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打理妥帖的狰在返回的路上又被拦住了。
山劝道:“你快坐下来歇歇吧,莫沫还要睡上一段时间,没那么快醒。”
狰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没反应过来 。
见他这个样子,山给与和青木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的一左一右将狰按在凳子上。
守着陶锅的花眼疾手快的倒了一杯温水,塞到他手里。
刚才莫沫昏迷着,所有人都跟着担心。
现在既然莫沫已经无恙了,忙碌的半天的大家伙才感觉到了疲惫和饥饿。
现在除了狰还有些愣神之外,所有人都在为食物而忙碌着。
青容和勇去割了新鲜的跳兽肉回来,切成小块穿成串,架在火上开烤。
厨房那边花就地取材煮了一大锅肉沫汤,方便快捷还顶饱。
莫沫还睡着,给她留了一大碗在锅里温着,烤肉就不给她吃了,油腻腻的没胃口。
原始人们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故而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今天的事情。
当然,其实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还算平常。
毕竟这种寒季之前的兽潮,能活到现在的原始人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要说不同的,大概就是莫沫想的那几个办法和这次几乎全员无伤的胜利了。
狩猎队的人听着山娓娓道来这次他们都做了什么,越听越感到震惊。
其实自从人类发现火之后,就一直有用火来驱赶野兽的习惯。
但山口中的一坛子下去就能烧起一大片火,怎么想都觉得惊奇。
还有将油和糖加热倒在野兽身上就能杀死野兽,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他们确实也在部落外看到了那遍地烟熏火燎的痕迹。
处理野兽的时候也确实发现围墙下有几只野兽身上沾着一层凝固物。
不过这些狰都不知道,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越听越替莫沫感到自豪。
安赖在果的怀里不肯下来,听他们说的津津有味。
不时的发出“哇!”的声音,也算缓和了部落里的气氛。
小孩子忘形大,这会儿他已经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当然,最让人兴奋的还是这次兽潮没有伤亡了。
虽然狩猎队已经第一时间发现情况并往回赶了,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面对凶猛的兽潮,就算有围墙可以抵挡一段时间,但部落里全是老弱,等他们赶到,估计部落也危险了。
但他们实在没想到山他们居然能坚持到他们回来。
并且仅凭他们自己,就消灭了大部分的野兽,而且没有一个人受重伤的。
要说现在部落里伤的最重的,估计就是火和宇了。
火是一直在放箭,被弓弦勒破了手指头。
宇则是路上跑的太快,鞋子跑丢了,一路光着脚回来,脚底板磨的出血了。
越趁着他们做饭的功夫,已经给二人都包扎好了。
现在火举着一只手,宇抬着双脚,被勒令坐着休息呢。
花煮好了肉汤,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到火跟前,又递给她一个勺子。
“给,快吃吧,这次那可是部落里的大...大功臣。”
花回忆着莫沫以前说过的,对着火说道。
火不好意思的接过,原本小麦色的皮肤上居然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抹红色。
不过她很快就将担忧的目光投向卧室。
“我没做什么,是巫,她才是大功臣。”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果安慰道:“别担心,越婆婆说莫沫没事了,那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火,还是在安慰自己。
火强忍住眼泪一勺一勺的大口喝起躺来。
她记得巫说过,人只要还能吃能喝,就一定没事。
她要多吃一点,一会儿多干点活,这样巫醒了就不用再忙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知其他人是不是这么想的,总之在一片沉默中,众人吃完了这顿饭。
其他人还要赶着去处理兽肉,刚才只是把那些野兽尸体都放到部落里。
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流程要去做。
知道狰担心莫沫,宇拍了拍狰的肩膀道:
“你去陪着莫沫吧,这些有我们呢。”
狰一直发愣的双眼此刻终于有了一点神采。
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住了嘴唇,重重的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卧室。
他怕打扰到莫沫,并不敢上前,只是一直站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也不知是不是狰的目光太热烈,莫沫居然隐约有要苏醒的迹象。
但她的头轻微的摇晃,却被狰认定成了莫沫又在害怕。
犹豫了不到一分钟,狰就上前把莫沫搂在自己怀里。
学着果哄幼崽睡觉的样子,轻轻的拍着莫沫的肚子。
原本要醒过来莫沫,就这么在充满香皂香气和温暖的怀抱中,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狰就坐在炕边上,时刻关注着莫沫。
只要她一皱眉头,他就上手轻拍肚子。
就这样,莫沫从天亮睡到了天黑。
一直到其他人都回来吃晚饭了,她还在睡。
归家的众人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莫沫。
不过他们都怕打扰了莫沫,也怕看到狰看死人的眼神,故而进卧室的还是只有越。
越仔细检查了一番还躺在狰怀里的莫沫,又问道:
“怎么样,这一下午还烧吗?醒过没有?”
狰摇摇头:“没发烧,也没醒过。”
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发烧就好,多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就醒了。”
下午剩下的肉沫汤被花拿来加了肉片重新煮了一锅,大伙儿分着吃了。
又重新煮了一小锅的肉沫汤,花想着莫沫平时喜欢野菜多于肉。
就又摘了一大堆又鲜又嫩的野菜,洗干净放在一旁备着。
等莫沫醒了将野菜放到汤里一烫就好。
草草解决了晚饭,众人将自己简单打理一番就去睡了。
担惊受怕了一天,他们都累了。
半夜,沉浸在睡梦中的众人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喊。
“安!安!孩子你醒醒啊。”
伴随那哭喊声的是孩童的大喊。
“啊!啊!啊!”吓人极了。
狰是第一个冲到小卧室门口的。
他心里不安,睡不着,一直都在假寐。
跟在他身后,部落里的其他人都跟着过来了。
只见果紧紧的抱着安,而安紧闭双眼,张开大嘴不停的哭嚎着。
双手还不安的四处挥舞,果都按不住他。
怕他伤到自己,宇在一边死死的按住他的双腿双手。
“不怕,不怕,阿父阿母在。”
夫妻二人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还是宇冷静一些,见越进来,赶紧让她检查一番。
越在安身上摸了摸,说出了和下午一样的话:“丢魂了,准备祭祀。”
听她这么说,众人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
只是很可惜,折腾了一番虽然幼崽睁开了眼睛,但依旧哭嚎不止,高热也没有退下。
见此接过,他们不由得感到绝望。
在他们看来:祭祀过后症状未曾减轻的人,意味着天神并不满意他们的祭祀,不想将丢了的魂还回来。
最后丢魂的人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一时之间悲伤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尤其是果,母子连心,她抱着怀中已经力竭的小儿哭的撕心裂肺。
宇站在一旁也眼眶通红,眼泪成串的往下流。
就在众人悲伤不已的时候,莫沫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一声比一声悲戚的哭声,强撑着还有些发晕的脑子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她想去看看怎么了。
好不容易走到那声音的来处,却被一群黑压压的身影挡住。
她只能费力的抬手拍了那最近的身影一下,问道:“怎么了?”
那身影一转头见是莫沫,惊喜道:“巫,您醒了?”
莫沫这才瞧见,那挡住她去路的身影是勇。
黑压压的身影也不是一群,而是他一个。
听见声音的众人回过头来,就见莫沫正站在他们身后。
面容还有些憔悴的望着他们。
狰快步穿过人群走到她身边,刚想关心,就听见她问:
“发生什么了?是有人出事了吗?”
现在的莫沫已经稍微缓过来些了,只是还是有些发晕。
她知道这里是果他们一家三口的卧室。
那凄厉的哭声是果的,怕是宇或者安出事了。
狰见她有些站不稳,连忙上手搀扶住她,一边解释道:
“是幼崽,他丢魂了。”
“丢魂?”
莫沫才不相信有什么丢魂的说法。
怪力乱神,都是人无能为力时想象出来的精神寄托罢了
她在狰的搀扶下拨开人群向卧室里走去。
她一进去,就见在果怀里的安烧的小脸通红。
嗅着屋里燥热的空气,莫沫皱着眉头让他们都散开。
狰将除了他和越之外的人都撵出去。
回来的时候莫沫已经把手放在幼崽的额头上试探温度了。
她一边试温度,一边让果说说幼崽今天都干了什么。
在听到幼崽在山洞里一直哭,下午还一直跟着她在部落里晃荡。
莫沫大概推断出幼崽是被吓到了,再加上哭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这才高烧不止。
有了论断,才好对症下药。
莫沫先是让果将幼崽放下平躺,又对宇和狰快速吩咐道:
“拿酒来,还有热水和凉水,都要,快去。”
莫沫:我醒了
狰:不你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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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