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柯靠亡灵打工撑起事务所 第3章 第 3 章

“喂！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工藤新一毕竟才是国中生，还是没沉住气。他咽下哈欠，看了一眼一直专注于舞台演出的望月瞳，探出身子扒住前面的椅背。

“这些演员不对劲，虽然表演内容很正常，甚至质量很不错，但整整重复了三遍，走位分毫不差。”

他指向舞台，一群身穿华丽戏服，看不清面容的演员列成一排。绅士抬手，淑女拎起裙摆，单手捧着枯萎的桔梗花束，在乐声中身体僵硬地摆动。

“你来之前，我去后台看过，根本没人在那！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你口中的不科学的东西又是什么？”

望月瞳撑着脑袋，语气轻描淡写却暗含期待：“你已经发现了这个剧院的不合理，小侦探，你可以再大胆推理一下，台上的演员，像是活人吗？”

工藤新一一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急促的呼吸着，足足沉默了十几秒。

这太离谱了！怎么想都太不科学了，死人在跳舞……可恶，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你是个聪明人。”望月瞳抬眸，弯弯眉眼，用着几乎温柔的语气，“眼前这些人看上去和活人差不多，其实都受到操控，没有自己的行为逻辑。”

在魔法师眼里，演员们完全是一半人类灵魂一半魔法能量拼出来的畸形物，人造人跟“它们”一比都落了下风。

“他们是傀儡，和这里的异常有关。”工藤新一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分析，“异常能操控尸体到这种精确程度，到底是什么？”

“是怪谈。”望月瞳直截了当。

“由不甘心死去的亡灵产生，活人散播壮大。以规则的形式显现，一旦触发规则就会死，谁也不例外。所以你在这必须听我指挥。”

看工藤新一不可置信的脸，望月瞳的笑多了一丝嘲讽，“普通人很难察觉到怪谈的存在，这也是你们警方可以很顺利隐瞒的原因。”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他被海量的信息给淹没了。官方竟然知道，还出手隐瞒，能在这种情况下知道怪谈存在的人，“你的身份？”

“这不是重点，与其纠结我的身份，不如推理一下如何脱离这个怪谈。”

“我去后台看过了，”萩原研二适时插话，他在第一次表演重复后就被望月瞳喊去查看，“规则守护者——那个导演并不在后台。舞台剧有什么信息吗？”

“什么都没有。我看了整整三遍，眼睛都没敢眨，就是担心这段舞台剧是电话的线索。但说实话，我只看出来这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望月瞳手指轻敲扶手，无奈道。

“唉，那只能先考虑委托了。如果想销毁怪谈只能炸了这栋建筑，或者逼出导演。”萩原研二说。

炸了建筑？望月瞳眼睛一亮。

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型怪谈，规则不超过三条，固定区域无法移动，所以毁掉怪谈依附的建筑是最简单偷懒的办法。

但萩原研二很明显知道她的心思，给她瞬间泼了盆冷水，“万一建筑塌了电话线索也没了怎么办。还有我的能力需要时间，你还有时间吗？”

——确实，虽然从北村直树的经历中知道，必须观看至演出结束，提前离席会倒是剧院爆炸。但传说中导演在爆炸案中丧生……以她的经验，看完剧院也会爆炸。

进退两难。

“说真的，我迟早要攒够钱给你升级技能。引出导演吧。望月瞳冷笑一声，终究变成社畜了，“既然被邀请了，不给主人家露一手也说不过去啊。”

她盘算了一番，正等萩原研二的好消息，转头一看，刚刚就没再说话的工藤新一居然准备站起身。

“别站起来！”

望月瞳反手扯回工藤新一，“我不能确定规则对离席的判定是离开座位还是离开剧院，为了不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小侦探，我们必须坐在座位上。”

这下她真的觉得这位小侦探也是意外牵扯进来，一无所知的聪明人了，演戏也不至于拼命啊。

“那就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工藤新一质疑道。

“……不，当然不。”望月瞳挑眉轻笑，自信地说：“谁说我什么都没做。”

“嘭，嘭！”

话音刚落，像是在附和望月瞳似的，质朴而小巧的定时地雷炸开了花，两声精准的爆炸声同时响起，舞台左右两边的升降台卡在半途，一动不动。

【触发萩原研二技能——定时地雷。】

台上的演员也如同失去控制的人偶一样，干脆站在台上同样一动不动。

工藤新一震惊地揉了揉后脑勺，不小心还拽断一两根头发，把他疼得回过神：“你什么时候放的！”

望月瞳愉快地眨眨眼：“侦探总要有自己的助手。”

她笑着默念道：“你说是吧，萩原？”

这可是她靠系统免费一抽，抽到的顶级SSR亡灵，聪明又自带实用技能。天知道系统商场里卖给亡灵的技能要多少能量点！

定时地雷——具有十分钟冷却期。

立刻获得一枚可以自由设置爆炸时间的地雷，放置于地面时会自动埋进地里。对敌方造成巨额伤害。

“当然啦小望月，合作愉快！”

“你……你们准备引出这个怪谈的操控者。”工藤新一很快举一反三，观察了台上的形式笃定道：“你的助手不用担心规则？”

“他可不在规则的判定范围。”

这话一点没错，亡灵不会被怪谈察觉，更别提规则了。但工藤新一显然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这个助手不在观众席。

“接下来怎……”

没等工藤新一把话说完，突然而来的声音吸引了他们，包括舞台上演员的全部视线。望月瞳好整以暇地坐直身体，等着主角出场。

“是谁？”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破旧的剧院，带着隐隐的怒火，“是谁再次破坏了我的心血之作！”

舞台上的演员垂下四肢，无数细线紧紧勒住他们的手腕、脖颈和脚踝。那些线的另一端，出现在一个高大身影的手指间。

拨开漆黑的幕布，导演站上舞台，他穿着繁复的长袍，整个人的存在仿佛和这个诡异的剧院融为一体。

他抬起视线直视坐席上唯二的观众。无法言说的压迫感让工藤新一脊背一凉，不寒而栗。

“重头戏来了。”望月瞳却抬起头，主动对上了导演的视线，脸上没有慌张而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工藤新一，小心啊。”

工藤新一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望月瞳一把按住脑袋，弯腰低头躲过砸下他们的花束。

越过他们脑袋的花束落在后排，爆炸声不期而至，炸起的尘埃让工藤新一忍不住咳嗽。

演员们开始行动，绅士抽出刀锋锋利的长剑，一步步靠近观众席，每一步都踩在剧院木地板的空隙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真的不能离席吗？迟早会被人海淹死在座位上吧！

心里吐槽着，工藤新一也没忘闪避各种花束。又抬脚踹出一个即将靠近的绅士，抢了他的剑架住另一把直冲着他颈脖的剑。

有个足球也比剑好啊……等到快扛不住了，工藤新一皱眉看向望月瞳，想问问这个专家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却没想到她弯腰在地上画着纹样，而一把剑已经高高悬在她的头顶。

他瞳孔紧缩，想也没想就调转剑尖，顾不上自己被砍准备帮望月瞳拦下这把剑。

然而，耳边忽然响起清亮的声音，简短冷峻的音节抚过工藤新一耳侧，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光芒穿透了灰暗的魂体。

它如同被针线拆解般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随着指向两人的铁剑一起消解在灰尘中，像是雪花落入泥地。

这是什么？！

工藤新一瞬间怔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低下头。

魔法阵在望月瞳脚下展开，符文流转，纹路简洁却锋芒毕露。法阵微光冷冽，衬着她肃穆又清冷。

银白的符文缠绕上一个个演员，消解他们又随着丝线流向舞台正中的导演。

像是纯白的蚕茧不容反抗地包裹着他，爆开的一瞬间亮光照亮整个剧院，恍如白昼。

光亮后独留空空荡荡的舞台和被炸翻的机械残留。

【委托任务完成】

【小型怪谈：“剧院的终幕”已消失！】

【北村直树灵魂成功归位，可前往轮回！】

【获得奖励：300灵能，亡灵升级材料X 1】

【获得特殊道具：剧院之钥X 1】

【净化后的亡灵·导演，已收入背包】

“所以说我很讨厌用这个魔法，”望月瞳打了个响指，魔法的痕迹如同幻梦般消失，“太麻烦了。”

“这是你除了传送魔法以外，第一次画魔法阵啊小望月。”萩原研二松了口气，眨眨眼调侃道：“刚刚差一点人就要砍上来了，可给我捏了把汗！”

因为亡灵事务所等级太低，目前为止，亡灵在现世只能完全保持灵体化，除了技能能对现世造成影响外，碰不到其他东西。

“说实话，如果我被砍一刀能换电话的线索不断也是蛮值得的，”望月瞳感叹道：“走吧，我们回事务所，希望这个导演能给出我满意的答案。”

突然，工藤新一拦在大开的剧院门口，正向外走的望月瞳疑惑的抬起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工藤新一问，望月瞳能看清他的手还在轻微颤抖，不知道是怕还是刚刚被吓得没缓过神。

望月瞳脚步顿住，目光落在工藤新一身上，两双深浅不一的蓝眸相互对视，一暖一冷，一明一暗。

“那就重新介绍一下吧。”她促狭一笑。

呼啸的风吹着大衣猎猎作响，望月瞳肩背挺直，微微颔首道：“亡灵事务所，望月瞳，负责与怪谈有关的委托。”

工藤新一脑袋宕机了一瞬，露出茫然的表情，下意识向后呆呆地挪动一两步。望月瞳顺势走出剧院。

等望月瞳走远后，他打通了警视厅一位警官的电话。

“目暮警官，是我，工藤新一！”他盯着望月瞳最后递来的名片，看着上面的电话，“你知道亡灵事务所吗？”

“……不，我只是问问……对了，监控！能查到我这的监控吗？”

“监控？”目暮十三疑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可是工藤老弟，监控显示今天晚上进剧院的只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