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焕发对上她。
“真是金矿!”
她凝眸神色不明。
“臣也不太能肯定真假,是回报的人说在山间杂草隐蔽处,发现一点细碎金物。
本来臣是想亲自进山查探,接到杨灵造反的消息,才暂停来京。”
这可是金矿,怎可轻易放过。
“不管真假,我让铁官跟你回封地,探测一番即可明了!”
姑母面色不定,还添几分烦愁。
“其实不止是这些,臣还发现颉阳最近,多了许多陌生面孔,臣担心…”
沉峻瞥向她。
“姑母是担心有人早就盯上了这座金矿,之前是你没发现,现在你知道了,还怕他们跟朝廷做对。”
她以往的阳光自信全无,沉忧更重,茶水一口未动。
“臣觉得没那么简单,颉阳近期或许会出现大事…”
让瞬华将徐轻上的折子递给她。
“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回去后便可知,加强警戒,等捉到人,一切都明了。”
她一扫,惊讶出声。
“这是密折!臣怎么能…”
含笑让她打开。
“无妨,姑母是皇家人,我自是信得过。”
她点着头翻阅。
“既是如此,那臣便僭越了。”
看后她反应颇大,一拍案几。
“这定是有人暗中谋逆,陷害太子殿下,也亏他们想的出来,用托梦跟半县孩童的命来布这个局。
说什么天无子,有则假,替成天子,子吸殇精。”
她怔了怔,很快明白其中关窍。
“陛下是怀疑颉阳的异况,也是针对太子殿下而来。”
搁下温热的茶杯。
“不排除这个可能,总之姑母一切都得留心。”
她放下折子,对上目光轻颔首,行礼离开。
眼眸一转,收臂深思,颉阳会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谋算,背后的推手会是谁?
跟韩峰一战初始还不温不火,后面对方进攻开始猛烈,水宣都担惊的将太子送回宫,又返回战场。
经过此番历练,太子小小的人也越来越沉稳。
照这个样子打下去,没有几年怕是打不完,军费消耗巨大,等给母后过完寿辰,就去宫外取出前朝宝藏。
寿辰这天,只简单在凤藻宫摆上几桌,王敖带着几个孩子给母后祝酒。
动几筷子后,她欣慰看着孩子们,将目光移来。
“母后膝下空虚,就让深国姐弟俩来凤藻宫,皇帝觉得如何。”
想也没想就应下,跟着母后百利而无一害。
看向二人温柔问话。
“你们愿意跟着皇祖母,在凤藻宫服侍祖母左右吗。”
璇巍拉着立儿起身。
“回陛下,臣跟立儿愿意侍奉祖母身旁尽孝。”
母后高兴得合不拢嘴。
“好孩子,快到祖母身边来,让祖母亲亲,这是祖母今天收到得最好的礼物!”
二人自然地投入怀中,她对着两孩一人亲上一口。
又拿出见面礼,场面其乐融融。
几日后怀揣印章,以出游的名义乘车到一处隐蔽山前。
下车守山的将军前来迎接,穿过重重守卫近半炷香,来到山洞口。
这里的看守都是皇姐亲兵,取下火把穿过一条天然甬道,拐弯下梯来到类似于密室的石室。
入眼几百个大大小小棕色的箱子。
瞬华接过印章,在箱身来回划动几圈,最后落入箱面凹槽。
取出后再触动箱盖,很顺利就推开。
几人拿着火把上前一观,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财宝,只有静躺的石块,喜悦完全被震惊取代。
怒向一旁的将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单膝请罪。
“回陛下,臣真不知道,臣从接到任务那天起,就带着人一直恪尽职守在洞口。
寸步未曾离开,也就是刚刚迎接陛下离开过小半会,想来这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
“陛下莫急,之前的湖扬伯用尽各种方法,也未将此箱打开,唐将军就更不可能开箱调换宝藏。”
瞬华的话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她又将其余箱子依法全部打开,无一例外都是石头。
靠着石壁一拳砸上去。
东西到底去哪了,祖母不会拿这事骗自己,她想要王家世代为后分享权利。
她知道自己发现被骗,做得出废后甚至是…
外面又是一阵骚动传来。
地上人刚拔刀向外探去,小将跑进来回话。
“将军外面有刺客,正往里射箭,属下已经让人前去捉拿。”
她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吩咐。
“保护陛下,守住洞口,不要让刺客混进来,本将前去捉拿贼首。”
注视着那些石头,不是监守自盗,那这东西只能是提前被换。
在湖扬伯府,或是更早……
半刻后外面没了动静,唐将军带着人从外面下来,拱手。
“陛下,臣无能没有擒到刺客,让他逃脱,不过臣却是看清了刺客面容,正是全城通缉的叛臣许悦。”
许悦!他怎么也参与其中!这滩水真是越来越浑了!
“回宫!”
一个月后夜里小雨淅淅沥沥,看着腾龙殿惊魂未定上禀的人。
“中毒了!”
“是,陛下,蒲七散他在起月宫喝了太子殿下,送给三殿下的汤,回去就不停吐血。”
“太医怎么说?”
“好好将养着,兴许还能保住性命。”
听到两个孩子没事,欲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
“查,让司正监好好的查!”
人离开后,毫无睡意翻身坐起,颉阳姑母昨日派人送来消息,那山根本就不是金矿。
她捉住的可疑人,还没来得及审问,就当场咬毒自尽,崔未沉已前去调查。
让人拿来纸墨,分别在纸上写下,宝藏、原土、许悦、颉阳、中毒。
宝藏是皇祖母给自己的。
原土县针对太子。
许悦背后是谁?
颉阳有什么秘密?
又是谁给太子设局?
早时大朝会,众人行完礼俱低着头,气氛显得沉闷。
“今天是怎么了,诸位大人的表情像是出了大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开口。
最后宋渊站出来面色暗沉,视死若归。
“陛下,臣听闻昨晚三皇子殿下在宫内,差点就喝了太子殿下送去有毒的汤水。
今早又得到消息,原土县出现异象,村民们惶恐不安,这一切都指向太子殿下。
太子她不顾人伦,残害手足,上天已降下警告。
德不配位,臣请废太子,另立储君!”
从容敲着圈椅,背后之人真是好手段。
“废太子,那废了太子,太常打算请立谁为新储?”
他一脸喜色眸中放光。
“陛下,若废太子,臣觉得三皇子殿下堪为新君。”
喉中讥笑。
“三皇子,怎么,是瑕瑜公主没经常在你们跟前晃悠,直接遗忘了。
中毒一事,朕已经让司正监追查,定会给三皇子一个交代。”
宋渊不依不饶。
“此事毕竟是因太子殿下而起,就算是有人陷害太子殿下,那也是殿下没看顾好家门,怎可轻易放下。”
顺着他话反问。
“那太常卿的意思是?”
“在事情没查清之前,还请太子殿下待在东宫洗清嫌疑,以免让人误会殿下清白。”
这是想直接软禁人。
“昨日才有的太子殿下,给三皇子殿下下毒,今日又爆出原土县的事。
这分明就是针对太子殿下的阴谋。
太常卿大人也是朝中的老臣了,不会连这点诡计都看不明白吧。”
宋渊接过斓凡的质问。
“郡主这话就不对了,太子这个位子本就受万众瞩目,不管是阴谋、阳谋。
都不是郡主你我一句话能下定论,还是得查清后行结论。”
瞥向坦然自若的曹也。
“丞相,你说呢!”
他应声拱手。
“臣附议,下毒一事关系到太子名声,还是查清后还太子殿下清誉方为妥帖。”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他们的附议,预示着中毒一事,不可能就此轻放,曹也持中立,再无挽回,沉闷下令。
“起月宫三皇子被下毒一事,太子身染嫌疑,今日起禁足东宫,直至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