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魇深处求生 第3章 第3章 蓝眼泪——城堡秘闻

When the moon cast its luminous glow upon the earth, plaintive cries emanated from the sweetly scented rose garden. The traveler making his way back to his native land gingerly picked up the wilted rose. That palpitating heart, whether it is brimming over with tears. Through the shade of the moon, time stands in opposition to truth.

“月亮将柔和的光芒洒向大地，玫瑰花园里传来了哀怨的哭泣声。

那个正踏上归乡之路的旅人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朵枯萎的玫瑰。

那颗悸动的心，是否已满溢着泪水？

在月光的阴影下，时间与真相背道而驰。”

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邬宇意识到“再造节庆典”开始了。他匆匆离开阁楼，向迷迭香迷宫跑去。

此刻的迷迭香花园人山人海。大家都披着深色的斗篷，戴着绣着金边的兜帽。

邬宇穿梭在人群中，想尽快找到熟悉的身影。

“你听说了吗？塞勒斯家的货物全部葬身大海了！”

“胡说什么！没钱怎么可能举办这么盛大的再造节庆典？”

“今年再造节，请了7个唱诗班呢！”

“也是啊，这次的庆典格外盛大，但我朋友说，船真的沉了！”

“那点货物微不足道！不然海德怎么可能跟着他继续砸钱？”

“海德一直是塞勒斯的跟屁虫，谁知道他俩怎么那么要好？”

“你眼红了？”

“我才没有！不过今天，没看到海德一家啊？”

“确实没看到，不会是有什么消息跑路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酒都堵不住吗？”

邬宇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塞勒斯夫妇，他们旁边的应该就是哥哥赫斯珀斯了。他快速走到了他们中间。

“父亲，母亲，都已经安排好了。”赫斯珀斯跟父亲更像，除了那双绿色的眼睛，17岁的他几乎跟父亲别无二致。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顶玫瑰花样式的红宝石冠冕。

“开始吧。”达斯蒙等合唱团结束一曲，对着众人挥了挥手，高举金杯，站在了台前开始吟唱。

“哦，尊贵的旅人们，自四方翩然而至，共襄再造节之盛。再造节，乃对大地之神崇高敬意，感谢祂丰饶之赐，滋养万物生灵。祂赐我们沃土千里，五谷丰登，使我们衣暖食足，无忧亦无虑。今吾辈在此欢宴，歌声悠扬如天籁，以最纯洁之音，颂扬大地之神威。甘醇美酒如琥珀流光，倾献于祂之前，愿这琼浆玉液，承载我们深深敬意。佳肴满桌，肥美丰腴，供奉神明，此间每一味，皆是我们虔诚之心。最虔诚之灵魂，亦献于祂，愿祂感知，吾辈无尽之感激。现在，请诸君举杯，向大地之神祈求，愿祂赐予独特祝福，如星辰般璀璨。愿祂之荣光，照亮我们前行之路。”

达斯蒙将金杯中的酒洒向大地。浓浓的雾气顿时将整个高台笼罩。

邬宇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把戏？

浓烟过后，一群身穿纯白色长袍戴着兜帽的孩子站在了台上，每个人都手捧蜡烛，紧闭双眼。即便站在边缘处，在烛光的映衬下，西西的红发如同烈焰一般，异常显眼。

“怎么回事？！”瑟拉芬的手颤抖地拉住身边的赫斯珀斯，“你妹妹怎么会在上面！”

赫斯珀斯紧紧拉住要冲上去的母亲，“母亲，这是父亲的意思。神明不会选中西西的。我在她身上放了……”

一道夺目的红光从玫瑰花房的顶部射出，不偏不倚照在了西西身上。周围的孩子们忽地散开，西西仿佛是牵线木偶一样来到了花房中央，踮着脚尖开始旋转。白色的长袍在红光的照射下变成了红色，西西像一朵被抛起的玫瑰花，飞到了半空中。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天啊！神祇降临了！”

“这次竟然是塞勒斯家的小女儿！”

“不，不……”瑟拉芬已经瘫倒在地，泪流不止，“西西被选中了！西西……”

达斯蒙快步上前将妻子带离现场，赫斯珀斯赶紧拿着红宝石冠冕，走到了西西身前，扬声道：“神祇降临！”然后他将那闪闪发光的冠冕戴在了西西头上。

西西缓缓睁开眼睛，原本翠绿的眸子已经变成了玫瑰一般的鲜红，她缓缓开口，一道成熟而冷漠的女声炸响在众人耳边：“小心没有心脏的人。”

一道惊雷突然炸响，狂风伴随着闪电呼啸而来，玫瑰花房瞬间变成了火海。众人尖叫着四散跑去，碰撞声、哭喊声，四周很快成了一片狼藉。

邬宇急忙向花房冲去，却看见西西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狠狠冲着赫斯珀斯的胸口捅了下去。

原本伸手接住西西的赫斯珀斯跪倒在地，暗红色的魔法阵从他心口滴落的血滴中展开，冷漠的女声再次开口：“赫斯珀斯，契约已成，你的灵魂将与塞勒斯城堡一同长眠。”

“赫斯珀斯！”达斯蒙的惊怒交加声音从邬宇身后传来，他冲到火海前抱住了奄奄一息的儿子，咬牙切齿地看向西西，“你违背了契约！”

西西把玩着匕首，冷笑道：“契约？你是说再造节吗？那可是你曾曾祖父的契约，不是我跟你的。”她突然冲到达斯蒙眼前，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你我的交易可是你的小儿子！我让你的货船顺利抵达，而我拿走俢珀斯的灵魂！违背契约的是你，贪婪的达斯蒙·塞勒斯！”

“因为你的贪婪，塞勒斯家族的辉煌将灰飞烟灭！因为你的贪婪，你的妻子会成为满手鲜血的疯子，因为你的贪婪，你的大儿子献上了自己的灵魂，因为你的贪婪，你的小儿子将重蹈覆辙，因为你的贪婪，你的女儿将成为恨的养料！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连串张狂的笑声，西西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紧随丈夫而来，并目睹了诅咒降临的瑟拉芬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她反反复复呢喃着，“达斯蒙，你后悔了吗？”她跪倒在儿子的尸体前呜咽，一直到大火烧塌了花房的屋顶，她突然拿起西西手中的匕首，踉踉跄跄冲进了城堡。

诅咒开始应验了。邬宇静静地看着西西在父亲的怀中醒来，等两人回到城堡，瑟拉芬经已经疯了，一片混乱中，西西躲到了阁楼里的秘密基地。等那些追债人拿着武器冲进了塞勒斯城堡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充满了血腥味儿的、空空荡荡的城堡。

邬宇走回阁楼，隔着虚空摸了摸西西的头，然后将手伸进了波动的镜面。

巨大的水银镜前，邬宇还保持着整理领巾的动作。他眨了眨眼，看到自己利落的棕色短发和紫色眸子，轻轻松了口气。

【叮！任务进度35%。请再接再厉】

“咚咚咚！”

邬宇将一枝迷迭香别在胸针上，打开了门，西西对着他行了一礼，“塞勒斯先生，晚饭时间到了，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城堡的餐厅。

华丽的大厅中灯火辉煌，但餐厅里只有海德一人。

“亲爱的俢珀斯，距离上次一起聚餐，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吧？找到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奥瑞恩·海德站起身来迎接邬宇的到来，“来吧兄弟，坐到我身旁，让我们好好叙叙旧！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呢！”

奥瑞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将一个精巧的长长的包裹推到了邬宇面前，“拆开吧，现在就拆开，这份礼物已经等你十多年了，你不能再让它等下去了。”

【叮！获得特殊道具：童年的礼物】

【一次性道具/C级/需消耗50%感知力】

【童年的礼物，有着最真挚的情感】

【当你忘记了为什么而执着的时候】

【拿出它看看吧，这是专属的暗号】

邬宇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怎么比我还急？这次不玩猜猜看了吗？”说着，伸手拆开了包裹，盒子里是一字排开的手枪，从木质的，到银质的，从模型，到真的，一共有大大小小十支枪。邬宇挑眉看向奥瑞恩。

奥瑞恩大笑：“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棒！”他伸手指向最小的那把木头模型，“这是十年前我自己刻的，但没能送给你，之后我每年做一把，怎么样，我现在的手艺很不错吧？”

邬宇拿起最近的那把银质手枪，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圈，“简直太棒了！奥瑞恩，谢谢你的礼物。”

奥瑞恩挥了挥手，“米勒，把东西送到塞勒斯先生的房间，然后就去休息吧。我们今晚可能要彻夜狂欢了！”他亲自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邬宇，“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酒过三巡，邬宇不动声色地拿开了奥瑞恩的酒杯，“奥瑞恩，你喝多了。”

奥瑞恩应声趴倒在桌上，邬宇摩挲着左手的指根，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回来？”

奥瑞恩闭着眼，缓缓起身端坐在餐椅上，回答说：“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跟城堡，签了契约。”

邬宇看见那枚蓝宝石戒指意味不明地闪了闪。

“你为什么要重启再造节？”

“为了找回西西。”

烛台的猛地暗了下去。邬宇感到一股恶意从四面腾起，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警告警告！精神值急剧下跌！精神值80%】

“西西和米勒，是一个人吗？”

“曾经的西西，是我的米勒。现在的西西，不是。”

邬宇感到城堡更加不安，流动的黑暗逐渐向餐桌的烛台聚拢。留给他安全撤离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于是他攥紧手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米勒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警告警告！精神值急剧下跌！精神值60%】

【精神值在短期内下降幅度过大！请任务者迅速撤离当前环境】

奥瑞恩迟疑了很久没有吭声，黑色已经蔓延到了他身上，邬宇感觉那浓郁的香水味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警告警告！精神值急剧下跌！精神值40%】

【请任务者迅速撤离当前环境！请任务者迅速撤离当前环境】

他立马换了个说法：“米勒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吗？”

“不是。”

【警告警告！精神值急剧下跌！精神值20%】

【请任务者迅速撤离当前环境！请任务者迅速撤离当前环境！请任务者迅速撤离当前环境】

黑暗化作利箭扑面而来，邬宇正要起身躲开，一个软软的东西突然趴在了邬宇的鞋子上。烛光立刻照亮了整个餐厅，黑色的味道消失得一干二净。

邬宇松了口气，缓了片刻，低头一看，忍不住笑了。

他跷起二郎腿，伸手将那个不到巴掌大的小东西从鞋面上扯了下来，举到眼前，“小章鱼，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