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沐亲王府距离有些远,所以宁萧泽赶过去,耗费了一些时间。
周围的环境也从喧嚣变得宁静。
府邸门前,沐亲王府的老仆刘安早已等候在此:“宁萧泽殿下,快请进。”
“你退下吧,我自己过去便可。”宁萧泽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仆人不必跟着。
整个沐亲王府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山水画。
曲径通幽,绿树成荫,新种的花卉正含苞待放。
走在其中仿佛让人忘却了尘世的喧嚣。
宁萧泽沿着蜿蜒的小径,来到湖心的小桥上停了下来。
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映照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站在桥上,目光经过了一片花丛,落在了宁淳安身上。
宁淳安正专心致志地修剪着花枝,好不惬意。
他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袍,与周围的自然景色融为一体。
听到脚步声,宁淳安抬起头,看见宁萧泽正站在桥上,便放下手中的工具。
微笑着迎上前去:“大哥,你来啦。”
宁萧泽环顾四周:“二弟,我时常佩服你的手艺,刚立春不久,你这府里就已经春意盎然了。”
“那边的假山,我记得上次来时还不是这样。”宁萧泽边走边赞叹道。
宁淳安轻笑着,似乎对宁萧泽的赞叹早已习以为常。
挥手示意宁萧泽前往湖心的竹亭。
竹亭内,宁淳安熟练地煮起茶来,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
不久,整个竹亭便弥漫着茶香,
“大哥,这是我最近寻得的茶叶,还有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宁淳安将装点心的碟子推了过去。
宁萧泽在对面的竹椅上坐下:“二弟,每次来你这里,总能让我感到特别放松。”
“那今天就吃了饭再走,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丰盛的菜肴。”宁淳安热情地邀请宁萧泽留下用餐。
宁萧泽笑着点头:“哈哈,正好今日与你多饮几杯。”
两人在竹亭中小憩,品茶谈笑,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宁淳安的眼中掠过不易察觉寂寞:“平时我这府上冷清得很,今日能有大哥做伴,真是难得。”
宁萧泽回忆起宁淳安曾在书房里对他说,自己无意于朝堂的权谋斗争,只愿追求自在的生活。
然而,宁萧泽深知想要独善其身并非易事。
他眼神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思绪渐渐飘得很远。
“大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宁淳安轻声打破了宁萧泽的沉思。
宁萧泽回过神来,随手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心绪:“没什么。”
那晚,月光洒在竹亭上,他们谈笑风生,举杯对饮。
正可谓世间纷扰何时了,俗世繁忙几时完。
只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宁萧泽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弟,以后你有何打算?”
“我只希望这里能成为我们的避风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们都能在这里找到片刻的宁静。”宁淳安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地说。
宁萧泽静静地听着,他点了点头,内心被这些话深深触动。
数日之后,清晗的身影出现在校场。
她正在专注地练习射箭,箭矢划破空气,一次次命中靶心。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而来:“一个人射箭多无聊。”
清晗转头,便看到宁萧泽带着温和的笑容向她走来:“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刚和父皇谈完一些事情,想着过来看看你。”宁萧泽轻松地回答
清晗的心跳微微加速,她急切地问:“陛下对我们的提议有何指示?”
“父皇非常满意,已经按照建议安排下去了。”宁萧泽眼中满是赞赏。
清晗听到宁萧泽的话后,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次还要多谢你的帮忙。”宁萧泽笑着说。
清晗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不如留下来,陪我一起射箭怎么样?”
宁萧泽欣然接受了邀请,他从弓架上取下一把弓。
随着箭篓逐渐见底,清晗注意到宁萧泽射出的箭角度刁钻。
她好奇地问:“太子殿下,你是如何做到让箭以那样的角度命中的?”
宁萧泽笑着,放下手中的弓,走到她身边:“看到那个红心的边缘了吗?射箭时,手腕抬起后,要稍微转动一下。”
他轻轻地扶住了清晗的手腕,他的手指温暖:“手要稳,然后这样调整。”
在宁萧泽的指导下,清晗再次拉弓。
“嗖”的一声,箭矢飞出,正中靶心,与宁萧泽之前射中的箭并排。
清晗惊喜地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诶?这样就射中了?”
“谢谢你。”清晗的语气轻松。
宁萧泽的笑容里带着宠溺:“那么,有什么奖励吗?”
清晗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去茶楼坐坐如何?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位说书先生,知识渊博,通晓古今。”
宁萧泽同意了她的提议,两人一同离开了校场。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宁萧泽感慨道:“自从,从边境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繁华烟火。”
清晗的步伐轻盈,她穿梭在热闹的市集之中,感受着久违市井喧嚣。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味。
不时有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传入耳中。
在一处卖糖人的小摊前,清晗停下了脚步。
她指着那些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糖人:“你要不要尝尝这糖人?我小时候可喜欢了。”
宁萧泽随着清晗的目光望去,只见小摊上的糖人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他点了点头。
她选了两个糖人,一个递给宁萧泽,一个自己拿着。
两人边走边吃轻,糖人的甜在口中蔓延。
“这糖人的味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清晗感慨着。
两人的身影在市集中渐行渐远。
不久后,他们走进那间茶楼。
茶楼内的装饰古朴而典雅,淡淡的茶香随风飘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说书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两人顺着声音看去。
书人大约五十岁。面容清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一袭灰色长袍,头发花白,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耳畔,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听说这位说书先生人称口才了得,能将故事讲得活灵活现。”清晗一边向宁萧泽介绍,一边找了一个视野良好的位置坐下。
说书人的目光在茶楼内一扫,瞬间捕捉到坐在台下的宁萧泽与李清晗。
他心中一动,暗自思忖:今日真是巧遇贵人。
于是,他巧妙地开始讲述一个新的故事。
突然,一匹骏马如闪电般掠过茶楼门前,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
清晗的目光追随着那匹马,秀眉微蹙:“那是宫中的报信官,如此急促,莫非出事了?”
却见那说书人手持折扇,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话说那女将军,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宛如战神下凡。她镇守边关,威震四方。然而,那敌国王子却心怀不轨,竟派使者前来和亲。”
说书人的声音慷慨激昂,抑扬顿挫,将故事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宁萧泽与清晗面面相觑,周围的听众也纷纷竖起耳朵。
“什么?竟有这事?”清晗看向宁萧泽,两人心中均有不好的预感。
宁萧泽轻轻握住清晗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轻微颤抖。
他柔声劝慰:“清晗,先别急,若真有此事,朝廷自有应对之策,我们不宜过早下结论。”
清晗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我们先回去吧。”
宁萧泽送清晗回到将军府后。
他唤来暗卫:“风隐,请宁逸泽即刻来府上,有要事相商。”
“是。”暗卫风隐身形一晃地消失了。
送清晗回到将军府后,宁萧泽并未立即返回自己的府邸。
而是唤来贴身暗卫,低声吩咐:“请宁逸泽即刻来府上,有要事相商。”
暗卫领命,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宁萧泽回到府邸后,没有丝毫停歇。
他换上了一袭素雅的长衫,袖口微挽,从容地走进书房。
正当他沉浸于笔墨之间,宁逸泽匆匆赶来,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在书房内迅速扫过,最终落在了宁萧泽身上。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宁萧泽正端坐案前书写,那份沉稳与专注,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
宁逸泽心里暗自感叹,大哥的定力真是不同凡响。
他故意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走到他身边:“大哥,你找我有急事吗?”
宁萧泽头也不抬,仍旧专注于手中的笔墨:“今天在城东的茶楼,听到了一些传言,估计现在城里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还能不知道?”
宁逸泽被看穿了心思,索性卸下伪装,激动地说道:“那个屹逻桑羽,贼心不死,居然还想来和亲,真是厚颜无耻!”
宁萧泽见他如此激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抬头看着露出孩子气的五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难得见到你如此激动,哈哈,你这模样倒是还挺新鲜。”
“大哥?!”宁逸泽瞪大了眼睛,看着宁萧泽居然在这种时刻还能开玩笑,不由得感到哭笑不得。
他原本满腔怒火,被宁萧泽这一番打趣,似乎也冷静了下来。
宁萧泽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五弟,愤怒和急躁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必须冷静,才能不被情绪左右我们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