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冷冷地道:“该做的事,我会去做。您放心,一点都不会被其他的正夫做的少。”
玥老板叹了口气,口气放软:“墨儿,不要说咱们自己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名声,就算是高门大户之子,也不能要求妻主能对感情一心一意不是?不说什么女尊男卑,就公平来讲,你难道没有留过其他女子过夜?你难道就清清白白没有瑕疵?咱们能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浅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我不配跟她任性,也不配要求她只爱我一个人。”
玥老板语塞,站起身来拍了拍浅墨的肩膀,往前厅去了。这几天暮雪重修园中房屋,想着浅墨娇贵惯了,生怕他搬过来后住的不舒服,找了高手匠人重新规划,银子如流水一般散出去,不得不又赶着实验出几张方子卖了筹银,忙的脚不沾地,家中又不断的运来材料家私需要清点,实在脱不开身,直到又过了几日才来到阑珊楼,玥老板跟她商量了一些杂务细节,便笑道:“这许多天您没过来,我们浅墨甚是思念,快去后院见见吧!知道您会过来,他可一直等着呢!”
暮雪面颊微红,愉快的应了,刚踏进后院,便听到一阵琴声,琴速时快时慢,似乎乐师有些心事。暮雪进入小楼,厅中无人,拾级而上进入小阁,才见到浅墨正在抚琴,眼神却怔怔地望向窗外,明显的思虑重重。
暮雪没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着倾听,浅墨眼角余光看到了她,长身站起,嘴角微微扬了扬,淡淡地道:“来了?坐吧!”
暮雪看到他清清冷冷的神情,心就猛地一颤,向前一步:“浅墨...可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罪了你?”
浅墨的墨瞳在暮雪脸上一扫,声音毫无波澜:“没有,一切都非常丰厚周全,浅墨愧领了。”
暮雪觉察到他的疏离,胸口只觉一阵酸涩,低声道:“可是...你...后悔应允了我...与我成婚?”看到浅墨没有表情的脸,心中一阵慌乱,又是一阵害怕,生怕出丑,忙向旁边几步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浅墨才冷冷地问道:“您身边是不是没有安排伺候的人?”
见暮雪茫然地点点头,浅墨才又道:“待礼成之后,浅墨会安排几个男孩子在您身边伺候,如果到时候您需要侧夫,浅墨也会亲自替您拣选好相貌的在您身边。”
暮雪惶恐地站起身来:“浅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没有要采买床侍的打算啊?”
浅墨瞬也不瞬地盯着暮雪看了半晌,才淡淡地问道:“若是您喜欢千辰公子,又何必大费周章,迎浅墨进门?”
暮雪失声叫道:“浅墨你误会了,我与千辰只是友谊,并非情爱!”
浅墨冷笑一声:“您又何必否认?喜欢美人是女人的权利,更何况他也是个花中魁首,色艺俱佳。浅墨只是想问一下您的意思,您若是想将他收入府中,浅墨自会日后帮您办理,若是您只不过是玩个新鲜,请您尽量最近低调一点,不要令坊间传言不断,给浅墨留几分面子。当然,若是您真心看上了他,浅墨把这个正夫的位置让与他便是。”
暮雪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浅墨,你真的误会了,我...之前是在他那里消遣清谈过,但...并无逾矩。自从...我识得你以后,也没有再去过寻芳楼...”
浅墨抿了抿唇,站起身来走向暮雪:“是浅墨做的还不够,浅墨不应该一直矜持着,没主动服侍伺候,致使您只得另寻他人。从今日起,但凡您觉得有需要,都可来浅墨处,由浅墨...伺候...枕席。”
暮雪一愣神间,浅墨冰冰冷冷的唇瓣已经吻上暮雪,技巧十分的娴熟,却感觉不到任何激情,纤巧灵活的手指伸向暮雪的腰间,拉开了她的腰带。暮雪鼻子一酸,后退几步,泪水已经糊住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浅墨这样对她,明明是自己真心爱慕的男神,明明是想疯了去拥抱他瘦削但美好的身体,明明是渴望已久他清甜的气息,但只要是他脸上浮现出那招牌式的浅笑,或者感受到他将自己封闭起来,像对待其他客人一般对她使用技巧,又或是看到那明明美若星辰的眸子中毫无灵魂的死灰,心就痛得不能自已。
这具躯壳,美的令人窒息,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动人心魄的诱惑,但没了他那高贵但落寞的灵魂入驻,没了他那经过无数折辱后跌落尘埃的倔强神情,没了他那哀伤入骨的凄婉笑容,那就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美丽人偶而已,与前世情趣店里卖的硅胶娃娃有什么不同?
或者,还是有不一样的,人偶没有痛楚,没有觉受,而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浅墨,只是不令情绪外放,那些贪婪的目光,狂野的发泄,**的承载,都是鞭笞着他精神的刑具。暮雪似乎都能透过浅墨毫无波澜的墨瞳看到一个饱受折磨的男孩子,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身体深处,任凭那绝美的肉身根据经验熟练的反应,却不敢去感受那份屈辱。
暮雪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浅墨...若是我真的...令你感到如此屈辱...我愿意立刻离开。你若是...愿意原谅我...等你想好了遣人知会我便是。若是...你不信任我对你的真心...我...绝不会逼你跟我。”
蹲坐在墙角,暮雪忍不住呜咽出声,明明上一次离开时,浅墨已经对她敞开心扉,注视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柔和与温暖,那才是真正的浅墨,她分的出来。为什么,不过是短短十数日未见,就又变回了...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浅墨站在当地半晌没有反应,似乎是一部已经习惯了按照固定程式运行的机器,突然外部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更,所有的齿轮都因为那变更而卡住不知如何应对。良久良久,他才轻叹一声,低低地道:“已是差不多晚饭时分,你等等,我去取些酒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