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赠铃 > 第63章 番外02:平州战

赠铃 第63章 番外02:平州战

作者:陌上南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4-21 06:23:29 来源:文学城

乔行砚是在抵达平州军营一个月后才见到郭绣的,裴归渡故意将人藏起来不让他见到,这其中甚至还有宋云的功劳,两个人里应外合,吩咐了军营所有人不能提及此事,可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

确切地说,是郭绣鬼鬼祟祟地在营帐外偷窥乔行砚,被文修抓了个正着。

乔行砚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小裴将军赶到了营帐外,一个多月没有理对方。可裴归渡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很多时间去哄人,毕竟如今战事吃紧,他心思全在应付南蕃军上去了,两人鲜少见面。

宋云也忙,一个月见不到人,再见到人时手臂险些断了,好在救治及时,保住了手,只是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上阵。

来平州两个月,乔行砚一同商议战事后,说是要接替宋云上战场,裴归渡拒绝了,理由是南蕃至今拖着战事不肯前进也不后退,大抵是想着趁他们不注意偷袭,他怀疑南蕃是在等靖央那边的动作。

两个人为此起了些争执,说不上吵,只是借此机会将先前郭绣的事情说清楚。郭绣有可能绘制出完整的城防图,这些日子也又有了些新的进展,大半都是能对上的,裴归渡知道乔行砚不可能容得下郭绣,可他不能现在就杀了她。

乔行砚没有对郭绣的事情给出回应,好像对方提了也只是他的意思,自己现在并不想聊这个,又或者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怎么样。

宋云身为领军将领却带伤而归,裴归渡自己都说如今战事不稳,无论是继续僵持下去还是敌军突然袭击,都不会是一件好事,他不希望自己只是在营帐内干坐着,两个月已经够久了。

可无论乔行砚怎么说,厉声责问也好,低语相求也罢,裴归渡都不同意,最后甚至连交谈都制止了,安排人看着对方直接离开了营帐。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乔行砚都没见到对方,只知又打起来了,这次连带着平州的百姓也参与在其中,可他们不是作为后备军,而是敌人。

南蕃军前一日方被裴归渡领兵击退至沧山,第二日平州百姓就发动了暴乱。

乔行砚在军营中很少得到消息,他觉得是裴归渡有意隐瞒,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起初派文修去探查,也多方试探过宋云,可还是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事情是在来到平州的第五个月落定的,这日裴归渡正在大帐部署作战,乔行砚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斥候退出营帐。

乔行砚站在门外一怔,原来所谓部署作战是假,他在帐内只看到了两人,一是许久未曾与他有言的裴归渡,二是明泽。

裴归渡看见来的人,明泽也看见了,好似调侃一笑,总之十分诡异,而在这诡异之下,乔行砚看到裴归渡朝他招手。

好生温柔,他竟觉得有些陌生了。

乔行砚走进营帐,看到裴归渡手中拿着一封信,话却是对明泽说的:“明将军不在北河待着,跑平州来做什么?”

明泽轻笑一声:“自是来送好消息的。”

乔行砚不信他,明泽是顾询的人,虽说先前是彼此利用,可到底他被人摆了一道,平白做了刀还没个解释。

乔行砚看裴归渡,想看对方的态度。

裴归渡将信递给他。

信不长,却印着官印,乔行砚看完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又重新看信纸最末端的印章,他无法验证这印章的真假,只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裴归渡。

裴归渡点点头,像是在安抚:“三个月前,太子被废,三皇子入主东宫,一个月前,先帝驾崩,太子登基。”

乔行砚蹙眉又看一眼信上的印章,哪是什么普通官印,这是玉玺,这是顾询送来的信件!

乔行砚先前不敢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平州战事紧迫,他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何况是这种荒谬的猜想,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裴归渡就是这般荒谬。

乔行砚手垂落在一侧,指腹捏着信纸,嗤笑一声后问:“将军这是早就知道了?”

明泽在一旁看戏。

“原先不知道。”裴归渡答。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乔行砚耐着性子追问。

裴归渡沉默,像是自己都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顾询暗中合谋的,半晌后才答:“战事僵持不下之时。”

乔行砚少了点耐心:“我们还没来时战事就僵持不下,来了之后还是僵持不下,将军这般模棱两可的说辞,究竟是来之前还是来之后呢?”

“之后。”裴归渡显然也没什么底气,“回平州一个月后。”

乔行砚冷笑一声,那不就是他因为郭绣一事正不与对方言语时吗?

乔行砚看向明泽:“明将军还有事?”

在得知乔行砚先前所作所为之后,明泽是有些怵他的,听到这话也是看得懂局势,摆摆手道了声别就离开了营帐,只留二人继续他们之间的纠葛。

乔行砚打量一番裴归渡,难得在对方脸上瞧出了些许窘意,他讥讽道:“将军好计谋,知晓此战不论是胜是败,武昭帝都不会继续留着裴氏,是以刚离京一月就与皇子搅和上了?说起来,你不是安平郡王的兄长么?为何不扶持自家人,却远在沙场,还要与曾经算计过你我的三皇子……勾结?”

裴归渡做吞咽状,喉结滚动一瞬后温声解释:“因为安平郡王属裴氏,可除了裴氏他再无其他,万相楼一案裴氏得罪的不止是太子的人,自己人同样未能幸免。虽说他们不会顷刻间倒戈,可嫌隙一直都在,父亲尚未回京,我又远在平州,单凭兄长他们未必能稳住局面。况且南蕃意在整个绎朝,靖央虽乱,却也不是不能做出孤注一掷的举动,局势一直都在变,让安平郡王做主这一切……他不够狠。”

乔行砚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他问:“裴尚书知道这件事么?你父亲知道这件事么?你姑母与安平郡王他本人知道这件事么?他们知道,你替安平郡王拱手将皇位奉上么?”

裴归渡深呼吸,半晌后才答:“父亲知晓,旁的不知。”

乔行砚有些意外:“你甘心给别人做垫脚石?”

裴归渡低头轻笑一声,像是自嘲:“哪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我是臣子,裴氏是臣子,这么多年垫脚石都当了,还差这一次?况且顾慎本也不适合当皇帝,他太过仁善,分不清何为忠言,何为谄媚之言,这些年若无兄长陪伴在旁,他怕是早被太子杀了。乱世的皇帝不好当,闲散的王爷不比皇帝来得轻松?家是家,国是国,一朝国君当是有能者居上,顾询比他更适合当现在的国君。”

乔行砚不信,这根本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何为更适合?将六部依次击垮,在战事未平之时打破朝廷原有的局面,趁朝廷最为薄弱之时将太子拉下马,甚至还可能弄死了皇帝,自己上位,这就是你说的更合适?裴敬淮,你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裴氏,又或者,是为了别的?”

顾询根本不差裴氏一族的助力,无论有没有裴氏,他都能成功登上皇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不知顾询是从何时开始算计设局的,但最迟也是在江城水患开始的前一年,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动了要将工部拉下水的主意。再到和亲一事后,户礼二部矛盾加深,户部从太子一派被剥离出去,继而由他牵扯出厘金一事,再到最终万相楼一案。

整个过程中,顾询隐于身后,坐看一个案子牵扯出来的数十朝廷命官,将其打散,将太子与安平郡王乃至九皇子的所属党全部搅乱至一处。

起先乔行砚还不敢确定将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可现下在此处看见明泽,又想到了先前假冒许济鸿却未被许氏戳穿一事。以许商君那死柬都不肯坐视不理的所谓清廉性子,怎可能这么大一件事都瞒着皇帝呢?

许商君根本不是未归党派,他从始至终就是顾询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礼部从一开始就被顾询算计进去了,他不仅不会对礼部的人来寻他感到意外,他甚至生怕自己少了一个棋子。

可顾询大概也想不到,礼部居然不是自己来的,连带着裴氏也扯上了点关系。

如果从一开始裴氏就不在其中,兴许礼部不用等郭孝悌出手,就能和工部一样只是领一个渎职罪发配。

可没有如果,乔氏最终就是没有得到善终。

半晌后,乔行砚又道:“顾适被踢出局,安平郡王身后虽有裴氏,却不敌武昭帝的忌惮,他不可能重用安平郡王,顾询因为治理水患一事重新回到皇帝眼前,皇位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仅仅只是为了保住裴氏?可朝局不稳,裴氏到底手里有兵马,即便他登基也不会轻易朝裴氏发难,否则裴氏为了生计只能谋反。你不会轻易向他低头,裴敬淮,你答应他什么了?”

裴归渡怔了片刻,直到帐外传来勒马声,他才妥协般笑了笑,眼底像是欣慰,又像是无奈,但更多是释怀,他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答应他将平州内的南蕃细作尽数查出,就地格杀罢了。平州战其实不难打,兵力粮草充足的情况下,猛攻一月内就能将敌军赶回南蕃。但此战不宜速战速决,这样只会让他们在失败中回过神来,只要南蕃与靖央之间通气,或是绎朝更换帝王的事情被南蕃得知,届时他们攻打的就不止是平州了。一旦南蕃再次从都城调兵,所指的就只会是京都城。”

只有示弱,让南蕃认定镇远军只是强弩之末,让他们在安逸中等待南蕃都城乃至靖央国主的消息,放松警惕,将战事延缓。

南蕃本可在认定镇远军军备不足后一举攻下平州城,可他们摸不清京都是何状况,靖央又是何状况。如今绎朝派了使臣前往靖央,多月未有消息传来,靖央国主不仅将使臣的消息封锁了,更是在退守渠州的情况下,派巡查使前往南边赈灾。

三方都不知彼此的真实情况,谁都怕被两方夹击,前线的人不好办,城中的人又摸不着头脑,这才僵持不下。

虽然裴归渡知晓这其中赌的成分极其大,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南蕃派细作扰乱平州城秩序,企图在混乱中打探京都城的消息,他本不该任凭城中百姓发起暴乱徒受磨难,可顾询要他务必示弱任由百姓内乱,趁乱将细作悄无声息地解决,而非杀鸡儆猴,引得南蕃怀疑。

“所求为何?”乔行砚又问,面上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改变半分。

裴归渡这次立马就说了:“平反,求他在登基即位后替乔氏一族平反。”

乔行砚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像是难以置信。

“你知道顾询为什么要你替他杀了太子的侍从么?”裴归渡问。

乔行砚没有答,他只知道那人杀了他的书童,又或者说是伴读。

“因为他杀了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裴归渡道,这是顾询的说辞。

乔行砚蹙眉。

“李呈不止是他的伴读,他也不是落榜后才认识顾询的。”裴归渡道,“是顾询陪着李呈准备了两年的科考,他二人关系密切,那时他不被武昭帝重视,还得太子厌恶。是以太子将此事告知了皇帝,皇帝派人拿来了李呈的卷子,嘴上夸着好文章,转头就将人的卷子烧了,还任由太子派人劫杀李呈。皇帝好面子,他帝位本就存着争议,如何任由皇子不知分寸同举子来往过密,他不会让此等事情传出,落入堂下。”

乔行砚还是没有说话。

“顾询不会顾及武昭帝的面子,他登基后,连一个小小伴读的身份都会抬到明面上,将其以往的文章呈至大殿,供各官审阅。”裴归渡道。

“所以你觉得,他也能随手做件好事,替乔氏平反?”乔行砚问,“乔氏会落得如今地步,他并不无辜,临了还要将我当刀使,裴敬淮,你就真的甘心赌这几乎毫无胜算的局?”

“甘心。”裴归渡斩钉截铁,“并非毫无胜算。京都有叔父和兄长,将朝中半数官员打乱已是极限,若继续对裴氏出手,届时只会有更多意图不轨的氏族爬上来。此时外戚专权是固权,他不会乱来。况且他要我做的也不算难事,到底不能让南蕃细作得逞,只要我从中把控好,事先让军中士兵深入其中,就能在确保城中百姓安全的情况下制造一场暴乱的假象。”

乔行砚面色不算好看:“倘若失败了呢?宋云受伤,是不是因为他潜伏进了平州城,结果被细作察觉?还是说不止是平州城,他回京了?”

裴归渡没有说话。

“为什么瞒着我?”乔行砚面色沉重,“担心我不同意?还是认定我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做这些事情?觉得我会抢在宋云回京之前离开,像先前在淮安城烧粮一样?还是觉得……你没有信心能够赌赢,若是死了,全当战死,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总是难免的,对么?”

裴归渡半晌没有说话,再抬头也只是轻笑一声:“倒也不算,我还是有些信心的,总不能真死在自己人手里,若是百姓随手就能将我杀了,那我这么多年的仗岂不是白打了?我就是挺好奇的,如果我死了,小公子是陪我同棺合葬呢,还是做一天的鳏夫,转头就寻了旁人?”

乔行砚也笑,却不似以往笑得明媚:“都说死在战场,哪来的全尸,如何同棺合葬?”

裴归渡一怔。

“将军何时做起这么亏本的买卖了?”乔行砚问,“你若真因顾询的话栽了跟头,我找谁说理去?届时我该一步一叩首带着你的尸身去庙里求菩萨显灵还我一个将军,还是不明不白地盖棺活埋?非要我将好容易养好的身子往绝境走才甘心么?我在他那儿栽了个跟头,你又要因为一个名声平白去赌,你可知我们在他眼中有多蠢?”

裴归渡好一阵没说出话来,正要开口时,帐外传来宋云的声音。

他知道宋云不会无故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是以立马将人召进来了。

宋云面上带着难掩的喜悦:“京都城新来的消息,三……皇帝在早朝上给众人传阅了数份文书,除此之外还在朝上替乔氏平反正名,并将于下月……也就是这月廿二昭告天下。”

一直到宋云走后,乔行砚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一个失神的状态,他虽能听进去裴归渡的话,却一句都没给回应。

裴归渡向他说明了接下来的安排,如今平州城细作已经处理干净,京都城也被顾询暂时稳住了局面,前往靖央的使臣也将回京,如今正是一举拿下驻扎在平州城附近的敌军的最好时机。

“这次我必须去。”乔行砚忽而道。

裴归渡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一直到对方走到他面前踮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后,他才轻启唇角。

乔行砚再次堵住他的话,在其唇上像啄米一样轻轻亲吻,他埋在裴归渡胸前,环抱住对方,声音闷闷的:“谢谢,这话是替我父亲母亲,替我乔氏一族说的。可是你不该瞒着我,我说了,即便是赌,即便有风险,也得让我知道风险是什么,始作俑者是谁。你知道为什么这五个月我都没有追问你,没有将事情探查下去吗?”

裴归渡回抱对方,下颚抵在对方头顶:“不知道。”

“我不敢去找你。”乔行砚语气中带些哽咽,“说怕也好,退缩也罢,战场不是庭院,它不能让我随便耍小脾气。将军缓战之时都敢偷偷跑到东禅寺,我真怕你分不清轻重。”

在战场上失了神。

裴归渡轻声一笑,在对方头顶轻柔地摩挲:“那可真说不准。”

乔行砚的笑声闷闷的,他道:“裴敬淮,看春宫图就已经将我折腾得半死不活了,别再看旁的话本了。我不喜欢为了彼此而舍命的话本,实在愚蠢,也不像你,你不该如此。”

哪有什么该不该的,裴归渡心道,他也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的,如若不与顾询合谋,待对方登基后,安平郡王与兰妃又怎可能有好日子过。

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好,顾询给他递了杆子,他不过顺势下滑寻一个好去处罢了。四个多月的不安稳赌一个长时间的安稳,没什么不划算的。

只是这种不安稳,他一个人就够了,何必将乔行砚也牵扯进来,修养身子已然不易,他有机会说实话坦白,可是没有那个必要。

“好。”裴归渡温声道,“我答应你,此种情况,只此一次,再不会有了。”

乔行砚又道:“用我的命起誓。”

裴归渡一怔,想要推开对方询问却被对方用力抱紧圈住,他难得动弹不得,一时无言。

“思虑了许久,还是不愿意信你。”乔行砚揶揄道,“将军的话实在不可信,我也不想与你算计来算计去的,你是知道我的,此事只有一次,便真的只能是一次。”

“真不公平。”裴归渡觉得心间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一样,半晌后才哑着嗓子答,“好,我发誓。”

“最后一场战,我与你一起。”乔行砚仰头看向对方。

裴归渡深呼吸,半晌后才在对方额间落下一吻,哑声道:“好。”

两日后,平州又战,裴归渡领兵从南侧攻入敌营,乔行砚带兵协之自北面包抄拦截敌军退路,事后由宋云带人收缴敌军粮草。

三日后,敌军连连败退,镇远军趁势而上,于七日后将南蕃驱逐出绎朝地界,逃离回南蕃。

战事收尾过后,镇远军依召回京复命,正要启程,蕲川来信,是乔婉得知了乔氏平反一事,给乔行砚报喜来了。

“还回京都么?”裴归渡问。

大抵是因为人逢喜事,乔行砚今日看起来比战时那几日有精神多了,笑着揶揄道:“将军当真一点都不怕新帝么?连他的召令都不打算听?”

裴归渡嗤笑一声,开玩笑道:“他老子在时我都敢未经传召私自回京,甚至还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立军令状,还怕他不成?”

乔行砚挑眉:“不怕他发落裴氏?”

“怕。”裴归渡道,“可他不会这么做,他的国暂时还得靠裴氏守着。”

乔行砚轻笑一声,果然先前那次只是例外。

“所以还回京么?”裴归渡问。

“禮州的梅花开了吧。”乔行砚道。

“不知道,将军一个粗人,不太懂这些花花草草什么时候开。”裴归渡语气轻快,“听我的回答不如与我亲自去看一眼,兴许今年能赶在下雪前抵达呢?”

乔行砚不解:“为何非得下雪前?”

裴归渡凑到乔行砚耳边,温声道:“想知道,今年还能不能在庭院的雪地里看见一位赤脚坐着的小公子。”

见他来后,踮着脚折一枝高处的梅花,指尖沾染洒上些清酒,醉醺醺地念叨着他的名字,说,清酒落梅花,望君来年平安,岁岁平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