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掌中观纹 > 第41章 第 41 章

掌中观纹 第41章 第 41 章

作者:钱大钱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1 19:17:43 来源:文学城

月色高挂,夜风徐徐,几人喝着温热的酒,就着烧的滚烫汤底下菜,吃的身上暖洋洋的,夜风吹过,不觉得冷,反而感觉极其的惬意。

安福喝的有些多,兴头来了也不坐着了,起身走到勾阑柱边上看河中的灯景。

她一离开,王峻安神色就不复刚才的开怀,眉心中似有了愁绪。

“怎么了?”顾宴初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出声道。

王峻安叹口气,端起小盏又饮了一杯,另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摇着酒壶道:“昨日陪娘在院子里待了一日,也没见她用几口饭,她心里还是难受呢。”

王峻安是老来子,和顾宴初只差几岁,辈分却高了一辈,他们两自小关系就好,有什么事也不瞒着他。

对于这件事,顾宴初也无法,他做事讲究实证,虽然心里有种预感,可还没查出确凿的证据,他也没有说出来。

在座几人都算的上自家人,王峻安也不藏着,借着晚风沉眉道:“爹娘感情好了一辈子,我是不信临老发生这些事,这段时日,我也让人去查那绣娘的儿子,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也让人去查了绣娘一家?”顾宴初挑眉问。

王峻安了解他,见他这幅口吻,也回头挑眉看他,好笑道:“手下过来汇报时,说发现有另一批人在查郑城,这样看来,那批人是你派的?”

顾宴初淡笑不语。

叶芝喝了酒,小脸红了,话也多了起来,借着王峻安上一句话问道:“你的人去查绣娘儿子,有发现哪些端倪?”

王峻安拧眉,“郑城好赌,今年三月的时候经常出入赌坊,听他边上的街坊邻居说,那段时间,他回家的路上都走路带风,想必赢了不少钱财。”

“不过后来去的勤了,赌运也淡了,听赌坊的人,他在三月底样子,狠输了一把,不仅将前些时候赢的输了回去,自己还倒贴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在赌坊那里不算多见,可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一家子人整年的吃喝花用也要不了那些,就是王府主子宽厚,给的月例银子比别处高,绣娘一年也不一定能攒下来这些。

“自那日起,郑城就红了眼,不仅下午去,连每日早上也要去一趟,但接连好几日,他都是输多赢少,后来输的给不起银子,还拖欠了赌坊一阵子。”

几人听得皱眉,顾宴初摩挲着手里的小盏,边听边思索,叶芝等不及,连声问道:“听说这种地方,不当场结清赌资,里面的打手能给人打个半死,竟然还会赊账给他?”

王峻安笑了笑,给她解惑道:

“那赌坊是我娘娘家的产业,知道郑城是我们王府绣娘的儿子,给了我们府的面子,让他在四月中旬前结清就成。”

叶芝点头明白了。

顾宴初摩挲杯子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向王峻安,慢慢道:“确定是让他四月中旬时结清?”

王峻安点头。

接下来的话,顾宴初听得更是仔细。

“四月中旬,郑城如约还清了欠款,银货两讫,赌坊也没再追究,哪想到他赌瘾上头,在四月中下旬又一次去了赌坊,并且拿出的是一张房契。”

“这回,他运气好,不仅没有输,还赢了不菲的银两,足够他二十年内衣食无忧了。”

“但人心不足,总想着赢更多的钱财,在四月下旬的时候,他携带着钱财和一张房契,和人玩了一场更大的,这次,输的惨烈。”

顾宴初在脑中一一对应着翻看过的王府行居录,他记着,绣娘在四月底时又出了一次府,应该就是这次郑城出事这回了。

想到五月初时,绣娘连请的三日假,顾宴初知道,要听到关键时候了。

“赌坊同样给了他时间,让他在五月中旬前将银钱还上,并且在五月初时搬出房屋,但任谁也没想到,郑城这家伙竟然在五月初的时候,就弄到了一笔不少的银子,将赌债给还了,只是和赌坊商量,在等两个月他在搬离屋子,并且多给了赌坊银两,就当是租人家的,最后赌坊的人同意了。”

顾宴初继续在脑中推算着,五月过后,六月就是祖父说醉酒的时候,也就是赶走绣娘的日子。

“哪想郑城还没继续住满两个月,在六月中上旬时,又一次掏出许多银子,并且将抵债的房契,又重新给赎了回去。”

“六月份他哪里来的银子?”叶芝脑中转着,“莫非是外祖遣走绣娘时,给的封赏?”

她说的委婉,但二人都明白她意思,是说王老爷最后给绣娘的封口费。

王峻安摇头,“我起初也是这样认为,后来去问了父亲,他遣走绣娘时,只给了三十两银子,这些银钱,是万不可能让郑城赎回那间房屋的。”

“照你所说,郑城每次输债后,绣娘都会出府给他还债,最后一次,他欠下数额众多的银两,又是在绣娘连续出府的三日后,他有了银子还了赌资,便能说明,实际这个银两,是绣娘弄来的。”

顾宴初下了结论。

王峻安点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可绣娘不过一届妇人,她如何能短时间弄来这些银两?”叶芝继续问。

王峻安同顾宴初对视一眼,明白只要弄清这个,这件事的关窍就解决了。

就在三人垂头冥思之际,一直在勾澜柱边吹冷风的安福忽然声音高了些,“你们看,那船上的老翁在做什么?”

三人被她吸引去了视线,齐齐投在了不远处的小船上。

若不是今日月圆月明,水里还有几盏零星小河灯,几人在灯火通明的画舫上看得时间长了,一时还真就注意不到那些小船。

小船的船头都挂着一样的油灯,那些船翁也做着同样的动作,这时正抱着个小酒坛往水里倾洒。

“那是秽酒,”王峻安每年这时候都来游湖,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些,只不过他有些好奇,“往年这时候的秽酒都在岸边放,今年怎么来到这里了?”

他们画舫一直前行,这时候离岸边已经有了不短的距离了。

“什么叫秽酒?”安福自小在外地长大,也很少来游湖,同样不知道这些。

“每逢重节灯会,都会有船翁在水里洒酒,说是敬水敬鱼,如此河上就会少生些乱,官府也是默许此事的,不过限制了船翁,每个人只能洒一小坛,超出了要寻他们事的。”

“既然是敬水敬鱼,怎么不起个好听些的名字,怎么叫秽酒呢?”叶芝也问道。

“一开始土话都是直接叫它水酒,可每年他们都在岸边放这些,百姓们瞧得多了,就说放水里是除灾解难,迎节去秽的,久而久之,便被人叫做秽酒了。”

几人说着话,也没继续注意那边,不过顾宴初的嗅觉一向灵敏,总若有若无闻到些油气味。

顾宴初皱眉:“船上放了灯油?”

“没有啊,”王峻安摇头。

顾宴初皱眉垂下头,没再说什么。

夜风吹的有些久,安福瑟缩了下,从勾阑边回来了,提议道:“灯也看了,湖也游了,时候不早,不若我们回去吧。”

叶芝也不耐冻,加上天确实已经晚了,她就同样点头了。

见她们两都有了回去的打算,顾宴初和王峻安也没停留,四人相携着下到一层,让小厮去通知船夫回程。

船夫们应的好好的,可等小厮离开后,几人不动声色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悄悄翻出仓角里储放的十几坛酒,分开来,悄无声息地洒在画舫上。

领头的那位站着不动,看着下属们动手,他鹰隼一样的双眼缓缓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一层通往二层处的楼梯口。

等手下们将酒水倾洒完毕,一群人又围在了领头身边,其中一个头戴包布,模样看似老实的男子有些不解:

“头儿,这船舱这样大,就只倒了十几坛子酒够什么用的?”

领头的那人唇边勾起一抹阴笑,“哼,区区十几坛酒哪能行,”说着,他一摆手,指向画舫进出口,“行了,不说这些,将那里赶紧拦上,不用多精细,能挡盏茶的功夫就行。”

又指着另外两人,“你们,去将一楼和二楼的交汇处给堵严实了,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做完这些,都赶紧跳下水去,不然再等一会儿,你们想跑也跑不了了。”

几人被他说的面色严肃,都纷纷加快速度去做了。

而一层大厅内,几人也闻到了越来越明显的酒味,安福蹙着眉,举起袖子闻了闻,又将目光投在王峻安身上,“你刚刚喝了多少酒,怎么味道这么重?”

王峻安也奇怪,一个不留神说秃噜了嘴:“我没怎么喝啊,我单独用的酒壶,里面都是参了水的。”

自上回在无尽楼吃饭,喝醉后惹出的那场风波,他出门在外已经不饮酒了,这也就是见到了顾宴初,他才兑了参水的假酒咂摸滋味。

“不对!”

顾宴初忽然出声。

他凤眸倏地掀起,眼中满是寒芒:“有人在船上洒了酒,快些出去!”

也就是这时,船只内开始着起了火苗,起初还是小小一点,但在蔓延到了洒了酒的木板上,几处小火苗遇酒猛涨,火焰遽然腾升数丈,整个船身的温度,立马升腾而起。

王峻安率先跑到画舫进出口的位置看,那里已经被人用隔栏挡了起来,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顾宴初也上了木阶查看,如他所料,这里也是堵的密不透风。

逃生的地方都被人给拦住了,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趁着火还不是很大,顾宴初脑中急速转着,“凿船!”

王峻安皱眉,“凿船来不及了,我们去出口,把那阻拦的东西给拆了!”

“不行,”顾宴初打断他,“拆这些东西,我们几个最少要一炷香,到那时就来不及了,”说到这里,他想到了刚刚闻到的油气味,这一瞬间,忽的什么都明白了,沉声道:

“那船翁泼在水里的,非酒,而是油!”

他这一说,众人瞳孔一缩,也不在废话,各处寻凿船的东西。

安福站在原地拧紧眉头,须臾,她眼睛一亮,提起裙摆跑向自己刚刚待的船房,从里面拿出一根长鞭。

“用这个试试!”

她知道顾宴初以前在军中待过,想来力气要大些。

顾宴初沉眉。

安福看的着急,她手一伸,将长鞭手把处的一个白银盖打开,将盖子拔出来扔了,露出里面锥状的铁器,锥尖锋利,隐隐有暗光闪过,一见就知是好物。

顾宴初也不废话,握住鞭身,使力将锥器往画舫底部凿,全力一击下去,船底就被凿了个深窝,可惜因着质量好,船底还是没破。

而这时,画舫已经驶入到刚刚船翁们所在水域。

倾斜入水的油早已四散,融在了这茫茫河水中,只是依然还有少许油水未散,停留在此片水域。

着火的画舫遇到未散尽的油水,本就不灭的火势顿时更加凶猛,不过片刻,就已经烧的几人全身尽汗,若不是一层处的画舫还装着一扇小小木窗,此时几人不被烧死,也要被产生的浓烟给熏晕过去。

画舫燃烧的速度愈快,顾宴初挥着锥器的手背上,此时也是经络暴起,他每凿一下,便会换个地方,等一块区域布满了凿印时,他停下了动作,王峻安朝他扫了一眼,立马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不等顾宴初行动,王峻安就先一步撞在了这片凿薄了数倍的底部处,只听‘咯吱’一声,结实的底部开始出现裂纹。

不等众人露出喜色,‘砰咚’,一声,画舫顶部的横梁开始往下脱落,砸在了他们身后的厅桌上。

几人面色凝重,知道画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王峻安撞击底板的动作更加用力。

又是‘咯吱’一声,底板再次裂开,而这时,头顶处,画舫的主杆也开始脱落。

王峻安一心都在船底上,并没有注意这些,顾宴初将叶芝往前推了一把,将她送到了安全地方,然后又伸手朝王峻安抓去。

“小心!”叶芝回头,和安福一起呼道。

千钧一发之际,顾宴初抓住了王峻安的胳膊,又使力一甩,将他也给甩了出去,而自己则回身踢向砸下的粗杆。

粗杆被他踢的稍稍抬高了些,还不等他躲闪,又是一块木屑落下,挡住了他眼前的视线,等重新恢复视线后,想安全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顾宴初嘴角紧抿,脚下往后一滑,整个人以后仰的姿势脱离了险地,最后粗杆砸下的关头,他只来得及一收腿,但还是躲闪不及,被木梁砸住了左腿。

闷哼一声响起,几人瞳孔紧缩。

王峻安不顾木梁还被烧的滚烫,连忙过去抱住,想要使力给移开,叶芝知道自己劲头不大,便赶紧拿了地上长鞭绕住木梁,和安福一人拉住一边,同王峻安一起使力。

木梁被移开,顾宴初勉强抽回了腿,几人顺着木梁抬起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的衣料已经被烧的黏在肉上,叶芝见了捏紧拳头,她别开面,咬了咬牙,忽然拿起鞭子,发了狠地朝地上捶!

王峻安的面色也完全沉了下去,他从叶芝手中拿过鞭子,狠力凿了三次,底板就被他给凿通了。

河水开始往船舱里漫,王峻安见底板已经通了,于是直接上脚,哐哐几脚将木板跺开了个能容人下去的口。

顾宴初忍住疼,快速道:“他不会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王峻安跺开了那个口子后,船身被水浸的猛烈摇晃,他鞋上沾了水,一个打滑,便被海水给摇了下去,安福见此,连忙跟着跳了下去。

叶芝和顾宴初也跳了出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