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书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他用被子遮住眼睛,意识慢慢清醒,想到昨天的种种,嘴角便不知觉向上仰起。
虽然现在全身酸痛无力,想被大车碾压过一样,一动就酸痛的厉害,但这些并不影响林砚书心情美好,他翻身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望过去。
谢远岑手擦拭着湿发,腰间只松松的系了条浴巾,没有擦干的水珠,随着胸膛淌过腹肌,钻进浴巾里,看的林砚书又是一阵口干舌燥,昨天晚上的画面不受控制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不停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经过昨晚林砚书对看到谢远岑LUO体的事已经不扭捏,逐渐不知害羞二字怎么写,况且他们还是合法夫夫,于是林砚书看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醒了,”谢远岑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手里装作很忙地一直擦他的头发。
林砚书新奇地看着这和床上判若两人的谢远岑,顿时起了挑逗地心思,“你在害……”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林砚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草,糟了……”他猛地从床上翻起来,只是脚触碰到地上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的发软,“咚”的一声,林砚书双膝跪地。
“砚书!”谢远岑听到声音,抬眼就看到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林砚书,急忙跑过来去扶他。
林砚书却挣开他来扶自己的手,手脚并用地爬到放垃圾桶的地方,然后慌忙打开垃圾桶的盖子,一看垃圾桶干干净净,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表情凝重地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谢远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紧张地问。
“套呢?”林砚书呆呆地问。
谢远岑听到他说的话,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昨晚我要去买,你死活抱着我不放,说就这样……”
“啊!”林砚书尖叫一声,双手握住耳朵,绝望地将脸埋进谢远岑怀里,不愿面对,其实最开始就想起来了,只是不愿意相信,所以才会做出去翻垃圾桶的行为,毕竟昨晚他还没到失去意识的地步。
“我不说了,”谢远岑以为他是害羞了,于是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抱你去洗澡?”
“嗯,”林砚书窝在谢远岑怀里,一脸生无可恋。
谢远岑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走进浴室,然后将他放在洗漱台上,想到他刚才腿软跌在地上,低头温柔地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林砚书又问,“我手机了?”
“在床头柜上,我去帮你拿?”谢远岑醒的早,他一起来就把散乱一地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了,然后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好,谢谢,”林砚书对他笑笑。
谢远岑拿了手机重新走进浴室时,看见林砚书低着头,手放在小腹的位置,表情呆滞。
“砚书,你没事吧?”谢远岑担心地开口。
“嗯?”林砚书疑惑地看向他,看到谢远岑担心的眼神,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可能吓到谢远岑了,他笑了笑,靠着谢远岑,声音里带着安抚,温声说,“我没事,就有点没睡醒,人还是懵懵的。”
林砚书不知道怎么和谢远岑说自己心中的猜想,因为那听起来就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他不确定谢远岑接受的了,所以只能这样敷衍过去。
“没事就好,”谢远岑知道并不是这样,但还是稍微放心了一些,他低头亲了亲林砚书的额头,“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
“嗯嗯,”林砚书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远岑出去后,林砚书忍着酸痛,快速将门锁住,并打开浴室所有水龙头,他坐在浴缸边,划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一直等到电话快自动挂线对方才接通。
“喂,哥我想……”电话一接通,林砚书就迫不及待开口。
“林砚书你最好有天大的急事!”许珣文气急败坏的语气中,林砚书敏锐的听到他的气息好像不太稳。
但他选择听不见,毕竟他这事关乎人命,“你把电话给我哥,我有急事找他!”
“等着!”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过后,林砚书听到鹿安有些沙哑的声音,“砚书,怎么……嘶别咬……滚!”
接着林砚书听到一声委屈的老婆。
“……”
瞬间就有些张不开口了,“鹿安哥,我……等会儿给你打吧。”
“没事,你说。”
“不好意思,打扰了,”林砚书想象了一下,要是自己和谢远岑在做的时候,被人打扰,他应该会更生气,于是认认真真的道歉。
“哥,许珣文还在你身边吗?”林砚书小心地问。
“他洗漱去了,你放心说。”
林砚书听到只有他一个人在,语速很快地将事情说了,“哥,是这样的,昨天……我和谢远岑做了,但是他没带套,不过是我不让他戴的,昨天太兴奋了,我一时给忘记了,所以我想问我会不会……怀孕。”
林砚书一直知道自己的特殊性,自己的身体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但他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孕育一个生命!
林砚书有两位父亲,从小他和姐姐都以为自己是他们收养的,直到林砚书十五岁那年,两位父亲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给他们看,林砚书才知道他们居然都是爸爸生的!
林砚书无比确定照片里那个大着肚子,温柔地看着镜头的男人就是他们的爸爸,那本相册里清楚地记录着爸爸怀他姐姐和他的整个过程。
爸爸告诉他们,在林家会出现男人可以孕育生命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在林家几百年的历史中,记录在册的孕育过生命的男人没超过五位。
而林砚书,从他从小的体检报告来看,他也和他爸爸一样,能以男人的身体孕育生命。
电话那头林砚书叫哥的人,名叫鹿安。
鹿家是医学世家,和林家是世交,这个秘密同样也属于鹿家的每一任家主,鹿安作为鹿家的继承人,自然也是这个秘密的知情人,他也是林砚书的专属医生,林砚书如果怀孕必须告诉他。
鹿安有些吃惊,但转念又想着两个性取向都为男、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关键还是合法夫夫的两个人,发生这事也算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他记得林砚书昨天下午才从国外回来啊。
“会,”鹿安非常诚实地回答。
“啊?不要啊——”林砚书非常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
“你知道身体特殊,就更应该注意,自己不注意怪谁,”鹿安残忍且冷漠地说,他见过很多为了一时爽不戴TAO而怀孕的了。
“我那不是太激动了嘛,”林砚书小声辩解。
“哼,”鹿安对他的辩解不屑一顾,他打了个哈欠,又说,“别多想,而且现在想了也没用,干嘛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苦恼了,一周后来医院检查就知道了,也不一定就……嗯,怀孕了。”
鹿安虽然是一名妇产科大夫,也在很早前就知道林砚书的特殊性,但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还是说不出那个词,不为别的,就是感觉挺奇怪的,也不怪林砚书着急忙慌地来找自己。
“我知道了,哥谢谢你,打扰了,”挂掉电话后,他又坐了一会儿准备洗澡,起身把手机放在洗漱台时,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平坦的小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大肚子的样子,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洗澡的时候,他又想象了一下,一个长得像他又像谢远岑的小孩软糯糯地喊自己爸爸,好像又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关于这个生孩子这一点,没有科学依据,就是可以生,完全只为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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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孕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