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被迫营业的日子 第11章 进城

第二天重新复活的珊枝容光焕发地朝白桑一行人鞠躬:“感谢你们。我一定会帮助你们去满金皇宫的。”

“不必客气。”白桑一行人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做。”

“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我。”一旁的伴堂怨念深重，“深更半夜倒在我的床上你就不怕吓死我吗？”

“感谢你。”珊枝朝伴堂鞠躬。

怨念深重的伴堂忽然结巴了：“我我倒也没做什么……”

“还是要感谢你。”珊枝再次鞠躬。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动身去满金城吧！”白桑道，“珊枝暂时跟我们一路可以吗，伴堂？”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们这里有两个识君呢，不怕被满金的守卫队发现吗？”伴堂问。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没有关系。”白桑从自带的包袱里搜寻半天，道，“我这里有许多换影符，应该可以暂时蒙混过关。”

“这次又是什么？”文星问。楼主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将这个符贴在身上，可以将影子暂时变化成自己原来的样子。守卫队辨别识君主要靠的就是影子，有了这个会轻松很多。”白桑给扶麟和珊枝一人十张。

“每张符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限，以防万一，你们多带一点。”白桑道。

文星道：“那你呢楼主？你没有影子，不会被守卫队认作野生识君吗？”

白桑笑：“如果一个未立契的识君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进城，是不是就说明这个识君实力很强呢？守卫队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这个世上没有影子的人也不少啊，到时候实话实说好了。”

文星：“……真够简单粗暴的。”

一旁的扶麟忍不住道：“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毕竟这几个人里，只有文星最容易被满金人认出来啊！

文星道：“我自有办法。”

珊枝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这个就是满金皇城的地图。这里是我们等会要进的南城门，而满金皇宫在这个位置。只是在去皇宫之前，我们必须去一趟堂苑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能带你们进宫的关键人物。到时候她会告诉你们具体要怎么进宫。”

“堂苑是什么？”扶麟问。

文星和珊枝很懂地样子：“就是妓馆。”

扶麟：“……”

商量好之后，白桑一行人在路口同伴堂道别。

伴堂不知为何竟然还有点不舍：“我的酒铺就在皇城西门，有空请你们喝酒啊！”

其他人倒还好，只有扶麟认真回答道：“我会记得的。”

白桑小声问珊枝：“伴堂不知道这是你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吧？你还会去找他吗？”

珊枝一笑：“找不找有什么关系。就满金这个情况来说，不找才最安全。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这样我也可以找个地方安心生活。”

白桑道：“不跟他说一声也许他会生气的……”

珊枝笑得勉强：“那就不关我的事啦。毕竟除了立契，本来就是各不相干的人。他虽傻，这点也是能理解的。”

白桑若有所思。

“你们两个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什么呢？快要进城了。”走在前面的文星和扶麟回头催促道。

两人赶紧跟上。

将换影符贴上之后，果不其然扶麟和珊枝的影子变成了他们自己的样子，检查过路凭之后两人很轻松地进入了城门。白桑将文牒递给城门的守卫队，不多时来了几个满金官员，将那张万国文牒研究了半天。

“是真的。”官员得出结论。守卫队立即放行。

轮到文星，官员诧异不已，道：“你……文氏小城主？”

已经过城的扶麟捂脸，准备拔刀：“那个小呆子……”竟然轻而易举就让人给认出来了！说好的办法呢？！

谁知文星一脸懵懂道：“这位官爷，你在说什么？”

官员支吾一声，随即像是做了什么慎重的决定似的，挥袖道：“放行！”

文星一脸轻松地通过城门。

扶麟气急：“……到头来你才是最简单粗暴的那个啊！”

白桑笑嘻嘻：“文星是用了什么方法吗？”

文星道：“这帮官员只要不傻，就该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将我供出来。皇室前些日子才当众处决我，这时候将我供出来，就等于打皇室的脸。不给皇室的面子这种事，任谁谁也不敢干的。”

白桑唏嘘道：“满金真够复杂。”

一旁云里雾里的珊枝只顾点头：“赞同。”

白桑道：“既然到了满金城，这里也够热闹的，我们先去找吃的吧？”

文星道：“我对这一带很熟悉，知道哪里有好吃的，趁这个机会给你们做个推荐。不过银子的事可能就要麻烦楼主了。”

白桑道：“包在我身上！”

珊枝道：“说到吃的，我可是很能吃辣哦。你们呢？”

文星和白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凑巧，我们也是。”

三人不由分说往人群最密集的市集飞奔而去，寻找传闻中整个满金最重口的酒楼。

牵着牛走在最后的扶麟：“……”

我的意见呢？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异常舒坦，只有扶麟尚未动筷，只顾喝酒。

白桑道：“看来扶麟不能吃辣呢。”

文星迫不及待揭扶麟的短：“岂止如此，他甚至在路上见到别人种在地里的辣椒都会变脸色。”

扶麟一脸黑，道：“我建议你停止这个话题。”

文星指着他的脸道：“对，当时就是这个表情。”

珊枝忍不住笑。

好不容易等扶麟勉强吃了一点，众人才出酒楼。

珊枝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动身去堂苑了。话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姑苏’这个人？”

众人都摇头。

珊枝道：“她是整个堂苑的鸨母，堂苑这一带所有的青楼妓馆，跟她都有关系。我接下来，就是要带你们去见她。”

根据地图，一行人兜兜转转了一刻钟，终于来到堂苑。堂苑是三条街的汇合，这里街道林立，雕梁画栋，哪怕此刻是白天，人群也熙熙攘攘，琴瑟之音不绝于耳。

珊枝不再继续往里走，而是道：“女子进去总归不便，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可以将牛交给我。记住，见到姑苏，就说是我带你们见她的。”

“有劳了。”白桑一行人暂时同珊枝告别。往里走，便见街道愈来愈窄，两旁的阁楼上，丽人坐在窗上蒙纱抚琴，空中都是飘扬的花瓣雨。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随便碰，任何人都不要乱看，听到没有？"扶麟跟在后面提醒道。

“听到了。"文星和白桑回答道。

说话间三人便进入了其中一家最大的妓馆。

“三位郎官，"迎面几位穿纱披羽的丽人从烟雾弥漫之中款款而来，端着两件精巧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散发出一阵沁鼻香味的蓝紫流光粉末，丽人抬眼笑道，“这砂，郎官们抓一下吧？"

白桑和文星下意识地一人伸手抓了一把。

扶麟:“……"

流光粉末入手之后，白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左不过粉末细碎，从他的五指间滑落，尽数散落木盒之中，留下些许香气罢了。

再看一旁的文星，皱着眉，像是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不停地甩手:“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黏，黏在我手上擦都擦不掉的。"

那粉末，像是狠狠地吸附在他的掌心和指尖上。

“郎官莫慌，此砂虽黏腻，但净水一洗就不会再有了。"一个丽人好心提醒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让我们抓？"白桑问。怎么同样的粉末，两人抓着却有天壤地别的效果？

丽人们看在眼里，轻薄的羽扇遮住半边脸，相视而笑:“这东西叫做‘紫流玉'，俗称‘守身砂'。物如其名，我们这一行的姑娘若是要留意初次见面的郎官，用这东西心里就有数了。"

丽人又补充道:“不过这东西外面知道的人不多，又涉及到郎官们的**，所以若不是你们问起，我们也不会多解释的。只是来这儿的郎官中许久未见能抓得住这砂的，我们这才多了几句嘴。"

一番话下来，文星没听懂:“什么意思？"

白桑倒是听懂了，淡定地将手收回来。

丽人们笑脸迎迎，意味深长地宽慰文星道:“郎官莫要心忧，任谁都有个第一次，若是您有意要这里的姑娘们伺候，等会儿吩咐她们多加主动些就可以了，不会让你下不来台的。"

这一通欲盖弥彰的解释文星哪怕是个傻子也该懂了。望着自己满手黏腻的粉末，再望着白桑藏在袖中清爽的手和淡定离去的背影，文星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交代过别碰不该碰的东西。还是说你打算在这儿消费？"看了好一会儿好戏的扶麟见文星杵在一群丽人中许久不走，有点好笑地问。

“消什么消。"文星见状，赶紧拉过扶麟从丽人堆中钻出去，快步跟上前面白桑的步伐，“哪有洗手的地方，快替我找找，我这手再不洗可要恶心死了。"

“这就是你一个劲地往我衣服上蹭的原因？"扶麟被他拽得直跑，期间道。

“大丈夫不拘小节。你也太拘了。"文星拍他的肩，还顺便在扶麟的脸上抹了一把。粉末糊了扶麟的半张脸。

“文星。"扶麟突然问道，“认识了这么些日子，我脾气算是好的了吧？"

“嗯……嗯？"文星不明所以地抬眼。

“可惜，我是装的。"扶麟冷笑。

下一秒，文星就被一只亲切的大手回敬过来，紫流玉糊得鼻子嘴巴睫毛头发上全都是。

“你……啊……唔……"

白桑站在朱红色廊柱之下等两人，刚回头便见扶麟和文星走来。两人头发和脸上全沾满了蓝紫色粉末，像是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明明狼狈不堪，偏表情还硬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白桑忍不住问:“你们不会将刚才那砂给吃了吧？"

“怎么可能!"文星和扶麟异口同声。

“我们两个先去找个有水的地方。"两人又异口同声道。

白桑:早知道就不抓了。

文星:我有个朋友想知道楼主的小秘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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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