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掌管姻缘兔儿神 > 第78章 谁又问南风

掌管姻缘兔儿神 第78章 谁又问南风

作者:印苏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7-12 02:40:36 来源:文学城

兰皋城雨雾朦胧,就像兔儿神的心情一样,蒙昧不明、湿冷阴郁。

神庙里酒气弥漫,兔儿神醉醺醺地躺在桌上,酒坛上系着的麻绳挂在了他白皙的手腕上,酒坛悬空着,他的手腕被勒出了青紫的痕迹,他似乎没有察觉一般,仍旧半梦半醒着。

自琉江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了,他身上的伤多亏了玉书卷,已经好了一大半,但是从白兰桡那儿受的伤,却未曾好过。

他对着兔儿神像,不断回忆往昔,或者是和白兰桡在一起的这短短的一两年的光景,又或者是和谢华在一起的这百年回忆,还有他所牵引过的诸多悲欢离合的契缘事。

但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魅惑众生、了无牵挂的兔儿神。

兔儿神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手臂下垂,麻绳忽然松开,将酒坛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酒坛里还未饮尽的酒,就这么洒了一地。

兔儿神没有理会,他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兔儿神像,自言自语道,“但凡情字,最是折磨。天下人还好,有你这么个神官,冥冥中相助。”

听着像是在自卖自夸,兔儿神垂着头,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又想起前一阵子,他不惜以自己的修为给马仙梅换一碗忘尘汤的事情。

“要是我也能喝一碗忘尘汤,就好了。”兔儿神又躺回了桌上,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想要忘掉的是什么。

或许,他想忘掉的是白兰桡病中那番迷迷糊糊却情真意切的表白,又或者是醒来她对他的抗拒和那一剑,还有他一气之下折断的花钗。

但绝不会是和白兰桡在一起的那些点滴过往。

这百年来,他所有的快乐,不是在醉生梦死中寻得,就是在那些有情人或悲或喜的故事和自己司缘的成就中寻得。

从来没有和一个人,生活得如此亲密,共享这世间的喜怒哀乐。

白兰桡给他带来的感觉,是不同于任何一个人的。他为此,甚至放弃了自己这么多年,忠于天下缘数的原则,断了金铃之缘,让白兰桡能够有机会留在他的身边。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同,才让他有了更深刻的痛楚。

他第一次不是从旁观的角度来感知那种,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害的痛楚,这种痛楚,深入心间,散到四肢百骸。

“他就应该是那个博什么,很自在的样子,来来去去都没有人能够绊着他的……”

“博古通今,潇洒自在,清清荡荡,来去自如。”

“是啊,这才是神仙的样子。”

……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可别给本君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你见了厉害的角色就跑,我还没嫌弃你给我丢人现眼呢!”

“本君给你丢人?小夫人的架子这么快就端出来了?”

“什么小夫人?谁稀罕啊!”

……

“公子你真好!”

……

“这是我家公子,姓胡,名天保。我是他的丫鬟,我叫白兰桡。”

“我的武功,是公子教的。我家公子好厉害,什么都略通一二。”

……

“白丫头。”

“公子,是我。”

……

“你且留在雍和城,几日后我或许回来寻你。”

“我去寻件重要的东西,你且留在沈策身边,我很快回来。”

……

记忆翻涌,兔儿神耳边净是白兰桡喊着公子的声音。

“如果,没有离开你的身边就好了……”

兔儿神闭上眼睛,遗憾地说道。

之后,地上的那一滩酒迹,滴落了兔儿神的一滴清泪。

而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梦中尽是白兰桡的音容笑貌,还有初见时,一个冷媚妖娆,一个蛮横无礼,这一对冤家。

……

兔儿神醒来之时,兰皋城烟雨朦胧,带着几分寒意。

他坐了起来,揉着因为宿醉而隐隐发痛的头,脚无意间踢到了玉书卷,玉书卷摔在了地上,又摊开了来。

兔儿神从桌上下来,弯腰触及玉书卷,又看见了上面他和白兰桡的名字。

他现在不愿意想那么多了,他和谢华同掌姻缘,看似能左右天下缘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掌控的权利。

只能是随缘而来,缘散则去。

而他们,就如当年掌管天下的神君一样,天下尽在手亦无法掌控自己的半点命运。

想着,兔儿神便将玉书卷又合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阵非常强大的灵气萦绕在兔儿神庙的周围,他以为是来者不善,当即飞出了兔儿神庙。

他手中夹着红契纸,化为丝线掠向了兰溪边站着的玄衣男子,问道,“何人擅闯我兔儿神庙?”

来人回过头来,此人是救过兔儿神性命的冰海二殿下,慕朝歌。

识得来人时,兔儿神一惊,他已经来不及收回红契纸。

且慕朝歌当年为救其妻,早已废去一身的修为,成为了一无所用的凡灵。

忽然银光乍现,慕朝歌的随扈打散了红契纸,挡在了慕朝歌的身前。

兔儿神这才放下心来,对慕朝歌执礼,道,“二殿下,是我冒犯了。”

慕朝歌淡笑,“无妨,是我不请自来。”

兔儿神刚想问慕朝歌的来意,慕朝歌指着烟雨朦胧里的一块墓碑,道,“那块墓碑似乎有些故事。”

兔儿神道,“那是一段契缘。”

随后,兔儿神将张明敏与朱袖的故事讲给了慕朝歌听。

最后,他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朱袖临死前,为何会说自己爱得真心却错得离谱。”

慕朝歌看向兔儿神,道,“神君不觉得自己当了太久的旁观者,很多时候已经无法体及凡人最真切的感觉了么?”

兔儿神一愣,看向了慕朝歌。

慕朝歌却别开了目光,看向了白茫茫的雾色里那抹鲜明艳丽的朱色,道,“神君以为朱袖夫人和张女侠的感情能够化解这些天意作弄与仇恨,我不置可否,但此二人悲剧的根源,其实是朱袖夫人对张女侠的那种因爱而浓烈的愧疚感。”

兔儿神蹙眉,侧耳静听。

慕朝歌道,“这种愧疚自她与张女侠情意相通之时,便注定要伴随她一生,无法摆脱。偏生她一生有无数深刻的经历,让她对世事的看法既清醒又通透,却不免消沉。一命相抵看似痴傻,其实是在用对彼此伤害最小的办法,了断悲剧。”

“朱袖与张明敏之间,没有相遇,或者没有相爱,朱袖一生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就是因为相遇又相爱,两人之间隔着太多,得不到又放不下,才觉得错。”

听到慕朝歌这一番见解,兔儿神颇有些醍醐灌顶,他看向朱袖的墓,对这些情爱之事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二殿下这番见解,我实在自愧不如。”兔儿神叹道。

慕朝歌眼神一暗,道,“我实不愿有此见解,只是经历过,便懂。”

“经历。”兔儿神握着手中的玉书卷,感觉他这话既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点化他。

慕朝歌没有说透的是,陈显明的劫数给了他登神司缘的契机,这些年当神官的生活,又太过平波静水。

没有第二个陈显明,让他有真切的悲欢离合之感,他看人间,渐如凡人看戏,虽同悲同喜,没有刻在自己心上,却不过镜花水月。

白兰桡的出现,虽然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什么所谓劫数,其实就是像人一生无数道坎,无非是一种经历。

慕朝歌当年深陷自己的“劫数”之时,也并不懂这些,只是如今一身轻松,反过来历数前尘往事,才颇有所得。

这些,他并不能告诉兔儿神。

正所谓,天机只可参破不可泄露。

“神君自己觉得,白姑娘是怎样的一个人?”慕朝歌忽然问道。

兔儿神蹙眉,不知为何,慕朝歌会问起白兰桡。

慕朝歌见他表情微妙,便解释道,“日前我曾为寻假奚衡来过人间,白姑娘告诉我,他已经不辞而别。可是半月前,我见女娲侍者在看你们闹别扭,便一同看了一会。发觉白姑娘知道假奚衡在她身上留下了邪术,用以伤神君。如此,便是白姑娘隐瞒我了,我不知为何。”

兔儿神想起此事,忽然脱口而出,道,“怕又是她那一根筋又发作,恰好受了此人诓骗吧。”

“一根筋?”慕朝歌听不懂了。

“白兰桡心性纯良,待人总是一片稚嫩的赤子之心,”兔儿神面向兰溪,既像是在对慕朝歌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她那片赤诚比别人纯粹,不像沈策一样掺杂了太多的政治考量,也不像朱袖一样深沉老练,就是一心希望别人好而已。也许她觉得对二殿下坦诚,会伤害到奚衡,才刻意隐瞒。”

说完,当日情景在眼前浮现,兔儿神冷嘲一笑。

没想到自己的疑惑,会通过自己的嘴来解答。

他为白兰桡伤他之事,找了借口。

“如此。”

突然,慕朝歌的随扈又出现了,对慕朝歌道,“殿下,龙王请您今日务必早些回龙宫吃他办的龙须宴。”

慕朝歌想着自己在人间逗留时久,便向兔儿神告辞,准备离去。

突然,他又转头看向兔儿神,道,“神君可曾听过西洲曲中,吹梦到西洲的前一句?”

兔儿神一愣,想了想,脱口道,“可是,南风知我意?”

话音方落,慕朝歌笑着往冰海的方向走了,独留兔儿神半梦半醒。

……

兔儿神刚到南风奇境,远远看着峭立的南风壁,粉袖一挥,便落在了南风阁外。

南风神君终年都待在南风奇境,声音过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兔儿神一进南风奇境,他便有所察觉,兔儿神刚踏入南风阁,南风神君握着刀,像风一样掠到他身前,刀锋直抵兔儿神的脖颈。

兔儿神不惊不惧,一双媚眼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满是胡茬,邋里邋遢的男人。

南风君的恶作剧没有吓到兔儿神,觉得有些无趣,可他一落眼,瞥见了兔儿神脖子上的一道伤痕,虽然愈合了,疤还在。

“哟,”南风君低头凑过去瞧仔细些,然后啧啧道,“是情伤呢。”

兔儿神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脖子上的伤疤,虽然像是在调侃,但似乎南风君知道他的事情。

南风君把手里的刀往兔儿神脖子上抵得更近,兔儿神歪了一下头躲过,低头看了一眼那把锋利无比的刀。

此刀明晃晃,锋利无比,不说它内蕴的神力,也是难得的宝刀。

兔儿神看得仔细了,发现刀身上有红色的细密纹痕,就像残凰剑一样,不过,这刀的红色纹痕,刻的是凤凰。

“绝凤刀?”兔儿神问道。

南风君收刀,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凤凰纹饰,道,“你小子眼力不错。”

说完,他抬头看向了兔儿神,眼神倏然冷了下来,问道,“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要刀?”

兔儿神刚开口,他就拿着刀从他脖颈旁刺过,刀锋削掉了兔儿神的几许长发。

那几根发丝飘落在了地上,之后传来了南风君森冷的声音,“绝凤刀从不外借,你开这个口,是想用血祭刀?”

兔儿神感觉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胡搅蛮缠,懒懒回道,“水火凤凰枪天生的刚毅血性都给了残凰剑,绝凤刀除了绝地一搏,就是一把绣花刀而已。”

说完,兔儿神从刀另一侧走过,边走边道,“我不是来要刀的,我是受冰海二殿下指点来这里的。”

“冰海最能打的那个?”南风转身问他。

兔儿神点了点头,道,“大概是吧。”

冰海龙族的能征善战是出了名的,而慕朝歌更是名震天下的千古战神,即便他为了妻子耗尽修为,但在冰海战死的龙族都化为龙鳞附着在他身上。

故而,他一人就是冰海的千军万马。

祈朔如今处境堪忧,若是能得慕朝歌的帮助,或许能蜕皮重生,化解这段毁身之劫。

有了这个缘故,南风君对兔儿神的态度立刻就变了,有些毕恭毕敬。

“不知神君光临我南风奇境,有何见教?”

兔儿神一愣,转瞬想明白了其中“父母之爱子”的缘故,没有戳破,只道,“二殿下临回冰海前,说了句,南风知我意,我想……”

话还没说完,南风君就笑道,“无有不知。”

兔儿神微惊,“你知道我因何而来?”

南风君随意在桌上坐下,道,“神君是管姻缘的,自然是为情而来。”

“为情?”

南风君道,“神君我也不跟你叨叨,直说了。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来过我这里。”

兔儿神更添几分惊讶,“她是为什么而来?”

南风君忽然神色肃然,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道,“天下皆知我与鲛主那段鱼水之情,当年鲛主用她们鲛族宝物为我蓄魂挽命。神君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兔儿神道,“此事我素有听闻,不过,这与她有何干系?”

“与她无关,”南风君指了指兔儿神,道,“但是与你有关。”

“与我?”

南风君点了点头,道,“她进南风奇境的时候,我听到带她来的那个人给她讲我与鲛主的故事。她不怎么感动,而一心想知道兵解刑下的求生法门。”

说着,南风君十分认真地直视兔儿神道,“结果如何,神君比我更清楚。之后她来了南风阁,想借宿南风奇境躲避你,我没有答应。有意思的是,她似乎,”

南风君露出来玩味的笑,“爱上你了。”

兔儿神心里咯噔了一下,将与白兰桡之间的事情拼凑起来,这才明白过来白兰桡矛盾的原因。

她对他的感情,一旦得到了回应,就意味着要让他承受天神殿的刑罚而神思消散。

白兰桡素来是好多管闲事,对人极富同理心的人,为那些素昧平生的人都能够倾心相待,更何况一个,她给了真心的人。

兔儿神颇有些懊恼,他们之间被露齿咒维系又被天神殿禁令阻隔,时亲时疏,如此浅显的原因他竟不曾明白,还以断钗伤她的心。

看着兔儿神那双媚眼里的挣扎,南风君觉得自己似乎不必再往下说了,于是又擦拭起绝凤刀来了。

兔儿神失神地离开了南风奇境,回到了兰皋城,站在远处静静看着白家。

白兰桡和白复在吃饭,有说有笑的。

吃过饭以后,收拾掉碗筷,回到了房里,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恍惚失神地看着桌上放着的花钗,忽然就哭了,将额头抵在膝盖上。

兔儿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安慰她,给她擦去眼泪。

但转念一想,他没有办法破解露齿咒和天神殿的禁令,即便与她相好,她也永远会活得不安,诚惶诚恐。

他不该如此。

但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去关心她,于是便用法术让她睡过去,粉袖一挥,落在了她的房中。

他的手接住了要倒下来的白兰桡,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然后站在床边看着她不安的睡容。

看着看着就失神了,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来,凑近她的脸,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唇,彼此间的呼吸交流着。

他缓缓阖上眼,险些忘我,眼前浮现出当日白兰桡挥剑的情景,登时抬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疤,起身后退两步,定了定神。

随后,兔儿神走到了桌旁,捡起了被自己折断的花钗,又看向了蜷缩在被子里的白兰桡。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用法术修复了那根花钗,然后留下了一封信,便消失了。

这一段写了好多次,翻回去看还发现了不少Bug,但是发了就不改了吧。下一章虐完兔子,就要写开始写最后一个单元了。至于更新,写的出来就更,写不出来就睡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8章 谁又问南风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