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元澈心像“少爷”岂不是比刚刚那位还阔绰,还惹不起,“少爷好。”
元澈继续追问。“不知少爷这么晚,夜闯我家有何贵干?”
“额……近来赌馆输了几把。”
“你看起来也不像没钱的样儿啊?”
“对家要钱就好了,可人家要收拾我,又不想家父为难,说自己外游几日,那家过几天他家主回来,有人制住他了,过段时间自然也没人记得这事了,那时我再回去,不就躲过一劫了!”柳三少爷站床边低着头解释道。
“人家为何不要钱,非要收拾你啊?”元澈奇怪。
“还不是前几日他又去调戏良家少女,被我给拦截了呗,顺道还臭骂了他几句,他不服气好几天了呢!”
“呦,还英雄救美呢?”元澈放下被子,也忘记外面人和事了,和这柳三少爷侃侃而谈起来。
“那可不是,他现在可着法儿找我茬呢,这好不容易抓到我小辫子了,可不得收拾我嘛!”柳三吐槽。
元澈点点头。
“话说回来了,你既然出来躲,你大可以在别处找个客栈舒坦住上一段时日,怎得来我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呢?”
“我是这么想的呀!可半路遇上歹匪,那些人见我阔气,把我身上值钱的玩意儿全抢了去,我那大貂毛披风都给抢了,还把我给打晕了,醒来后,我瞎摸索着就到这里了,也不知道这是哪?”柳三少爷不想说却又不得不坦白,说完东看看西瞧瞧,后又灰头土脸的看着元澈。
“我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将就一段时日,我身上就这些了,等我回去后我一定按市价托下人双倍奉上,可好?”柳三少爷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又从鞋底里掏出几张银票,递到元澈面前。
元澈看着这少爷冒傻气,婉拒道:“不是我不接纳你,这……我这里实在没地儿了,住不下你呀,除你之外,大堂还一位呢!”
两人从内室冒出头来,大堂的公子正在自己处理伤口。
“这不国公爷吗?”柳三少爷从内室跳出来,两眼一瞪。
跳出来的一刹那,把元澈蹭的一玱差点趴墙上。
元澈给了柳三一个白眼,眼看着这柳三就要抱上去,被元澈拉了回来“他身上还有伤呢!”
元澈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我两从小就认识,可熟了!”柳三道。
“就小时候认识过两天,自此没遇过。”国公爷展开解释。
“啧~你怎么这么说呢,可能长大后你没见过我,可你每次在大街上惩恶扬善之时,我都历历在目啊!”柳三辩驳。
国公爷懒得搭理,自己从元澈手上拿过被子,便准备休息。
“行了,行了,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不如一起在这大堂将就一下吧。”元澈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屑道。
“哦!”
夜深了,元澈锁好了内室的门锁,三人准备就寝。
“当!当!当”
“当!当!当”
门外传出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怕是有官兵追上门来,你让里面的姑娘出来先应着点,别让人发现我,否则你们都得完”
国公爷警醒起来,对旁边
柳三少爷安排道。随后自己便躲了起来。
柳三少爷却无以为意,迷迷糊糊从铺子上爬起来,敲了敲内室的门,“姑娘,外面有人敲门,你出来开个门呗!”
“你们两个大爷们没长手啊,自己开去!”
元澈也刚睡着,懒得下去。
眼看着国公爷给了柳三一个眼神。
“哦”柳三开了大堂的门。
“求公子救命,外面有人抓我,还请公子能让我在这里暂避一下。”这姑娘乞求道,眼看着泪滴在眼里打转,浑身上下也湿哒哒的在滴水,像是刚落水的样子。
柳三少爷看着面前这位金枝玉叶的姑娘,穿戴上等,举止有礼。心想这样一个好姑娘怎么会被让追杀呢?一下子怔住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元澈被外面吵的实在睡不着,坐起了身,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更加金贵的姑娘,心想今晚是被达官贵人们捅了窝啊!
“你们这比话本子还要精彩啊!”元澈心想。“你们这是?”元澈不解道。
“我乃当朝公主,可父皇要我去和亲,我不愿便跑路了,一路逃到这里来,”姑娘解释道。
“你不是说有人追杀你吗”柳三少爷反应过来。
“是抓不是追杀,一路上我父皇的人一直在抓我回去和亲呢,我才不要呢!这才逃到这里来了!”公主继续解释。
元澈半睡半醒靠门框上听完了故事,困的也没心思再追问下去,直接提议:“那,公主!今天晚上实在没地儿,这时辰也没客栈了,要不今晚和我挤挤?”
“原来姑娘才是这家的主人,安儿在此谢过!”公主转身向元澈拜礼,元澈也摆摆手“受不起受不起!”
元澈心想一晚上三贵客,当然受不起了。
元澈给公主找了件合身的衣服,让公主换了去。
次日清晨,天光渐亮,包子铺却已开张。
元澈一大早去买了早点。国公爷受伤却也不忘练功,在小院里连着剑。
“公主?公主?起床了~”元澈轻轻叫醒了公主,柳三少爷也被刚练完功回来的国公爷叫了起来。
四人围坐在一个小茶桌上,看着桌上的包子和米汤,吃起了饭。
“我刚刚去买了些吃的,粗茶淡饭,也不知道三位能否吃惯?”元澈递了个包子给公主。
“多谢”公主接过包子。
“吃得惯吃得惯,这可比京城里那些精致饭菜好吃多了,你可不知道那些名贵糕点,腻的我牙疼。”柳三少爷大口吃着包子,摇摇头,“中看不中用。”
元澈心满意足笑道:“那便好。”
公主从小学习礼法,自然懂得食不言寝不语,谢过元澈后便没在多说了。
吃过饭后,四人开始交谈道。
“我叫元澈,村里人都叫我满儿,不知各位尊姓大名啊?”
“在下柳琪,乃富商之子,柳家三少爷”柳琪恭敬道。
“姓魏名黎星,当朝昭国公,昨日遭人追杀,不得已栖身于此,若有无礼之处,我在这里赔个不是,还望元姑娘体谅”魏黎星双手居于身前做礼。
“没有没有,没有无礼之处,国公爷客气了”元澈不敢让这么大官拜自己。
“对了,公主,昨天没来的及了解,你是因何事才会到我这偏僻小村来?”元澈问道。
“我本名李念安,号祐安公主,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我远朝唯一的公主,前段时间禹国派人来信,说要我朝公主去和亲,可保二十年内不进犯我国,父皇想保所谓大局,可又舍不得我,于是他便册封了一名不太受待见的郡主为公主,让她代我去。
可禹国不知如何知晓此事,便又派人来信,点名要我,我太了解我父皇了,他将名声看的尤为重要,若我不去,那些臣民将如何谴责父皇,按他那性子,下一步就是把我囚禁起来,待到和亲之日便送我过去。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就把软禁在了公主府,皇祖母看不得我受苦,迫不得已才将我悄悄送出宫来,那马夫受我皇祖母之命把我送到清阳,可谁知那马夫被皇后收买,我与皇后向来不和,他将我送到不知名山间,欲图除掉我,可终究是个马夫,没干过这种杀人的勾当,下不去手,可谁知那马车突然疯了似的,一直朝前面的悬崖奔去,那马夫看情况不妙,自个下了车,我连人带车一起被拉下悬崖去,好在那山下是片湖,我略懂水性,这才捡了一条命。
我一路向北终于发现有个村子,也就是这里了,那时夜色已深,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在外恐有险,准备碰碰运气,看是否有人能收留我,你家又恰好在村边上,就敲了你家的门。然后就遇见你们了。”
公主坐的规规矩矩,话语从容淡定。“还请姑娘允我留住几日,我出门前带了些盘缠,可全部献给姑娘,待来日若我能撇下此事回去,定当保姑娘衣食无忧。”公主说罢正要行礼。
元澈伸手拦下此礼,“公主大可不必,公主的遭遇确实悲感,可……”元澈有些为难,转头对三人道。
“不是我不收留你们,只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昨晚将就住了一夜,可总不能日日都如此吧?”
元澈想了想。私是想到了些什么,对着国公爷和柳琪有想法的笑道:“要不你俩……”
四人来到阿婆家
“阿婆?在家吗阿婆?”元澈在庭院里喊着。
“在呢在呢,满儿来了!”阿婆出来迎接。
见三人一同行了礼“这是?”
“安儿,魏黎星,柳琪”元澈介绍着各位。
“这是我刚结识的三位好友,她们都是在外云游的学子,可有文化呢!”元澈隐瞒道。
“哦~既然是满儿好友,那我就当自家孙儿女了,我们这儿没这么多的规矩,行礼也不必了!以后都叫我阿婆吧!”婆婆笑道。
元澈说明了来由,想着婆婆家有间杂屋,试问能不能借魏黎星和柳琪安顿几天。
“这有啥的,回头我去收拾一下,腾出地儿来,今晚让这俩孙儿住上。”阿婆欣欣答应。
“不劳烦阿婆,我们自己收拾就行,多谢阿婆了”魏黎星谢过。
“多谢阿婆”柳琪也谢道。
“也好也好”阿婆也没客气。
四人一会儿拾掇出了一间屋子。阿婆给她们拿了前不久才缝制好的新被子。
公主着素衣和元澈上街采买了些生活用具。
“掌柜的,这个多少钱?”元澈拿起一个脸帕。
“三文”掌柜忙着记账,示意元澈自取。
“那便拿三份吧!”公主结账买下了。
看买的差不多时也该回去了。
柳琪和魏黎星来接他们,“买的怎么样了?”
“街上一路下来,该买的都买了,不该买的也买了,顺道还给各人裁了几件衣裳。”公主道。
柳琪接过公主的东西,夸赞道:“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公主似乎有些小得意,但也没显现出来。
魏黎星也接过元澈的大包小包。
元澈转头对魏黎星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还是得多谢姑娘……”魏黎星话还没说完被元澈打断。“每天谢过来谢过去累不累呀!啰嗦”随后扔给魏黎星一瓶药。
魏黎星虽说被嫌弃,心里不知为何倍感轻松,不用在乎那些虚礼,甚是喜悦。
包子铺老板看路过的四人,“怪不得满儿今早买那么多包子!”
魏黎星和柳琪被安排到了阿婆的侧屋,公主则继续和元澈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