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尔尺牍 第2章 纪同学，你不会嫌弃我吧？

等靳柯跑远，傅衍低头看了看纪然，纪然个子不算矮，在一众女生中算得上高，偏偏遇到了175的傅衍。

纪然朝两人道了谢，转身离去。

“敷衍，她好高冷啊。”简栀惊讶地看着纪然离开的背影。

“都说了不是你的菜吧。”傅衍接过简栀手中的可乐，单手开罐往嘴里灌。

“靳柯这狗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还要考两天，怎么办啊？”

“先吃饭吧，饿了。”傅衍迈开腿朝楼下走去。

“等等我等等我，你要赶着投胎去啊！”

“都要被饿死了还不如早点投胎。”

“少说话了你，消耗我体内宝贵的能量。”

“你减肥，正好。”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走到一楼一路小跑到餐厅吃饭。

餐厅虽然很大，但中午吃饭的学生实在过多，因此需要排很长时间的队。

傅衍抱着手机打游戏，简栀连跪几场，骂骂咧咧的退出游戏。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傅衍在一旁幸灾乐祸。

“你再笑。”简栀眼神警告着她。

傅衍摆了摆手，忍住不再笑。

傅衍埋头吃着饭，简栀拍了拍她的胳膊：“敷衍敷衍你看看，那是不是纪然？”

傅衍难得抬头，看到纪然环顾着食堂，她前面站了一个男生，嘴里振振有词，像是在做她的临时导游。

纪然时不时点点头，转头便于傅衍视线相撞。

见傅衍和简栀也在看她，她便朝两人淡淡一笑，将眼神移向别处。

“我靠，她刚刚是不是对我笑了。”简栀指了指自己。

“嗯。”傅衍挑了挑眉。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简栀激动地持续输出：“够了。”

“你又抽什么风？”傅衍无语地看着她。

“朕现在就要包养她，笑到朕心里了啊啊啊啊啊。”简栀一脸花痴样。

“你？”傅衍轻嗤一声。

“敷衍----你！什！么！意！思！”简栀表情阴森森的看着她。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傅衍继续往嘴里送饭。

“那是我的后半生啊～”简栀故作油腻：“宝贝儿，哥哥心里有了新人你也不要难过，哥哥打心眼里还是爱你的。”

“再说吐你身上了。”傅衍朝她翻了个白眼。

“一点都不懂我。”简栀瞥了瞥嘴。

……

下午的考场分为两场，等靳柯到考场后发现纪然并不在考场上。

“不会被吓跑了吧？怂包。”靳柯觉得自己挖掘到天大的喜事，整场考试也不睡觉了，勉强做了几题，他这种通过关系加塞进来的吊车尾学生，很明显做了跟没做一样，区别在于他失去了半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靳柯：“……”

他干脆摆烂，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

傅衍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但遇到恃强凌弱的人渣，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她提前交了卷，往纪然的考场走。

等交卷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收了卷，学生陆陆续续地出来。

靳柯一见到傅衍便乐开了花：“哟，傅衍，等漂亮妹妹呢？”

傅衍没有见到纪然，顿时来了气：“她人呢？被你弄哪了？”

靳柯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有病吧？她可能被我吓坏了，下午都没来考试，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小姑娘。”

傅衍显然不信：“今天中午没动手打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傅衍家在顿城混得风生水起，靳柯自然是不敢正面刚她，只能又怂又嘴硬地骂出口：“你脑子还没到中风的年纪吧？老子说了她下午都没来考试，老子怎么弄她，她中午不是跟你走了？”而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靳柯人品虽差，但毕竟还是个高中生，不至于狗急跳墙绑票，那她还能去哪呢？

想到这里，简栀急匆匆赶来：“敷衍，别等了，纪然已经考完了。”

“她都不在考场怎么考的？”傅衍奇怪地看了简栀一眼。

“她中午去找主任，申请考B卷，在办公室考的。”

“她考B卷怎么算排名？”傅衍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出了问题，还会有人主动考B卷。

一中考试一直是由任课老师来出题，为了防止学生盗取考卷，每次会准备两份，A卷主要照顾大众，相对简单，B卷则考验学生的悟性，快要赶上奥林匹克竞赛的难度。

“我听老张说，她考B卷的成绩和咱们考A卷的成绩划等号，本来校领导承诺出成绩后可以给她提高百分之三十，被她一口回绝了。”

傅衍：“……”

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算了，她自己解决了就好。

接下来的两天，纪然依旧没来考试，靳柯兴致缺缺，好不容易碰上个美女，还被自己吓唬走了。

……

考完试的这天，学生聚在一起上课，傅衍再次见到了纪然，她今天内衬穿了件衬衣加低领毛衣，外面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似乎和前几天相比没什么变化，她的表情还是看不出喜悦，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悲伤，留给人的感觉就是整个人忧忧郁郁的。

应该没被欺负。

傅衍收回视线，继续抱着课外书看。

两天后……

一中的老师们效率很高，今天基本能出成绩了。

一上课，张育人便拿着成绩单走了进来，神神秘秘地看着台下。

“别卖关子了张哥，知道您高兴。”江鹤无语地看着他。

张育人干脆不装了：“成绩已经出来了，下面我来给大家公布一下。”

傅衍低头在纸上画了个圈。

“这次考试，我们班第一名，纪然同学，大家鼓掌。”

傅衍：“噗。”

其他同学：“？”

安静了一小会，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显然还有部分同学不敢相信。

“老张，傅衍呢？”江鹤张大了嘴巴。

“傅衍同学第二。”

“哦～”台下传来讨论声。

看着傅衍一脸震惊的样子，老张往上推了推眼镜：“大家先不要吵，听我说，傅衍同学这次有很大的进步，731分，位列年级18，纪然同学732分，位列年级16。”

傅衍：“……”

纪然显然也很吃惊，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考试，一千多的满分考七百多，还能在这个班排第一。

“另外强调一件事情，纪然同学除了语文英语，其他科目考得都是B卷。”

“哇～”这个消息引起了台下一阵骚乱。

“敷衍，她不仅高冷，还是个学霸，不对，学神。”简栀惊讶地看着她。

傅衍显然也很惊讶，她看向纪然，发现她一脸心不在焉。

傅衍：“？”

而后老张又宣读了几个名次进入年级前一百的学生，便开始正常上课。

“姐妹们，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学神。”景怡芮嘴角抽了抽。

“我的天，刚来就给咱们敷衍放了个大招。”王曼曼附和道。

“下课再说吧。”傅衍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她向来只关注年级排名。

……

下课后，等张育人离开教室，一群学生冲到讲台上看成绩。

景怡芮偷偷摸摸地趴到纪然桌前，纪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景怡芮：“……”

“纪同学，交个朋友呗。”

“嗯。”纪然仍然没有下一步动作。

景怡芮：“……”

“你微信号多少啊？”她继续耐着性子。

“班群里有。”

景怡芮打开手机给她发去好友申请，纪然看了眼手机，点了通过：“还有事吗？”

“没了。”：

纪然继续低头看书。

“姐妹们，她话好少啊。”景怡芮回到座位，开始新一轮的情报分享。

“是吧，昨天靳柯那个混世小太子欺负她，被我和敷衍看到了，老高冷了她。”

“靳柯还敢欺负她啊，不怕被冷死吗？”

两人捧腹大笑。

下午换座位，傅衍失去了自主权。三班的制度向来是按排名依次选座位，属于较为人性化的制度。

喊到纪然，她徐徐走进去，选了个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傅衍走进来，第一眼看到了她，正准备回原位坐，被张育人叫住：“你等等，你过去和纪然坐。”

傅衍纪然：“？”

“老张，不带你这样的，不是选座位自主吗？”

“再说就坐到教室外面去。”张育人丝毫不领情，喊进来下一个人。

傅衍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坐到她旁边。

纪然没说话，抱着一小本单词看。

等江鹤进来，看到傅衍坐在纪然旁边，顿时乐了。

“敷衍大人，这边严重怀疑你被拿下了。”他调笑着坐到傅衍后面。

“被老张拿下了。”傅衍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张哥魅力大。”

这次考试排名波动不是很大，简栀和景怡芮这次坐到了一起，两人坐在纪然和傅衍前面。

她们面面相觑，同时看向纪然和傅衍：“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纪然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没有。”

没有！？傅衍扭过头不说话。

江鹤给她俩解释了一番，两人更疑惑了。

王曼曼依旧坐在江鹤旁边，她指了指纪然，震惊的看着江鹤。

“老张安排的。”江鹤小声回答她。

等位置坐好，张育人又强行拆了几对“苦命鸳鸯”。

“笑死了，都说了谈对象不能谈本班的了。”王曼曼一脸吃瓜。

“山上的笋都要被他夺完了。”

张育人专挑分手又找到对象的小情侣，将他们安排成同桌。

同学们被他的安排惹的直笑。

“好了，先这样吧，自习。”张育人调好座位后便离开。

纪然安安静静地写作业，傅衍则起了逗她的心思：“纪同学，你不会嫌弃我吧？”

纪然看了眼她：“嫌弃你，你能坐到教室外面吗？”

傅衍：“……”

前桌后桌四人默默竖起耳朵。

“那不行，我还得向您多请教呢。”

“嗯。”纪然继续埋头写作业。

……

化学课，王桦茸问了纪然的成绩。

“85。”

“还不错，咱们班最高分多少？”

“98。”

王桦茸：“……”

算了算了，说不定纪然粗心了，看了眼讲台上的成绩单：“你刚来就把傅衍推翻了啊？”

台下的同学发出y唏嘘声。

“傅衍，你跟我有仇吗？化学考40！”

比上次还低了两分。

傅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站了起来。

“你考的是B卷？”王桦茸看着纪然。

“嗯。”

“加分了吗？”

“裸分。”

王桦茸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怎么不考A卷。”

“不想在考场考试。”

王桦茸：“……”

“B卷难度大，下次还是跟着同学们考A卷吧。”

纪然点了点头。

王桦茸又看了眼傅衍：“你下课跟我来办公室。”

傅衍心虚地低头。

……

“纪然，化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景怡芮抱着一沓作业。

纪然起身：“请问，办公室在哪？”

“我带你去吧。”景怡芮正好要过去问C组的作业。

“谢谢。”纪然跟在她身后，安静地走着。

“报告。”随着两声报告声响起，王桦茸让两人进来，看了眼景怡芮：“怎么了？”

“老师，C组的作业你还没布置。”

“习册上的错题整理到错题本上。往后填两页。”

景怡芮鞠了一躬后便走了。

“纪然。”

纪然看着王桦茸。

“你这个同桌，化学自上高中就没及格过，你愿意帮她辅导辅导吗？”

“我……”纪然犹豫了。

王桦茸还想悉心劝导，纪然便同意了：“我试试吧，老师。”

傅衍疑惑地看着她，刚刚犹豫的那几秒里，她又在想些什么。

王桦茸欣慰地笑了：“你们俩都是三班出色的孩子，平时要多互帮互助。”

傅衍点了点头，纪然握紧了拳。

“怎么了？”王桦茸感到她的情绪变化。

傅衍看向她，发现她眼底染上一层血红。

“没事，我知道了，老师。”纪然低下头。

傅衍总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忧郁的性格，她的身上应该藏了很多事。

出办公室后，傅衍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关系。”纪然客观地回了一句。

回到教室后，傅衍看了自己与纪然的成绩，发现纪然的数学足足比自己低了五六十分，甚至都没踩到及格线上。

化学物理都比自己好的人，数学竟然这么差？

会不会是B卷难度太大？

可是她其他理科成绩即使考了B卷也跟自己相差不大。

想到这里，傅衍抬头看了眼纪然，发现她并不在座位上。

她转身去了办公室，找老张要了张数学B卷。

难度确实很大，不过对傅衍来说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题目。

她的底子本身打的就很好。

花了一个午休时间，她拿着卷子去找老张，考了127分。

考得确实比A卷低了点，但也不至于低到纪然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