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被迫营业的日子 第12章 姑苏

好不容易折腾完毕，一行人这次学了乖，终于安分了点，不该碰的再也不碰了。

白桑意识到：“珊枝只让我们找姑苏，可她并没有告诉我们姑苏在哪儿。”

洗干净手的文星道：“既然姑苏是堂苑最大的鸨母，那自然应该在整个堂苑最大最繁华的妓馆了。我看这里就是最大的妓馆，姑苏一定在这里。”

白桑点头：“干等也不是办法。找个人问一问也是好的。”

扶麟道：“确实。”

整个妓馆人群熙攘，白桑有意避退，一行人只能待在高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俯瞰妓馆。

文星环顾四周，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几乎所有男客都配戴假面，像我们这样露脸的很少。”

白桑道：“妓馆注重客人们的**，这也是情理之中。”

文星道：“这样，你先在这里等我们，我和扶麟下去找人问一问，也许会问出什么线索。”

白桑笑道：“好。”

扶麟道：“你其实是想和他们一样戴诡异的面具吧？”

文星催他快走：“主要是找线索！当然了，顺便戴一戴面具。我发现这里有一个有意思的面具很适合你……”

白桑目送他们两个走远。目光落在人群中，一瞬间，身边一个身影拂过。白桑怔了一下，下意识抓住那人的手腕。

一声清脆的铃铛响。白桑整个人都感到震惊。

——他碰到这个人了。

白桑右手手指上的血痂不可遏制地疼痛。

“裘染？”白桑依旧拽着他的手腕，尝试着问。

他不确定。裘染上次在瓦砾村南山是附着在别人身上的，跟如今截然不同。白桑是凭本能做出的反应，他有些担心自己会认错人。

白桑太想见裘染了，分开的三年时间他都是在想念裘染中度过的。他不知道裘染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遇见。

他下意识觉得所有人都像裘染，宁可错认，也不愿放过。

这人安静地任他拽着，并未回头看他。他身材高挑，比白桑高出半个头，一袭乌黑长发披散在腰间，脸上系着面具。垂在袖袍中的手，同样系有一串铃铛。

“回头。”白桑说道。

男子置若罔闻。

白桑叹了一口气，已经确认他就是裘染了：“回头，让我看看你。”

男子手腕上的铃铛响了两声。白桑听到他简短而又淡漠地说道：“不要了吧。”

白桑干脆走上前，面朝他说：“前些日子在瓦砾村南山上你倒是话很多。为什么如今站在这里你却不敢说话了？”

那是因为我怕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感情，白桑。男子心想。他摘下自己的面具。是一个喷金的牛首，上面带有红白彩漆，质感厚重。

白桑还没有来得及看他一眼，便觉得眼前一暗，面具已经系在他的脸上。

铁锈的味道，沉重而又温热。

透过面具的小孔，白桑只能看见他的脖子，以及半截姣好的锁骨。

“送给你。”男子道，“见面礼。”

白桑了然地问：“你是说这个面具，还是说这个吻？”

男子在面具上落了个吻，站直身子想了想，回答：“都算吧。”

白桑站着不动道：“那我需要还礼吗？”

男子一笑，转身要走的样子：“不用，已经够了。”

“裘染。”白桑喊住他，“现在这样，是不是你自愿的？”

男子回头，看白桑。白桑费尽力气想看透裘染的眼神，可是他做不到。裘染是个惯会隐藏自己感情的人，白桑知道他会在自己面前伪装。

“若是自愿的。我无话可说。”白桑继续说。

“如若不是呢？”裘染问。

“如若不是。哪怕荡平九州，云间，海内，我也要带你回去。”白桑严肃地看着他。

裘染侧过脸笑了，再回头时已经恢复到原来的表情：“我过得很好。”

我不需要你丢掉性命来救我。

保护好你自己，就等于救我了，白桑。

* * *

“我们找人打听了一圈，她们都说姑苏不在这家妓馆里，让我们去隔壁看一看。”文星挥手道，“白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回过神来的白桑点头。

“话说你这个面具哪里来的？刚才一圈下来我都没有看见和这个重样的。”文星好奇。

白桑隐住神情，摘下面具简单道：“捡到的。”

一旁的扶麟没有说话。

“她们说，若想见姑苏，只有去玉芳樽。只不过姑苏不一定愿意见我们。”文星道。

白桑道：“那我们就去玉芳樽。”

“如果姑苏不想见我们呢？”文星跟在白桑身后问。

白桑道：“那就让她想见。”

文星邪笑：“我也是这样想的。”

扶麟不由道：“你们两个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吧？”

玉芳樽就在白桑他们所在的妓馆隔壁，根据先前丽人们的话，通过一道暗门就能到达，比大门进出方便。妓馆相互往来频繁，暗门也是常有的事。

走暗门的时候文星还在讲话：“你们说，就算见到了姑苏，她能有什么办法将我们送进宫？”

白桑道：“珊枝既然信誓旦旦地让我们去找她，就说明她同满金皇室有什么联系。结合珊枝昨夜的话，我想，这个姑苏会不会就是太子想见而又见不到的人？”

扶麟皱眉：“你说太子一直想见这里的鸨母？这难道不奇怪吗？”

白桑道：“我也觉得奇怪。”

文星道：“我觉得有些惊悚。”

进入玉芳樽，格调景致又与刚才不同。这里环境清幽，较先前的喧嚣要安静不少。

文星拉过一个碰巧经过的丽人，问：“姑苏在哪里？”

丽人朝三人行礼，指了指不远处，道：“凉亭里那位就是了。”

三人道谢。

丽人走后，文星不解：“这不是很容易就见到了吗？”

扶麟道：“话别说得太快。”

果不其然，三人经过游廊，走到亭子那里去的时候，被亭前两个丽人拦住了：“姑苏有事，不见外人。”

文星指了指她们背后斜靠在软塌上正在剥橘子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道：“姑苏若是有事，那这位又是谁？”

丽人头也没回，道：“正是姑苏。”

文星道：“……”所谓的有事就是剥橘子吗？

白桑放大声音道：“是珊枝引荐我们来找姑苏的。麻烦通传一声。”

“我听着呢。”亭中剥橘子的女人道，“珊枝这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白桑想了想，道：“放我们进去详谈可好？”

姑苏冷笑一声，扔过一个橘子，不偏不倚飞进白桑怀中：“已经多少年没人跟我谈条件了。后生可畏。”

白桑接过橘子，行礼道：“多谢。”

三人进入凉亭，坐定。姑苏就斜在软塌上，一只手撑着脸似笑非笑打量他们。

白桑单刀直入：“还望姑苏助我们进宫。”

姑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道：“我就知道珊枝在外头给我惹了麻烦。你们进宫做什么？”

白桑道：“找人。”

姑苏道：“找谁。”

白桑将先前那块玉佩信物递过去。

姑苏只简单看了一眼，就道：“这东西二皇子身上有一模一样的。”

一旁的文星坐不住了：“你说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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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