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招个皇子腌酸笋[螺蛳粉文] > 第23章 酸萝卜

招个皇子腌酸笋[螺蛳粉文] 第23章 酸萝卜

作者:萧十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01 20:01:06 来源:文学城

祥瑞当铺虽以秘密据点隐于闹市之中,装潢却不失贵胄气派。内有上、下两层,朱扉紫牖,红木回廊,气势恢宏。这“京城亲家爷”派遣下来的人,一身蓑衣风尘仆仆,行于廊间,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跟着店小厮,折转许久来到客间密室。而一进去,见到那张与“亲家爷”颇为相似的脸,当即一愣,又惊又喜道:“八爷?!”

他来不及卸下蓑衣,赶忙在景珵面前行了一礼:“陆思见过八爷。”抬起头,见景珵安然如故,气色与离开京城时相比,似乎更为红润,立展欢笑道,“得见八爷平安无事,大伙一路南下,总算不用再悬着心。”

景珵免了他的礼,不多寒暄,直问道:“五哥这次怎是派你南下?”

陆思面貌不凡,清癯高挑,是五皇子的贴身心腹之一,时任临物府情报司百户,六品官员。平日在朝,多潜伏在太子手下,为五皇子探听消息,少有外出的时候。他道:“下官受五爷之命特来给方主事送消息,再顺此去霍城寻您,护您回京。”

说话间,陆思已从怀中拿出一卷黄皮绢书,递给景珵过目。

陆思道:“上月您送往临物府的飞信五爷已经收到,他知道您在霍城,想给您消息,奈何前些时日临物府信件发不出,五爷实属无奈,这段时间更是茶饭不思,甚是担忧您。”

景珵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平如水。可他的指尖却在微微发力,似握紧了那卷绢书,揪着那份沉重的兄弟情,上也不安,下也不安。

良久,他道:“父皇病情如何?”

陆思说:“圣上只是气急攻心,气虚卧床,但因年事已高,龙体欠安,需精心护养。太医院已经在为圣上调理,八爷无需担心。”说到这,陆思嘴角勾上一抹弧度,“如今朝中各事暂由五爷代理,五爷自一掌权,便开始严查太子极其朋党结营贪墨之事,审寻您的踪迹,特跟皇上请求,派我和陈不催率队南下。我与陈不催在上溪府分道,我往平州,他往霍城。他脚程快,理应前几日就该到了——您难道没见到?”

陆思口中的陈不催与他一样,都是五皇子的贴身心腹,时任临物府刑狱司千户,五品官员。除此之外,陈不催还是景珵儿时在皇城校场胡乱拜过把子的兄弟,是他莫名多出来的“义兄”。景珵离开霍城时没见到陈不催,想来两人应是错过了。

“我走时匆忙,没在意那么多。”说着,景珵已展开手中绢书,但在阅览前,忽想起二皇子失踪一事,便又问,“二哥至今下落如何?五哥可有他的消息?”

陆思意味深长地一笑,道:“有。消息此时就在您手中。”

景珵闻言,眉宇间漾出喜色。他垂眸阅信,但见信中内容,登时吃了一惊。方闻英凑前观看,也惊得挢舌不下。

原来这黄皮绢书洋洋洒洒几百字,所写笼统三件事,件件令人骇然。

其一,五皇子命方闻英立即派人追踪原云州知府姚之卿。此人遗失岁修银,受太子力保,贬谪霍城,应是太子在江南的心腹中枢,平州的军备作坊应该会因此人下迁有所动静,务必细追。

方闻英在江南做眼线多年,时刻紧盯平州作坊的动静。正如五皇子所料,姚之卿一被贬,作坊便有了动作,所有军备顺水路转出。而云州知府姚之卿是太子心腹这点,景珵与太子爪牙交过手,能够佐证。

但五皇子远在京城,却像长了双眼睛在江南,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免让人不寒而栗。

其二,协助陆思、陈不催至霍城寻八王爷。若寻到人,不必声张,也不必立即回京,先在霍城观察姚之卿动向,待擒剿太子豢养在江南的死士军队,再让八王爷以罪臣身份戴功回京。若未寻到八王爷,超过半月,便以陆思身上的密令,命全江南官府入户搜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五皇子此事所嘱,是命南下众人助景珵平安回京,且让景珵以肃清乱党之功弥补遗失岁修银之过,乃亡羊补牢之措。

看到这儿,景珵心中已有悸动。但看五哥所嘱的第三件要事,一身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其三,二皇子并未失踪。

失踪一事乃是五皇子和二皇子共同商谋、蓄意为之的计策。消失的三千兵马此时已分作两派,一派随二皇子北回西疆应敌,联合知情的守城将军曹德打伏击,包围蛮夷残部,行瓮中捉鳖之计。另一派南下,协助陈不催围剿太子死士。队伍不日便将赶至霍城,特要方闻英集银筹资,配合陈不催,给予后勤。

是时,密室里一阵死寂。

景珵、方闻英阅完信件都已说不出话,接连看了几遍才理清现况。

言简意赅,五皇子与二皇子共同策划了一场失踪奇案,且让二皇子失踪的风声传遍各地。目的有二,一是令西疆蛮夷残部放松警惕,鼓动他们用最后力量强行攻城,二皇子好借此一举消灭这群乱国贼子;二是借二皇子军中精英力量消灭太子豢养在江南的军队,彻底端掉他的老窝。

方闻英感慨道:“一箭双雕之计,五爷当真智慧过人。”

景珵却语气沉沉:“是一箭三雕。”

方闻英凝疑困惑。

景珵收上绢书,待胸中悸动平复,方道:“眼下全江南都在以万两寻我一人,想来在父皇心中,我身上的盗银之疑已经因二哥失踪而消失。”

方闻英没听出个所以然,兀自皱起了眉头。

陆思观景珵脸色,帮忙解释道:“圣上因二爷失踪一事,担忧重重,是觉八爷在江南失踪也颇为诡异,圣上爱子心切,怎还会将失银之责怪罪在八爷身上?而五爷趁此向圣上上了道私折,揭露太子这几年在江南鱼肉百姓、结党营私之事。太子褫其华衮,圣上自会怀疑那五万两岁修银是太子所盗,而非八爷,这才特地下令,命全江南官府张榜寻八爷的踪迹。”

他一顿,又道:“太子如今被禁足东宫,严查行迹,各方党羽趋利避害,都想着如何摆脱干系,保齐一家老小。他们的气势,已然殆尽。”

方闻英惊喜道:“难怪八爷方才说诸事皆巧,原是五爷神机妙算,棋高一着,将所有事情都预料到了,甚至——”

甚至将皇上的心思也勘透得一干二净。

方闻英看了眼景珵,心想八爷不喜诸多猜忌的皇家关系,此话不能当着他面说,遂跟陆思道:“陆大人,五爷嘱托之事属下已知晓,即刻差人去办。另外,属下有一事要禀——太子在平州的作坊正如五爷所料,有所动静,他们已将所有军备转出,自水路南下,运往怀河下游的一座河岛,我们的人埋伏在附近,时刻待命。”

陆思点了点头,意为了然。

之后思索片刻,又看向景珵:“八爷,眼下我已与您汇合,陈不催也应该到了霍城,过几日,二爷的千人精兵也能抵达霍城,届时……我们该如何行动?”

景珵脸上阴沉如晦,深黢的瞳孔不知在想什么,让人琢磨不透。

陆思十分为难地皱了下眉。心想他家两位爷长得像便罢了,有时脸上那点琢磨不透的情绪竟也一模一样,可叫他们难办。

不过二人像归像,性情却截然不同。五皇子景瑜神机妙算,工于心计,即便太子步步为营,也敌不过他苦心孤诣的一棋,而八皇子景珵却不喜朝政,宁可抛弃家财万贯、亲王之尊,也要摒弃权术,做只游走在民间的闲散野鹤。

两人这几年聚少离多,那份血缘情谊似乎越发淡薄。可就在前几月,皇上一道令下,命八皇子下江南监管水坝修缮。五爷觉得时机已至,为拉太子下马,谋划了盗取岁修银之事。

本以为不屑争名夺利的八爷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哪知他竟一口答应,甘愿替亲皇兄冒险。

两人的感情就这么一直扑朔迷离,时淡时浓——这让陆思这些做属下的很是为难。正如现在,他根本无法预测八王爷是愿在江南围剿乱党,还是要抛开五王爷嘱咐远走高飞。

陆思深感其憾,却也无可奈何。只因二位爷如此貌合神离,是因幼时一番心结未解,长年累月,生根发芽,成了芥蒂。而二人又是寡言的性子,如今大了,往事更不愿再提,心结便一直搁在心中,始终未解。

陆思有时回长兴宫禀事,会看见五爷深夜不眠,一个人坐在庭下,连连叹气。五爷身子骨不好,在外受着寒风,不但不叫人伺候,还偏要守在殿外看明月落幕,眉间阴郁和此时的八爷一样,深长,深沉,深不可测。

“闻英。”

景珵忽然散开紧皱的眉,道:“你说的那座河岛离霍城有多远?”

方闻英从密室书柜找出一张江南地图,摊开放在桌上,说:“很近,只有三十里。驾鸟船从霍城的蓝湾码头出发,稍有风力的情况下,一个时辰就能到。”

景珵看着地图,说:“你现在先派人去巡查这座河岛附近,看看是否有无人居住、可供扎营的岛屿,之后再以我的名义召集江南各地……”他一一交代作战部署,方闻英在旁仔细听记。

陆思见状,心中轻然了几分,心想八爷就算再想天高地远,也始终放心不下五爷一人深陷权力漩涡。他割舍不了的兄弟情,着实让陆思松了口长气。

密室里,灯火重重,微风稀稀。几人部署战机,逐渐入了神。

可忽然——

一道惊雷“轰隆——”落下,那声洪亮,震得密室所有人心头猛跳。紧接着,滂沱雨水如瀑降下,室内、室外狂风大作,桌上地图、书册皆被连翻掀开。

方闻英忙收整沙盘,命人将密室暗格关上。

不一会,风雨消停,几人有所回神。陆思率先动作,却目光一瞥,察觉到景珵惊魂未甫的表情,忙关心道:“八爷,怎么了?”

因为那一道惊雷,景珵心口一阵不安涌上。他缓了会,问:“你确定陈不催现在人在霍城?”

陆思说:“他军中出身,行脚比我快,应该是到了。”

景珵深幽的瞳孔颤动了一下。他此时默念着小老板的名字,心想如今满江南都在张榜寻他,小老板必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倘若陈不催已经到了霍城,依他的本事,定是能找到自己在霍城的藏身之所,找到应鸿。

有陈不催在,小老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景珵望着被掀翻的地图,心中喃喃道:应该不会。

***

平州的漂泊大雨下到了霍城,雨声哗哗,打碎了城南牢狱的平静。

负责掌板的两名狱卒把应鸿抬进牢房,临走时,其中一人回头看了眼应鸿,见他脸上死白,气若游丝,不禁叹了口气。

他是螺运鸿的常客,就喜小老板那一碗“臭”手艺,也知道螺运鸿前阵子有个镇店之宝阿四,还与他见过几面,但万不想,那人竟是前阵子在云州莫名失踪的鹤襄王。

“唉……”掌板狱卒没想到新上任的县令竟如此记恨那王爷,拿小老板撒气,只叹小老板摊上这事,怪是无辜,遂替他多拿了些稻草盖在身上,说,“牢里不同外面,冷,盖着些。”说罢,又替他血淋淋的腿多叠了些稻草。

应鸿无神的双目不知从哪抽回一丝精光,朝掌板狱卒浅浅笑了下,回应他这微不足道的好意。

“啪嗒啪嗒——”

大雨下进了牢里,在窗栏上痛打悲歌。

渐渐的,火热的炽痛从右脚浸入,一点一点,烧得应鸿浑身发颤。

应鸿身躺石榻,望着窗外那点微光,骨子里怨极了一件事。

——他爷爷的,老天爷就是崽种!既然要他死,能不能给死个痛快!

昨日,那姓姚的王八蛋说要他的命,却不砍他脑袋,说要废他的腿也不直接一刀削去,非要一天一板子打到残废为止。昨天他已经挨了一轮,方才是第二轮,之后还有第三轮、第四轮……如今这腿虽不至残废,但感触很低,要过许久才会发狠痛,痛得他想活生生撞南墙。

姚之卿用这种恶心人的方法杀他,无非想套话,找到丢失的银子。怎料应鸿一口咬死是姚之卿胡批乱判,意图栽赃王爷,愣是让姚之卿一个字也没得逞。

牢房里,雨声滴滴答答。腿上血干肉烂的疼痛愈发明显,脚尖触感却越来越低。

苍白无力间,应鸿脸上忽浮现出一层笑意。

他在暗自庆幸,庆幸他那个笨蛋王爷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告诉他,免得露出什么马脚,倒打一耙。

可笑着笑着,应鸿眼里有了丝悔痛。

他闭上双目,试图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右腿的存在。可脚尖的触感越发薄弱,越发渺茫,那种无力倾压在身上,使他窒息,使他怆凉的眼角忽地一热……

“景珵。”

一滴无声的泪终是落了下去。

副CP来了。

感谢阅读QA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酸萝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