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不染火速的爬起来,穿衣服穿裤子,试图回想昨晚上回家以后的事情,除了难受,一切都浑浑噩噩,记不清晰。
他有些懊恼的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脑袋。
都是成年人了,这些事情也不会有多难以启齿,各取所需。
只是……陶不染一向喜欢掌握主控权,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让他很被动,被动就等于弱。
身体已经很弱了,精神上必须强大。
哗啦——卫生间门被打开,祝寒一边擦着头一边走了出来,仅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赤·裸着上半身。
陶不染的视线不由的看了过去……
祝医生肩宽腰细,八块腹肌像是画上去的明显到让人血脉喷张,人鱼线极好的收至下腹,是漫画里的精准身材。
真的太亏了,这身材这样貌怎么可以做完没印象!?
“还有哪里不舒服?”祝寒看了他一眼,然后旁若无人的穿衣服。
陶不染:“……”
他能说哪里都不舒服吗?
祝寒侵身过来抬手触碰了一下陶不染的额头,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混着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陶不染感觉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他可能真的是禁欲太久了,居然……有反应了。
他欲盖弥彰的拉了个抱枕挡着,抬手拨开了祝寒的手,“你……昨晚……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祝寒扬了扬眉,“你有干净的内.裤吗?”
“……”陶不染扫了眼他包裹着下半身的浴巾,“有。”
他站了起来,飞速的从祝寒面前走过,从房间衣柜抽屉翻出了干净的内·裤,脸上难得的有些发烫,他暗自唾弃,害臊什么,又不是真的是情窦初开的幼稚年纪。
他捏着内.裤静默了半晌,等到脸上的热度下去,才起身,一转身就见到那人穿着他的运动服斜斜地倚在门边,挑着眉看着他手上的裤子,“怎么,是舍不得还是觉得我穿不上?”
陶不染太阳穴跳了跳,看了下他的体格,“有可能真穿不上。”
祝医生看着瘦,但是整个人体格还是比他要强壮些,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而且,他的胯骨显然比自己要宽一些。
他记得,上一世的祝寒是要穿XXXL的,因为他有一个媲美“美国队长”的翘臀。
陶不染犹豫着,祝寒已经走了进来,直接从他手上拿过了裤衩,拎开看了看,然后视线意味深长的扫了陶总一眼,“你果然很小。”
陶不染又被鄙视了,正要从他手上抢回裤衩,祝寒已经眼疾手快的收了手,语气淡淡,“有,总比没有好,挤挤也是行的。”
这虎狼之词竟是从祝寒嘴里说出来的,陶不染有点不镇定了。
怎么觉得一觉醒来祝医生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放肆。
陶不染想到这个词,皱了皱眉,难道真的是因为……两人之间做过了?不然,以祝医生孤傲自负的性格怎么可能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更别说是内衣裤。
虽然他拿的是新的,但总觉得膈应得慌。
祝医生伸手解开浴巾,陶不染下意识的别过头。
祝寒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在心底笑了笑,其实,这人也不过真的就是色厉内荏。
陶不染再转过来的时候,祝寒已经换好了衣裤。
一身运动装,裤子还穿成了九分裤,露出干净瘦削的脚踝,少了一丝不苟的板正衬衫,柔软随意的运动服衬得他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陶不染看得有些发愣,感觉自己像是被烧傻了,醒来后反应就有点慢半拍了。
“很奇怪?”祝寒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刚刚问我有没有什么?”
陶不染回过神,“我是问你有没有……”他脑子转了转,巧妙的换了话题,“谈过对象。”
“你不都替我向赵云鑫答过了吗?”
陶不染一脑门问号,“赵云鑫是谁?”
祝寒理直气壮,“昨天相亲的那位。”
陶不染这下相信这男人是真没把人姑娘当回事了,他忍不住抚着额头笑了,“人家叫张雨栖,人家的名字祝医生你是一个字都没记对。”
他一笑,祝寒也难得的弯了弯眼,“嗯,我不太记人,而且我脸盲。”
这倒是新鲜,陶不染斜眼看他,“那你不怕记错病人?”
“不会。”祝医生很肯定,“因为一般我都不记,有护士提醒,也有记录。”
“那你怎么记得我的?”陶不染好奇,“我也是病人。”
“因为长得好看。”祝寒毫不犹豫,“然后,你一醒来就发疯。”
陶不染没被他含糊过去,“有吗?”
“我29岁了,你觉得有没有?”祝寒抬手轻轻地捏住他的下颚,“你呢,秦好意?”
祝寒手指摩挲着陶不染的下颚,眼中暮霭沉沉,意有所指。
陶不染顺势握住他的手,“以前你有没有我无所谓,以后可就要管了,祝医生,谈个恋爱呗!”
“跟谁谈?”
“跟我谈。”陶不染说,“不仅仅是炮友那种。”
“你是谁?”
“秦好意。”
祝寒抽回了手,“不谈。”
“为什么?”陶不染不解,这是打算纯打炮了,分明感觉这人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
祝寒突然就冷下了脸,看他一眼,“自己想。”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整了整衣服走了,真的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陶弃的连环夺命call打断了陶不染的一脸沉思。
“秦哥,恭喜你啊。”陶弃的声音充满了欣喜,音调都带了笑。
“干什么?”陶不染觉得自己找陶弃借钱这事还是太冲动了,感觉跟沾上个牛皮糖似的。
“我刚看到祝医生从你家出来了。”陶弃嘿嘿笑着,“还穿的是你的衣服,你俩是不是……”
“没事我挂了。”陶不染正为这事烦着呢,压根就不想搭理人。
等等,他看到?!
陶不染扯了扯嘴角,“你在哪儿?”
“你家——门口。”陶弃推开门,手机还放在耳边,朝着屋里的人招了招手,“秦哥,早啊!”
陶不染没理他。
陶弃自来熟的找地方坐了下来,“秦哥,祝医生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远远瞅着都一股寒气,感觉跟个行走的冰箱似的,滋滋的往外喷冰。”
这陶不染是真不懂了,男人心,回形针,千回百转的。
陶弃是觉得昨天陶不染借钱有点不对劲,才特意跑这么一趟的,哪想居然就看到这么震撼人心的一幕。
他再看着主人翁那一身明显的伤痕,想象力更是飞了天,“秦哥,祝医生原来喜欢S.M,你们在家里这么搞,不怕邻居举报?”
陶不染真相直接一巴掌把这人给扇对面房顶的信号发射器上挂着。
屋里虽然收拾好了,但是门上被纹身男他们用红油漆喷洒的字迹一时半会还没弄掉。
陶弃一来就看到了,事情大概也猜的差不多,撺掇着陶不染让祝医生动用下关系解决。
陶不染不是不想麻烦那人,主要这事他自己就能解决,他之前对纹身男说的话也是真。
上辈子他或许啥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钱,可这辈子恰好是反过来了。
自古出门三分险,无钱难死英雄汉。
他总归还是要为自己打算一下,总找陶弃借也不是办法,更不可能靠着祝寒。
而且有钱了,在祝医生面前的底气也更浓一些,陶不染是在铜臭里面泡大的,即便再生为人也改不了铜臭味。
上辈子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其实也跟钱有关系。
纹身男那边所谓的强哥确实是个入手点,以商养黑不外乎此。
陶总沉思,表情比较凝重,一点也不似一个中学生,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陶弃看着他的表情,心底瘆得慌,忍不住问,“我说秦哥,你跟祝医生该不会那个啥啥不和谐?”
啥啥?
陶不染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起身想去揍他,结果不小心扯到了腰上的筋,疼得他动弹不得,只能一双眼含着刀子似的往陶弃身上扎。
陶弃一个激灵,“看来没有。”
“你过来。”陶不染朝着那不知死活的小子命令。
陶弃一脸防备。
陶不染:“我腰扭了,过来扶我一把。”
陶弃:“……”
“真不打你。”陶不染有些无语,“你是我债主,我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傻钱多的瞎眼桃啊?”
“积点口德吧,哥。”陶弃感觉自己被歧视了,“难怪你扭着腰。”
某少年一边碎碎念一边过去扶人。
陶不染单手把着“瞎眼桃”的肩,起身往沙发挪,“你也该长点心,陶巍然全面撒网,遍地开花,你再不努把力,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就哭去吧!”
这话是说到陶弃心坎上了,他妈整天耳提面命的让他尽早打入陶氏内部掌控公司命脉,可陶巍然真没把他看上眼,说他烂泥扶不上墙。
之所以跟着“秦好意”混,这不也是想讨老爷子欢喜,给陶氏拉点关系?
陶不染点到即止。
陶弃心不在焉,在临近沙发的时候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连带着把陶不染一起给摔在了沙发上。
陶不染本来身上就痛,被这么一甩,感觉自己快散架了,腰都快断了,冷嘶了一声,朝被自己压着的陶少爷骂:“你特么脑瘫吧,走路都走不利索?”
“哟,挺热闹嘛!”祝寒站在门边看着门外交叠的两人,凉凉的开口,手上拎着一袋豆浆和奶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