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痛苦难受,小脸酸涩,漂亮的美眸雾蒙蒙的,布满莹亮的水珠。
贺岩霆知道她没做过,也不急,一手落在她的侧脸上,轻轻摩擦着。
起起伏伏,剐蹭难忍。
贺岩霆忍不住按住她的脑袋,温妍在一那一刻感受到天旋地转,晃动厉害,下一秒就要晕厥。
咳咳,她趴在床边呕吐,污秽一地。
贺岩霆见她难受,支起身体抱起她进浴室洗漱,温妍不让贺岩霆碰她,贺岩霆直接拿过花洒喷她一身水,大步流星走出浴室。
温妍蹲地抱头痛哭,虽然在贺家多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难堪,贺先生和贺夫人把她保护的极好,贺明帆也很尊重她。
她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贺岩霆要这样对她。
明明她答应不把事情说出去。
贺明帆是他的亲弟弟,他出手相救合情合理。
哭够了、哭累了。
洗干净才从浴室出去,她以为男人走了,没想到她还躺在她的床上。她站在门口不动,男人冷厉的眸扫过去,见她双眸通红,声音却一点也不软,“要我来抱你?”
温妍不情不愿的过去,拉开被子一角踏进去,灼热滚烫的身躯靠过来,温妍想躲开,却被男人长臂捞入怀中。
手机铃声响起,贺岩霆抢先一步拿到,看到上面的名字,温妍心跳加速,“别接我的。”
贺岩霆冷眸扫过来,按了接听和免提,贺明帆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妍妍,你回来了?我看到你的房间灯亮着。”
贺明帆没住校,一直都是家里司机接送。贺有华死了,虽然没有给他们母子留下财产,但贺岩霆并没有降低他们待遇。
温妍嗓子不是很舒服,轻嗯了一声。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温妍下意识揉了揉嗓子处,抬头撞入男人的黑眸中,心惊胆战,不敢继续和贺明帆聊,“嗯,明帆,我要睡了。”
“好,明早我们一起去学校。”
没等到回应,贺岩霆切断电话,手机直接甩在地毯上,“你……”
“别忘了现在是谁在供养你。”
温妍说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睛。
贺岩霆一把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睁开眼看自己,“好好看清楚,躺你身边的人是谁?”
温妍眼眶爬上泪雾,如果有选择,绝对不是他。
但她知道她现在是真正的寄人篱下,再也不是有贺伯伯在时,她能有的随心所欲。
清晨,温妍收拾好便要去学校,和贺明帆商量好坐他的车去。
下楼刚往外走两步,餐厅传出声音,“过来,吃早餐。”
温妍顿住脚步,两个月前,贺伯伯还在的时候,他们每天早上都会聚在餐厅吃饭,短短时间,物是人非。
转过身去,面对餐厅主位坐着的男人,小声置气说:“我不想吃。”
“那就别去上学。”
在家工作多年也是照顾她的琴姨上前劝说,让她一定要吃早饭,不然对身体不好,还说她最近瘦了很多。
温妍犟着小脸走过去坐下,看到眼前炖的软烂的白粥更是没有食欲。眉头轻皱,舀了一勺刚放进嘴里,昨晚的恶心一下涌上来,立即起身跑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琴姨见状,忙跟过去,拍着她的后背,“是不是夜里着凉了?”
温妍不断呕吐,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一张脸因呕吐憋的通红,好一阵才缓过来。
清理干净后,她对着贺岩霆说时间来不及了。贺岩霆也没强硬要求她继续吃饭,知道她是生理性恶心反胃。
反倒是让他心情愉悦,这种事情多几次,她就适应了。
贺明帆没让家中司机送,开的贺有华在他拿到驾照当天给他买的车。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的人,关切的问候着。
温妍不想说话,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路上,贺明帆说他一定要查出父亲去世的真相,他不相信车祸是意外,也不信遗嘱是真的。
温妍想劝说,但他似乎现在正上头,生生憋住。
“妍妍,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绝对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
温妍看着握住自己手的手,她要的不多,只要他们彼此平安健康便好。
她真的很担心贺明帆没有调查出任何,反而把贺岩霆得罪。
贺岩霆这段时间在澳城把工作交接处理完,正式进入曼谷贺氏集团总部,身为最大股东兼担任执行董事长。
进入总部,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反而十分低调。以前跟随贺有华的老员工只要没有犯过大错的他都延续聘用,但有犯过大错,并危害公司利益的全部开除并且追究责任。
贺岩霆一上任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赢得人心,以及稳定军心。
段奎敲门进来,将手中的黄皮文件袋递给贺岩霆,“根据调查,秘密资金在瑞士,但具体在哪里,怎样获取,我们还不知道。”
贺岩霆慵懒的靠在大班椅上,手持着文件袋,嘴角扬起森冷的笑。
贺有华祖辈一支系定居泰国后,带来的钱财被挥霍完,只能靠做苦工维持生活。到贺岩霆爷爷这一辈才开始好转,贺岩霆爷爷当年靠不正规手段发家,越做越大。但也因为他的背后的权势不够,被人摆了一道,在泰国的资产被洗劫一空,一二十年的心血归于零。
后来贺有华靠着自己母亲带来的资产,以及爷爷留在泰国仅有的一点点资源,凭借他和母亲的聪明能干,携手很快把生意做大做强。
知晓爷爷当年得罪的人权势还在,怕重蹈覆辙,才有了秘密资金这一出。
如果再遭遇洗劫,日后有足够的退路。
不得不说,他的父亲永远是高瞻远瞩,思前虑后。
“明帆少爷背地里还在调查。”
贺岩霆唇角勾起弧度,目光紧锁在文件袋上,“他可能是嫌命太长,由他去,必要的时候推他一把。”
段奎微微颔首。
放学后,温妍不想回去,贺明帆来接她说王培雅为了庆祝她正式进入大学,做了丰盛的晚餐,等他们回去。
温妍没法拒绝,只好上车。
路过花店时,温妍让贺明帆把车子停在路边。王培雅是一个很懂仪式感的人,特别的日子都会在家中小小庆祝,每日家中都会摆上新鲜的花束,自从贺伯伯去世后,王培雅几经难受,都没有再捣腾。
温妍挑选了王培雅喜欢的鲜花,抱着鲜花走出花店。
对面等候红绿灯的车子里,“老板,好像是温妍小姐。”
坐在后排的男人按下车窗,看着女孩穿着校服,脸上洋溢着笑容,抱着一束鲜花往路边的车去。
车窗是落下的,恰好能看到两人交谈的画面,女孩把鲜花递到男孩脸前让他闻闻。不知道两人说什么,男孩的手落在女孩的后脖子处,拉过她,很自然地亲吻。
贺岩霆眉心一跳,眸色瞬间冷下去,吩咐道:“回家。”
副驾驶座上的段奎一愣,饭局不去了吗?
老板的指令,他也不敢违抗。
温妍心情很好,今晚是他们这么久来最开心的一顿晚餐。王培雅也逐渐走出贺伯伯离世,贺伯伯没给她留下财产的痛苦之中。
对面弧形窗台前,男人指尖夹着香烟,火光在黑暗中越发明亮,幽深的黑眸望着对面别墅门口站着的男女。
两人手拉着手,像是热恋中难分难舍的小情侣,女孩低头浅笑,分别前踮起脚尖在男孩脸上啄了一下。女孩羞红着脸要跑,男孩拉过她,在女孩红唇上亲了一口,才放女孩走。
贺岩霆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
他们的幸福快乐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如果没有他母亲带来的巨额资产,哪里会有他们享乐的今天。
所以,他要亲手折翼。
棒打鸳鸯。
温妍洋溢着笑容踏入庄园,她很开心大家都走出痛苦,也开心贺明帆今晚上向她保证不再查贺岩霆以及遗嘱的事情。
温妍想的很简单,只要他们不奢侈浪费,每月在信托基金里面支取的钱是完全够用的。等贺明帆毕业,再去找份工作,或者是不找工作,也足够养活。
只要贺明帆不再执着,她想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温妍推门进去,啪嗒一声,房间通亮。下一秒,手腕被扯的生疼,书包掉落地上,抬眼便看到男人阴沉着脸站在她的房间。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从他背后投来的光线被挡住,汇成一团阴影,温妍诧异,脸上的笑容止住,心尖猛颤,结结巴巴的喊:“大……大哥。”
她和他都两清了,他还来做什么。
贺岩霆黑眸盯在温妍的红唇上,脑海中想起两人在车内、别墅门口亲吻的画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生生觉得被背叛。
抓过她,扯入怀中带进浴室里,粗鲁地将她推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干净。”
温妍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委屈的从镜中看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人。
“不会洗,是吗?”
温妍还在错愕中,脑袋被人压下,粗粝的手指捧着冷水重重的搓在它娇嫩的红唇上,生疼。
温妍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用力推着他,“你走开。”
贺岩霆就着衣领将人抓起来,温妍看到镜中的自己一身狼狈,领口前的衣服被水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
温妍哽咽,眼泪汪汪,“我们已经两清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两清?
谁告诉她,两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