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不是专业的医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药。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让幼崽的体温快速降下来。
又对着越说道:“越婆婆,去拿些盐和糖,再端几碗可以喝的水来。”
莫沫一边吩咐着,一边又上手在幼崽身上摸了摸。
果然,一片潮湿。
快速将安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
见果还呆呆的坐在一旁,不由得呵斥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新衣服和帕子来。”
果连滚带爬的去了,回来的时候凄凄哀哀的带着哭腔问道:
“莫沫,安他...”
莫沫现在心烦意乱的很,但又知道果的担心,耐着性子道:
“他被吓到了,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才会发烧,退烧了就好了。”
果激动的使劲点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要幼崽还有救,让她干什么都行。
莫沫现在不想费话,但那几个人慢吞吞的还不过来,可急死她了。
她一个转身,扒着门框高声喊道:“东西呢?快点拿过来。”
又看见花踮着脚尖张望,估计大家都出了一身汗吹了风,又对着花喊道:
“花,拿姜和糖煮汤,放多多的姜,煮的浓浓的,给所有人都分一碗。”
“好!”花也大声的回她。
这时候去取东西的三人也紧挨着回来了。
见此,莫沫又开始嘴巴不停的分配工作。
“酒倒出来一碗点火,兑温水给安擦汗,全身擦。
婆婆,水里加上盐,给幼崽喝下去。”
莫沫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浸了凉水放到幼崽的额头上。
分配到任务的也几人开始手忙脚乱的动起来。
越将加了盐的水递给果,让她去喂幼崽,又问道:
“莫沫,糖用来干什么啊?”
“给我!”莫沫有气无力的回到。
从醒过来她就感觉自己时不时头晕,不停的出汗,还手脚不停的得瑟。
莫沫估计自己是低血糖了。
抓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又含了一大口水,在嘴里慢慢将糖块化开。
幼崽被凉帕子一激,又开始乱动起来,莫沫险些按不住。
这下水也喂不进去了。
咽下糖水,莫沫连忙让开位置给宇。
“按住他,别人让他乱动!”
宇将手里还着着火的碗放下,大掌牢牢的将幼崽固定住,动弹不得。
果趁机快速将盐水给幼崽喂下去,但又被呛出来不少。
莫沫在投新的帕子,没功夫抬头看,张口问道:
“喝了吗?”
果估计了一下,回到:“喝了两口,剩下的都吐出来了。”
“继续喂!”
越适时的又递上一碗盐水。
莫沫又问:“汗擦了吗?”
果来不及回答,越抢先说道:“我来擦吧。”
莫沫投完帕子递给啥站在一旁的狰:“去换一块,时刻注意着,帕子热了就换。”
“好。”狰接过凉帕子快步走过去。
“还有,别让他咬舌头。”莫沫又嘱咐道。
狰和宇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莫沫见越将幼崽的正面都擦了一遍,才又拿了一小块帕子,沾了一点烧过的酒,在幼崽的双侧颈窝,腋窝,大腿根的位置轻轻擦拭起来。
等碗底那点酒精都擦完,花的姜糖水还没煮好,但幼崽的体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不过仔细试一试,还是有些发热。
莫沫又让宇和狰将安翻过来。
自己跨在幼崽身上,学着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奶奶的样子。
在安的后背上顺着脊柱从下往上的拎幼崽的皮肉。
被疼痛刺激到的幼崽再一次哭嚎着挣扎起来。
莫沫一个不察,差点被掀飞。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对着宇和狰喊道:“按住了!”
二人听闻将幼崽牢牢的按住,莫沫这才又拎了起来。
刚才只拎了一下,这次从头开始。
拎完一遍,莫沫迅速将手搓热,将手掌按在幼崽背上快速的摩擦。
直到感到烫手这才停下。
如此重复了两三次,折腾的莫沫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果原本站在一旁哭的好不伤心,见状上前稳稳的扶着莫沫。
她和越一左一右,在她们的搀扶下,莫沫才从炕上挪下来。
双脚落地的时候还差点跪在地上。
吓得果和越大惊失色。
莫沫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见幼崽已经平稳下来,她才让二人放手。
“好了,一会儿花熬的姜糖水,你们都喝上一碗,幼崽也是。
晚上看还发不发烧,我估计他会冷,记得盖严实一点。”
“好。”果泪流满面的答应着。
宇也站在一旁握紧了拳头沉声道:“莫沫,谢谢你。”
他们不是没见过丢魂之后祭祀不成功的人是什么样子。
宇也清楚的感受到刚才放手的时候幼崽身上的体温。
他知道,自己的幼崽,不会死了。
而救回幼崽的,就是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小雌性。
这一刻,宇是真心的感激莫沫的,在他心里,他已经将莫沫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当然,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在心中暗自觉得以后要像保护伴侣和幼崽一样保护莫沫。
他的这些想法莫沫一无所知,倒是狰,仿佛意有所感的看了他一眼。
果和宇都留在了卧室里照顾安。
莫沫在越和狰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卧室外。
这里在搭建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大片的空地,就当作是客厅和餐厅。
在门口的位置搭建了一个灶台,就是为了寒季的时候在室内做饭。
现在其他人都或坐或站,焦急的等待消息。
见他们出来,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
狰对着他们点点头,众人还有些不相信,又将目光转向莫沫和越。
越十分坚定的点头道:“幼崽已经不热了。”
“耶!”
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欢呼起来。
这是第一次,幼崽在祭祀失败之后活下来的。
虽然以前也有人能在祭祀失败之后挺过来,但那些无一不是身强体壮的雄性。
第一次,第一次娇弱的幼崽能从高热中挺过来。
这叫他们怎能不激动。
而带来这一改变的莫沫,他们都眼含热泪的注视着她。
就是这个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小雌性,一次又一次带给他们不一样的希望。
每次就在他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的时候,她又会带来新的惊喜。
而被人群注视的莫沫,此刻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关注他们。
因为她的肚子在不停的发出抗议的声音。
莫沫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饿的虚脱了。
真的很奇怪,她真的能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一觉睡到天黑吗?
为了肚子不再咕咕作响,她有气无力的开口问道:
“花,又吃的吗?我好饿啊。”
花手里还拿着竹勺不停的在陶锅里搅拌,闻言连忙先盛了一碗姜糖水。
“锅里一直温着肉沫汤呢,你先喝点糖水垫垫肚子,我去再给你下点野菜。”
说完用兽皮垫着,将陶锅拿了下来,又换了一口陶罐架在火上。
接过姜糖水,莫沫道了谢,轻轻的吹了吹,确认不烫之后才小小的抿了一口。
入口是姜独特的辛辣味,辣的她直吐舌头。
花实在是太听话了,让她多放,这也放的太多了,辣死人了。
不过辣味之后,确实带着清香的甜味,好歹还喝得下去。
莫沫让他们一人都喝上一碗,驱驱寒气,也算压惊。
不过显然其他人也不太能接受这么辣的姜糖水。
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龇牙咧嘴的吐着舌头。
尤其是青容,他还想偷偷摸摸的将糖水倒掉。
但被他哥给发现了,掰开嘴给硬灌了下去。
莫沫说了,姜糖水能驱寒,让人不发热。
虽然雄性皮糙肉厚,轻易不会发热。
但青木显然就是不想放过自家的糟心玩意儿,保险的同时不放过任何一个教训弟弟的机会。
越一直担忧着卧室里的一家三口,还不忘端了三碗过去。
不过这么辣的姜糖水究竟是怎么让幼崽喝下去的,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们在外面听着幼崽中气十足的哭声,笑得十分开心。
花将肉沫汤热好了,还加了许多的野菜。
花的火候掌握的特别好,野菜脆生生、水嫩嫩的,吃起来特别爽口。
莫沫一边吃,一边对花竖起大拇指,还抽空腾出嘴来夸赞。
“花,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花被夸的小脸通红,但又骄傲的挺起胸脯。
她骄傲的理所当然,部落里,没有谁的手艺能比得过她,就算是身为老师的莫沫也比不过。
现在他们为了哄花多做点好吃的,一天到晚的跟在花的屁股后面说好话。
每每这个时候,利就站在后面急得直跳脚。
可是没办法,他嘴笨,说不过其他人,又怕花的注意力被别人吸引走。
故而一天到晚的琢磨着给花带点什么东西。
今天是鲜花,明天是野果,后天野味的。
不过花就吃他这一套。
偶尔还会用他带回来的猎物专门给利开小灶。
这些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不过也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那都是利自己猎的猎物,花也没有耽误部落的吃食。
甚至他们还十分的乐见其成,有时候还暗戳戳的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小时候作者本人被吓到或者发烧的时候妈妈就会拎后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如果写的不对别喷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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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