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决要去如意楼的消息一时风靡全城,喜欢苏决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次如意楼的宴,毕竟这可是极其受欢迎的苏决公子。
哪怕走在大街上随处都有人对此消息议论纷纷,灯儿在买东西时,旁边两位小女子说道:
“你知道吗?听闻过几日苏决公子要去如意楼吃饭呢。”
“我知道,可不知道具体是那日。如意楼也不放个消息出来,我可太期待看见苏决大公子了~听说待到那日,还会随机邀请如意楼的常客与苏公子同食呢。”
“何止是你啊~你瞧,如意楼里的人都快溢出来了,不对,已经溢出来了。”
此时如意楼已经成群结队,人们为了成为如意楼里的常客,一众从来聚大酒楼转阵到如意楼,哪怕再高的价钱也花的心甘情愿。
“也不知是谁人这么幸运。”
灯儿听到摊贩旁边的议论,回到府里与元澈学嘴学的像模像样的,元澈笑的合不拢嘴。
院里的嬷嬷知道如意楼的事情时,去询问元澈要不要再增派人手,毕竟现在如意楼全是食客,怕忙不过来。
“不用了,成天让大家排队,倒平生给街道添阻碍,路上马车都过不去,我已经限制了食客用膳时间为一个时辰,每次进出入的食客为一百八十人。这样既有效防止有些人占座不用膳,也不用大家一直在街上排队。”
“姑娘好计策。”嬷嬷赞叹道。
“这几日来也算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就等着明日苏决坐镇如意楼了。”
十六日,苏决大张旗鼓的到如意楼二楼就坐,低头抿了口茶。
楼下的人疯狂呐喊着他的名字。抽签决定谁能坐在他对面,元澈坐在离苏决不远且不显眼的地方,看着这场活动的举行。
掌柜的站在中央。
“多谢我们苏决大公子赏脸来如意楼捧场!下面我们还有一个福利性的活动,抽签抽到谁,就可以陪苏决公子共同用膳。”
下面的人一阵欢呼,尤其豆蔻年华的女子以及年过芳华的妇女。
苏决坐在位置上得意的笑。
“下面由我们苏决公子开始抽签。”
苏决手中晃动着抽签桶。
“哗哗~”突然没了声音,苏决公子猛然倒地,一头栽在地上,昏厥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手中的抽签筒也撒了一地,周围的所有人陷入一时慌乱,元澈看着眼前一幕,也乱了阵脚:
“怎么回事?”旁边的掌柜也有些不知所措,甩着袖子跑到了元澈旁边。
“不知道啊,他就在抽签的时候猛然倒地了。”
如意楼一阵骚乱。
苏决被人送到府上请了人医治,如意楼暂时关门,停业休整。
元澈等人已来到苏府上,心里慌乱,慰问着苏决的病情。
苏砚从苏决房里出来后,元澈走上前急忙问道:
“他怎么样了?严重吗?……需要我做点什么?”
苏砚停下脚步,缓缓道:
“元姑娘不用担心,我哥晕倒这是常有的事。”
“常有的事?”
“我兄长常年在外,为了维持形象,造成了食阙,许实他之前是坐在某个地方,猛然起身,才造就的。”
元澈听的似懂非懂,他不懂什么是食阙,听苏砚的语气,应该也是知道这种病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样子。
苏砚接着吞吞吐吐道:
“不过……”
元澈疑惑道:
“不过什么?”
“不过确实是有人下了药,只不过药效还未发作,我兄长就晕倒了。”
“知道是下了什么药吗?”
“蒙汗药,倒也不碍于性命。”
远处和灯儿走在回府的大街上,元澈气愤道:
“好你个死来聚,竟敢玩阴的。”
“姑娘如何断定是来聚?”
“那人苏决刚回京城时所有人都涌向了苏决。来聚大酒楼当即就不高兴,虽然表现不明显,却也被我瞥了去,前几日京中人都知道,苏决要来我如意楼,大家更是在如意楼消费了不少,人也特别多,反观来聚那边,稀有人烟,沧桑荒漠了些,屋内空空,我们抢了他为数不多的生意,怎会不急眼?京中人大多爱苏决,我如意楼又请他坐镇,自然不会害他,唯一剩的就是我们的对家——来聚大酒楼以及一些被我们抢了生意的对家。”
元澈边走边接着说,
“我真的是不理解,做生意归做生意,怎可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竟然还敢投毒。如此败坏道德品行之辈,要真成了行业里的龙头,那还了得。”
“小姐息怒,我们如意楼向来行事谨慎,后厨也有元宵小姐盯着,为何突然被贼人钻了缝?”
元澈听见了灯儿的话,思虑了一番:
“不回府了,去如意楼。”
元澈在如意楼集结了所有的小二。他们站成一排,元澈调整为往日的镇定从容宣言道: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苏决公子被人下了致命的药,来日恐无多,苏府若真要追究起来,你我皆逃不过罪责, 我相信在座的都是老实人,不会干这种事的对吧?”
一众人人点点头。
“好,既然没有我们楼里的人,那我就放心查了,若是被我查到是哪个狗贼,我定要将他交给苏府,至于苏府怎么处理,我就不得知了。”
元澈扭头对灯儿说:
“听说苏府的老爷对苏决公子宠爱有加,也不知苏老爷会如何对待此事呢。”
灯儿也立马领会到其意:
“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记得苏决公子小的时候被人轻轻碰撞了一下,苏老爷得知后,直接把那人打断了腿,还掰断了一根手指头,到现在还在大街上乞讨呢~”
元澈又扭头对下属们似是吐槽道:“看来苏老爷也不是个好脾气呢~若是我们楼里的,我还能费心保一下他,不过还好,不是我们楼里的人就行,可以让苏老爷尽~情~处~置~,我也不用半点同情,也不枉苏决公子帮我们坐镇如意楼呀。”
“是啊。”
元澈和灯儿一唱一和,让贼人乱了阵脚。
站在末尾的刘德,左拇指扣着右手,低着头不语。
刘德向来是一个爱钱贪便宜的主。
元澈看出来刘德有些不对劲,继续扬言道: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府了,大家也都散了吧,这段时间楼里先休整两日,大家也好好休息几日。”
刘德手抠的厉害,心中很是杂乱。终于憋了一口气站出来:
“东家!……”
元澈正起身准备回府,听到这么一喊,回头道:
“有何事?”
刘德支支吾吾:
“那……那个……”
他兄长刘耀拍了他一把肩膀,坦言道:
“有什么事大大方方的说,东家这人又不是什么刁难人的人。”
刘耀不知道以刘德干了什么事。刘德终是没说出口,打了个幌子。
“啊……近日又来了些果蔬,是停到堂屋去吗?”
“这种事问元宵就好。”
“是。”
元澈由灯儿扶着上了回府的马车。
灯儿对元澈道:
“看来这刘德有问题。”
元澈笑了笑不语。
从如意楼到元府,不过几公里,马车的路程走了一半,突然被拦停了下来。
“东家赎罪。”
元澈掀开车帘,没下马车。
“刘德?”
刘德跪在马车前。
“东家恕罪,怪就怪那来聚大酒楼,他告诉我,只有苏决公子的茶里放下一包药,他就给我三两金,我一时被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鄙陋之事,求东家原谅,东家恕罪。还请东家替我在苏老爷面前求求情。”
元澈是在意料之中,听着他辩解完,又问道:
“那你刚才在如意楼又怎么不说?”
“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的,但是我不能让我哥知道,家母已过半百,身体不适,若是让我哥知道,他一定会告诉家母,若是让母亲再因为我这事动了气性,伤了身体,那更是错上加错。所以……还望东家不要告诉我哥,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元澈头靠在马车上,有些不屑,瞥了他一眼,
“倒是个孝顺的儿,可不是个正经的人。”
刘德愧疚不已,低头不语。元澈倒是心平气和。
“来聚除了让你放药还有什么吗?”
“还有……还有……”
元澈小声惊道:
“还真有?”
刘德低头继续说:
“他们还说让我把我哥他们全部拉拢到来聚那里。”
元澈像是在听八卦似的道:
“这个来聚不但要毁我如意楼声誉,还要挖我墙角。”
元澈更气道:
“你继续按照他说的做。”
元澈看出刘德有一些疑惑,解释道:
“今天这事儿我不会告诉你哥,但是接下来你要听我的。”
“好,一切听东家的。”
……
翌日,刘德坐在楼阶上有意无意的煽动着兄弟们:
“反正我们最近也没什么活计,难不成如意楼一直不开门,我们一直坐山吃空吗?总要找个活计不是。”
“德子说的是啊,总不能一直空等着。”
刘德趁机说道:
“我听说来聚,现在正招人呢,听说他们准备招的人还不少,我们之前就在如意楼干过,有一定的经验,现在我们去刚刚好啊。”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说的是啊。”
刘德继续同大家伙儿道:
“这样……我带头,你们随后来来聚,行吗?”
“行。”