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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世界的还债日常 第109章 凡鸟偏从末世来

作者:南塘知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4-12 02:29:06 来源:文学城

因为心里有事,凤姐睡得并不沉,朦胧间听见外面传来几声轻响,她便从睡梦中警醒了,她把手伸进枕头下面,听见孟大娘在床帐外面低喊,“庄主,醒醒!”

凤姐坐起身,“什么事?”

“杨师傅他们巡夜的时候发现有不少高手潜伏进庄,有一个已经往您的书房去了。”

凤姐现在的书房曾经也是王家老太爷的,老太爷不爱附庸风雅,平生最爱看各种神仙志怪小说和野史杂记,书房里摆着的大半都是。

恰巧,凤姐也好这口,接收书房后便也没作改动,依旧将这些不等大雅之堂的文作堂而皇之地摆在原处,自己得空了也好翻看。

至于老太爷那些不适宜公之于众的书信日记,原本早已被蒙老爹拿走作为王家罪证交给了皇帝,机关后面密匣子里锁着的不过是字迹足以乱真的仿品。

也不知那些人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这些书信?其实真要找证据,该去王子腾的书房或是老家金陵的宗祠才对,也不知自己便宜爹临死前有没有帮自己好兄弟,把所有不法交易的首尾扫干净。

王子腾藏东西的手段一般,不过他藏人的本事可是真高,贤良淑德的钟王氏知不知道她的好丈夫在外面不止金屋藏娇,还一藏就是好几个,如今,连孩儿都有了。

啧啧,那两个分别被藏于平安州和西海沿子的孩子,一个文一个武,可比自己便宜大哥王仁出息多了。

不过,跟王老太爷比起来,他藏孩子的本事却又差了一筹,别人是藏木于林,他老人家却是藏龙于海。

谁能想到,王家遭遇海难的三爷非但没有死,还在海外番邦创下好大一番基业,成为一方霸主了呢?

不过他们都没自己会藏,谁能想谁敢想,王家大姑娘的皮囊下面,藏着个鬼!

想到自己放在书房隔间里的画像,凤姐笑了笑,重新躺下,“告诉大家伙儿一声,只要那些人不杀人放火,无论他们做……什么或是到了什么地方,都别理会,只当没发现就是了。”

孟大娘应了声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一夜好睡,醒来天暗云低,似有风雨欲来。

从外面跑马回来的凤姐在庄子门口碰到沐当家一行人,高掌柜正向林绍道谢辞行。

沐当家父子看见男装打扮坐在马上的凤姐,表情都有些吃惊。

凤姐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抬头看了看天色,“一会儿怕是会下雨,老先生若是不赶行程,不如在鄙庄多住几日。”

正说话时,已有雨点落下,沐六公子望天一笑,“下雨天,留客天。父亲,看来老天也心疼我们父子主仆一路奔波劳碌,有心让我们在此处好生休养几日。”

沐当家昨夜睡得并不好,一脸倦色,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沐六公子转身看向凤姐,满眼含笑,“凤庄主,又要多打扰几日了!”

凤姐将马鞭递给门房,“能够招待老先生和公子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我们姐弟之幸!有什么需要请尽管直说,千万不要客气。”

主客寒暄一番后各自回屋,沐家主仆回到客院坐下没多久,有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仆妇送了香炉和熏香过来。

“庄子最近才翻新过,想是有些家具的气味没有散尽,这是我家主人自制的熏香,客人不妨点上试试,或可有助睡眠。”

高掌柜笑着接过,“贵主人有心了!”

一面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主家吃着昨晚的甜点甚好,劳烦再做一份送来。”

女管事摆手不收,“分内之事,不敢接客人的赏,点心和早餐一会儿便送过来,客人饮食上若有偏好,只管告诉院里伺候的一声,我们厨房大管事从前是开酒楼的,南来北往的口味菜式都会个三五道。”

沐六公子正翻着一本手抄饮食杂记在看,闻言笑道,“听说广东有种小吃唤作老婆饼,不知府上厨子可会做?”

女管事一听便笑了,“这饼有甜口咸口好几种,公子喜欢什么馅料?”

沐六公子想了想说道,“咸甜都要,捡最常见的馅料分别做几个,我们也尝个新鲜。”

女管事应声离去,高掌柜看了眼沐六公子手中的杂记,“六爷手里这本书是哪来的?”

沐六公子目光落在纸页上,看到老婆饼故事结尾那句“丈夫可换,脾气秉性难改”,忍不住笑了。

“凤庄主书房里找出来的,别说,这里面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里面闭着眼睛休息的沐当家忽然说道,“什么故事,读来我听听。”

沐六公子有一把好嗓子,不独唱戏好听,讲故事也好听,他翻过老婆饼那一页,读了另一篇关于肉糜粥的故事。

故事最后有一段评论,“富贵限制了晋惠帝的想象,令这掌握天下至高权利的君王不知民间疾苦,随口一句何不食肉糜被人耻笑至今。然,惠帝无知真的只是他自己的过错吗?教导出这样一个糊涂天子,未尝不是其父、其师、其臣工之过。”

沐六公子念完,笑道,“原来不止贫穷会限制想象力,富贵也会,咱们家里那些孩子,是不是也该到乡野民间多走走,体察体察民情,免得将来闹出和司马家同样的笑话。”

沐当家若有所思,“这故事是谁写的?”

沐六公子回答说,“署名梦三生堂主,不知具体为何人。怎么了?”

沐当家起身,取来一张画打开,画上画着一间客栈,二楼一对神仙眷侣般的男女正指着旁边河川,仿佛正在说什么。

“你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画上男子?”

沐六公子走到里面卧房,端详画中人,脸上神情颇为诧异,“这人怎么和二哥如此相似?”

沐当家目光眷恋地看着画中男子,“你二哥六岁那年,胡翰林给他讲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你二哥当时就说过差不多的话,隔天就央求我带他出宫微服私访,看看皇宫外面的人都是怎样生活……”

那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和事业接班人,可惜那孩子去得太早太突然,不然,自己何至于一把年纪还要为其他不成器的子孙操碎了心!

也不知画上这个是不是他?如果是,旁边这女子又是谁,又是谁人将他二人入画?

如果不是,旭儿不曾大婚更无子女,何人同他生得如此相似,莫非是他投胎转世?

如果不是不能打草惊蛇,沐当家真恨不得立时抓了凤姐到面前,问清楚画的来历和画中人到底是谁。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探听这画中人的消息,“阙儿,画一副你二哥的肖像图,装束上不要暴露身份信息,找人做旧了送过来,我有用处。”

沐六公子把书盖在脸上,他昨日一夜没睡,这会子虽然还有精神,却不很愿意动弹。

“何必这么麻烦,王家大姑娘身边不是有咱们的人吗,把画送回去,让那人把画损坏一部分,再把画拿去让姓林的小解元修补,我到时自有办法。”

沐当家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不多时厨房送了早饭过来,除了高掌柜说的西洋点心、沐六公子点名要的老婆饼,还有生煎包子和鲜虾馄饨,主食是一种不知道什么熬成的稠粥。

吃过朴素无华的早餐,沐家父子回房补眠,高掌柜守在老主子房外打着瞌睡。

也不知是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更久一点,外面有人到客院传话,说是张富贵和张华父子到了,正在外院客厅,请高掌柜过去看看,是不是他要找的表侄和侄孙。

高掌柜迷糊好一会儿才想起张富贵是何人,一愣之后不由笑了,觉得这王家大姑娘委实是个热心人。

和传话的小厮说一会儿就过去后,隔着门和主子说明情况,沐当家并不在意张富贵父子,让高掌柜自己看着处置,沐六公子睡醒了正无聊,便和高掌柜同行。

客厅里,一对神情局促的父子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年轻的那个眼珠子有些灵活得过分,视线不时扫过屋里值钱的摆件和丫鬟仆妇的穿着。

年老的那个一脸愁苦之色,头发白了大半,眼神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到高掌柜和沐六公子进到客厅,张富贵忙拉着儿子起身,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脱口喊道,“高公……”

高掌柜递了个眼色过去,张富贵立时改口,“高叔,六公子!小人给您二位请安!”

用力扯了儿子一把,“阿旺,给你高爷爷和六公子磕头!”

张华虽然好赌,却也是个有点儿眼力劲和几分小聪明的,明知父亲态度异常,却是老老实实听话照做,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六个响头。

沐六公子对着高掌柜笑道,“这小子磕头磕得挺实诚,快看看是你侄孙不是,若不是,可不敢白受这么大礼!”

高掌柜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张富贵,好容易从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人年轻时的样子,讶然道,“起来吧,富贵啊,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张富贵苦笑一声,“家有不肖子孙,没被气死已经是造化了!”

本子已准备起身的张华听见这话忙又跪了回去,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高掌柜拍了拍张富贵手臂,“小崽子们不听话,狠狠打几顿,让他知道疼再教就知道听话了。”

张富贵弯腰低头,扶着高掌柜往上首位置上走,“侄儿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可我们老张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不敢下手狠打,但凡家里还有其他能继承香火的子孙,这样滥赌成性、不知悔改的混账,便是打死□□回我也不带心疼的!”

高掌柜冷脸盯了张华一眼,“既如此说,你的年纪也不算很老,表叔出钱,给你多买几个好生养的妾室,就不信生不出其他带把儿的来!这个就随他去吧!”

张富贵还没怎么,张华却赶紧膝行几步,一把抱住高掌柜大腿,嬉皮笑脸道,“表叔公,不,高爷爷,只看我爹独我这一根苗儿,就知道他的种子稀疏,您还不如正经给我娶个妻房,再多买几个妾,保证用不上一年,就让您抱上七八个重孙子!”

沐六公子被他这不要脸的言语给逗笑了,向高掌柜笑道,“老掌柜,你常遗憾后继无人,可若生出眼前这样的,能不能继承香火不好说,只每天看着就得多折寿啊!”

张富贵也被儿子的无耻惊住了,听到六公子的评论更是无地自容,回过神时只觉平生最难堪莫过于此刻,心中既怒又羞,既恨又愧,不知道好好的儿子怎么就长成如今这般德行!

早知他能如此丢脸,真该如高掌柜所说,多买几个妾开枝散叶,哪怕生不出儿子,生个女儿招赘,也比眼前这个要强!

可恨家产都让这混账输光败尽,别说买妾,就是典都典不起了!

想到此处,最后的精气神都要散没了,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后,跪到高掌柜面前哀声道,“就为了这么个混账,侄子连祖上留下的差事都给弄丢了,如今,侄儿有幸再见您一面,不求表叔什么,更不敢因为这孽障连累您操心,给您磕了头我们父子就回去了,您老人家保重!”

说完砰砰磕头,张华偷偷抬头看了眼高掌柜腰上雕工精细光华润泽的鱼形玉佩,想着自己新近在贾家家庙欠下的几百两银子赌债。

一面深恨老爹迂直不会抱大腿,一面自己往这送上门的金大腿上攀附得更紧了些。

“高爷爷,爷爷,这不是巧了,您老没后人,我家没个靠谱的长辈,您又特意来找到了我们,可见我们和该是成为一家子,孙儿刚才可是已经给您磕过头了。”

咽了咽吐沫,不理会亲爹想要杀死自己的眼神,张华接着说道,“您可别听我爹的,孙儿如今已经改好了,只是没个正经营生,您老既是掌柜,不如提携孙儿做个账房或是小管事如何,侄儿要求也不高,月钱够养家糊口就行!”

沐六公子猛然被口茶呛住,“高掌柜,你这便宜大孙子挺会顺杆爬,也算是个人才!”

高掌柜默然,就这死乞白赖不要脸的劲儿,若是去势进宫,说不定还真能混出头来。

一时间还真有几分意动,“你小子要真舍得去掉一些惹祸的东西,表叔公这里还真有一份好前程给你!”

一脸心如死灰的张富贵一听这话就慌了,他是知道高掌柜真实身份的,忙起身一脚将儿子从高掌柜身上踹开,大声加以呵斥。

“你表叔公只要愿意,多的是能耐人给他当儿孙做牛马,就你这身无一技之长,满心满眼只有骰子牌九的烂赌鬼也配!”

骂完儿子又对着沐六公子跪下磕头,“小儿无耻无知,若有冲撞冒犯之处,恳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张华从父亲格外卑微慎重的态度里察觉到一丝异常,先前乍遇贵人的惊喜过后,头脑忽然冷静了许多。

不赌钱的时候,他其实是个相当有眼色的聪明人,很有些趋利避害的本能在身上。

他敢厚颜无耻地抱着高掌柜大腿撒娇卖乖,却始终不敢抬头多看沐六公子一眼。

贵人他也是见过的,比如夺了他亲事的贾琏,那还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公子爷,身上威仪和贵气却不及眼前商贾出身的六少当家。

沐六公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华神情从狂热转为清醒冷静,察觉到他对自己的畏惧,颇觉有趣。

原本他对这个人是没什么兴趣的,这时见到他一番唱念做打的真小人姿态,看着可比府里某些心中想要口中却说不要的清客相公们顺眼多了。

沐六公子放下茶杯,“张富贵,看在你表叔高掌柜面子上,些微失礼之处我就不和你父子计较了。”

张富贵郑重谢过方敢起身,却不敢开口让趴着的儿子从地上起来。

正忐忑间,就听六公子问儿子,“说说你那那门退掉的亲事是怎么回事?那国公府的公子当真主动帮你还了赌债,而非以势压人巧取豪夺?”

张华端正跪好,心想好端端认亲,怎么突然话风转变,问起自己从前那桩亲事来,难不成是认为自己受了委屈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是因为当事人一方是豪门勋贵,有意打探些什么。

心中念头转过,口中却很诚实地说出事实真相。

“回公子的话:一则,尤家姑娘是个绝色,那样的美人娶进门,我家无权无势只怕守不住;二则,尤家老夫人眼光高,只认富贵亲戚,没事就爱带着两个亲生女儿到继女夫家打秋风,豪门贵公子见得多了,哪里还看得上我这寒门贫家子。

再则,张尤两家虽有婚约,我同尤二姑娘却只在小时候见过两三面,彼此并无情谊。贾家那位琏二爷是个坦荡君子,直说与尤二姑娘一见钟情,彼此情投意合,自觉有愧于我,问我如何才肯退婚,他愿意付出代价给我合理补偿。强扭的瓜不甜,我虽然不是君子,却也愿意成人之美。所以,退婚一事是我心甘情愿,并无半点勉强。”

怨愤不平自然也是有过的,宁可给人做小妾也不肯嫁给自己作正头夫妻,自己就那么让人看不上么!只是形势比人强,一千多两银子砸下来,什么委屈都没了。

可惜啊,银子这东西委实不经花,掷多几把骰子就没了。

正规大赌坊是去不起了,只能在城郊野路子的小赌局里过过赌瘾……

正走神时,忽然看见窗外走过一个眼熟的身影,忍不住伸长脖子看过去。

那人不是别个,正是陪着琏二爷到张家谈退婚一事的贾家旁支子弟贾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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