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教书的日子 第3章 震惊天庭的魔头

“当然是九天前劫天牢的那群妖魔，”哪吒一边认真地剥枇杷皮，一边随意聊天，“那群妖魔可是大有来头，为首的据说是新任魔界界主善居，说起来上次天牢被劫还是几百年前摩夷天度朔山一百多个魔头被解除封印……，也是魔界所为，这次又是魔界搞的鬼，看来以后得密切关注魔界的动向了。”

“天牢……？天牢里没什么大碍吧？”盖兮灵巧纤长的手很快剥好了几枚枇杷，放入青瓷碟中，推至哪吒面前，面上露出几分关切，问道。

“你放心，被劫的天牢是专门关押罪孽深重之妖魔的符禺山，离绛河神女所在的离愁境所隔甚远，”哪吒开心的吃盖兮剥的枇杷，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了，一拍桌子，说到：“对了，上次你托我办的事还未与你交待，那枚内丹回到你娘亲体内后，她神思清明许多，不再轻易为幻境所困，料想很快就能解脱出来了。”

原来盖兮还是仙童之身时，便与哪吒熟识，后来决心救母亲，重新修行，以增长心智和本事。待到修行小有所成，出发去人间之前，将逼出的内丹，拜托哪吒值班巡查时，还与绛河仙子。

因为盖兮如今修为只是地仙，至少修到天仙境，或者提交请示，蒙天庭召唤，方可上天庭探望母亲，盖兮因此才拜托哪吒帮忙。

好在天生仙骨，又有名师指点，盖兮十几年从凡人之躯修至地仙境界后期，其实已经算快了。可是要想进一步修炼，给他授业的吕师叔说必须到尘世磨砺心境，否则就如蓬莱的诸多散仙一样，只是逍遥自在享清福罢了，再进一步却也是万难。

“多谢三太子，”盖兮用水果刀削樱桃果肉，果肉正好掉落至下面盛有蜂蜜的白瓷碗里，看样子打算做樱桃毕罗，“那妖魔被劫走了吗？”

“咦～，你居然用刀用得这么好，如此小的樱桃可以削的如此干净，若是学刀剑一定是一把好手。”哪吒看着盖兮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的刀削动作，赞叹道。

“盖兮心中没有杀气，行为举止也端方雅正，更适合用剑。”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槐树精”说道。

“有道理，槐树兄弟很有见地。”哪吒赞许说。

“别别别……，”盖兮连连摆手，“我素来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之前吕师叔也问我要不要学，我觉得来人间历练最重要的是积累功德，因此学了采药炼丹救人治病，学了符箓阵法自保，这两门学问现在仍有许多高深之处尚未参悟，更遑论其它。”

“学剑术也不妨碍炼丹画符列阵。盖兮，你只要把那些劳什子琴棋书画停了，每天有大把时间练剑的。你若不学剑可真是太可惜了，一定会遗憾的。你是不知道，吕大仙剑术在天庭也声名赫赫，他的弟子唐洵大哥也是以剑入道。你若学了，咱们以后正好可以经常切磋，不学真的好可惜啊……”哪吒越说越兴奋，眼中满是遗憾，复又露出些许神往之色，似乎是在回忆吕唐二仙的剑术。

“那吕仙师徒的剑术果真如此高妙，他们二人都会在什么情形下用剑？”在一旁默默吃盖兮剥好的另一盘枇杷的“槐树精”又问道，似乎对剑术非常感兴趣。

“吕大仙很久不亲自出手了，好在我值班时碰到唐大哥可以偶尔切磋切磋。”哪吒回答说。

盖兮回想起第一次见士雁时，本来在自己手中端详的剑，莫名其妙就被人驾到自己脖子上，可见士雁也是十分擅长并喜爱剑术的，便问道，“那日妖魔劫狱时，可曾有剑术高手？”

“说起来不服不行，那魔头不仅谋略过人，用兵如神，剑术竟然也十分高超，对上用三叉戟的杨大哥，居然不相上下呢。”

哪吒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捶拳说道，“可惜我没看到，那日先是琅嬛洞天起火，而且是不尽木林子起火，不尽木的火是可以损毁一些低阶仙器的，因此我得知消息后迅速带了一路人马去救火，好在最后藏书藏宝都没有被损坏。”

“事后得知我走后不久，又有天兵来报，说是不周山下封印松动，四大天王又领了一路人马前去加固封印……；后来又有天兵来报说，东海海面上浮现辱骂天庭的文字，很多人间渔船都看到了，我父王又带领一路人马前往处理……；随后又陆陆续续发生一些小事分散部分兵力，等到天将只剩下杨戬大哥，天兵不足五分之一时，天牢被劫的消息才传来……”

“那魔头果然智计过人！”盖兮举杯喝茶，眼尾余光不经意扫了吃枇杷的“槐树精”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对了，那魔头着实狡诈，更可气的是，放火的，触动封印的，辱骂天庭的，劫天牢的，我们一个也没抓到，杨戬大哥还受了重伤请了病假，最近他的班都是我替他值的，好在有小黑陪着我。”哪吒抚摸着哮天犬的毛发说道。

“那发生这么多事，凌霄殿可有责罚么？”盖兮问道。

“这倒是没有，事后只是传唤了我们几个天将问了问话，意思是这次除了妖魔被劫也没有实质性损失，还赏赐了疗伤丹药给众将士，又说这次被劫的妖魔还是之前天界攻打魔界的俘虏，这些妖魔不太安分，屡次冲击封印，还要时常去加固封印，为此天庭还损失了一些法宝，如若这些妖魔不再兴风作浪，祸乱人间，天庭只需以后严于防范即可。”哪吒解释说。

“那确实是有些古怪……”盖兮感慨说，因为他母亲绛河神女当初不过是思凡有几年不去值班，就被打入离愁境悔过两千年，没想到天庭现在这么仁慈了。

“要说奇怪也确实是奇怪，玉帝处置完这件事，只是通人传唤一位南极仙翁师伯家的师弟来天庭私下问话。”哪吒说道。

“那位仙翁门人是何来历？难道与妖魔有什么瓜葛？”盖兮一边询问，一边将酸酪倒入樱桃和蜂蜜中，用汤匙拌匀，一半盛出推至哪吒面前，一半拿给“槐树精”。

“那位田师弟性情淡泊，善于阵法、丹药和音律，据说很爱吹箫，唐大哥与他关系极好，可惜我只见过两三面，也没怎么说过话。”哪吒尝了一口樱桃毕罗，赞叹不已，“真好吃，酸甜爽口，谢谢盖兮。你觉得呢，槐树精？”

盖兮侧头看向士雁，见他右手搭着汤匙，左手扶着白瓷碗壁，竟是未动分毫，面色似是若有所思，目光露出几分迟疑，问道，“实在是巧了，我刚化形时，曾有缘得遇一位田姓仙人，那位田大仙也喜欢吹箫，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你形容一下那位田大仙的长相，我看看是不是同一人？”哪吒问道

“大——田大仙身材比我和盖兮都略高两三寸，眉毛飞扬入鬓，眼睛长而有神，肤色白皙如玉，脸型和鼻子都有些像我，喜欢穿黑衣，身上佩一把碧绿长箫。”士雁形容说。

“似乎除了衣服，别的地方都挺像的，那位田师弟这两次来天庭似乎都不是穿的黑衣，这样吧，盖兮，借你笔墨一用，我画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哪吒说道。

盖兮回书房拿来笔墨纸砚，然后又取出几颗夜明珠悬于桌上方照明，将宣纸在一旁长案铺展，请哪吒作画。继而坐回原位，将炉子上熬的莲子羹盛给了士雁一碗，同时传音给他说：“那位田大仙若真是你的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你既已经知道我是魔界魔头，还打算与我做朋友？”士雁传音问道。

“你我是朋友，如此而已，我不会因为朋友的的身份而离开。”盖兮温声回复。

“那如果我以后还是会继续与天庭作对，遭天界通缉？”士雁冷冷问道。

“我相信你不是任性之人，只要你所为之事，亦不违背我心中的原则道义，我是你永远不会背弃的朋友。”盖兮的学生中有两个家庭离异的孩子，深知原生家庭不健全对人性格的影响。同时用十分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士雁，就好像鼓励心理有阴影的学生一样。

士雁望着盖兮清澈纯真灿若群星的眼睛，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融化了，此时清风徐来，盖兮的发带飘扬不定，整个人显得风姿绰约，清凉如水的月光照在盖兮的面庞上，衬得愈发皎洁如玉，再加上其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士雁看着看着，心中蓦地一动，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最珍爱的那只玉雕小老虎。

片刻沉默，哪吒喊道“我画完了，快过来看”时，两人才缓过神来，一齐走过去，结果一看到画像，纷纷瞠目结舌。

盖兮的学生虽然主修诗书，但是因为朝廷素来重视书法，字练得一般都很好，又因为运笔自如，因此画画即便没有专门学过，但是只要稍加练习，一般也能赶上衙门张贴的通缉犯画像的水平。眼下哪吒这画像别说水平了，纸上黑黢黢、毛毛躁躁的一团，实在是不像幅画，只能大体算个类人怪物。

“槐树精，你觉得这像你见过的那位田大仙吗？”哪吒居然还能大摇大摆地问出来。

士雁沉默无语。

“那位田大仙是不是与吕纯阳大仙很像？”盖兮怕说出不像，哪吒会一直画下去，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又不服输的犟种学生他见得太多了。

“这你都能看出来，盖兮真是好眼力！看来我画技又进步了，哈哈哈！”哪吒似乎真心以为盖兮是通过画像看出来的，顿时心理美滋滋的。

“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画人像还是能画个大概的，不如我来画一下看看。”盖兮自荐道，“三太子，你去桌边吃莲子羹罢。哦！对了，你吃莲子么？”

“那有什么吃不得的！”哪吒乐滋滋坐到座位上吃莲子羹了。

谁知士雁并没有坐回原位，而是默默研好了墨，认真观察盖兮作画。等盖兮铺好新纸，拿起笔打算蘸墨时，发现自己被大魔头伺候了，心里还有点奇怪，后来又觉得是士雁太想早点确认那位田大仙的身份了。

很快就认出来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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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震惊天庭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