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水母历险记漫画书的我快速起身跑出面馆。
当李孝着急地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藏身于面馆附近的小巷子。
“慕容祥!你跑哪去了?我找不到你我没办法跟表舅交代的!快出来啊!”
“慕容祥,别整我啦!”
焦急的呼喊声愈发近了。
逾过灰色砖墙的枣树树枝、树叶投下的阴影笼罩我大半个身子,我十分平静地盯着眼前的巷口,低声数着李孝的脚步。
二十、十九、十八、十七……
距离愈近,我的心脏便跳动的愈快。
隐隐的兴奋感让我手指轻颤,双耳此刻自己的心跳声不断放大。
心脏仿佛变成一块炙热无比的炭火,灼烧我的肌肤、血液。
“原来你在这……”
被捂住嘴唇的李孝无法将话说完整,他既惊恐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是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这是狭窄且愚蠢的。
“还有什么能比你的开心更重要呢?”
我蹲在没了眼睛、舌头的李孝面前,笑着学着曲叔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紧接着便用沾血的玻璃碎块将他的双耳尽量完美地割下来。
仍然活着的李孝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他面部表情扭曲着,双手在虚空中摸索着,试图找到我。
“啊啊!啊!”
难听的声音从他流血的嘴里发出,他双手撑在地面上刚刚站起来。
又被我踹倒在地,痛苦地发出更大声的嘶哑声。
每当他发出那难听的叫声,我便用锋利的玻璃刺他腹部一刀。直到他腹部上多了五个伤口,他才学会乖乖地闭上嘴巴。
我牵着犹如血人的李孝的手,无视路上行人的目光、议论,带着他回到自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曲叔看到如此场景吓得捂嘴,双眼隐隐有着泪光。他快速抓握住我那只因玻璃而受伤的右手,声音颤抖地问:“疼不疼?”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似乎也被吓到,他退了几步,用手指着我身旁的李孝,眼神惊疑地问:“他是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曲叔这才看了一直不说话的李孝一眼,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拉到客厅沙发上,随后找出碘伏、棉签给我的掌心消毒。
“我又给你买了一个手机,还是蓝色的。阿祥,下次不要出去那么久,我会很担心你。”
将用过的棉签丢掉后,他转身走进我的房间拿出一部湖蓝色的手机给我。
靠自己摸索走进房子的李孝吸引了曲叔的注意,他皱眉走过去将人带到厕所,很快便传来水龙头声。
待在客厅中央的男人盯着敞开的大门有一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跑掉。
等曲叔将李孝洗干净拽出来的时候,见男人这模样,便拧眉尖声骂他:“愣着干什么?门都不知道关吗?你是个木头吗?你丈夫失踪四个小时回来还受了伤,你连关心他都不懂吗?”
挨了骂的男人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他双手握成拳对着表情阴沉的曲叔吼叫道:“他不是我的丈夫!我受够了!他今天把我推下楼梯他想杀我啊!我待不下去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快步冲到门口想离开的男人被曲叔抓回来扇了一巴掌。曲叔关上门对男人冷笑道:“待不下去?那就把钱还来。我再给阿祥找个贤惠漂亮的哥儿。”
见男人低头抿唇沉默,曲叔又抓着他的一只手扮成慈祥模样:“傻孩子,你已经跟阿祥登记结婚了,他怎么不是你的丈夫?你怪阿祥推你,可他不是有心的,他只是跟你玩而已。你作为他的夫人,要体谅他、包容他、爱他。阿祥很聪明的,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的。”
讲到最后一句,男人向我投过视线,他十分怀疑地盯着正在翻看漫画书的我。
下一秒他便指着躺在地上昏过去的李孝,愤怒地问:“这个也是玩吗?他就差把人杀了!”
曲叔快步走过去将人扶起,随后边打电话叫出租车边对男人吼道:“阿祥不会杀人!你为什么老是把阿祥想的那么坏?他是你的丈夫!”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子里只剩下我跟那个男人。
我将看完的漫画书放在一旁,拍了拍右手边的位置,看着那个男人说道:“过来,把上衣脱了。”
站在电视机前一脸警惕的男人双手抱胸,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我不要!我不怕告诉你,我不是哥儿,我不可能跟你做那种事的!”
不是哥儿?欺骗,谎言。
似乎意识到我的生气,男人逃到刷有天蓝漆的房间里,他快速抵门反锁。
而那是我的房间。
走到客厅的我拿起玻璃茶几上的一串钥匙,慢步来到房门前一个个的试。我低头转动着黄铜钥匙,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玩具跟主人说不?”
“咔”的一声,门被我打开,我迅速大力推开门,将一直藏在门后抵着门的男人拽到我的床上。
被迫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眶湿润、眼尾微红,他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脸,讨好的对我笑:“阿祥、阿祥你不要生气,我来,我自己来好不好?我会像昨天晚上一样让你开心的,好不好?你先放开我。”
【宿主,秦霜雀的好感度现在是负80了。宿主你加油!】
我抓住那只手将它举过男人的头顶,低头观察着他睫毛上的泪珠,说道: “秦霜雀。”
通过男人十分惊讶的表情,我确认了这个在脑海里出现过两次的名字,就是他。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处于愕然状态的秦霜雀被我解了衣裤,修长、匀称的两条腿白得发亮。
待到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对我坦诚。
焦急想藏进被子的秦霜雀被我抓住白皙的脚踝,无法藏身的他再次落泪,崩溃地拽着被子骂道:“你这个疯子,我都说我不是哥儿了!放开我!”
那张蓝色水母贴纸被我从口袋拿出,放在了他左胸处充当装饰品。
双耳变红、脖颈浮起青筋的秦霜雀扭过头不愿与我对视,他粗声粗气道:“要做就快点!”
半个小时后,我看着浅棕色地板上的那滩呕吐物,转头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你要把这些收拾干净。”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的秦霜雀气得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终恨恨地扔枕头泄愤。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我想起水母贴纸,连忙跑过去扑倒还在生气的秦霜雀。
他眼含着怒火瞪着我,努力想推开我:“你还来?”
成功拿到水母贴纸的我没理会他,默默收回口袋,下床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