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崩溃世界打出HE[综] 第2章 第 2 章

特聘审查员指挥着夏油杰用咒灵操术将现场伪造成野兽袭击的意外事件，然后教他如何清除残秽。

一边教学，一边向少年陈述那两个孩子的处境。

刚失去双亲的双胞胎有咒术师天赋，而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孩子成长。

送到孤儿院和普通人一起长大，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要是发现她们的异常，一定会受到排挤，不如早点送到跟咒术师相关的地方养育。

虽然今后不会多自由，但肯定比现状乐观。

清理干净残秽，夏油杰突然问：“酒井小姐会讨厌普通人吗？”

飞鸟井真那坐在干净的椅子上，轻揉怀里懵懂两小只的手顿了顿。

“为什么这么问？”

少年眼眉低垂：“普通人没有术式，只能等待术师的拯救，所有需要祓除咒灵的压力都被压在术师身上。”

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只要成为咒术师就一定会与咒灵们产生战斗。

在未来，他的同窗师友，跟他处在同一领域的人，他今后会认识的、可能成为朋友的人，或许在某一天，要为了保护村子里那种愚民而去死吗？

两名术师的死状鲜明地印进脑海，人为的那份鲜红责问他是否正确。

术师要因那种人产生的咒灵而死……

这是正确的吗？

他不知道，只能将疑惑问出口。

少年深紫色的眼睛显而易见地染上了迷茫，情不自禁向距离最近的同类寻求答案：“既然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丧命在与咒灵战斗中的咒术师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战斗？只因为是咒术师吗？”

飞鸟井真那耳边幻听到某种燃烧声和尖叫哭泣，嘈杂混在一起。

来自同位体们寄宿灵魂上无法消散的爱与诅咒，使得她内里的感情因为这番话又沸腾起来……

压制住迫切想要宣泄撕咬的浪潮，飞鸟井真那面容冷峻：“夏油同学，至今为止的人生，你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愚蠢顽固的村民吗？”

少年对此肯定。

泛青的冰瞳闪烁：“我记得你的父母都健在，你认为他们是好人吗？”

夏油杰微怔。

他父母健全，虽然偶尔严苛，也不算太了解他即将入学对外宣称为宗教学校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但并不死板，本质上都是好人。

所以他回答：“他们不是坏人。”

飞鸟井真那追问：“那你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吗？如果有一天，他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被咒灵杀害，你会因此愤怒，感到伤心吗？”

夏油杰没有感到被冒犯。

过去，他没失去过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人或物，也不会患得患失特意去想。

脑内假设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后：“……这是当然的。”

“这就是答案，夏油同学。”

飞鸟井真那沸腾的情绪稍微平缓下来。

“那两名术师，是为了保护自己女儿死去的。”她顿了顿：“这个世界本身并不美好，也没有善恶。值得为之守护努力的，只有那些对自己重要且在意的人。”

飞鸟井真那抱起一个孩子放到夏油杰怀里，自己又抱起另一个，步履平缓地向外走。

夏油杰抱着女孩沉默地跟随审查员离开房间，穿过交头接耳的村民。

那些聚在一起的村民就像没看到他们一样，目光频频向着死者所在的房子张望。

愚昧，愚蠢，令人作呕。

酒井小姐似乎用自己的咒术模糊了村民们对咒灵和幸存双胞胎的记忆，干扰了周围的认知。

没有看向自己的视线，这让他感觉没那么恶心了。

他们没有再回头。

飞鸟井真那沿着离开的路前行：“夏油同学，你是很纯粹的人，更容易被伤害摧毁。所以刚才你会问我，向我寻求答案，能被你信任，我很高兴。”

没想到上层派下来的审查员会这么说，夏油杰眼神惊异地悄悄瞥向对方。

这时他注意到，酒井小姐看向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双胞胎之一，更像是在透过那个黑发的孩子看着某个人。

“拥有力量的善人会想要保护弱小的人不被他人伤害，我并不觉得这个想法是错的。但被欺凌的不一定总是弱小的一方，谁是弱者、谁是强者，只凭力量不能一概而论。”

她说：“不要让他人决定你的未来。迷茫也没关系，人的青春仅此一次，你有任性的权利。”

他们在路口停下脚步，不远处黑亮的车子正向这里驶来。

是被审查员叫来的辅助监督。

夏油杰朝着车子方向出神：“作为咒术师来说，那是……正确的吗？”

“这个世上并不存在绝对的正确，你没必要去反复确认「正确」的片面意义。”飞鸟井真那眯了眯眼：“咒术师的任务只是祓除咒灵，至于其他的……”

缓下来的语速让夏油杰下意识看向审查员。

而飞鸟井真那，面对夏油杰第一次露出了生动的柔和笑意。

那是不含恶意，连眼神中固有的冰冷感都冲淡的温和神情，暗含鼓励。

“今年会跟你一起入学的两个新生都是天才。站在同一高度，看到的东西大多也相同，最后肯定能发展成聊得来的同学。”

“问问他们的见解吧。成为朋友后，能算是稍微敞开心扉的对象吧？夜蛾老师也很靠谱，是个比你想象中更善解人意的人。”

她说：“如果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有限，那就将承受不住的部分分担出去。有时候哪怕只要多说一句话，内心都会因此轻松很多。”

飞鸟井真那凑近夏油杰，身高差让她需要仰视对方，双胞胎分别在他们怀里安分乖巧。

“在感到自己即将坠落之前，不妨试着伸手，让他们拉住你。”

去求救吧——她向少年的潜意识诉求。

在一片青而沉静的冰冷湖底，少年微不可察地给出了正向回应。

车子平稳停在他们面前。

暴躁女性辅助监督扯住审查员领子念叨没有放「帐」，还莫名多了两个孩子。

飞鸟井真那：“忘记了。”

发现面前的人一脸下次再说的态度，辅助监督额角青筋暴起，转头认命地给他们开车。

如果以上都是特聘审查员「酒井明日香」个人的精神理念，那接下来她在车上一边把双胞胎按腿上哄睡一边掏手机报警的行为，则让夏油杰开始重新审视起咒术师这个行业需要涉及的技能范围。

正常人遇到死了人这种事当然会选择报警。

但他们是咒术师吧？

咒术师需要解决的事为什么会牵扯到普通人的治安机构啊！

旅行遇到了野兽食人事件？

撞见村民集体殴打死者们的尸/体，怀疑是邪/教活动？

还顺手给案发现场拍了照传过去？

他们真的是咒术师对吧，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偏远村庄会出现狼、野猪或是熊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你说伪造？用「咒灵操术」伪装咒灵事故现场安抚普通人的认知，顺便完成了术式观察，这是任务啊任务。”

审查员顶着张禁/欲/系的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一看就是糊弄学老手了。

开车的辅助监督甚至没分过来半个眼神表示下质疑。

她们平常也是这么糊弄上层的？

真的不是被上层发现真面目后丢出来的吗？

出乎意料的操作，让夏油杰内心短时间堆积的苦闷散去一些。

双胞胎蜷在飞鸟井真那腿上，她轻轻拢住她们，顺势挑起话题：“夏油同学的「咒灵操术」很强大，又很有潜力，一直以来处于相对更强的一方，所以大多数时候基本都会忘记向他人求助这件事吧？”

被岔开脑内吐槽，少年没怎么思考：“向比自己还要弱的人求助这件事不会很过分吗？”

飞鸟井真那直言：“你也是凭力量强弱擅自决定谁是弱者的筋肉笨蛋吗？”

“……”

“那就是将那些村民交给警察这件事不对？”

“不是……”

“超出自己能解决的范围就移交给相关部门去处理，因为要成为咒术师所以就把这种简单的事忘了吗？还是说，被力量冲昏头脑觉得这种事自己能单独解决？”

飞鸟井真那毫不留情：“快把那套强弱理论扔了，解决不了问题时就向他人求助。既然会接触社会就给我用正常人会甩锅的方式处理！”

染上个人色彩的语气，将她与「高冷」之类的词隔开距离。

沉默了半晌，夏油杰忽然轻笑起来，一手摸着下巴感叹：“酒井小姐说出了跟初见的冷淡人设完全不相符的言论呢。”

飞鸟井真那：“……”

确认夏油杰情绪恢复，她提出的话题突兀跳跃，看起来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记录上说，「咒灵操术」是要吸收术式转化的咒灵球后调服，操纵咒灵。期间有人问过你咒灵球的味道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个吧。

大多数知道他术式的人只会感叹他强大的能力天赋。

飞鸟井真那：“具体感受呢？”

突然涉及到术式具体操作的话题，夏油杰视线略过座椅，不动声色观察驾驶位无动于衷的辅助监督。

仔细看才发现，前面的女性，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身边的审查员在和他交谈。

又是这位审查员干涉认知的术式？

不过这方面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夏油杰随意举例：“具体形容的话，就像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

审查员语气毫无起伏：“那还真是辛苦。”

少年看起来也对此云淡风轻：“作为「咒灵操术」的副作用来说，只是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飞鸟井真那看向窗外。

“是吗……”

杰哥，持续被忽悠中……

飞鸟井真那：正常人遇见问题，不就是先拍照留证据，再报警吗，有问题？

修改了部分内容，试图增加观赏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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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