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寻欢的境遇,真可谓——冰火两重天。
Echo的订金到位后,“阅后即焚”的群,炸开了锅。
先是ID“萌萌哒萌萌地”发了句:我们小王子,搞定了头部客户Echo,拿到了欧洲项目部迄今为止最大的订单!
紧接着,发了张霍寻欢的背影照片。左侧网格状的玻璃窗与右侧连绵的走廊,在远处交汇,仿佛他走入了无限循环的世界。
(明明,他昨晚被霍云天做的昏天暗地,走路时,感觉骨头随时会散架。)
下面一大堆人留言:那岂不是能顺利转正?开森!
下一排:@楼上的,岂止转正,肯定要加官进爵啊!
下一排:@楼上的,岂止加官进爵,整个项目部都原地起飞了~~
下一排:话说,奖金是不是超级大一笔钱?
下一排:小王子,年轻厉害,有钱有颜。我做梦都没梦到这么完美的男人,呜呜┭┮﹏┭┮
下一排:怪不得公司大厅那块“禁止霍寻欢投喂”的牌子,撤了呢!附上没有警示牌的大厅照片一张。
下一排:现在申请调去欧洲项目部,还来得及吗?
下一排:现在申请调去欧洲项目部,还来得及吗?
下一排:现在申请调去欧洲项目部,还来得及吗?
很明显来不及啊。雷霆扫了一眼“阅后即焚”,叹口气,点击“发送”按钮,把欧洲项目部的评估报告发给了云天。
同一时间,作为话题人物的霍寻欢,刚走进项目部办公室,就被部门这帮熊孩子围攻了。
单灵高兴到泪目:“老板,我终于抱上了金大腿。有生之年,有生之年啊。”
熊辩刚从欧洲出差回来,勉强倒了时差,见了寻欢,操着他那满口东北大碴子味的普通话,嚷嚷:“老大,你咋这么厉害呢。以后,咱们部门能在公司横着走啊。”
寻欢一脸嫌弃:“随便你们怎么走,我反正喜欢竖着走。”
张嘉嘉就势要做单膝跪地的动作:“领导,快收下我的膝盖。”
商敌腰不行,乖乖地坐在工位上。而安全,站在人群的外围,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啥。
楚煦阳挣扎着,想挤到寻欢面前:“寻欢总,咱们接下来半年,岂不是可以天天睡懒觉了?”
“想什么呢?”寻欢给了楚煦阳一个毛栗子,又伸直手掌示意大家安静:“熊辩跟单灵拿着电脑,到我办公室来。”说完,抽身疾步回到办公室。
等着熊辩和单灵的是一个终极难题——接下来的大半年,欧洲项目部两个销售小组要做多少销售额。
熊辩刚入职时,单灵从项目部助理提拔上来时,都测算过一版。当时,霍寻欢也没说啥。
现在有了超级大IP背书,早先的目标额,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压薄了,显得轻飘飘的。
寻欢让他俩捋着客户清单逐条过目标,加加减减之后,总计1800万。
比早先的目标提升远超过40%,也比去年整年的销售额翻了几番。
“行,我心里有数了。你们先回去吧。”寻欢双臂抱胸,盯着汇总完的数据表。
是时候,找霍云天聊聊了。
他刚敲了“霍总在不在?”几个字,还没发送出去,就接到了霍云天的电话。
“寻欢,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听筒那边简单明了,说完,立即挂断了。
寻欢把数据表合计栏,乘了个0.9的系数,1800万秒变1620万。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食指拇指并拢捏捏鼻梁,慢悠悠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
“坐。”霍云天知道他不喜欢烟味,提早把窗户打开,散散味儿。
“霍总有什么安排?”寻欢往霍云天对面一坐,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
“两个事情,一个是Echo合同确认后,需要设置项目部下阶段的销售目标。另外一个,雷霆的岗位评估结果已经出来了。”
“那一件件来吧。”寻欢一点儿不意外。
“年初设定的目标,过于保守。现在按照市场实际情况,增设的下半年目标是1800万。”
“做不到。”霍寻欢一口回绝。
霍云天面色如常,他就早习惯霍寻欢sayNO,并不指望他会像其他团队负责人一样,对新任务激情澎湃。
“这个数据,按照测算,完全是可达成的。”他把苹果台式机的显示屏转向霍寻欢:“这还只罗列了前期汇报上来的初步达成意向的客户。”
“我们是可以全力做,厂区的产能吃紧,无法如期交付,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步子太大,容易扯着——嗯。”他嗯了一声,卡壳一样,似乎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去处,脸颊不自觉地生出一片潮红。
“产能的问题,公司来解决。目前先把设备作业时间延长,如还不能解决,高决会跟催荷兰AS赶工,让新设备提早就位。”
“项目部人手不足,加上公司每年业绩增长率要求10%,完成难度太大。我们最多,不拿这笔新任务的奖金就是了。”寻欢把事实摆出来,振振有词。
虽然他有私心,不希望自己的团队有太大压力,加上市场变数很多,稳操胜券的事儿少。
“人手的问题,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事儿。雷霆评估后,决定给你批一个技术支持的岗位。”云天说完,停顿了一下,看霍寻欢的反应。
“我们需要2个人。我上次已经说过了,霍总。一个技术支持,主要对接Echo的技术需求,以及后半段产品的如期交付。另外一个人,把单灵从事务性工作里拖出来,让她全力做好小组负责人。”霍寻欢扬眉,冷冷地强调。
“一个足够。我相信雷霆的专业度。如果有困难,你自己想办法克服。”
霍云天见寻欢脸郁闷地转到一边,接着说:“每年10%的提升,对于新市场并不高。客户在积累,团队在成长,市场一成不变,才有鬼。”
“你怎么说都有理。”霍寻欢嘟囔。
“你觉得目标做多少能接受?人反正只给一个,你要文柒,只要他愿意,我也不反对。”霍云天难得对他有耐心。
“1600万。”
“开玩笑。”
“要不改天再聊。霍总?”说完,就势要走。
“先坐下。等我说完。达成1800万,奖励金在原有的15%的基础上,公司再多分配2个点。注意,100%达成才有,达不成没有奖励金。”
霍寻欢想了一会儿,扯扯嘴角:“那么签字画押吧。另外——公司得承诺,明年的提成点数15%不变。”
“可以。成交。”霍云天伸出右手。
霍寻欢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与他相握。
霍云天这个人,从头到脚,板正地让人讨厌,也就手细细长长,算得上好看,着实不像个常年戴拳套的。
同样是这双手,一到了晚上,就小鱼一般游走在寻欢的身体上,在各处点火,触发一**战栗。
也不知是霍云天故意还怎地,他愣是握住寻欢的手,不肯松。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接连敲响。
来人是滨海国际的少东家宋贤臣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妹妹颜好景。
贤臣,梳个大背头,戴副没镜片的眼镜,很是风流。但站在好景身边,依旧有“美女与野兽”之嫌。这姑娘天使面庞,魔鬼身材,堪称人间尤物。
话说,她现在是不是还在倒追霍寻欢?霍云天,一时不好判断。
“这么巧?霍经理也在。”贤臣跟寻欢打招呼。
好景已坐在寻欢身侧,白皙的右臂,轻碰他的胳膊:“人家正要去找你,寻欢。”
宋贤臣机警又刻意地半挤进两个人的间隙,完全没有作为超大号电灯泡的自觉:“云天,中午一起吃饭吧。好景论文答辩过了,当是庆祝。”
“我就不一起了。”寻欢好容不易清净了一个多月,实在不想跟好景有多牵扯:“回去还要跟项目部开会,沟通下工作方向。”
“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呀。寻欢。”好景嘟着红艳诱人的唇,可怜楚楚。
这姑娘,骨架小,肉多,五官惊艳,拿下一个正常男人,本不是难事。可她偏偏遇上霍寻欢这个难啃的骨头。
贤臣劝过她太多次了:阿妹,你就是再自信,也不该自信到能把弯男掰直了。换个男人试试,不行吗?你要不考虑下云天?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选霍云天那样的。
云天,怎么了?成熟稳重,有担当,男人中的贵族精英。贤臣不明白她脑袋瓜里,天天在想着什么。
衣品不好的,通杀。
······
好吧,连宋贤臣自己都得承认:衣服穿在霍云天身上,成了职场权威的符号,实在没办法跟“时尚”二字扯上关系。
最后,无论寻欢如何推辞,都没能抵过好景一哭二闹,四个人中午坐进了滨海国际的“流萤”包厢里。
好景手指纤细,桃红色的指甲,一页页点在选菜平板上:“我来看看,最近上新了什么菜。”
贤臣生无可恋地望向云天,似乎在说:我妹妹真是无药可救了。
云天回了个“深表同情”的眼神给他,又看向霍寻欢。
霍寻欢闲得抠手指,薄薄的眼皮下,长睫毛小蒲扇一样,投下浅浅的阴影。
霍云天某些部位,又在蠢蠢欲动。他喉结翻动,喝了一口面前斟满的茶水,还是没能压制住暗流涌动的**。
他翻出手机,给霍寻欢发信息:饭后,去1126休息。
霍寻欢的手机,嗡嗡响了一下,他看信息时面不改色,秒回信息:没空。
怎么?有美女投怀送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倒提醒我了,我什么身份?霍寻欢边发信息,边翻了个“想杀人”的白眼过去。
我的——情人。
呵呵。双眼朝下的微笑脸.jpg
紧接着,寻欢又发了一句:霍总,你难道不知道,饭后不宜剧烈运动吗?
霍云天正要回复的时候,格斗吧馆主国老先生的电话打进来。
“云天啊,吃饭没?”
“正要吃呢。师傅,您什么事找我?”
“今天上午,为了帮馆里客人找丢失的东西,你师兄把这个月的监控录像翻出来看,竟然发现,你跟一个小伙儿——”国老的声音,沧桑但有力量。
霍云天的心,卡在喉咙里。难不成,是他跟霍寻欢在浴室里~
“打拳输了。”
霍云天松了口气。
“这人是谁?”
“那是我堂弟。”云天手机抵在右耳,眼睛瞥向正摆弄筷子的寻欢。
“他不像是练家子。出的每一招,倒是针对你去的。知道他师从哪里吗?”
“不知道。我问问吧。”
“行。得空时,把他带过馆里。没别的事,你先吃饭吧。”
云天挂了电话,菜也已经上齐。
“云天,最近你风头正盛啊。平时看不出来,专访镜头里,还挺上相。”贤臣有阵子没跟云天碰面,见面总要贫几句。
“还是比不上宋公子,上的是娱乐版头条。”云天这看热闹的,也不嫌事儿大。
“得,咱们还是多吃菜吧。”贤臣立马感觉自己头大了一圈。
人心不古啊。明明都说好了,就是随便玩玩,那18线女星还能翻弄出一个热点新闻,他也是服气。
说话间,好景已经用公筷把寻欢的碗,码成了小山。
“寻欢,你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衣服穿上去都晃悠。”好景心疼地紧。
霍寻欢一点儿不瘦,该有肉的地方,相当丰满。霍云天暗戳戳地想,他狠狠地咀嚼着牛筋,像昨晚咬霍寻欢的后颈一样用力。
霍寻欢跟颜好景,也靠得太近了。孤男寡女地,没正当理由,不该这么近。
“寻欢,下午帮人家看看,设计稿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下午还得上班。事儿比较多,还得准备后期出差用的资料。”寻欢非常不委婉地拒绝。
“那晚上呢?”说完,她自己脸颊倒红了:“我时间很方便的,随时可以配合你。”
“·······”霍寻欢。
“·······”霍云天。
“·······”宋贤臣。
“中午,寻欢有工作向我汇报。晚上,我想还是不方便吧,贤臣?”云天把球传给贤臣。
贤臣立马接住:“人家都有安排了,你就别上赶着了。”
“哼。”好景双眼耷拉下来,身体微微颤抖,像一朵在风中萧瑟的花儿。
霍寻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硬“架”着走进了1126客房。
关上门之后,霍云天就翻了天。
“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吗?”夏日里霍云天身躯滚烫,像只遮天蔽日的熊,从寻欢的头顶扑下来,把他压得严严实实。
当他准备再嚷一句时,嘴唇已经被堵上,只剩呜咽。
又是职场搬砖的日常,吼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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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