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第53章 身不由己

红叶山上，红叶阁静静地屹立在山中，月色清冷，红叶阁内一片寂静。沈思杰走进了沈慕新的房间，沈慕新睁开眼睛，抽出身边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突然感觉身上的伤口像是要重新裂开了一般，锥心的疼痛迅速席卷全身。沈思杰讥笑道：“师妹不要运功，否则会全身溃烂而死。”

沈慕新收回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父已经回来了，现在红叶阁不归师兄管了，师兄也无权再对我做什么，还请师兄出去。”

沈思杰笑道：“师妹别动气，也别动手，我在你的药里加了点东西。只要你一运功，伤口就会裂开，然后全身溃烂，流脓。你若是不信，尽管试试。”

沈慕新紧皱眉头，冷冷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思杰一把扯下她的寝衣，举着蜡烛在她身体上细细检查了起来。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闭上眼睛说道：“沈思杰，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沈思杰细细地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口，鞭痕依然很明显，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凌乱地交错着，但并没有裂开。他将蜡烛放在桌子上，将她拎起摔在了床上，随后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上说道：“贺兰秋被人救走了，听侍卫们说，救走她的像是一个女人。”

沈慕新冷笑道：“你怀疑是我救走了她。”

沈思杰笑道：“看过你的伤口以后不怀疑了，你若运了功，现在伤口已经溃烂了。”

“既然如此，请师兄放开我，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沈思杰邪恶地笑道：“自从那天暗牢之后，我对师妹日思夜想，我发现和师妹比起来，青楼里的那些姑娘真是索然无味。”沈慕新面如死灰，沈思杰却很清楚，她的身体是被调教过的，就算她再心有不甘，身体也不会抗拒他。

他嘲讽道：“师妹需要等到伤口彻底好了之后才能运功，在这期间，师兄我就不用再花钱去逛青楼了。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些达官贵人为何会心甘情愿地死在师妹身上了，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慕新双眼毫无波澜。沈思杰享受着她的紧致和温热，突然问道：“师妹，你还记得师娘吗？”

“记得。”她淡淡说道。

“我一直不明白，师娘当年为何要背叛师父？为何宁死也要离开师父，离开红叶阁？”他突然加重了身下的力气说道。

沈慕新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以前也不明白，但我现在理解师娘了。”

沈思杰冷笑道：“所以你也会背叛师父，背叛红叶阁对吗？”

“我不是师娘，师娘有的权利我没有，我的命是师父给的，我不会背叛师父，也不能背叛红叶阁。”

沈思杰讥笑道：“看来你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沈慕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师兄，这般羞辱于我，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思杰将她的身体翻了过去，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睛，那双酷似师娘的眼睛。

沈慕新趴在枕头上说道：“师娘活着的时候最疼我们了，记得有一次，你犯了大错，快被师父打死的时候，是师娘不顾一切地救下了你，然后日夜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你才活了下来。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神志不清，全身发抖，师娘将你搂在怀里，你喊师娘娘亲，师娘温柔地应着你，哄着你。”

“闭嘴。”沈思杰在她耳边冷冰冰地说道。

沈慕新冷笑道：“师父总说我长得像师娘，你也这么认为吧。当年师娘要走，舍不得我们，才会去见我们最后一面。你却跑去告诉了师父，我们只能亲眼看着师娘死在了师父的剑下。所以你誓死效忠于师父，效忠于红叶阁，不过是为了证明你当年没有错，你万般羞辱于我，也不过是为了证明师娘错了。可是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你努力证明的方式可笑至极，你忘不掉师娘吧？忘不掉她临死前看你的那双眼睛吧？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她把你当成她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你不仅背叛她，还要置她于死地。”

沈思杰咬着她的耳朵，眼睛如恶鬼一般，他恶狠狠地说道：“我让你闭嘴。”沈慕新转头看着他，像是在看天下间最可怜的那个人。沈思杰攥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了枕头里，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在他身下的时候，沈思杰才放过了她。他穿好衣服，看了眼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沈慕新，冷笑一声便离开了。沈慕新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感觉脸上很湿，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哭了。为什么会哭呢？是因为想师娘了吗？

夏云深守在连怡安床前，听着她在梦魇之中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怀安哥哥，他抱着她，温柔地安慰着。他怎会不懂梦魇的滋味呢？他被梦魇折磨那么多年。他心疼道：“怡儿别怕，别怕。”

连怡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夏云深，她愤怒地推开他，失控地尖叫了起来。夏云深重新抱住她说道：“怡儿，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连怡安推开他，跑下床去，抽出长剑直指他的胸膛。她恨恨地说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怀安哥哥报仇。”她毫不犹疑的要将长剑刺入他的胸膛，被他一个侧身躲开了。她不甘心，再次向他刺去，他从背后抱住了她，控制着她紧握长剑的手腕，一个用力，长剑掉在了地上。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恳求道：“怡儿，他已经死了，忘掉他，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连怡安拼命地挣脱着他，他却如铁一般禁锢着她。连怡安失控地喊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夏云深却突然将她抱起，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依然禁锢着她的双手，他痛苦道：“怡儿，别恨我好吗？”

连怡安冷笑道：“夏云深，我永远恨你，你不得……”

他狠狠吻住了她，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诅咒。而她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寝衣，多少个夜晚，他做着同一个梦，梨花遍地的长廊上，她洁白无瑕的身体绽放出一朵朵梨花。如今，这一切终于不再是梦，他不顾她失控地哭喊与诅咒，一次次地占有着她，直到两人大汗淋漓。他从背后抱着她，轻吻着她的耳垂，连怡安讥笑道：“夏云深，你弑君篡位，霸占兄嫂，就算你君临天下又如何，不过是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已。”

“如今天下，谁敢笑我？”他淡淡说道。

连怡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皇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你会永远被钉在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

“怡儿，不管你信不信，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如今，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况且我也没有乱杀无辜，我杀的那些人他们本就该死。至于夏怀安，我并不想杀他，但他不能不死，你放心，他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也没有杀贺兰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怡儿，你别逼我，乖乖留在我身边，否则，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把她抓起来处死。还有没逃掉的夏福柔，她可是夏怀安的女儿，为了你，我也可以不杀她，她可以继续享受公主的尊荣。”

“你想要我做什么？”连怡安坐起身问道。

夏云深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乖乖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妃子。”

连怡安讥笑道：“你当真不怕天下人的耻笑吗？”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

“我想回南陵去。”

“不行。”他不容置疑地说道。

连怡安冷笑了一声。夏云深继续说道：“怡儿，记住我说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如若等到封妃那日，你还是这般柔弱不堪的样子，我让人用夏福柔的血来给你补身体。”

“母后呢？她也已经死在你的剑下了吧，你有让她入土为安吗？”连怡安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玉镯，无尽怀念。夏云深突然怒火中烧，他猛然起身，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死在了我的剑下，我在她的心脏处连捅了数十剑，亲眼看着她气绝身亡。然后把她的尸体扔进了乱葬岗，让人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被野狗分食，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连怡安惊恐地哭喊道：“夏云深，你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什么报应？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他愤恨道，随后捏碎了她手腕上的紫色玉镯。他淡淡说道：“怡儿，你最好不要违背我的心意，否则，我一定会将夏福柔那个孽种剁了喂狗。”

他说完走出了寝殿，守在殿外的采梦和月见慌忙跪在了地上，夏云深吩咐道：“照顾好公主。”采梦和月见连忙说是。夏云深走后，她们匆匆走进了寝殿，看到连怡安绝望地躺在床上，两人痛苦地对视了一眼，采梦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奴婢们一直给公主备着百合粥和青梅糕呢，公主现在要不要用一些？”

连怡安摇了摇头问道：“兰妃确定已经逃出去了吗？”

采梦说道：“千真万确，孤容已经将她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她肚子孩子也安然无恙，只可惜福柔公主没能一起逃出去。五公主听说梁夏即将发生内乱，派了孤容和数十位死士前来保护公主，如果没有他们，兰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连怡安悲痛道：“那是怀安哥哥的血脉，不能有任何闪失。”

采梦点了点头说道：“公主，奴婢悄悄见过孤容了。她告诉奴婢说，那日宫中戒备森严，只有她一个人闯了进来，是魏将军故意放走了她们。”

连怡安陷入了沉思，随后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她送到南陵去，她待在梁夏，我无法安心。”

月见无奈道：“公主，梁夏刚刚发生内乱，洛城和边疆都已经戒严，这个时候，兰妃和孤容是出不了城的。”

连怡安绝望道：“福儿呢？”

采梦连忙说道：“公主放心，福柔公主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没有受伤，早早便睡着了，筱思陪着她呢。”

“五姐怎么知道梁夏会发生内乱呢？”连怡安疑惑道。

采梦说道：“听孤容说是李赋告诉五公主的。”

“李赋。”连怡安默默念着他的名字，随后说道：“是他，他为什么要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