
萧程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止住笑了,听庭临修这么一说,又想笑了,他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我是想帮你挡来着,没反应过来。”
“程程确实想帮修哥挡来着,”颜沁帮腔道:“他拿着水杯在修哥面前晃了好几下,原本只泼出了一点的水,被他晃的几下,硬是把整杯水都泼到了修哥脸上。”
节目组还把萧程刚才那手足无措地挡水给录了下来,做成了动图。
颜沁给庭临修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让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游戏继续。
接下来时繁连扳回了好几局,虽然萧程没再把水杯当成挡板,但还是没比过司禹靳的速度,让庭临修严严实实地被泼了好几回。
庭临修:“……”
他愤愤地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说:“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萧程没有享受到泼水的快乐,也觉得没意思,听庭临修这么一说,就跟他换了位置,司禹靳见状也跟时繁换了位置。
总共是五局,现在已经到了四比四,所以这最后一局至关重要。
为了挑起战火,颜沁故意说:“终于来到了最关键的最后一局,这一局也关系着哪一队会受惩罚,在最后一局开始之前,有没有什么想跟对手说的。”
萧程低咳了一声,说:“阿靳,你最大的败笔就是顶替了繁繁的位置。”
司禹靳也说了句:“他说让我不要输,所以我不会输。”
“我去,”萧程转过头用手掩面,“突然有一种被秀到的感觉。”
颜沁让人放了一段紧张的bgm,在锣鼓声中,司禹靳死死盯着萧程的手,只见他的手往右边微微动了动,随着萧程说:“看这边!”司禹靳故意往萧程试探的方向转了,而萧程在最后关头把手指向了反方向。
“赢了赢了!”时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抱住了司禹靳。
司禹靳嘴角含着笑,无奈地说:“泼水啊。”
时繁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忙松了手,拿过水杯就朝着萧程泼了过去,而这中间隔了差不多有十多秒,庭临修竟然一直端坐着没有拿挡板。
萧程被泼懵了,反应过来质问庭临修:“你为什么不挡?”
庭临修脸色有些不太好,注意力一直在时繁身上,听萧程这么说,也只懊恼地说了句:“忘了。”
萧程叫了一声:“这也能忘?”
庭临修反驳道:“你不是也没给我挡吗?”
“这能一样吗?”萧程很不服,“阿靳是看你输了下一秒就泼水了,可繁繁是过了这么久才泼的水,这你都挡不住啊?”
“不就泼了一次吗?”庭临修不耐烦道:“你泼我那会儿怎么不说?”
“啊!我忍你很久了!”萧程扑过去骑到了庭临修身上,用力揉他的头发,把本就湿透了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这边萧程和庭临修还在闹,这边时繁和司禹靳手里就已经分到了喷水枪。
司禹靳偏过头很小声的问时繁:“喷吗?”
时繁看着庭临修狼狈的样子,说:“我来。”
司禹靳挑了下眉,让到了一边。
时繁拎着喷水枪走近,对萧程说:“不想被喷就离远一点。”
萧程立马乖巧地坐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分丝滑地跑远了。
庭临修之前被萧程扑倒,刚坐起来就看到时繁走了过来,手上拎着喷水枪,一副铁面无私的绝情模样。
庭临修看着时繁手里的喷水枪,刚说了句:“你真要这么对我?”就被时繁拿着喷水枪喷了一脸的水。
喷水枪的冲击力很强,这么近距离下,庭临修被喷得一个激灵,脑袋嗡嗡的,周围只余水声,其余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才停止,庭临修抹了把脸上的水,再度看向时繁。他的眼睛被水冲得红透了,整个人**的,头发更是凌乱地搭着,看上去狼狈极了。
颜沁看庭临修被水喷得太惨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其实可以躲的。”
在《探寻真实》中,观众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个喷水的游戏,看一方狼狈逃窜,而另一方穷追猛打,很有意思。可到了庭临修这,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让时繁这么近距离地冲着他喷水,这样看上去就像单方面的虐待一样,让人很不适。
直播间很快就有人替庭临修打抱不平了:
“不是,时繁这是跟修哥有仇吗?这么大的水压,他还这么怼人脸上冲着修哥喷水,看修哥眼睛都红成那样了,这确定不是霸凌吗?”
“而且明明修哥和程程是一队的,时繁不喷程程,就逮着修哥喷,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别说了,我看整一场游戏下来,修哥一直在被针对。时繁输了这么多次,身上一点水都没有,修哥才输一次,就三个人冲他泼水,这也太明显了吧。”
“有病吧?谁能霸凌得了庭临修啊?他在Time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不用人说也看得出来吧。明明就是一个游戏,非要想这么多?你怎么不去编剧本呢?”
“对啊,说繁繁霸凌修哥,繁繁入队也才一年多,他能霸凌得了修哥吗?说这些话的人能不能用点脑子。本来挺轻松一游戏,被你们说成这样,以后谁还敢玩?”
而这边,庭临修被喷得满肚子火,眼神也冷了下来,看着时繁说:“还喷吗?”
时繁承认他这个行为确实带点私人恩怨,自从看到庭临修跟别人睡,他肚子里的火就一直没消过,可他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契机,只能一直忍着。
如今看到庭临修这么狼狈的样子,在快意的同时又有些心疼他,他很想蹲下来问他:“还敢不敢和别人睡了?”
但最终也只是扔掉了手中的喷水枪,说了句:“时间到了。”
庭临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庭临修因为被水喷得很惨,就去洗了个澡。
时繁坐在沙发上有点心不在焉。
萧程把一包薯片扔进时繁怀里,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说:“兄弟,刚才够义气啊。”
时繁跟萧程碰了碰拳,拆了薯片专心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时繁抬头一看,看到庭临修洗好了澡出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刚洗过的头还在往下滴着水,从胸肌一路滑进布料里。
时繁看着那滴水珠,眯了一下眼睛。
萧程打趣道:“临修,你还真是没把直播间的朋友当外人。”
庭临修没说话,从冰箱里拿了瓶罐装可乐,打开易拉罐,仰头大口大口喝着,喉结顺着吞咽上下滚动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时繁的目光顺着庭临修的喉结上下移动着,突然觉得薯片有点太咸了,咸得他嘴里发干,恨不得把那罐可乐抢过来,好好地润润喉。
“薯片可以给我吃点吗?”
时繁被这个声音打断了思绪,抬头看去,就看到司禹靳半弯着腰看他。时繁也没吝啬,把手里的那包薯片往司禹靳那边递了一下,示意他随意。
司禹靳伸手捞了一片薯片放进嘴里,说了句:“谢了。”
时繁说:“不用谢,反正是程程买的。”
被这么打断了一下,时繁再往冰箱那看过去,就没有看到庭临修了。
“很失望吗?”司禹靳低下头问他。
“没有。”时繁把薯片放进嘴里,狠狠嚼了几下。
司禹靳从沙发那头翻了过来,坐到了时繁旁边,靠近他小声地说:“别忘了我们的计划,想要成功就别心软。”
时繁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萧程见他们在讲悄悄话,不满地说:“你们背着我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司禹靳捞了片薯片放进嘴里,说:“小孩子还是不要听的好。”
萧程差点跳起来,反驳道:“谁是小孩子啊?”
“你,”时繁帮腔道:“心理年龄三岁。”
萧程这回彻底不淡定了,哇哇直叫:“繁繁!你竟然帮着阿靳欺负我!”
时繁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会儿,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就看到庭临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正皱着眉看他。
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只是头发还湿着,往下面滴着水,时繁想提醒庭临修把头发吹干,就感觉手在下面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时繁立即反应过来,继续和萧程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