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我凭本事拾得嘞 第51章 51

51.终有再见

万雅真对裴子默的研究了解不多，可谢珺留下的种子，却在所有的印象里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就是她那次坠崖后带回来的种子？”万雅真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她记得谢珺的这段经历是相当精彩。

同样是刚入校就被推荐参加交流赛的谢珺，却在比赛中不慎从悬崖跌落，救援队在她跌落的地点搜寻了整整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即将以失踪作为结果来结束搜寻时，谢珺拄着木棍从崖底走了出来。她对跌落后的经历闭口不谈，但是很快，她就开始单独主导研究项目。

而她研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那些其貌不扬的种子。

谢珺离开后，裴子默接手了她的项目，自然也就注意到了那些种子，他试图找寻过替代品，但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研究都是建立在这些种子的基础上，换了别的，无论多么用心最后都是失败。

这就像是上天故意抛下的一个外挂，独立于其他存在之外。

“不过那就是最后的库存了。”

裴子默伸了个懒腰，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他的脊椎骨都快化作一体，“谢珺回到第二分院后，还给我发过邮件，问我手上还有没有——我当然要说没有咯，之后为了把戏做全，我用的种子都是后面培育的新版本。”

“主办方说加分项由学校提供，我也不知道提供点什么好，就把剩下的那几粒种子塞了进去，当时还和主办方强调了这份种子的珍贵，最好放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谁知道他们……”

表情扭曲了一瞬，裴子默嘲讽地一笑，“好吧，不能奢求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那份种子的价值。”

“你是故意的吧。”万雅真吐槽。

和裴子默当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她还能不了解这个人会做什么吗？怕不是给出种子时都是用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把用小号塑封袋装的种子随意扔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再强调所谓珍贵，更像是临时找了个敷衍的借口，告知主办方，虽然他看上去像是不在意主办方，实则还是放在了心上的——就是不清楚主办方是怎么看他的了。

从种子放着的位置看，主办方感受到了裴子默的“良苦用心”。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东西会被学弟拿到——这是什么命中注定吗？唔……”

裴子默沉吟片刻，他不太喜欢这种被划定了固定轨迹的说法，如果一切都是已经被写好的剧本，那么他的痛苦和挣扎算些什么。

“好啦，姜泽拿到了总比别人拿到好吧。”

万雅真还以为裴子默是在对这个加分项过早被人拿到而感到郁闷，“要是落到别的选手手里，怕不是比赛一结束就会被谢珺给骗过去、哦，应该是友善地借过去。”

“你说得对。”

裴子默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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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泽用着比爬上去时更快的速度向下爬，最后一米他干脆就跳了下来，轻巧地落在了地上。齐玉泉总算是敢正视姜泽了，他绕着姜泽转圈圈地看，眼里是满满的崇拜。

“姜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估计就算是哨兵都没你爬得快。”

齐玉泉都想问问姜泽之前是干什么的了，他的精神体小柴犬也在姜泽脚下打转，尾巴呼扇出的风把落叶都呼到了一边。

姜泽笑笑，没有回答。

他把装着加分项的盒子拿出来，解开了上面缠绕的绳子，迷彩涂装的小盒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小盒没有额外的安全装置，直接就能打开——挂在那么高的地方本就是获取难度的一道坎，要是再给这小盒搞上七八道锁，主办方怕是能被选手们骂得满头是包。

“那我就打开了？”姜泽用眼神询问齐玉泉。

“那、不然呢？”齐玉泉懵懂地看过去，“这是你拿到的东西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脸上写着懵逼。

“可这是你发现的。”姜泽解释了一句。

“但没有你爬上去，别说碰到了，我最多就是站在树下仰望一会儿。这里树这么多，我又记不住路，哪怕做了标记也没用，再说了，想要拿到它就得找个哨兵，那人家要是不听我的，直接把盒子私吞了，我也抢不回来啊。”

齐玉泉连连摆手，放弃盒中物品的归属权，他的态度甚为坦荡，没有一点可惜。姜泽见状微微一笑。

“好吧，那之后再遇见加分项就归你了。”

他如此承诺道。

齐玉泉“诶诶诶”的惊呼起来，姜泽则是把小盒打开，盒子里只有三粒黑漆漆的小丸，个头均匀，随着姜泽的动作在盒子里面滴溜溜地转，碰到盒壁上时就发出了姜泽刚取到小盒时听到的清脆声响。

姜泽心里一动，和着小丸长得类似的东西他见过，是在裴子默的实验室里。

齐玉泉却是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他凑近去看，小心地嗅闻着味道——什么都没有，再用手轻轻触摸小丸的外层——毫无变化；他忍不住用了点力，这小丸的外层不知是何种材质包裹，被齐玉泉摁得稍微变了形，一收回手指后立刻恢复了原样。

“这啥啊。”齐玉泉发出了灵魂质问，“加分项怎么会是这种东西？好歹也放点吃的用的吧！主办方是真准备让我们靠着淘汰他人来获取生存物资了吗？臣妾做不到啊！”

他抱着头嚎出了声。

姜泽从容地将盒子盖好收起，把它放进了物资包里，实则是送进了空间。他在心里感慨裴子默也是有够大胆，这么珍贵的种子说给就给，要是遇到个不识货的——应该不会有，选手们就算摸不清这东西的用途，但为了最后的加分也会把它好好带着。

只是赛后这些种子会遭遇何事，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先找个地方烧水吧。”姜泽拍拍齐玉泉的肩膀，示意他嚎几嗓子就差不多了，“吃个早饭，之后还得靠你的精神体探路。”

齐玉泉含泪应下。

他们跟着柴犬在丛林里搜寻他人留下的踪迹时，其他区域的哨兵向导们，总算在数天的孤身一人后开始与其他人相遇。鉴于需要对付的不止眼前人还有丛林环境，大部分选手都默认将结盟放在首位，好几个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折磨得眼下青紫的哨兵，混乱不堪的精神图景总算能被清理一新。

不过大部分的结盟都是以哨兵为主，体力远超向导的他们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处理潜伏在暗处的“热情小动物”，或是走在前方开路，能飞的精神体几乎一直盘旋在高处，不断向哨兵反馈着信息。

在这其中，谢星澜和被他俘虏的那位哨兵，画风属于格外清奇的那一组。

被安眠香放倒的哨兵，精神图景的屏障脆弱不堪，谢星澜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到了他的图景里。在学校时，他清理哨兵图景向来只在最外层，哪怕隔开两边的门已经彻底敞开，谢星澜都始终留在外面，不愿往深处走。

但是今天，谢星澜跨过了那道界限，向中层走去——他要在中层烙下一个精神印记，让这位哨兵暂时只听他的话。

“兄弟，信我，真的是临时的。”

谢星澜边走边碎碎念，“我没有恶意，只是主办方制定的赛制不做人。我要是放开了你，你估计能分分钟就把我揍飞，哨兵的杀伤力我懂，我天天都被学姐揍；可要是一直给你点着香……”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这些辅助道具都是限量供应的，谢星澜手上也没有多的，况且一直点着香把哨兵放倒，他还怎么继续接下来的活动，总不能他一个向导背着哨兵在丛林里面跑上跑下吧。

他是向导，不是傻子，这种事还是别在那么多观众面前表现了。

“总而言之，咱俩接下来好好配合，你帮我打怪，我帮你清理图景，遇到加分项呢，咱俩优先平分，平分不了的都归我。”

谢星澜叨叨了半天，烙下了印记。

在印记成立的瞬间，谢星澜头顶那片始终乌云密布、偶尔打雷闪电的天空，停止了骇人的动静，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阳光洒在了谢星澜的身上。明明知道这是在图景里，谢星澜依旧被那份暖意晒得暖洋洋的。

这是图景对“合作者”的直观反应，它从一开始的抗拒，变为接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向导可真可怕啊。”

变相地夸了一句自己，谢星澜退出了图景。

哨兵还没从安眠香的效果中缓过来，眼神半是清醒半是迷离。谢星澜心虚地摸摸鼻梁，把压缩饼干和瓶装水拿出来，堆到了哨兵手边。

“醒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哨兵看上去很想给谢星澜一拳，然而图景里烙下的印记立刻起了作用，提醒他眼前的向导是接下来的比赛的合作者，他有保护对方的义务，那股刚刚升起的怒气便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

“……谢谢。”哨兵嗓音暗哑，被谢星澜扶着坐起来。

哨兵的身上还缠着双份的绳子，动弹不得；谢星澜假装不是自己干的，低下头帮对方解了起来，然后把解开的绳子重新缠好收起。哨兵则是拿着水慢慢地喝，被香放倒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这个感觉让向来以五感优越著称的哨兵极为不适。

‘第三分院的人？’哨兵暗自思索，‘第三分院的人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裴子默是在研究上有天分，可这……’

“先做个自我介绍？”谢星澜指指自己报了名字，“比赛结束前咱俩就要一起合作了，哦你放心，那个印记是暂时的，比赛后就会消失，之后不会影响到你的。”

“简晟。”哨兵报上了名字。

谢星澜点点头，心里疯狂腹诽哨兵怎么这么高贵冷艳，就说了个名字，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接点什么话。要是姜哥在就好了。

叹了口气，谢星澜把哨兵的物资包和刀片递了过去，“药的话我就不给你了。”

“随便。”简晟没动包，而是先拿起了刀片，刀片在他的指间穿梭，由快到慢，当快到谢星澜已经分不清刀片到底传到了哪一条指缝时，简晟将刀片收了起来。

谢星澜情不自禁地瞥了眼简晟的腰，刀片就是从那里摸出来的，他印象深刻。

之后两个人便商量起了合作细节，大部分时间都是谢星澜在说，简晟在听。万雅真抽空看了会儿谢星澜的直播，直呼简晟就是哨兵中的哨兵，这样的人，就算之后塔给安排了相亲，都没有向导愿意和他在一起。

裴子默斜眼看去，这人怎么这么懂。

万雅真求生意识极强，连忙扭转话题，“看来小学弟之后要辛苦了。”她正襟危坐，开始可观分析起两人合作时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问题，并且还点出了问题根源，“哨兵学校那边说简晟是下一代的领头羊。”

“所以呢。”裴子默看出了万雅真的那点小心思，捧了一下哏。

“可上一代的领头羊是我，在打败我之前，他都不行。”

裴子默挑了下眉，刚才铺垫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句？

“所以简晟的心态我能摸得差不多。”万雅真轻咳一声，“这种全心全意追求着最强的哨兵，总是会忽略很多，你看他就不是因为轻视向导而被小学弟给放倒了吗？以前能放倒他的，也就是让了他两只手的我吧。”

而当如此眼高于手的哨兵被人暗算，还被“上下其手”收走了藏起来的武器，并且还被对方强行突破了屏障进入到精神图景里……打击是一层比一层深，还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那种。

万雅真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一段我都录下来了，以后有机会了要在简晟面前循环播放。”

裴子默给这位哨兵点了根蜡，万雅真想做的事，那是排除万难都会做到。

“你是之前和他有仇吗？”裴子默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能啊。”万雅真哈哈大笑两声，移开了视线。

裴子默：“……”看来是真的有仇。

不过简晟是第二分院所在学校的学生，那么怎么样都和裴子默无关，他又看了几位关注的选手的直播，直到选手们睡去，摄像头变为休眠模式，他才去洗漱休息。

之后的几天里，姜泽和齐玉泉在外围兜着圈子，多数选手都会选择往中心位置跑，他们反其道而行之，避开了不少选手，剩下那些不愿意跑的，都是些专注于见世面的学生，他们是真正把交流赛看作交流的那一类人。

论能力，他们都不算出众，可在丛林里能安安稳稳地存活下来，并且看上去活得还挺滋润，那就有点意思了。

姜泽展示了他的野外生存能力，表示希望与对方结盟，大家一起寻找加分项；齐玉泉在旁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还主动把小柴犬往别人手里送，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撸小狗。

象征着向导弱点的精神体都展示了出来，那选择合作，也就成了情理之中。

姜泽就这样东捡一个西捡一个，把不乐衷于战斗的参赛选手们都划拉到了他那边，其中甚至还有三位哨兵，他们是精神图景被污染得被迫封闭五感，再没有向导帮他们做清理，那分分钟就得退赛。

而接受了向导援手的哨兵，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队伍。

别的小队在你争我抢，三十六计轮番用时，姜泽他们在摘野果野菜；别的小队连觉都睡不安稳，生怕有人埋伏的时候，姜泽他们撒上了能够驱虫的药粉，几口锅里炖上不同的肉，每个人都喝得脸颊上泛起了一片红。

一边担惊受怕，一边吃饱喝足，前者光是应付来自他人的袭击就耗费了大半心神，哪里还有工夫去张开精神力搜索加分项，于是乎这些被漏掉的加分项，全部成了姜泽他们的囊中之物。

加分项来得太轻松，齐玉泉感觉自己就像是活在梦里，怎么什么困难都没遇到，馅饼就从天而降，正正好砸在了他的怀里。

“这要是写在简历上……不敢想不敢想。”

能够在交流赛里拿到好成绩，那对还未踏入社会的学生来说，属于是极为骄傲的一项，他们本就是各自学校的天之骄子，参赛时受到了打击的那颗心，在不断入袋的加分项的刺激下渐渐找了回来。

“姜哥，我们不准备和那些人碰一碰吗？”齐玉泉自信心爆棚，怂恿起了姜泽，其他人听了连忙竖起耳朵，等着姜泽的回答。

“也不是不行。”

姜泽爽快答应，比赛已经要走到尾声，再压下去那不就真成郊游了吗，“只要你们准备好了就行。”

齐玉泉先是高兴，继而傻眼，他要是没听错，姜泽刚才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姜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别看他们队伍里人员众多，关系看上去都挺好，可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把姜泽当作主心骨，一听姜泽可能不和他们一起，大家连忙用眼神交流了起来，恨不得没提过这回事。

“我的话，就还是不了吧。”姜泽摇摇头，“我已经在交流赛上收获很多了，名次之类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们也不要一副没了我就会失败的表情，想想最近几天的配合，我觉得这个赛场上没有你们打不过的对手。”

姜泽给他们喂下一颗定心丸。

谢星澜那边也察觉到了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息，他找了个高处向周围望去，猜测着姜泽可能在哪里，比赛都开始了这么多天，他连姜哥的面儿都没见上，都不知道到底是运气好还是坏了。

“唉。”谢星澜叹气，搓着他的垂耳兔不言语。

简晟摁了击败哨兵的退赛按钮，走到谢星澜身旁，用眼神询问他哪里不舒服。倒也不是谢星澜和简晟心有灵犀，而是面对一个不爱说话还不愿做表情的人，他被迫练出了眼神沟通法。

“我室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星澜发愁，他不愁姜泽被别人淘汰，愁的是要是两人相见，那该怎么办——和姜哥动手吗？谢星澜瞅瞅简晟，这人可是随便就能把哨兵的腿踢断，要是让他和姜哥对上……

“你……”谢星澜欲言又止，“算了。”

简晟的眼中浮起淡淡疑惑，谢星澜的性格直爽，鲜少会有这么犹豫的时刻，他刚想追问，谢星澜就跑去被他打倒的哨兵身边，翻看起了对方的物资包。

简晟突然间有些受伤，以前被万雅真摁在地上猛揍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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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澜逃避的“自相残杀”并没有上演——姜泽独自一人找到了谢星澜，他是轻装上阵，身上挂着的除了主办方提供的物资包，就只有蹲在他肩头的猫咪路德维希。

“见”到谢星澜全须全尾地没有受伤，路德维希难得的用脑袋蹭了蹭谢星澜的手，“干得不错。”

谢星澜一脸惊喜，“姜哥！”

他哇哇地冲过去，抱着姜泽又蹦又跳，有好些话要和对方说，和谢星澜组了数天队的简晟瞬间成了被遗忘的小可怜，他身旁的黑豹气得用尾巴狂甩简晟的小腿，力度之大差不多能把他主人的小腿抽断。

“换个地方说话吧。”姜泽指指旁边，他看了一眼简晟，眼中的审视让简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

谢星澜什么都没注意到，还兴奋地和姜泽说着他这些天遇到的事，他就知道姜哥不会早早被淘汰，做足了接下来要和姜泽一起站上领奖台的梦。

但姜泽是来道别的。

丛林是个好地方，比起城市，这里消失一个人更难被找到，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得和谢星澜好好地道个别。

从一个人到有人相伴，从普通人的世界来到哨兵向导的里世界，姜泽都陪在了谢星澜的身边，他要是贸然消失，以姜泽对谢星澜的了解，这个傻孩子没准会铆足了劲要把他找到。

“我想要的东西都拿到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姜泽说话的口吻很是温和，和谢星澜以往听到的没有太大区别，谢星澜甚至多花了几秒钟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表情是震惊中混杂着迷茫，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问题的话去问裴学长，他什么都知道。”

离开前，姜泽还给裴子默挖了个坑。他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里给谢星澜塞了张名片，两面空白，一面写了他的名字，一面是代表他名字的印章。

谢星澜下意识地把名片收好。

“还有这个，也给你。”姜泽又给了谢星澜一枚种子，“这个你看着处理吧，要是不知道的话，也去问裴学长。”

“……姜哥，你就不能留下来吗？”谢星澜失落地看着地面，要把那里看出一朵花来。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再留下去也不好。”姜泽果断摇头，不给谢星澜一点挽留的机会，“生命漫长，终有一天会再见的。”

“所以星澜，我们有机会再见吧。”

姜泽抱了抱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头也不回地踏入漆黑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