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人路过此处,也只是看了一眼萧臣楚,随后就朝着牧云姩所在的屋子里去,敲了敲门。
听有人敲门,牧云姩也走了过去,将门打开,当看到眼前这个人的身影时,牧云姩愣了愣神。
牧云姩眼神充斥着陌生:“你是?”
“沈妄宴,失忆了?”
沈川见她如此问自己,脸上出现了一抹惘然,笑着道:“我是你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
牧云姩眼神带有一些怀疑,但由于对此处不了解,便也只好相信。
“你没有骗我吧?”
听到牧云姩这么问,沈川立马便回应,眼神中带满着真诚,让人信服。
“我是你哥哥,又怎会骗你,今日我来便是来接你回家。“沈川说的很是自然,眼里尽是宠溺,牧云姩不知道亲情是什么,当听到亲哥哥这几个字眼时,牧云姩的目光都亮了些许。
牧云姩问着:”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可好?”
沈川等着的就是牧云姩这句话,沈川点了点头:”你若是备好了行李,现在就能回去。”
牧云姩有些不可置信,现在就可以回去?若是如此的话,便再好不过了。牧云姩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虽说这一处亭里的莲花开的很好看,牧云姩很喜欢,但是,牧云姩还是要走。
“我们现在就走吧。”
沈川点了点头:“昨晚的事情以及萧臣楚,你若是想知道,我都可以与你讲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牧云姩:“不用讲了,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
不过就是过了一个夜晚,牧云姩竟忘了以往的所有事情。
微风缓缓吹来,吹在脸上很凉快。这里是一处水域,周围湖中都是开着正茂的莲花,很好看,看的人神清气爽,赏心悦目。牧云姩出来的那一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牧云姩看了多久,沈川便等了多久。若是牧云姩没有失忆,牧云姩又怎会答应与自己走?在这一刻,沈川很是庆幸,哪有什么家,不过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牧云姩有自己就够了,家人并不需要。
身子很难受,牧云姩忍不住往前靠了靠,沈川瞧见,伸出手扶住了牧云姩。
萧臣楚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沈川就站在牧云姩的旁边,甚至还将身上的衣物脱下,给牧云姩披上。
萧臣楚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走了上去,拉住了牧云姩的手:“阿姩。”依旧是这两个字,可在喊出来的那一刻,萧臣楚的语气里带满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会失去,害怕牧云姩这一走,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沈川并没有阻拦,而是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甚至还往后走了几步,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来说开。
萧臣楚拉着牧云姩的手不曾放开,牧云姩将手往回收了收,并没有直接将萧臣楚直接甩开。
这一下,萧臣楚仿佛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阿姩,你会留下的对吗?”
牧云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淡定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你如果真的心悦我,便放手,我也放手,可好?”
牧云姩说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好似他们之前的所有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你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的!”萧臣楚不肯放手,也不可能会放手,曾经的海誓山盟,好似在这一刻全部都破灭了。
他们之间的所有都被牧云姩否定了。
萧臣楚不知该说什么,他只知道挽留,只知道不能让牧云姩离开,牧云姩若是离开了,或许,萧臣楚再也找不到她了。
牧云姩脸色渐渐的不耐烦了起来:“我方才便说了,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人心是会变得,我不爱你了!这样说,你可明白?”
“不明白!”萧臣楚突然怒吼出声,牧云姩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胸口上下起伏着,心跳也随之加快,疯狂的跳动。
沈川本不想参与,可当他看到牧云姩被吓到时,沈川立马便走上前,将牧云姩护在了自身身后。
一副警惕的看着萧臣楚:“妙儿竟与萧城主说清,日后还请城主不要再纠缠妙儿了。”
沈川的出现,让萧臣楚彻底的散失理智,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沈川的衣领。
“阿姩失忆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向来看不惯我,也喜欢阿姩,若不是你………”
还不等萧臣楚说完,沈川立马便打断了萧臣楚接下来要说的话,言语严肃:“还请萧城主慎言,莫要因一时生气,说了气话。”
这句话不仅是在警告,同时也是在说此事并非他所做。
牧云姩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脑子一片混乱,好似眼前的一切都模糊,看不清楚,眼前突然一黑,脚下顿时失了重力,倒了下去。
“阿姩!”
萧臣楚眼眸瞪大,立马便将现在自己眼前的沈川推了开,立马便将牧云姩抱了起来,去了药医堂。
沈川自是不会让萧臣楚将牧云姩带走,甚至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沈川追赶上前,扯住了萧臣楚的手,轻吼道:“放手!”
“滚!”牧云姩出事,萧臣楚的所有理智,仿佛在这一刻全部都消失了。萧臣楚用灵力将沈川的手打开,施展着灵力便离开了。
再睁开眼时,牧云姩的头很痛很痛,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格外的陌生。
眼前的画面正在慢慢的变清晰,听力也在渐渐的恢复,牧云姩侧了侧脸,看到了一位男子的面庞,牧云姩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无论牧云姩怎么想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对于一个人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盯着萧臣楚看了起来。
眼前的男子是真的好看,一身漃望月衣袍,刚好衬托起他的容颜,牧云姩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萧臣楚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又忘记了,不过这次忘记也好,这样,阿姩或许就不会想着离开自己了。
“萧臣楚,你的夫君。”
牧云姩一脸疑问的看着萧臣楚:“我的夫君?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牧云姩不敢相信,怕眼前的这个人是骗自己的,牧云姩只知道,自己好像是出来行事的,有要事要处理,是什么就记不得了。
萧臣楚见牧云姩如此,难得的露出了一道笑容,朝着牧云姩伸出了手:“拉着我,我给你灌输些灵力,这样好受一些。”
牧云姩似信不信的伸出了手,将手快要放到萧臣楚的手掌心上的那一霎那,牧云姩立马就收了回来,一脸警惕,伸出手便将萧臣楚推了开,甚至还使出了自己的内力。
萧臣楚也只是被轻轻推了一下,没受伤,牧云姩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怀疑,自己的灵力修为都哪里去了?不过就是睡了一会儿,怎么就全部消失了。
“怎么了?”萧臣楚还是想要伸手触碰牧云姩,可牧云姩并不想,她不认识眼前的人。并不想与之接触。
牧云姩的每一个反应都很奇怪,不由得让萧臣楚想到了最坏的一件事。
牧云姩曾经说过,她曾被人诅咒过,是一个堕入地狱的魔鬼,诅咒是什么,牧云姩并没有细说。
会不会是因为诅咒,所以便这般了?
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犯过病,怎么就会这样……
牧云姩抵触萧臣楚的触碰,往后退了退,攥紧着被褥:“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萧臣楚伸出手平缓着牧云姩的情绪,说话的语气都格外的小声,不敢吓到身前自己所爱之人。
竹舍之中只有两人,这里是广为居,除了萧臣楚之外,若有人进入此地,周身结界便会立马显现。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陌生,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什么都没说。
一人在想着逃跑,而另一个人却想着用自己所有,让眼前之人恢复记忆。
牧云姩努力的想要记起一切,可是越去想,脑子便越是疼痛难耐,再次昏睡了过去。
身旁之人一直都守在牧云姩身旁,一醒来便瞧见了萧臣楚。
依旧是方才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牧云姩撑着身子坐着,看向了萧臣楚:“你一直坐在这里做什么?”
萧臣楚:“陪你。”
牧云姩:“多谢,不过还请公子先行出去,方才是我鲁莽,也还请公子原谅。”
牧云姩说话淡定,且带着浓重的距离感,萧臣楚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喉间,什么也吐不出来。
“注重身子,莫要着凉。”
落下这一句话后,萧臣楚便走了。
萧臣楚的背影很落寞,带着一抹孤寂感,脚步有些失重,牧云姩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片刻的失神。
“他,到底是谁。”
这一句话,不断的环绕在牧云姩的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到,一片空白。
萧臣楚这一离开,牧云姩心中倒也是舒坦了一些,待身子好了一些,便先行离开,也免得打扰此人。
不管过去如何,忘记了什么记忆,就当是重头来过。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牧云姩抿了抿嘴唇,使自己扬起一抹笑容,可是,心不开心,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罢了。
牧云姩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微微侧了侧,看着窗棂外的景色,竟有些想要出去看看。
外面似乎很好看,是一番很好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