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终于如愿住进了安国侯府,他是皇帝赐的人,姚管家也不敢怠慢,安排了上好的客房,伺候的小厮和丫头都找麻利能干的,吃喝用度一样都不敢缺,慕容霄没有特殊交代,好似就是府里住了一个普通的客人,姚管家请示慕容霄要如何安置,他也就说了一句:“你看着办。”慕容霄可没空管那个孟春,边境这次军务调整大动干戈,朝里有不少议论声对他都不太友好,有人质疑他在边境安插自己人,手握重兵包藏祸心,如今尧靖的五十万大军尽在他手里,功高盖主战功赫赫都成了他的炫目外衣,人人都想扒下来,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凭着一身武力扶持新帝,到如今这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势,也惹来许多贵族的不满,皇帝对他的特殊恩赐更是惹来多方非议,不过自然也有阿谀奉承的,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就算心中不满也不敢造次,如今一品军候权倾朝野,谁都得忌惮几分。但慕容霄却没有笼络任何人的想法,他一心都是军队的战力和纪律,确保这支军队能成为尧靖的保护屏障。朝堂上皇帝的态度也非常明显:“安国候整肃军纪,不准有任何异议!”
那些明示暗示慕容霄预谋不轨的,都不敢再谏言。
下朝后兵部侍郎邓尚德走到慕容霄面前,面带笑意还微微低着腰说:“侯爷留步!”
“邓大人何事?”
“下官无事,只想请侯爷把酒言欢。”邓尚德这个兵部侍郎自然不会跟自己的上级过不去,巴结还来不及,不过慕容霄这人与朝臣都比较疏离,与他走得近的都是武将,慕容霄看是兵部的人,也多少要给些面子。
“哈哈哈好啊,不过与本候只喝酒不谈公事。”
“是是是,不谈公事,不谈公事。江恒将军一起吧?”邓尚德看到江恒在旁,也一起招呼着,一行人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邓尚德好酒好菜伺候着不敢怠慢。
“侯爷整顿军纪这本是分内之事,那些人就爱嚼舌根。军纪不严迫害到驻地百姓,这等大事怎么能不严惩。军人犯罪理应罪加一等。”
“邓大人,今日本候是坐在这里是给你面子,念在你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慕容霄不想跟他谈这些。
“是是是,下官知错,不谈公事,今日谈些风花雪月。听闻陛下将一美男赠与侯爷,现下正住在侯府?”
“这些屁大的事情也传得满朝皆知?都这么盯着本候作甚?”慕容霄拿起就酒壶畅饮起来,他实在不懂这些人的小肚鸡肠,他已经表明自己不会成亲不会有子嗣,也不拉帮结派,只对皇帝一个人忠诚,按理说他应该属于一个很令人安心的臣子,可是那些人,就因为他手握兵权整天意淫他要造反,还拿着史书说当初新月第一代国主就是尧靖军候造反,才造成了如今两国鼎力的局面,这种帽子都硬往他头上扣。
“哎,侯爷为陛下奠定江山,我们陛下才继位不久,继位之前又比较低调,如今各种难听的传言都说是侯爷您一手将陛下扶上皇位。”邓尚德说的这些慕容霄早就听闻过,皇帝自然也不会比他听的少,哪个帝王经得起这么多的空穴来风,这不,各种试探还有孟春的入府都是慕容霄得面对的。
“我们陛下的能耐他们都知之甚少,这些人简直找死,邓大人要是能劝,就劝他们少嚼舌根,哪日不小心丢了性命,都缓不过神来,陛下……在这样的政局下,能坐上那九五之位,你以为会是等闲?就靠我慕容霄一双手能打出来吗?邓大人,你是如何从一个寒门知县到如今的兵部侍郎,还用本候提醒你吗?”
“是,下官自然不敢小看陛下。”邓尚德是当初萧珹暗中提拔的兵部眼线,是为了给当年的慕容霄在兵部铺路做的准备,那一步步不知不觉的埋线提拔,都是萧珹的步步谋算,他们都很清楚萧珹能坐上皇位,布局的人是他自己,连慕容霄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邓大人,喝酒,议论陛下可是大不敬。”慕容霄好意提醒。
“是是是,下官知罪,侯爷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邓尚德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袋:“哎哟,瞧瞧我这个脑子,怎么给忘了,今晚下官给侯爷准备了一份惊喜。”
果然,邓尚德招呼来了一个青衣小倌坐到了慕容霄身旁,慕容霄喝得高兴,连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就将人搂了过来,邓尚德一看这有戏,于是建议道:“夜深了,侯爷不如在这里歇下?让这位小官人伺候您。”
“好啊,我来看看。”慕容霄捧起那小倌的脸仔细地瞅了瞅,眉头一皱:“他也配?”
“自然与陛下赐给您的不能比。”
“你说孟春?也就是个平平货色,不过是陛下赐的,御赐之物嘛,我们做臣子的不都得供着。”慕容霄无趣地推开身边的小倌。
“这连陛下赐的都是平平货色,恐怕这天下就没人能入得了侯爷您的眼了。”
慕容霄眼前闪过一人,他笑道:“当然有,还就住在我府上,本候从未见过如此惊为天人之姿,整日对他朝思暮想,又丝毫不敢逾越。”
“哦?竟然有让侯爷都如此心动之人,不知是何方佳人?”邓尚德颇有兴趣地打听,眼见自己送上的人被慕容霄拒绝,自然要往他满意的人那去聊聊,好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慕容霄喝着酒带着些醉意道:“不知道,不知他姓甚名谁,来自何处,本候就给他取了个名字,以纪念与他除夕之夜的缘分。”
“怎会连名字都不知?”邓尚德问。
慕容霄喝了酒正好找人说道说道:“本候救他之时,他身受重伤,醒来之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说侯爷对他还有救命之恩,那还不成其好事,恭喜侯爷。”邓尚德看着简直水到渠成,但慕容霄似乎很惆怅。
“本候还未跟他表明爱慕之意,如今他没有恢复记忆,一切都还懵懵懂懂,本候不想吓着他。”邓尚德眼睛一转提议道:“侯爷若是喜欢,不如早日生米煮成熟饭,将来即使他恢复记忆,该发生了都发生了,侯爷也有了美人。”
“若他恢复记忆,是有家室的人该如何?若是他以后不愿意怪罪本候又该如何?”慕容霄顾虑很多,可是面对这样的人天天都在家里,睡在他的卧室他的床上,犹豫珍馐佳肴就在眼前,却只能看着。
“那时候他都已经是侯爷您的人了,侯爷,这种事情千万不能等,下官认为夜长梦多。”邓尚德一个劲地怂恿着。
“侯爷不可!”江恒听不下去了,他不同意这种做法:“公子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说不定非富即贵,而且我们是在青崖下救的他,说不定还是新月国的人。”
“那又如何?得了我们侯爷的宠爱是他的福气。”邓尚德继续怂恿,他看出了慕容霄的心思,只是需要有人给他添把柴浇点油罢了,酒继续斟上。“不管什么身份,还能尊贵过侯爷吗?就算是新月国人,成了侯爷您的人,那就是尧靖的人,没有两国之分,侯爷如此风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那位公子想必只是未经人事不懂其中欢愉,经过侯爷调教,恐怕日后还要整日缠着侯爷呢,这种事情不是多得去了吗?”慕容霄笑了笑不说话,继续喝酒,这一喝就到了深夜,他带着醉意晃晃悠悠上了马车,江恒此时赶紧劝说道:“侯爷,那个邓大人都没有见过除夕公子,您可别听他酒后胡言,公子一看就是有傲气之人,恐怕受不得屈辱,您万不可冲动。”慕容霄没有说话,马车回了安国侯府门口候着他的除了姚管家还有孟春。
“侯爷,怎么喝了这么多,小心脚下。”孟春眼疾手快第一个冲到马车前搀扶,姚管家见况都不敢动作。孟春扶着慕容霄往自己屋里走,到了门口慕容霄反应过来了:“你怎么在这里?哦,陛下又把你送给本候了,行,你待着吧,本候要回去睡觉了。”
“侯爷,这里就是侯府,都是您家,在哪里休息不都一样,小的许久未伺候您了,今夜就让我……”孟春的意思很明显,他一个劲地想把慕容霄往自己房里带,但慕容霄很不耐烦地甩开他:“你怎么这么烦人?本候要去哪里睡还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陛下赐给本候的玩物而已,识相的就乖乖待着,本候不缺你吃喝,别逼本候把你轰出去。”
“侯爷,小人没别的意思,就是见侯爷喝醉了,想伺候您。”
“滚!”慕容霄拂袖而去,打心底烦,他跌跌撞撞回了自己院子,屋里的灯已经灭了,这个时辰那人应该已经睡下,兵部侍郎邓尚德说得对,除夕早晚要恢复记忆,肖子遥都说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恢复了,到时候他想走难道还能绑着他不成,如果他家里有良配,他们之间就绝无可能,他不甘心,这人他必须拥有,既然如此,不如早一点抱得美人归,不留下任何遗憾,而且他多方试探,除夕并不厌恶他,每次他亲密一点靠近,他只是紧张和害羞,从未表露过丝毫厌恶感。慕容霄借着酒劲推开了房门,屋里烧着炭十分温暖,屏风后的床榻上那人在熟睡着,朦胧中连轮廓看着都诱人无比,他压抑了许久的那些幻想,在这一夜终于被醉意冲破。琥珀色的床幔放下,热浪翻滚**肆虐,有第一次的疼痛,也有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这一夜是愉悦且迷幻的,慕容霄感觉做了许久的春梦,梦中他和喜爱人做着这世间最亲密之事,这一觉他睡得格外舒适,醒来的时候通体舒畅,缓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琥珀色床幔,他本想闭上眼继续缓缓,顿时又大惊,这房间他让给除夕睡了,果然一转身,除夕就躺在他身旁,身上斑驳淤痕,甚至还有牙印,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泪痕,一整个狼狈不堪,慕容霄心如擂鼓,猛得一下坐起来,掐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昨夜的一切。
昨夜他醉醺醺地脱掉外袍和中衣摸上床睡进被窝里,一下子就惊醒了熟睡中的除夕。“别怕,是我!”慕容霄知道他醒了,出声安抚:“你乖一点,我不会弄疼你的。”他捧着除夕的脸一吻压下,这下除夕才挣扎起来,他睡意全无脑子里一片空白,用力把慕容霄推开,这种陌生的压迫感让他恐惧,而慕容霄像一头狩猎的野狼,尝到了一点滋味就停不下来,愈发的狠厉急切,一边亲吻着一边去拉扯他的衣带,已经将除夕逼到没有退路,“慕容霄……你做什么?你喝醉了……”他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从口腔和鼻腔乃至全身扑面而来,差点都将他熏醉。
慕容霄看起来十分兴奋,嘴角带着危险的笑意,他停下动作意犹未尽地抚摸着除夕的嘴唇:“你不是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本候的救命之恩吗?本候就想要你这个人,你给不给?”这一问把除夕问懵,他身无长物,不知家在何方,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这样的救命之恩他拿什么报答,他有想过等身体好了给他当牛做马,想过等想起来一切若是家中富裕就拿重金酬谢,就是唯独没想过拿自己作为谢礼。
“本候不缺别的,就想要你,你给不给?”慕容霄他再次危险地发问。
“可……你我都是男子……”
“无事,只要你愿意,我教你……”
“不……”本能地觉得如此十分不妥,他拒绝,可是慕容霄酒劲上来已经没有了耐心,他似乎还听到了几声抽泣,可是他竟然越听越兴奋,多年积累的理论知识也得到了实践。
“竟然不是做梦……”慕容霄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还有些不真实感,但他看着眼前被他折腾成这般的人,十分无措。
“除夕……醒醒!”轻轻拍了拍除夕的脸颊,十分滚烫,唤了半天他才迷迷糊糊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一双漂亮的星目,此刻含一些湿气,眼尾泛红,有些可怜又有些生气地狠狠瞪着慕容霄。
慕容霄有些愧疚,他问道:“你……还好吧?”
除夕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昨夜发生的一切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他很生气,很郁闷,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像慕容霄这样好看的人,在那时候确实带给了他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感,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他想发脾气都显得没有什么底气,昨夜兴奋大叫的样子,不知道慕容霄还记不记得,他甚至还主动回应了慕容霄,整个人都意乱情迷无法自控,此刻尴尬地无法面对,他背对着慕容霄不想理他,浑身黏腻难受浑身无力,脑袋一阵阵发晕。
慕容霄虽然愧疚,但更多的是高兴,这人是他的了,他终于得偿所愿,可是除夕这状态让他颇为担心,他赶紧起身去叫姚管家:“姚管家,姚管家……”
“来了,侯爷今日要请假吧,老奴已经派人去了……”姚管家一早就派人去请假,他已经料到慕容霄今日绝对起不了身。
“去把肖太医请来。”
“啊?老奴以为侯爷您只是醉酒,真的生病了吗?”
“不是本候,去请肖太医,别问了。”
“唉,老奴这就去。”这院子里除了他就只有那位了。
慕容霄打了盆水端进屋里,给除夕拎了帕子敷在额头上,冰冷的帕子激得除夕打了个哆嗦,耳边传来慕容霄温柔的声音:“姚管家去请肖太医了,让他来看看你……”
“我不要,我不要……”除夕突然激动了起来:“不准让肖太医进来!”这让他怎么面对肖太医,他的难受和疼痛怎么讲得出口,那种地方的伤口又怎么给肖太医看?除夕想想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你身上好烫,这样发烧不行的,乖,一会儿让太医看看。”
“我不要……你敢让他进来我就一头撞死!”除夕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点仅剩的脸面了,于是十分激动地维护着。
“好好好,我不让任何人进来。”慕容霄看他这样子是绝对不能来硬的,只好哄着。
不久肖子遥就匆忙赶来,慕容霄带着他去了隔壁的书房,肖子遥拿着药箱看慕容霄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可谓如沐春风啊。“侯爷这气色……真是难得一见得……。”眼角带着笑,整个人也处在比较兴奋的状态。
“自然不是本候身体不适,那个……额……”慕容霄终于感觉到难以启齿的尴尬,难怪除夕死也不见肖子遥,他苦思着要如何斟酌用词。
“侯爷昨夜是……行,下官明白了。”肖子遥拿出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两张药方交给慕容霄:“让姚管家去抓药吧,这张是外用泡澡的,这张是内服的。外用的这副药用热水煮开,倒入浴桶里,用清水兑得温热把他整个人浸泡进去,一炷香时间即刻,另外一张,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这样配合着三日即刻痊愈。”
“本候还没说什么,你就开药?”慕容霄拿着两张药方不可置信,他既没有见到除夕,也没有听慕容霄说什么,就下结论了。
“侯爷都写在脸上了,下官也不是第一天当太医。”肖子遥收拾药箱就准备走,为了让慕容霄安心,他特意表示道:“下官会登记您是酒后偶感不适,并无大碍,侯爷放心。”肖子遥按理说是皇帝特派给慕容霄的御医,除了慕容霄他是不能给其他人诊治的,不过他也不是个死板守规矩的人。
不久院子里就泛起了一股浓烈的药味,慕容霄亲力亲为来来回回端水倒水,不让任何人进卧房,他知道这种时候除夕不会想见到外人,他准备好后才轻轻撩开床幔,床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各种痕迹。
“我抱你去沐浴好吗?”慕容霄见除夕根本也没有睡着,但是侧着身子靠在里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不要,我自己会洗,你走开!”
慕容霄走到屏风外等着他,除夕这才艰难地坐起来,扶着床刚刚站起来就双腿发软,被在旁的慕容霄一把抄起。“你放开,我都说不要你管。”
“你乖点,不要别扭,身体要紧,你是要生气等养好了再找本候算账。”慕容霄抱着他轻轻放进浴桶,药水浸没过身体,传来一阵刺痛感,除夕皱眉忍着,直到适应才慢慢放松下来。慕容霄第一次伺候人沐浴更衣,手忙脚乱又满心欢喜,除夕只是有些生气,没有一副要寻死或者要弄死他的架势,说明他没有那么厌恶,只是生气的话就好办了。
慕容霄亲自换了床单,还自己动手洗。“你在干嘛?”
“你铁定不好意思,这个本候亲自来洗,不会有别人看到。”床单上很明显的一块血迹,除夕震惊道:“怎么会?不是只有女子才会落红?”他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的,红着脸震惊地看着慕容霄手里的床单。
“额……这个……”
“行了,我不想知道!”除夕头疼得厉害,沐浴后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他还是不舒服,想继续躺会儿。慕容霄洗完床单就跳上了床,一把将人搂了过来,除夕毫无力气抵抗只能任由他摆弄着,脸庞贴上结实的胸膛,听到剧烈的心跳声,他的头很疼,不能再思考,身体又很疲惫,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声,又有人在背后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竟然慢慢就睡了过去。除夕彻底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都在疼痛,最疼还是脑袋,他那块淤血还没有消,刚走下床,腿一软就摔了下去,颇为狼狈,突然身后一强力的臂膀把他抱了起来,是昨晚那个对他为所欲为的男人。
“怎么起来了?肖太医说你还要多休息。”
除夕满脸的委屈,好像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很不舒服,他不说话,他醒来就是一片空白,这些日子对他最好的就是慕容霄,可是这人昨晚那样欺负他,让他觉得十分不痛快。慕容霄暗暗叹口气,还是个执拗的人,不好哄骗啊,只能先打马虎眼:“吃点东西吧,饿了吧?”
很快几个婢女端着菜肴就进来了,都是一些清淡的饭食,白粥小菜,婢女盛了一碗白粥放在除夕面前,他确实饿了,他的双手无力,抓着勺子喝粥的手都在发抖。慕容霄看他这样立刻就接过勺子:“本候喂你吧!”
婢女们低着头惊讶地相互看了看,不敢出声,赶紧退出了房间。
除夕抬头望去,这个小心翼翼喂他喝粥的男人长得俊俏非常,轮廓清晰十分英气,嘴角带着些得意的微笑,手里的动作小心谨慎,每一口都吹凉了才送进他口里,他只能呆坐着,吃他喂进口的每一口食物,空空凉凉的身体被一锅粥填得暖烘烘的,慢慢也恢复了些气力。
刚刚吃了饭,熬好的汤药就端了过来,一股刺鼻的味道让除夕皱着脸扭过头去,全身都在拒绝着。
“良药苦口,来!”慕容霄端着药要准备继续喂。
可是这下除夕就没有那么听话了,身体向后倾了一点,扭着头憋嘴嘀咕道:“不想喝……”
这表情……慕容霄本来还想来硬的灌下去,顿时就下不去手,开不了口,这叫人怎么忍心,可是药又不能不喝,只能哄了。
慕容霄把药吹凉,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捧着除夕的脑袋就往他嘴里灌,除夕先是一惊,口中已经渡过酸苦的汤药,不自觉地想起昨夜更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他僵硬地动弹不得。
一口喂完,慕容霄面带微笑还在回味着:“你不好好喝药,本候只能这样了。”
“你……你别这样……”
“别哪样?本候怎么样都可以,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除夕突然想到自己这情况,那确实被他怎么样都可以,于是低头也不说话了,拿过汤药一饮而尽,那味道真是难以形容,他还在慢慢适应那种酸苦,嘴里就被人塞了一颗甜腻腻的蔗糖。
“不苦了吧!”
确实,不但不苦了,那糖还非常甜。
到了夜里房门一关,除夕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他缩在床角,看着慕容霄宽衣解带后躺上床,而他只能缩在床角手足无措,他要怎么办?今晚慕容霄竟然不回书房了,直接就睡在屋里。
“不睡觉吗?”慕容霄挑了一下眉看着床角边缩着的人。
除夕不明白他这里的睡觉是不是单纯的睡觉,他一片混乱,于是只能不做声,把头埋进膝盖里逃避着。
慕容霄见状吹灭了灯,盖上被子睡觉,任由除夕就那样缩在床角,今晚他是清醒的,不会强求,除夕看样子是不太愿意,没意思,于是就随他去吧,反正从现在开始,他才不要去书房睡,这里明明就是他的房间,床上这人也已经是他了,有些君子不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