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迟礼之前,应野棠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克制的人,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没有信息素的左右,人也会如此疯狂。
所有的地方都二人做了个遍,几天过去,迟礼家的门还没打开,搞得应野棠都快撑不住了,他终于开始怀疑起来。
“你怎么还不回家?”应野棠受不了了,想把人赶回去。
迟礼亲了他一下:“开锁师傅不在。”
“这都多少天了,你找别人啊。”自从那天回来,迟礼就心安理得地在他家住了下来,连开锁师傅都没找。应野棠现在合理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不行,”迟礼一口拒绝,“别人开锁我不放心。”
应野棠像个霜打的茄子,都快支棱不起来了,都怪身后这混蛋:“你走,你赶紧去住酒店。”
“这么快就烦了?之前不是还很喜欢吗?”
迟礼委屈个什么劲,现在受折磨的是他,应野棠现在都快说不出话了:“烦……”
起先他还满意于两人的默契程度,这比他之前经历过的都更加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使他沉迷,获得了从未有过的体验,但没几天他就不行了,迟礼这是什么惊人的恢复速度,简直不正常!
这让同为S级alpha的他不禁汗颜,不对,迟礼就不是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过来让你咬一口。”迟礼把脖子主动递到应野棠嘴边。
应野棠看着如此诱人的条件摆在面前竟然犹豫了,最近几日,他已经大致摸清了迟礼的性子,这一口下去,两人势必会滚到一起,但往往都是以应野棠失败告终,不管怎样开始,最后都会以更惨烈的方式还回来,还不如不咬……迟礼个王八蛋,老阴批,指不定哪就挖着坑呢。
应野棠转过头,喉结滚动,没再看这巨大的诱惑。
迟礼见方法不奏效了,强势吻上他的嘴:“那直接来吧。”
没一会应野棠腿就软了,对方处在易感期打又打不过……
他暗暗发誓,等自己易感期一定要把迟礼“大卸八块”不可。上次只是不小心才被他占了上风,他不信下回易感期还打不赢,到时候可有他好瞧的。
两人一起抽完一根烟,迟礼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Lucy什么事?”
“老板现在有个合同要你签,挺急的。”迟礼看了应野棠一眼,“麻烦司机送过来。”
他挂了电话,应野棠问:“你不去公司?”
“今天不去,休息。”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打开电脑,准备在家办公。
应野棠扶着腰起床,直抽凉气,他幽怨地瞪了迟礼一眼,现在他已经想好在易感期究竟要怎么报复回去了。
先让他再高兴几天。
迟礼注意到他,在柜子里找到管药膏:“我看看怎么样了。”
他这几天有点没节制,一见人在身边就忍不住,alpha本就没有omega的承受力,那里本不是经受这些的地方,最近他发现做的太频繁那里有点伤着了,特意买了药膏来。
应野棠见他这样,忽然变了脸色:“你别过来。”他抢过药膏,飞速溜到厕所,砰一声关上门。
他算是长了记性,上回药膏涂着涂着就一不小心又滚到床上去了,正好还方便了他,现在他一定不会再上当的。
见人长时间没出来,迟礼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听到回应,他推开门,见到了一副极其香艳的场景——
应野棠正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蹲着,脸都因羞耻涨红了,见迟礼看到了,忙提上裤子:“你进来干什么?”
迟礼从愣神里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他一眼,笑起来:“看看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什么都见过了不用害羞。”
应野棠脸上红得滴血,连推带搡把迟礼赶出去。
迟礼笑得更开了:“哈哈,下次记得锁好门。”
应野棠后背抵着门,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门板上迟礼扒开条缝认真问:“你真的行吗?要不要我……”
应野棠把门摁回去:“不用!”
现在要在迟礼的罪状上加一条:黑心。
磨蹭了许久,喘了几大口气,应野棠终于舍得打开门出去,好在迟礼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再关注他,应野棠松了一口气。
刚在沙发上坐下,敲门声响起,迟礼去开门,应野棠循声望去,小赵那张憨厚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的表情一时凝固住了,后退几步看了眼旁边的门,又看了看迟礼,以为自己眼花走错门了:“……老板你不是住在隔壁吗?”
迟礼接过他手上的文件夹:“没走错,这是应助理家。”
他现在身穿皮卡丘样式的睡衣,脚上一双绒毛拖鞋,看起来非常悠闲,只是跟以前的人设有些不搭。
“还有事吗?”迟礼见小赵呆愣着。
小赵眨眨眼:“啊,哦,对对对,那你们先忙,我走了有事叫我啊老板。”
他在有限的认识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开始由衷的佩服起应助理来,这果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应助理实在是辛苦。
果然人生就该像应助理一样努力,他现在感觉自己充满了干劲。
“过来看看这个项目。”迟礼招呼应野棠过去。
应野棠满脸不可置信:“你还有没有人性,今天休息!”这几天迟礼易感期,每天不光白天要干活,晚上还要□□,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爽是爽了,但之后也是真累啊,总之他今天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看。”
迟礼没说什么,打开手机看了看:“不看就不看吧,快递到了,去楼下取一下。”
应野棠皱眉:“买的什么?”
“你拿回来就知道了。”
应野棠狐疑,从衣架上拿衣服,一不留神把迟礼的外套带下来了,他蹲下捡起衣服,一个小东西从衣兜里划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那竟是一把钥匙,下面还挂着跟自己钥匙同款的毛球,应野棠捡起来对比一下,发现不是自己家门的钥匙。
“看看我发现什么了。”应野棠把两把钥匙提溜道迟礼面前,一副尽皆了然于心的表情。
迟礼视线从应野棠脸上转移到两把毛球钥匙上,半点没有被拆穿的心绪,云淡风轻地拿过其中一把,装都懒得装:“你在哪找到的?我还以为不见了。”
应野棠冷笑:“你猜我从哪找到的?肯定不是在兜里。”
迟礼凑过来亲亲他:“快去拿快递,我等不及了。”
应野棠冷笑一声,拿着自己家那把钥匙转身就走。,走在路上,他把钥匙扣套在食指上转得飞起,他想了一下,如果迟礼直接说要住在一起……也不是不行,那时候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他现在说不清自己对迟礼到底是个什么感情,跟他在一起的每刻都让他感到新奇。他想来自诩对待感情干脆利落,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但现在他犹豫起来,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有些不想放手,但又没个正经名分,模糊的界限是它的遮羞布。
没想出头绪来,应野棠选择得过且过,管他明天会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应野棠晃晃悠悠从快递站出来,手上拿着个纸盒子,他晃了晃,哗啦哗啦的,装的东西还不少。
“唉,野棠啊,出来散步?”是猪肘饭家的大姐。
应野棠扬了扬手上的快递盒子:“出来拿快递。”
大姐笑了笑:“最近怎么没来大姐家吃饭,最艰难我有研究了几个新配方,改天一定要来尝尝啊。”
应野棠点点头:“改天一定。”他看了看摆在店外面的招牌,果然上面又多了几个新菜样,就照这家大姐的经商头脑顾客不多都不合理。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小区门口传来争吵声。
一个带着黑色帽子,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低着头正跟门卫大爷吵着。
“唉,干什么的?”门卫大爷今年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练得一身好身手,上个月刚抓到一个意图尾随少女进门的小偷,就此一战成名,本看大爷一大把年纪了,怕出个好歹,不大想用,但大爷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老当益壮,于是就留了下来。
门卫大爷一双浑浊的眼珠犀利,一眼就看出此人不善,将人叫住:“过来刷个脸。”
那黑衣人大白天带着黑帽子,黑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着实不像好人,他嘴在口罩后闷闷回答:“我是拜访亲戚的,不是住在这里的。”
大爷狐疑:“亲戚家门牌号是多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那男子没了话,沉默着,眼睛却不老实,来回在小区里扫视着,像是在找什么。
“看什么呢?”
黑衣男子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瞥了眼他,继续快速在周围扫试着,某一刻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在四处转头,紧盯着那一处不放,手中拿着个袋子扬了扬。
“干什么?”大爷感觉这人越看越不对,直接从门卫室出来了。
黑衣人见目的达到,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大爷转身嘟囔一句:“怪人。”
刚才的匆匆一瞥,应野棠感觉全身血液一瞬倒流,心脏剧烈跳动着,连一旁大姐的叫声都没有听见。
“野棠,怎么了,咋呆这了?”大姐向他盯着的地方那个瞧去,那里是小区大门口,几个人走着经过,还有个带孙女的老太太站门口刷脸进门,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大姐再次发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应野棠像一下子解开封印,终于能动了,他回道:“没事。改天一定来。”
“唉,”大姐想了想,“到时候带那个小帅哥来啊。”
她眼带揶揄:“我都看到啦,他跟你经常走在一起,关系肯定很好。”
应野棠笑了笑,点点头:“嗯。”
大姐道:“还记得上回跟你说那个帅哥吗,哎呀世界真小,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认识。”他感慨着。
应野棠站了一会,在大姐家买了点小菜,平复了下心情,才跟她道别往回走。
他低着头,神游天外,拿着快递的手轻微颤抖着。
是他们,是那天跟踪他的人,最近那伙人出现的太频繁了,之前被跟踪就算了,想不到现在竟直接找上门来了……
不知不觉走到门口,他下意识往地垫底下摸,从左摸到右,没摸到,他才想起钥匙不在这了。
忽然眼前的门开了,迟礼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这么久?”
应野棠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来,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他:“买了点东西。”
“怎么买的菜,我做的不好吃?”迟礼真心疑惑,但还是接过来放到冰箱里。
现在不是吃饭的点,两人刚吃完早饭,离午饭还差点时间。
“你的东西。”应野棠扔过来一个东西。
迟礼接下,是一个快递盒子,他扫了两眼把盒子又扔了回去:“给你的。”
应野棠疑惑着接过来:“给我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